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聽到我的質問，林源一臉無辜地攤了攤手，說：
“事情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複雜。”
“接下來要說的事，是和我、我的家族，乃至能力者組織‘厄爾斯’有關的事情。”
“聽過這些話之後，希望你們能加入我們。”
說到這裡，林源環視了一圈坐在沙發上的眾人。
不是威脅、也沒有引誘，單純的條件互換。
要想知曉情報、便需要成為我們之中的一員。
似乎早就知曉這件事的羅伊學姐看著大家的時候依然帶著微笑，夢北則略微沉思了一會、沒有選擇反駁。
然而這只是學生會成員的回應。
“我還是離開吧。”
之前就已經拒絕林源的江悅第一個站了起來，臉上寫滿了不屑。
“你不想知道嗎？”
林源好奇地詢問。
“知道了又能怎樣？為了這種不知有用沒用的情報就改變我自己的立場，實在是有夠蠢。”
江悅理所當然地說著，起身便要離開。
從多次邀請到設計江悅，最後甚至還使她對上了來路不明的能力者，林源和江悅別說湊到一起，就連不去敵視都難以做到。
不過林源當然不會蠢到就這樣給自己留下一個仇敵。
“真是可惜。”
這位會長大人搖頭嘆息道：
“沒想到你們會抗拒到這種程度。”
“因為你是個討人厭的傢伙。”
江悅挑了挑眉頭，看了眼同樣準備站起來的超自研成員們。
無論加入哪一方勢力，在得到庇護的同時，也會承擔一定的風險和責任。
一直隱瞞能力者身份到現在的他們，只是想作為普通人生活下去。
加入組織的選擇，從一開始就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
身為普通人的玲玲站起來的同時，千夏也跟著起身。
眼看大家就要離開學生會室，林源才開口：
“其實就算告訴你們也沒關係。”
“不過你們要答應幫忙保密。”
“……”
條件變換之後，包括江悅在內的大家同時停止了動作。
千夏或許多少知曉一些林源口中的那些隱秘，但對其他人而言，那依然是極具吸引力的情報。
看大家情緒有所緩和，林源輕咳一聲、羅伊學姐立刻開門，守在了學生會室門外。
在我們重新坐回去之後，林源單手襯著下巴，露出一副和剛才的精明完全不同的、百無聊賴的表情。
“你們問的問題太多，我該從哪一個開始回答？”
這麼說著，他往我這邊看了過來。
“先說和這次比賽相關的事吧。”
我回道。
“首先是幫派的問題。”
林源目光掃過在場眾人，問：
“你們之中有誰知道幫派嗎？”
“聚集了無所事事的混混、做些不怎麼光彩的事……我想應該不止是這樣。”
“那只是存在於電影中的幫派。”
葉荷接過我的話頭，說：
“現在的幫派，往往是由一兩個能力者統帥。”
“可能力者不都是……”
“年紀比我們還小，你是想說這件事嗎？”
林源帶著怪異的表情看著我，說：
“會問這種事，看來小西你果然是剛成為能力者不久。”
羅小宇眨了眨眼睛，跟著說：
“現在能夠見到的能力者，大部分都是冒牌貨。”
“冒牌貨？”
我詫異地看了千夏一眼，希望從她那裡得到答案，但她本人也對這所謂的“冒牌貨”不甚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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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你認為，‘能力’是什麼？”
同樣知曉“冒牌貨”存在的夢北問道。
“……這我還真沒有想過。”
獲得“能力”的時間還沒有多久，我所知曉的便只有能力的多種多樣，以及它們各自擁有一定程度的缺陷這件事。
在夢北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對於消耗生命力來使用的能力，竟然完全沒有瞭解——甚至連想都未曾想過。
