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呼……”
一株不知有多少年歲的叩鈴樹一側,隱藏著一個身影。
不住的大口喘息,似乎是想把剛才那兩分鍾之內,拼了老命才憋住的氣息,都給呼吸回來似的。
這人幾乎不敢鬱動一分一毫,直到附近有其他動物鬱動的聲音響起,他才知道,危險,大約已經解除了。
連野生動物都不敢鬱動半分,剛才在這裡出現的傢伙,就是有著這種讓整個叢林都一片死寂的恐怖威壓。
塞薩爾……神……
第一次和塞薩爾會面,泰勒-皮特爾斯的世界觀都幾乎要被摧毀。
我雖然不是普通騎士,對於勇氣的要求並沒有那麼的高。
但好歹,我也是王國騎士隊的副隊長。
獸人也好,法師也罷,哪怕是面對那個讓多少人尿褲子的奧莉薇亞,我都可以泰然處之,心中淡然。
可塞薩爾只是出現在我身邊而已,有沒有注意到我都不一定。
我卻已經連呼吸都被奪走。
稍微細想一下更是嚇人,如果塞薩爾沒有注意到我,那還說得過去。
而如果塞薩爾實際上已經注意到了我,卻刻意不上前來將我殺滅的話……
那麼我在他眼中,就和蚊蠅沒有半點區別。
那種威壓讓泰勒打心底裡感到恐懼,就像是野馬見到了猛虎一般。雖然個頭差別不大,似乎都跑得很快,但沒有一匹野馬會真的以為,自己能逃過猛虎的攻擊。
在發現周邊所有生物突然銷聲匿跡,安靜的連植物都有些停止鬱動的時候。
泰勒感受到了那股威壓。
自己就是一匹野馬,而對方是一頭猛虎。
不,更準確的說,自己就像是一隻飛蛾,落在了一片巨大的蛛網之上,除了等待蜘蛛的裁決之外,做什麼都沒有意義。
本能的屏住呼吸,儘可能一動不動,泰勒靜靜的等待著。
等待著塞薩爾的離去。
可沒有想到,塞薩爾離去的時候所發生的事情,反而會將他心中的恐懼,渲染的更加深重。
塞薩爾不是跑著離開,更不是走著離開的。
而是一個響指,吧嗒一聲,就不見了。
徹底的消失,塞薩爾去了哪裡?泰勒甚至不敢探頭去看。
但是,沒有聲響。
泰勒的耳朵不是羅德那樣的“神器”,但寂靜叢林中,有沒有一個人型生物在奔跑,他相信自己還是可以分辨出來的。
要麼,這個塞薩爾用了和羅德一樣的把戲,用腳步來掩蓋聲響,幾乎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要麼,他就會瞬間移動。
“傳……傳送術……嗎?”
在法師世界裡,是存在傳送魔法的。
傳送魔法具體隸屬於哪個魔法系?一直都頗有爭論。
風電系法師們認為,真正的大傳送術是不存在的,史料裡所謂的傳送魔法,不過是一種發揮到了極致的風行術罷了。所以傳送魔法,應該歸屬風電系魔法所有。
而土系法師們則認為,傳送術的實現,一定是基於某種可以遁入地下移動的方式來進行的。不然無法解釋,為什麼人會從一個地方,突然轉移到另一個地方去。所謂的瞬移,應當是一種障眼法。
火系和水系法師們,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傳送術會和他們的派系有什麼關係,算是沒有參與爭論。但黑暗法師們的“心靈欺騙論”,和光明法師們的“神聖庇佑論”,卻進來參了一腳。
泰勒自己自然不會瞬移法術,但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還是不由得想起了一個古老的傳說。
“奧埃西斯……就是這樣突然移動,來到魔族陣中,完成那次驚世駭俗之攻擊的。”
所以,塞薩爾,難道是拿到了傳說中的《奧埃西斯之書》嗎?
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性,既然《魔法世界生存指南》在達科手上,那麼塞薩爾這種超乎尋常的能力,一定和某種我們還未知的原因有關。
這個訊息,必須馬上告訴達科……!
而現在
“水……我需、需要……喝水……”
泰勒踉踉蹌蹌的走出樹影,極為警惕的四下掃視了一番,並未發現塞薩爾的身影,這才放下心來。回到達科他們消失的地方,找到羅德的水囊開啟,狠命灌了一口,平復著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等他們回來,必須馬上把這個訊息告訴他們。
不知用了什麼方法,塞薩爾,已經追上來了……!
時間往回撥動大約十分鐘。
塞薩爾-皮特爾斯,正在自己的通道裡進行瞬間移動。
一隻手從虛無中伸出一扯,將他扯入了一片混沌。
“來,坐吧,我們需要談談。”
一間房間,既存在於這個世界,又不存在於這個世界。
這裡,是真正惡魔的巢穴。
“坐啊,不用每次看到我都那麼警惕。我會殺了你,沒錯,遲早的事情,為了維持平衡。但不是現在,我會讓你擁有一段相當漫長的生命,在你徹底失控之前,再殺了你。”
那個男人就坐在沙發上,手中的高腳杯舉著,微微晃動,另一只手則隨意的耷拉在沙發後側。
手邊,就是一動不動的塞薩爾。
就像是隨手從牌堆裡拿出了一張撲克牌,妖精曼內格爾,就這麼隨意的將塞薩爾扯到了自己的小世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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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的資訊有問題。”
塞薩爾那雙貓眼之中,第一次閃現出了一股近乎屈服的神采,咬牙開口道:“他們不在那裡,雖然離開不算久,但主要的都不在那裡,只有一個高地來的廢物。”
“來,坐嘛,不要這麼拘謹,有什麼事情,坐下再說嘛!”
曼內格爾似乎對於讓來到這個房間裡的人坐下這件事,相當的執著。
沒有直接回答塞薩爾的質問,曼內格爾微微側首,一臉戲謔的看著這個在諾埃爾讓人聞風喪膽的恐怖存在,開口道:“坐下,喝一杯,你知道的,時間會飛快流逝,所以你擔憂很多事情。不過沒事,如果我沒有計算錯誤的話,他們的時間,也在飛快流逝著吶!”
“你的意思是……”
“是萊特。”
曼內格爾的臉色一變,陰沉的就像是一個永遠也醒不來的噩夢。
“萊特-皮特曼,是他動了手腳,他……大約是把他們帶到某個地方去了,就是那個我到現在都沒有十足把握涉足的地方。”
高腳杯裡,紅酒快速的晃動了一下。
“中途島,他們應該是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