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罪這個名字和鱷魚師弟這個訊息，是這一次最大的收穫。
按照白醫生的說法，人的記憶不可能完全的抹去，它們只是被掩埋或是自己藏了起來，而在催眠的引導下，總會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只不過有的時候這種引導是一把刀，需要硬生生將血肉割開來剖析。
斑馬很肯定在夢中的那些經歷並非是臆想，阿罪這個名字他並非第一次聽見，而且在他與鱷魚的接觸之中，他也的確有一種模糊的熟悉感。
看來，的確是找到了很重要的突破口，第二天一早，斑馬的第一個問題卻是：“極惡到底死了沒有。”
“估計他活不了。”老W扶了扶眼鏡，看著報紙。
“被槍決了嗎？”斑馬問。
“這到不是，不過據訊息說，他的確是死了。”
“怎麼說？”斑馬皺眉。
“幾天前，有一隻武裝的組織去襲擊了銀海重監。”
“襲擊銀海重監？他們的目的是什麼？”斑馬問。
“似乎是為了營救一個叫做烏達的大毒販。”
“救出來了？”
“沒有。”老W說：“說是被獄警給打死了，極惡也在那場暴亂中被流彈擊中，搶救無效，死亡。”
“你確定？”
老W把眼神從眼鏡中的缺口中擠出來，看來斑馬一眼問道：“你到底想問什麼？”
“我總覺得極惡沒死。”
“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老W放下報紙。
“直覺。”
“其實我也覺得這件事情有古怪。”
“怎麼說？”
“他以前是我手下的殺手，我知道他的本事，他趁著那場混亂逃出來倒是有可能，死掉的話……”
“會不會他真的逃了出來，警方為了掩飾所以才放訊息說他死了？”
“沒可能的，警方又不是傻子，像極惡這種人，他們不敢胡亂放假訊息的。”老W頓了頓，又補充道：“而且我的消息來源很可靠。”
“這樣就好。”斑馬雖然嘴上這樣說，可心裡還是略有疑慮。
當然，這訊息有一部分是屬實的，的確有一隻武裝的組織襲擊了銀海監獄，也確實有人死了，但那場襲擊是在卻是在極惡逃到了王爺的遊艇上之後。
沒錯，是王爺安排的，為了保住極惡他算是下了血本。
惜才，這是王爺能走到今天的一個根本，同樣的一個根本，在於這個‘才’能為他所用，並且能夠絕對的掌控。
……
而此時的王爺，正在早茶點吃著早餐。
菠蘿包、凍奶茶和桃酥。
幾乎是王爺每一天早晨的標配，只要有時間吃早餐，就是雷打不動的配置，十幾年了，都這樣。
坦克站在門口抽菸，面無表情，但實際上他的心很亂。
無意中聽到了一些，王爺吩咐手下的一個小頭目在監視斑馬，而這個小頭目剛剛也進了這家早餐店。
而且聊了很久。
王爺吃完了菠蘿包，拿起一個桃酥來，又放下，說道：“你說斑馬這幾天跟那個心理醫生走得很近？”
“是的。”小頭目恭恭敬敬。
“你判斷兩人是什麼關係？”
“根據他們之間的互動看來，就算不是情侶，也絕對是關係非常好的朋友。”
“非常好的朋友嗎？”王爺笑笑，又拿起了一塊桃酥扔到嘴裡，咀嚼、嚥下、頓了頓，說道：“徹查一下，如果他們之間真的有什麼不尋常的關係，那麼……告訴極惡。”
“好的，王爺。”
“走吧。”王爺道：“但記住了，你現在所做的一切，要對其他的所有人保密，特別是坦克。”
“你放心吧。”
……
“所以，你這一次去心理治療，除了讓你覺得極惡沒死之外，沒有任何的幫助了嗎？”老W沏了一呼茶，又重新回到了沙發上。
“不！我找到了很重要訊息。”斑馬說：“我和鱷魚是師兄弟的關係。”
老W愣住，這幾個字的訊息量可能過於龐大，愣了許久，老W才再問道：“還有呢？”
“我的名字……不，是我以前的名字，叫做阿罪。”
“阿罪？”老W思索了片刻，道：“說真的，我混了一輩子的殺手圈，我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幫我查一查。”斑馬說。
“我會的。”老W說：“不過，你們既然是師兄弟的關係，那麼你們一定有師傅、或是曾經在某一個組織裡，而能培養出你和鱷魚這種頂尖殺手的人或者組織，也一定是頂尖的。”
“所以呢？”
“殺手生存的根本就在於不留痕跡，這麼算來的話，你以前的蹤跡就更加難以查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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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幫幫我。”少有的，斑馬會對老W說這種話。
“我盡力。”
“謝謝你。”斑馬拍了拍老W的肩膀，站起身來，準備出去走走，而就在個時候，電話卻響了起來。
是沒有見過的電話號碼，而且不是手機。
“斑馬嗎？”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有些熟悉，但斑馬卻不能確認他是誰。
“是我。”
“注意保護好你身邊的人。”
“你什麼意思？”斑馬皺眉。
“你被人盯上了，或者說……有人要對你展開報復了。”
“誰？”
“你知道的。”電話那頭的聲音沉吟了片刻。
“他沒死？”
“我能說的就這麼多，總之，你自己小心吧。”
“你又是誰？”
電話那頭的人並沒有接話，並且已經掛掉了電話。
斑馬的頭又開始痛了起來，也沒心情再去散步，一下倒在了沙發上。
“又發生什麼事情了？”老W問。
“我希望你能保護好安兒，而且，你自己的人身安全也需要注意了。”
“怎麼說？”老W皺眉。
“看來，極惡真的沒有死掉。”
“極惡的話……”老W並沒有多問，已經在考慮接下來的事情了，他沉吟了片刻說道：“讓安兒道黑窯避一避。”
如果對手是極惡的話，那就必須要謹慎。
“你不去嗎？”斑馬問。
“極惡不會動我，他也沒有那個本事。”
“好的，那麼就交給你安排了。”斑馬相信老W，他不是逞強的人。
“可是……”斑馬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要用什麼理由讓安兒去黑窯呢？”
“我打個電話給蕾雅，她能辦好這件事情。”
“好的。”斑馬說：“現在我得去找一下花，他也很可能被極惡給盯上。”
“有一件事，一直沒來得及跟你說。”老W的臉色沉了下來。
“什麼？”
“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