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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來見你了

我死了。

這不是什麼文藝青年們閒來無事抒發情感的修辭手法,也不是奇怪的電影小說看多了的中二病患者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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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描敘一個小時之前發生在我身上的情況、最直白的說法就是這句話。

我死了。

只有這一點,我敢以我的人格保證。

插入胸膛的刀雖然還好好地躺在廚臺上,胸前的傷口、地上的血跡,還有衣服上的破洞也全都消失不見。

可唯獨……

菜刀刺入胸口的疼痛,始終徘徊在腦海裡。

有那麼一瞬間我以為自己才剛從噩夢中醒來,然而因疼痛而顫抖的身體和後背額頭上密集的冷汗根本讓我沒辦法將這僅僅當成一場夢。

因為如果那只是一場夢,實在是真實得過頭了。

而且……

我為何會在夢裡自己死掉的客廳中醒來?

就在我驚恐地想要判斷自己是不是腦袋不太對勁產生了幻覺的時候,客廳裡突然響起了“啪啪啪”的掌聲。

“這還真是場不錯的餘興節目呢。”

陌生的聲音傳入我耳中同時,一個身影從拉上窗簾的黑暗客廳來到我面前。

蹲在地上的我下意識抬起頭,昏暗的光線使我看不清對方的臉,只能從身型和聲音來判斷他應該是一個消瘦的青年。

——你是誰,為什麼在這裡?

我張了張嘴,想要詢問青年的身份,聲音卻被快到讓我來不及反應的手扼止在喉嚨裡,聲帶震動發出來的聲音如同待宰臨死前的鴨子般難聽。

“噓。”

青年一隻手扼住我的喉嚨,另一只手放到嘴邊,作出噤聲的動作。

“怪物就不要說人話了,這樣會讓我覺得噁心。”

居高臨下看著我的他整個人籠罩在黑暗之中,那雙眼睛中迸發出來的光芒讓我連反駁的念頭都隨之湮滅。

和這道目光對上視線的一剎那,我想起了發生在兩個小時之前的事情。

下課鈴響起的時候,我像往常一樣站起來,將打算帶回家的習題本放進單肩包裡。

當我整理完畢、準備和已經等在教室後門的朋友們一起回家時,褲子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我來見你了。

簡短的一句話,陌生的發信人。

既沒有說明自己是誰,也沒有為了取信我說出我的名字。

這樣一封很容易被當成垃圾郵件的簡訊卻讓我平緩的情緒瞬間就變得激動了起來。

告別一起回家的朋友、跑過居民區的街道,途中甚至還不小心撞到了散步的大叔。

高聲道歉之後,連給對方原諒或者生氣的時間都沒有留就直接離開。

一年前,我的父母在下班回來的路上遭遇了車禍之後,在他們的喪禮上拒絕了所有親戚好意的我就已經不再期待有誰會來見我了。

但是——

“我來見你了。”

手機上的這條短訊如同一條鑽進我防禦死角的毒蛇,讓我情不自禁露出了笑容。

會是誰呢?

會是她嗎?

我急切地走在回家的路上,第一次覺得走了無數次的這條路居然如此漫長。

然而當我來到家門口,滿懷期待推開房門的那一刻,我卻不知道自己來到的並非天堂,而是地獄。

在我放下手中的書包、正打算掀起客廳不知何時拉上的窗簾時,一那把從黑暗中刺過來的刀開啟了地獄的大門。

“你是不是有很多疑問?”

宛如看著蟲子般的眼神落在我身上時,扼在脖子上的手也隨之變得緊了一些。

對他來說,我的存在似乎真的像蟲子一樣渺小,殺死我也和捏死一隻蟲子般輕鬆寫意。

畢竟他已經殺過我一次。

不過如果真是蟲子,他就不會跟我搭話,而是直接動手了。

感受著脖子上冰涼手掌的威脅,我挑釁般地看向他

有種就殺了我。

我努力想要向他傳達這個訊號,然後這個挑釁確實傳達到了他那裡。

“你看上去不怎麼害怕。”

即便被我挑釁,青年也沒有絲毫生氣的意思,扼在脖子上的手力度依然維持在使我沒辦法開口說話的程度,而他開口時的聲調也和先前沒有多大差別。

“林西,男,生於2015年7月20日。”

古井無波的聲音如同課堂上不自然的朗誦。

“小學、初中和高中分別讀於濱江本地的麗華小學、百瀾中學、濱江高中。”

“……”

原來還事先調查過嗎?

面對這個目的不明的青年,明明知道對方看不清我的臉,我依然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自然一些,以此掩蓋我不太自然的情緒。

“小學三年級,因為在運動會上跑得太慢拖了班級後腿被同班同學欺負。”

青年毫不理會我的反應,自顧自地繼續說道。

“小學五年級,因為喜歡的鉛筆被同桌弄壞大發雷霆,把對方揍了一頓之後被學校通告家長。”

“初中一年級,被高學年的學生勒索時反抗失敗,被揍之後告訴學校老師,因此遭到班上男生們的排擠。”

“初中二年級的文化節……”

“初中三年級的校慶……”

“升上高中的第一天……”

“然後在一年前的六月八日,雙親在下班回來的路上被捲入了車禍去世。”

聽著青年用平淡的聲音毫無遺漏地將那些被我劃入黑名單、努力想要忘掉的往事說出來,坐在冰冷地面上的我後背眨眼便佈滿了密集的冷汗。

如果僅僅是入室搶劫的強盜,那對方大可以殺掉我或者將我打昏、綁起來,然後去搜尋這個家裡的財物。

對方在一開始也確實選擇了“殺死”我。

然而當我因為莫名的原因活過來之後,他對待我的態度卻變得有些詭異起來。

僅僅是封鎖我的行動就算了,跟我說話也可以理解為調侃獵物的惡趣味。

但是……

這些事情我從來沒有跟熟識的人說起過,知道這全部的我的父母也在那個傍晚倒在了血泊裡。

——為什麼你會知道這麼多?

——為什麼你要跟我說這些話?

這是想告訴我“知道你的一切”來進行威脅嗎?

可若真的知道我的一切,就應該知道現在的我在意的東西已經一個不剩地被摧毀了。

不對。

也許並不是這樣。

我掙扎著朝青年看去。

那張隱匿在黑暗中的臉便彷彿裂開了一道陰森的裂縫,將我的過去全部擺在我面前,然後以脖子上那只冰冷的手來終結我的未來。

若僅僅是這樣,我還可以像先前那樣繼續挑釁他——有種就殺了我。

然而青年接下來的話卻讓我別說挑釁,就連思考的餘地都沒有了。

“林西,你還記得‘千夏’嗎?”

這個有些陌生的名字從青年嘴中說出來時,我的身體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千夏,是我兒時玩伴的名字。

雖然皮膚比較白皙但總是穿著男孩子的衣服,頭上一頂從不離身的鴨舌帽、短短的頭髮、魄力十足的聲音,還有被其他孩子懼怕的武力值讓我一直以為她是男生。

在她穿著裙子出現在我面前,跟我說“我叫千夏”的那一刻,我甚至沒有認出來這就是我朝夕相處的夥伴。

這段奇妙的感情起於某個夏日清晨砸破我家後院窗戶的一個足球,終止於千夏父母工作地點改換到某個遙遠城市的訊息確定下來的那個傍晚。

夕陽下的公園裡,放棄了平時的男性裝扮和鴨舌帽、換上白色連衣裙的千夏在我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當口勾住了我的小拇指。

“林西,我們來做個約定吧。”

女孩如此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