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死亡倒計時的時間，就是可能會發生回檔的時間點咯？”
小屋內，達科問道。
“不是‘可能’，曼內格爾那個級別的高手，是一定確定‘會發生回檔’，才會來操作這種事情的。”
迪普納格搖頭道：“如果要避免回檔，只有一個辦法才能做到。”
“什麼辦……嗯。”
問題問出口的時候，達科已經想到了答案。
“讓我死去。”
迪普納格道：“曼內格爾製造的悖論，是時間線上的悖論，如果我不回到過去，不將三巨頭傳送到三千年之後的話，那麼一切就亂套了。”
“分明沒有發生的事情發生了，應該發生的事情卻沒有發生，沒有人出現將三巨頭傳送過來，三巨頭自己就被一股沒有來由的能量傳送到了三千年後。應當死去的我沒有死去，或者說不應當死去的我卻必須要死去。”
說的很繞，但達科還能大概跟上。
其他人，腦子冒煙中。
“西格瑪是沒有辦法處理這個級別的悖論的，交給系統來處理，最終結果就是回檔。但如果我可以接受我的命運——或者說的準確一點，是曼內格爾給我‘設定’的命運，經過某種特別的方式回到過去，用某種特別的能力將三巨頭帶到三千年後，並碾死自己的話……”
迪普納格皺眉道：“那邏輯就通順了，世界，就被拯救了。”
……好複雜啊！
艾瑞絲不住的搖頭，迪普納格這些話，自己一個字都聽不懂。
轉頭去看梅德瑞娜，發現這個智慧巔峰也是一臉不解，艾瑞絲稍微得到了一絲安慰。
“所以你的能力……是從哪裡來的呢？”
達科問道：“穿越時空的能力，帶走三巨頭的能力，都是從哪裡來的？”
“開關許可權。”
迪普納格伸出手指道：“這個世界上，沒有能力大小，只有開關許可權大小。曼內格爾用了某種辦法，當時的我沒有辦法理解的辦法，在我滿足某些條件的時候，增加了我的開關許可權，讓我可以做到超乎常人的事情。”
“類似信仰貼上？”
“不太一樣。”
迪普納格搖頭道：“病毒感染。”
病毒。
梅德瑞娜已經是第二次聽到迪普納格說出這個單詞了，身為藥劑師的本能開始發揮作用，整個人都坐正了一些。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不是醫學上的病毒，是電腦病毒。”
迪普納格察覺到了梅德瑞娜的變化，擺手笑道：“電腦病毒從本質上來說，就是一段程式碼，這些程式碼具有極強的自我複製性，一般來說是為了破壞程序運行而存在的東西。”
“這是基準世界本身就存在的玩意，一開始為什麼有人會這麼做呢？我看到的資料是說，因為好玩。”
真可怕。
達科聳聳肩，心裡有些毛骨悚然。
“對於西格瑪程式來說，隨意調控開關許可權就是一種程式破壞。那段程式碼被曼內格爾植入了我的資料組裡，就在那天夜裡，透過校長的死魂靈植入的，在西格瑪世界裡的表現方式，是聲音。”
“說話聲嗎？”
達科問？
“不。”
迪普納格伸手指向窗外。
中途島附近的海域上空，不知為何聚集起了一團烏雲，風暴正在聚攏。
海面開始上漲，海浪層層疊疊的沖刷而來，空中，有一樣東西開始落下。
“是雨聲。”
“……好精明啊！”
艾瑞絲雖然不明白很多內容，但用自己的方式大概理解了一下，也不由得感嘆曼內格爾的精明。
為了切切實實的將程式碼植入迪普納格體內，曼內格爾用了最無法阻擋，也最不引人注意的聲音來作為媒介。這樣就可以保證程式碼順利植入，而不會因為迪普納格在看到死魂靈的瞬間大喊大叫、或者乾脆逃走，從而植入失敗了。
達科也剛想開口誇讚幾句，話到嘴邊卻是一頓。
等等。
雨聲……？
肯定不是普通的雨聲，而是那一個悖論開始的夜晚，空中落下的、經過曼內格爾某種特殊控制，所產生的特殊雨聲。
某種節奏，韻律。
就像是0和1的組合一樣，所形成的特殊聲音。
那麼我們剛才也……
“我讓你們也聽了。”
迪普納格的下一句話，證實了達科的猜測。
“我讓你們，也聽了那夜的雨聲。”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中，達科胸口好似有什麼東西正在撓著。
一寸寸的撕裂他的心。
“……為什麼？？”
達科咬牙問。
“為了讓你們，可以真正的發揮《指南》的作用。”
迪普納格回答：“為了讓你們可以戰勝曼內格爾。”
“……病毒嗎？”
達科問。
“是的。”
迪普納格點頭。
“型別一樣嗎？”
“型別一樣，但是效果不一樣。”
“開啟條件是什麼？”
“再次接觸《指南》。”
《魔法世界生存指南》，被迪普納格放在了桌上。
“也就是說，我們如果答應你的話，就再接觸《指南》，許可權就開啟了？”
“沒錯。”
“如何做到的？”
“我在這裡研究了三千多年了。”
迪普納格苦笑道：“再蠢的人，研究三千多年，也會學會很多東西的，包括製造病毒。”
“為什麼不先告訴我們再操作？”
“你會懷疑的，你是個懷疑所有事情的人。”
“說的也是。”
達科點點頭，這個理由自己無法反駁。
“你剛才說，你現在已經是一個病毒了，但你又分明是一個資料組，這算怎麼回事？”
“攜帶病毒的資料組。”
迪普納格一句話解釋的相當透徹：“我可以自我複製，可以擁有超越資料組的許可權，可以做到不可思議的事情，比如把你們從諾埃爾拉過來，還有隔空投遞委託信、在你們身後留個腳印之類的。”
“為什麼不當面說？”
“我是病毒啊！”
迪普納格身子往後一靠道：“西格瑪是個完整的系統程式，帶有防火牆。TYPE7出走之後，防火牆增強過一次。悖論發生之後，防火牆也增強過一次。我這種特徵鮮明，還帶著臃腫資料組的病毒，一出現就會被抹殺的。”
“所以每一次，我只能在中途島之外的世界存在一瞬間。”
說著，迪普納格眯著眼睛，右手放在眼前，食指和拇指之間比出了相當相當細微的一個空隙。
“只能丟一封信，踩一個腳印，放一本書罷了。”
PS:本章標題：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