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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一言為定

看著來人,眾人都思緒萬千。各種表情顯露。

林西看著從側門走出來的人,心裡面好多疑問似乎都解開了,但是,又有一些複雜的東西說不清道不明。

來人和林源的穿著差不多,一席銀色長袍,只是上面繡著的玄奧標圖是金色的細線。紋理更為複雜,稜角分明的臉,炯炯有神的眼睛,一對劍眉更是彰顯出與眾不同的氣質。

從穿著上,似乎大家都不難猜出這個人與林源不同尋常的關係,如果沒有猜錯,這個人就是林源的父親,也就是這個家族的當家人。

可是,不同於林源的伯伯們,這個中年男子看上去也就四十出頭,而他如果就是這個家族的當家人,可見能力非同一般。

正所謂虎父無犬子,林源在光海中學那樣數一數二的學校都能混成一個學生會會長,自然能力不用多說,反過來,如果這個中年男子真的是林源父親,那也不會差到哪裡去,不然怎麼從眾多兄弟中,還是有那麼多年長十幾二十歲的哥哥當中脫引而出。

果然,像是證實林西的猜測,看著中年男子走過來,四個老者都是起身站立,微微行禮,而林源也是上前,叫了一聲父親。

聽聞林源叫了聲父親,眾人出於禮貌正準備打招呼,按照常禮,應該叫聲叔叔。可是,一旁四人為首的二伯也猜到眾人的想法。立馬一聲乾咳,很明顯刻意的咳嗽聲,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二伯用手握拳,拳心對著嘴巴又輕聲細咳了兩聲,隨即嚴肅道:“這位就是我們這的當家,也是你們認識的林源的父親。你們叫林宗主就好。”

看來並不想大家用叔叔這個過於親密的稱呼。

只是為何是宗主?

這個疑問不止存在於林西心裡,其他人也一樣。不過,既然人家都這麼說了,而且又是寄人籬下,索性照辦就是。

“林宗主好……”

眾人參差不齊的一人一句叫完,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就像是跑到一個古裝劇組拍戲一樣,宗主這種稱呼在眾人的印象中只存在於小說和影視劇中,現實生活中這麼一群人對著一個人這麼叫,確實彆扭。

“既然你們都是林源的朋友,而且並非我族之人,就不要在意這些繁文縟節,隨意就好。”

林宗主表現出來的隨意頓時讓人感覺親切,之前覺得會是嚴肅而不自在的氛圍也一掃而光。

“我就說嘛,都21世紀了,還叫宗主,彆扭死了,叫叔叔多親切啊。你說是不是呀,林叔叔。”

林玲一下子就放開了自己,歪著腦袋甜甜的對著林源的父親笑道。

而她這番話確是讓那四個老者有些不悅,眉頭微皺,不過大大咧咧林玲似乎並沒有注意到。

林西確感受到四個老者的情緒,輕輕在底下扯了扯林玲衣袖,這個小丫頭並非虎頭虎腦的愣頭青,自然明白林西的意思,稍作收斂。

出奇的是林宗主並沒有表現出不樂意,反而眯著眼睛笑了笑,“對,叫叔叔就行了。”

這話一出口,剛剛才被林西拉住收斂的林玲立馬就脫韁了,“林叔叔,之前聽說你這裡是個什麼古老家族,到底是什麼樣的古老家族啊?”

林西聽著林玲的話音剛落,就不自覺的撇向那四個老者,果然,之前還只是微微皺眉,這個時候已經開始板著一張臉了。

“哈哈哈……”不知道這個林宗主為何發笑,可能是很久沒有人在他面前如此肆無忌憚了吧,或者就是在打哈哈,並沒有打算回答這個問題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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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一頭望向林源,眼裡突然湧現一絲嚴厲,不過也僅僅一閃而逝,“源兒,你這些朋友還真是有趣,都幹站著這麼久了,怎麼不招呼他們坐下喝杯茶,我們在好好聊聊。”

林源聽完,馬上畢恭畢敬的對著眾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這讓大家有些不自在。

還真是家教森嚴。

等到林宗主在四個老者的陪同下走進了剛才他出來的那個側門,大家才長舒了一口氣。

姚樂改不了他心直口快的毛病,上來就懟林源“少爺,你們家還真是有種讓人壓抑得喘不過來的氣氛。本來還以為你爹聽好說話的,但是剛剛看你的眼神,那可是相當嚴厲。你小時候經常被揍吧。”

“你少說幾句會死啊。”葉菏似乎也是跟姚樂槓上了。

“你……”

