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話 殺神
哈尼魯明明捏著他的後脖頸，但唐小虎的脖子卻是詭異地扭轉過來，看上去他的頸骨已經斷了，但他卻確確實實地還活著，因為哈尼魯從他眼裡感受到了近乎恐怖的憤怒和殺意，死人是不會給人造成這樣的震懾的。
哈尼魯還沒緩過神來，唐小虎脖子以下的身體也已經詭異地扭轉過來了，只見他抬起拳頭，照著哈尼魯面門就是一記重拳，轟得哈尼魯大腦一下子短路了，當然也就鬆開了唐小虎。唐小虎的身體立刻便往蛇坑下墜去，但還沒下落幾公分，他的身體突然消失，僅僅不到千分之一秒後，那個位置上卻變成了哈尼魯。
唐小虎穩穩地落在小路上，他那兩隻被踩碎的腳掌被異樣的紅光包覆著，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轉眼間就已經能夠支撐住他的身體。
當然，脖頸上斷裂的骨頭也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但他絲毫不在乎自己身上的傷，全身沐浴著異樣的紅光，望著呈半昏迷狀態正急速往蛇坑下掉落的哈尼魯。
被唐小虎一拳揍得大腦短時間內失去意識的哈尼魯猛地醒轉過來，這才驚異地發現自己身處空中，而且正在不斷往蛇坑下掉，當他徹底醒悟過來的時候人已經砸進蛇堆之中，無數的蛇影瞬間如潮水一般洶湧而來，將他整個人淹沒了。
幾秒鐘之後，那堆得足有一人高的蛇山突然爆炸開來，無數的斷蛇四散紛飛，哈尼魯狼狽不堪地扇動墮落之翼朝上方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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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哈尼魯飛越小路，懸浮在半空中俯視著唐小虎的時候，對方已經氣定神閒地看著他，就連剛剛那讓人毛骨悚然的憤怒都收斂起來了，彷彿一尊真正意義上的殺神，睥睨著不起眼的低等生靈。
“你……究竟是何方神聖？”如果不是事實擺在眼前，哈尼魯根本無法相信這樣荒謬的事情，就算是自己擁有了“神蹟”，在經脈盡斷的情況下還能自如行動，但也已經是強弩之末，可眼前的唐小虎卻更恐怖，他的腳明明已經被踩碎了，居然還能站著，而且他剛剛還把自己的脖子扭斷，人的身體在扭曲到那種情況下還能生還嗎？
哈尼魯仔細觀察之下便發現，唐小虎全身沐浴在一層邪異的紅光之下，這紅光竟似擁有生命一般，散發出來的恐怖氣息也令得哈尼魯心神震盪，連他體內的“神蹟”都動搖了。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竟連‘神蹟’也受到了震懾！不行，再這樣下去，連‘神蹟’也會崩潰的，一旦‘神蹟’從我身上消失，那我就真的死定了！要維持‘神蹟’就只有殺了他！”強烈的求生慾望激發出了哈尼魯體內的潛力，每一個細胞內蘊含的力量一點不剩地被壓榨出來，令得哈尼魯身上盛放出耀眼的光芒。
“堪比‘核彈衝擊炮’的能量竟然能夠被我的身體所掌控，這光，絕對能夠毀滅這世上任何存在，只要是有形體的事物，就免不了被炸成渣滓！”哈尼魯興奮得無法自己，任由那強大的力量主宰自己的身心，他只是一心想著要殺死唐小虎，這一股強大的意念成了他最後的精神支柱，他的肉身甚至已經開始崩裂了。
“殺了你，我一定會殺了你！”哈尼魯徹底失去了作為人的意識，變成了一頭只知道殺戮的惡鬼，墮落之翼猛然撲動，彷彿穿越了時光，一下子就到了唐小虎面前，毀滅性的光芒覆蓋到了唐小虎身上，卻詭異地被他身上那一層紅光隔絕在外，哪怕一分寸都無法侵害到唐小虎身上。
“你殺不了我，這世上沒有人能夠殺得了我……”唐小虎睜著一對血紅的眼睛，眼角甚至都已經暴出青筋來了，但他的神情卻是平淡如水，說話的聲音也絲毫沒有情緒上的波動：“只有我能殺死任何人，包括神。”
說完這句話，唐小虎抬起手來，輕輕地擋下了哈尼魯彷彿核爆一般的一拳，他身後的一處空間驀然產生了爆炸，因為在那一瞬間哈尼魯攻擊發出的能量已經被置換到了他的身後。
哈尼魯已經沒有了意識，他只會瘋狂地攻擊，又是一拳轟出。
“沒用。”唐小虎輕描淡寫，手指輕輕掃過，那道核能攻擊便被反彈回去，直接在哈尼魯身上爆炸開來。
轟！
哈尼魯身上的光芒弱了十分之一，身體崩裂得更厲害了。
但他沒有停止，繼續攻擊。
唐小虎手指輕彈，將哈尼魯的攻擊一一反彈回去，只聽“轟轟轟……”的爆炸聲不絕於耳，哈尼魯身上的光芒不斷地暗淡下去，直至最後徹底消失，最後的一拳轟出，被唐小虎反彈後直接在胸膛上炸開，半邊身體崩裂，彷彿泥土陶瓷一般碎開。
因為壓榨出了每一個細胞的所有潛能，哈尼魯的身體裡連一滴水份也沒有了，所以才會崩裂，被這一炸之下，就如陶瓷一樣破碎。
