“大叔,這是什麼?”
“一棵樹。”
“這個呢?”
“肉,烤肉。”
“這個?”
“樹葉……靠你還敢給我看樹葉?剛才誰說要用帶倒刺的樹葉來著??”
“別鬧,再看看這個。”
“媽的我別鬧?你現在在做的算什麼?開玩笑嗎?救了我我很感激,但你不能因此就……”
“這是什麼,仔細看看。”
“……一張紙,白紙!”
“純白的嗎?”
“是不是純白我還能分辨的出來好嗎?這就是一張白紙,一張……嗯?”
看出來了。
“好像……有一些發黑,髒了吧,粘上什麼東西了?”
“你貼近看看。”
“嗯……啊,好像又沒有了。不對!還有,在這裡,不過不是髒,更細微,你小子是不是折過了??摺痕??”
“來,拿著。”
達科將一支筆塞到羅德手中,帶著羅德往一邊走去。
一塊還算平坦的大石塊,斷口看起來還很新,阿梅洛在旁邊拄著斧子一臉驕傲。
“這裡有很多張白紙,我把它們平鋪攤開了。不要動紙的位置,也儘量不要動自己的頭部位置,就是不要往下低頭或者抬頭,或者前後移動什麼的,把距離保持好。”
“……你到底要幹什麼??”
“聽我的,乖,我救了你的命,記得嗎?”
又在胡鬧了這個小鬼。
“拿著筆,把你看到的‘摺痕’,都給畫下來。”
“……很模糊的啊!現在好像又看不到了,我太累了,眼睛有點問題。或者剛才被凍壞了,沒恢復正常,不是什麼大事啦!”
“仔細看看,我一會兒再來。”
達科根本不理會羅德的抱怨,回頭就走。
另一邊,弗朗西斯科已經畫的差不多了。
“……你不告訴我的話,我根本沒有意識到,這種情況確實已經出現很久了。”
看著石塊斷層上鋪好的紙張,上面那一道道看起來毫無規律的痕跡,弗朗西斯科有些感慨。
為什麼會想到從這個角度去考慮問題呢?這個小鬼?
這是什麼腦子??
“看不太出來,太區域性了。”
達科的做法和想法,已經足夠讓弗朗西斯科震驚了,但達科自己卻不是非常滿意。
看著眼前的這副“作品”,達科皺眉搖頭,將手中的小本本拿起來對比了一下。
與神同行。
可能是其中的一部分,又有可能不是。
瞳孔收集光線的位置,確實太侷限了,這麼點區域性圖案,很難對比的上。
如果推理沒錯,大叔和弗朗西斯科,以及所有的所謂信徒的眼睛裡,肯定都放進了東西,用某種超越時間的方式。
而那樣東西本身記載的內容才是關鍵,與神同行?一句不錯的話,但用來讓人死心塌地的信仰,卻太弱了一點。
肯定是什麼別的東西,比這句話更直接,更刺中人心的話語。
到底會是什麼呢?
刷刷的畫著,達科將弗朗西斯科畫出的圖案等比例縮小,畫在了自己的小本本上。
大叔那邊應該也差不多了。
“……好了!快快快快快給我抽菸!!!”
“拿著。”
達科將“收繳”過來的捲菸丟了過去,羅德惡狗撲食一個飛撲,居然特麼的在空中就一口叼中了一根煙,落地之後一個翻滾,起身的時候火柴都點好了。
“吸……哈!!!”
爽死了,媽的。
回頭去看,達科正看著自己畫出來的那些,連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鬼東西的玩意兒皺眉沉思,還時不時的在小本本上記著什麼。
一樣的嗎?
羅德叼著煙吸了好幾口,過癮了才捨得起身(不然煙氣是會隨著走動消散開來的,味道就淡了很可惜的啊),走到弗朗西斯科身邊。
“羅德……”
弗朗西斯科沒有回頭,皺眉看著自己的作品:“這……到底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
羅德狠狠的吸著煙,皺眉搖頭。
“為什麼我們眼睛裡會有這樣的東西?我畫的和你畫的一樣嗎?”
弗朗西斯科覺得有些沒來由的恐懼。
“不完全一樣,我的……好像比你的再往外擴大一些。”
羅德在腦中對比著。
“所以是一樣的圖案?”
“應該是一樣的圖案。”
“這算什麼?一種病?有什麼後果?會發生什麼?是魔法攻擊嗎???”
弗朗西斯科心煩意亂,一切好像在這個戴帽子的傢伙出現之後,就開始亂套了。
不,不是他,也不是自己更早接觸到的阿梅洛。
而是……
“小鬼!”
“別煩我忙著呢!”
“……泥煤!”
羅德流星大步走到達科身邊,一把揪起達科的耳朵,大聲道:“解釋不解釋??你解釋不解釋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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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艹艹艹艹艹艹疼疼疼疼疼!!”
掙扎了好一會兒掙脫開來,達科一副受驚的小動物表情看著羅德道:“我可以解釋,但我怕你聽不懂……”
“……”
“艹艹艹艹艹艹艹疼疼疼疼疼!!!”
胡鬧了一會兒,讓所有人坐下,達科開口。
“第一句話,你們不能動手,也不要瞬間憤怒就要來打我,雖然可能你們控制不住,但我說的都是實情。”
達科看了眼羅德,又看了一眼弗朗西斯科。
“你們的‘信仰’是假的。”
“……你說什麼?!!”
羅德臉色驟變。
“不是說你們不相信神,你們相信神並追隨他,這一點沒錯。但這信仰的由來是有問題的,你們仔細想想!”
達科一聲吼,羅德控制住了自己。
是啊。
突然而來的信仰,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呢??
“我知道,你們的儀式是很重要的,在神面前睜眼之後,沒有辦法在別人面前做一樣的事情了吧?所以我才讓你們畫,我想用這樣的方式,來探究清楚,你們眼睛裡究竟被放進了什麼。”
“眼睛裡……被、被放進了東西?!!”
羅德和弗朗西斯科無法相信。
“別急著‘不敢相信’,更難以相信的事情在後面。”
達科擺擺手,正色道:“這東西就是你們信仰的由來,我只清楚基礎原理,但不清楚思維層面的成因,可能超出我的理解範圍了,但我會搞明白的。”
“……搞明白之後能怎麼樣?我覺得現在挺好啊。”
羅德戒備心起來了。
“沒說不好,但會誤事。”
達科眼睛掃向羅德。
“特瑞莎會死的,你繼續呆在這裡的話。”
半小時後。
“克服,不要動,不然我會破壞你的眼球組織。”
“……我盡力。”
弗朗西斯科比羅德的信仰心弱一點。
“……那我取出來了。”
達科伸出兩根手指,輕輕的接觸弗朗西斯科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