“都少說點話吧,別讓林源難做。”林西一語中的,對著林源朝著側門努努嘴,示意他先進去。

林源也沒有多說,黯然的神色讓人感覺他心裡壓抑著很多事情。

側門內的裝潢完全是古色古香,兩排椅子中間掛著的就是一副跟林源和他父親長袍所繡圖案差不多的圖示,這也是眾人完整的看見這個玄奧圖案。也不像文字,更不是有規律的排列,總之就是看著比較玄奧,不知道是因為看久了眼睛疲勞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就感覺這個圖案會動,那一針一線會在錦布上穿梭流轉。

“都坐吧。”林宗主的話瞬間使得眾人的眼神在那圖案上挪開。圖案下兩旁有兩張梨紅太師椅,林宗主就坐在其中一張上,而四個老者卻坐在下面豎著兩排椅子的前面。

眾人也不客氣,各自找地方坐下。

“源兒,你也來坐吧。”林宗主見到眾人都坐好,不經招呼林源坐在他旁邊的另一樣太師椅上。

四個老者作為長輩都不能上坐,而林源卻有這個資格,這也更加凸顯林源在這個家族中的地位,少爺也不是叫叫而已。

上坐的林源父子兩人,兩人都是一身銀白色長袍,一人繡著金色,一人繡著銀絲,長袍上的圖案與他們兩人中間懸掛的圖案交相呼應。盡顯出一股凜然之氣。

“我看得出來,你們和源兒的關係很好,不然,他也不會冒著觸犯門規的風險將你們帶到這裡來。如果換做是其他人將如此眾多的人帶到此地,一定是要監禁終身的,可是,畢竟源兒作為少宗主,身份特殊,可儘管如此,還是免不了禁閉幾日,以儆效尤。”林宗主的話頓時讓眾人心頭一緊,原來一直誤會了林源,還一直責怪他,原來不見的幾日都被罰去蹲在禁閉室面壁思過了。

“既然你們已經來了這個地方,就等於知道了我們這裡的秘密。”說到這裡,林宗主眼神突然變得凌厲,“如果你們現在想走的話,是不大可能得,除非……”

“除非什麼!”羅小宇聽聞對方嚴苛的語氣,大有要留下眾人不讓離去的意思,立馬站起來身。說的好聽點是不讓走,實則差不多就是軟禁。

林源低著頭,他應該是之前就已經知道這個訊息的,所以,聽到父親宣佈,只是有些無奈,但又無可奈何。

“坐下!休得無禮!”老者中的六伯猛得一拍桌子,怒喝道。雖然看上去拍得很兇,實則用的是一股暗勁,聲音並不向,眾人卻感受到自己椅子都有輕微震動,這一下子就將眾人震住。雖然只是簡單的拍桌子,卻也讓眾人心中有底。這個人也非同常人,可能相比當初的樊叔有過之而無不及,更深深震撼這個所謂的古老家族並非浪得虛名,是有真實的底蘊的。

年輕氣盛的羅小宇當然不會這麼被一嚇就乖乖服從,可是,從對方的手段就知道自己也僅僅是在死撐著。

好在夢北及時上前拉住他坐下,算是給了他一個臺階下,被拉坐下的羅小宇還不服氣的準備再站起來,很快又被夢北拉住。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只是好面子的做做樣子罷了。還真不敢正面和這個六伯發生衝突。

林宗主這一次卻沒有像之前那樣好脾氣,可能坐在這個位置的他,確實要顧及自己的身份。如果隨便一個人都能和自己叫囂,威信從何而來。

見到逐漸平息下來的羅小宇,林宗主保持著之前的語氣說道:“想走當然可以,只要你們能打敗這四個長老中的任何一個。不然,就憑現在的你們,走出去就是送死!”

林宗主的話瞬間就要眾人醒悟。確實,樊叔身死,不管是厄爾斯還是獵人公會,一定會加大力度的追殺。上次死裡逃生也是有幾分僥倖成分。如果在一次遇見樊叔那樣能力者二階的高手,可能就不會再有上次的好運氣了。而且,聽林宗主的意思,只是單純的讓眾人變強,有足夠生存能力再走,並非強留。

想到這裡,眾人心裡泛起一絲感激。

不只是林宗主,還有坐在一旁自始至終不曾言語的林源。他為了大家蹲禁閉室面壁思過,更可能得跟自己的父親以及幾位長老說了很多好話吧。不然,怎麼可能等了將就十多天才接見眾人。

“只要我們能夠打敗其中任何一個就讓我們走對麼?”林西再次確認。也許待在這樣一個地方很好,衣食無憂,可是,他在很早以前就已經暗暗發誓,一定要找到獵人公會,然後,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對,只要你們足夠強大!就可以離開!”林宗主饒有興趣的看著林西透露出來的倔強和剛毅。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