在那一瞬間，哈尼魯的意識清醒過來，然後他便接收到了來自唐小虎靈魂的一道意念：“我才是這世上最強的存在，古往今來，沒有人能夠殺得了我，在我面前，你就是一個跳樑小醜，你的靈魂也會消失，因為被我所殺的生靈，連靈魂乃至意念都會徹底泯滅，人類似乎用‘永不超生’這個詞來概括這一現象……”
然後，哈尼魯的意念便隨著崩裂的身體徹底消失了。
唐小虎沐浴著紅光，站在小路上，身邊是簌簌落下的哈尼魯的灰燼。
“可惜了，這具身體根本不足以承受我的意念，能發揮出來的力量也只有不到百分之十，現在已經支撐不住了……”唐小虎兀自說著只有他自己才聽得懂的話，突然紅光消失，身體彷彿一灘爛泥一樣倒了下去。
他那張平靜得讓人毛骨悚然的臉忽然開始浮現出一絲訝然的表情。
“難道是‘它’出現了？”唐小虎努力地動了一下，他能夠感覺到兩隻本該被踩碎的腳還有感覺，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看著自己手腕上那一圈暗淡的符紋，喃喃自語道：“住在玄冥聖體‘天脈’之中的怪物，沒想到在最危險的時刻居然是‘它’救了我……”
他努力抬起頭，便看到了隔著斷裂的十字路口另一邊的那扇光門。
通往下一階層的門確實存在，而且隨著守門人哈尼魯的死亡，那門已經開啟了。
只不過，唐小虎已經沒有力氣到達那扇門了。
在開啟“玄冥聖體”的“天脈”狀態下，他能夠輕鬆使用“置換”能力，而且直接無視哈尼魯那毀滅性的核能攻擊，但是現在，他已經徹底透支了，天脈也已經關閉。現在，在唐小虎體內的只是乾涸後的天脈，連血液都無法流通，再過不久，他就要死了。
這就是“天脈”的恐怖之處，所以才會被家族下了封印，一輩子都不許動用，一旦使用，雖能擁有強凌天地的最強力量，但自己很快也會因過度消耗而身死。更何況在此之前唐小虎就已經被毀去了人脈與地脈，也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天脈才自動開啟，雖殺敗了敵人，自己也難逃一死了。玄冥聖體就是最強的兩面刃，一旦開鋒，玉石俱焚。
“曉薇……對不起，你自己保重……”
畫面最終定格在了唐小虎不甘的神情上，天國之主看到這裡，饒有興致地自語道：“這個小鬼身上居然有這麼強大的力量……恐怕是被哈尼魯那個笨蛋無意中引出來的隱藏潛力吧！可惜，他已經離死不遠了，不然的話，我倒也想和這種傢伙較量一下，他在那種狀態下肯定已經不是普通人類了……真是有趣的生物呢！”
“他那招‘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也很精彩，本來應該已經死在自己手中的哈尼魯因為不甘心而活了下來，可惜最終卻死在更強大的力量下，也算死得其所了。”天國之主手指輕輕一劃，從螢幕後拉出另一個畫面，那是天國的階梯第三階層“嫉忌之門”內冰雪世界的景象：“擁有能夠賦予影子各種能力的‘虛空之殼’並能看穿一切道統根本的‘先知之眼’，智天使加百列，你又是如何死去的呢，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看你的死狀了！”
天國的階梯第三階層，冰雪世界。
溫度極低，連空氣裡的微生物都被凍成冰渣。
地面的冰厚而硬，彷彿被凍結的整面湖，連最深處的水都徹底結成了冰。
韓雪的身體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碾壓著，就像覆蓋著一層透明的薄膜，而這層薄膜正在不斷地收縮，要將她整個人擠壓成肉餅。她明顯已經感覺到全身的骨頭都要撐破皮肉了，疼痛從全身傳遞到大腦中樞，簡直無法形容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
智天使加百列站在芭蕉葉上，得意地冷笑：“人類總是如此脆弱，連自己生命的重量都承受不住，還有活著的意義嗎？”
她這招“生命不能承受之重”正是透過影子增加了人體自身的重量，每一個細胞都被成百倍地加重，成千上萬的細胞組合在一起，產生的重量便達到了非常可怕的程度。最終連細胞本身都支持不住不斷增加的重量，最終就會往內部塌陷，韓雪身上此刻已經開始出現塌陷的現象，皮膚底下的肉突兀地塌下去，顯現出來一個又一個的坑洞。
“沒有人能夠承受得起自己本身生命的重量，你也不例外。”加百列冷然說道，但她眼尖忽然看到韓雪的手動了一下——她艱難地抬起手握住了胸前的一樣事物。
那是一個稜形的水晶吊墜，裡面有一道金色的光芒在不停地流轉著。
——推理之星
存在：仙道。
體系：特殊。
道行：兩百年。
道統：去到哪裡都會遇到難題，解決一個又會遇到另一個，宿主不斷地死腦細胞，用腦過度會精神失常，但不可否認，宿主能幫助警察破獲許多案件，當個私家偵探也會很有名氣。
進化：死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