“那是類似於人體‘潛能’的東西。”
身為普通人的林源卻隨口將“能力”下了一個定義，而除了我、千夏和玲玲之外的人還全部都露出了理解的神情。
“自出生便擁有超乎常人的潛力，在經過一定時間的積累之後，這種潛力最終以各人不同的方式爆發出來，這就是能力的覺醒。”
林源看了我一眼，說：
“按照現有的研究結論來說，能力者覺醒的時間越早，便代表他們的潛力越強，能力的強度和可提升空間也就更強。”
“我能力的覺醒時間是在三年前的初中一年級，從一開始只能稍微改變一下風向、到現在可以隨意操控一定範圍內的風，能力隨著時間的增長也獲得了不少增強。”
夢北毫不在意地說出了和自己能力相關的事，然後林源還不忘補上一句：
“像小西你這種‘大器晚成’的型別雖然擁有一個看似玄奧的能力，卻有很多限制，想必使用的時候有很多不順手的地方吧？”
“……要你管。”
我沒好氣地瞪了林源一眼。
時間回溯的能力確實是有不少用法。在幫超自研隊訓練的時候，我就摸索出了一些和球賽有關的運用。
且不說我還沒有完全摸透這個能力，光是從能力能夠影響到的程度而言，我明顯能感覺到這個能力還有不少進步的空間。
而這，恐怕就是我直到現在才覺醒能力的缺陷。
“擁有成為能力者的資質、最終在某一天覺醒的能力者，我們稱之為‘先天能力者’。”
林源看了眼羅小宇，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來超自研對於這一情報的瞭解程度。
羅小宇露出滿臉問號的同時，葉荷幾人也同樣是一臉茫然。
除了江悅之外的在場眾人，顯然是沒有聽說過“先天能力者”這一說法。
但是……
“‘先天能力者’……有‘先天’也就是說，還有‘後天能力者’對吧？”
“不愧是小西。”
我的疑問一出口，林源立刻點頭讚歎。
“最開始是國家的研究機構，抓捕了一些能力者進行研究，最後得出了‘能力者是部分人類潛能激發的結果’。”
“部分人類？”
“沒錯，哪怕是沒有激發潛能的人類，也只在總人口中佔據了一小部分。”
林源接著說：
“因為能力者力量強大的緣故，窺探到能力者可能性的研究人員們為了增加能力者的數量，開始了為期兩年的‘能力者改造計劃’。”
“在這個計劃的最後，研究所成功找到了‘製造能力者’的方法。”
“製造能力者……？”
越聽越迷糊的我吞了口口水，羅小宇他們也跟著點了點頭，只有千夏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先將有成為能力者潛能的人聚集到一起，再以特殊的方法來刺激他們的潛能。”
“成功之後，這些人的能力便能覺醒激發出來。”
“因為天賦的差距，這樣誕生的能力者一般而言比不上先天能力者。”
說到這裡，林源看了江悅一眼。
“這也是我之前放心將那兩個人放進來的原因。”
江悅哼了一聲，說：
“國家研究所製造能力者，無非就是想製造一群生物兵器。”
“這件事我們也管不到。”
林源搖了搖頭，說：
“在國家研究所掌握不久，這項技術便因為某些原因洩露了出去。”
“這便導致擁有成為能力者潛能的人被大量招攬。”
“實驗獲得成功之後，他們便會以各種各樣的身份、出現在不同場合。”
“擁有透視能力的，可能會被派去當賭博工具。”
“擁有隱身能力的，也可能會去尾隨乃至當小偷。”
“這些‘後天能力者’犯罪的可能性很高。”
“也因此能力者逐漸變得為人所知——”
“到現在，稍微大一些的幫派，其頭領或者核心成員便肯定會有一兩個後天能力者坐鎮。”
——畢竟這是一個武器管制非常嚴厲的國度，能力者的存在，肯定能將幫派的實力提升一個等級。
林源看了我一眼，說：
“對於某些人來說，成為能力者是他們哪怕承受痛苦也要追尋的結果。”
“從這種角度上來說，身為先天能力者的你們，還能稱得上是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