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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 沒有龍宇的日子

早上七點,窗外射入一縷陽光,虎彥睜開眼睛在床上坐起來。

“一反往常的精神。”虎彥坐在床上睡眼惺忪,可其實並非如此,他是覺得有些落寞,平常身邊總會有個人陪他,突然少人也會不習慣。

昨晚他做了個怪夢,偏偏細節都想不起來,這讓虎彥很煩,他已經很久沒有做過這種夢,但夢這種玩意兒都是不講道理的蠻子,說忘記就忘記,很虛無縹緲。

想不起細節,虎彥就乾脆放棄,換下沾滿汗水的睡衣,疊被子,走出房間進衛生間洗漱,再下樓走進客廳時沒有看見任何人,餐桌上擺著豆奶、雞蛋和麵包,旁邊還貼著一張白色的便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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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和我去參加村裡的例會,中午不在家吃,最快要晚上才回。”

虎彥扯下便條,叼起麵包拉開冰箱門,拿出昨晚沒吃完的咖喱飯,順手放進微波爐,端起豆漿碗將底下壓著的兩千日元揣兜裡。

虎彥走到客廳拉開窗門,耀眼的陽光照在他臉上,外面的暖風吹在身上,實在是過於舒適。他深吸口氣,三兩口嚥下麵包,走回餐桌喝掉豆漿,微波爐也恰好把咖喱飯熱好,順勢將其用飯盒裝上。

如果是往常,他這時候應該在晨練,可這幾天村裡還是因為突發事件的原因,要求村民盡量減少外出,現在除了學校的訓練,虎彥每次都趕回來幫忙旅館的清掃。

虎彥穿上新運動鞋,拉開推門,注意到辰樹正在麵包車的駕駛座裡呆著,只是他已經開始睡覺。

“辰兄!快起床啦!”

冒著鼻涕泡的辰兄眉頭一抖,揉著雙眼看窗外:“早啊,虎彥,給你家的貨物都放在後面了,如果有別的需要還可以拜託我的。”

“謝啦辰兄,目前這些就夠啦。”虎彥掀開後備箱,一件件地將貨物卸下。

“龍宇走了後,你貌似沒以前那麼活潑,洸哉跟你開玩笑都時常不線上。”辰樹說。

“肯定的,整天就是訓練加家務,玩遊戲也沒人陪,挺無聊的。”虎彥現在雖然有智能機,娛樂活動比以前豐富,可少人陪伴,總不能用遊戲來填滿空虛感。

“放心,他很快就回來的。”辰樹留下這句話,比個大拇指,駕車離開旅館。

“很快麼…”虎彥回到客廳換上平常那件紅色運動衫,鎖好大門背上挎包出門。

他騎著腳踏車,沿河欣賞著剛長好的蒲公英,快要禿完的花朵隨風搖曳著,偶爾飄散幾朵飛絮跟在虎彥身後,陪他在河道邊一起前行。

十幾年看慣的風景,往往會在最期盼的人回來之時,帶上名為“歡喜”的禮物,重新裝飾著眼中的一切。

不知不覺間,虎彥就順勢來到他們的秘密基地。在那裡,雷格西依舊在瀑布下鍛鍊身體。

“還在用這種方式鍛鍊麼?倒不如讓我的體育老師給你安排合適的計劃。”虎彥放好腳踏車,坐在草地上,吐槽雷格西的做法。

雷格西一哆嗦,注意到是虎彥後露出驚喜:“我相信這個方式沒錯。”

他從瀑布下出來,用毛巾擦去身上多餘的水份,注視著虎彥。

“請問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虎彥把裝有咖喱飯的盒子丟給雷格西:“還沒吃早飯的吧?昨晚的咖喱飯剛好還有剩的,你就先用這個墊墊肚子吧。”

“多謝。”

雷格西這幾天也只是暫住在龍宇家中,讓鹿娘替自己照顧這位同學,可雷格西也覺得這樣呆在別人家裡很不自在,又麻煩別人。於是從春洲回來後幾天,就打算離開水鄉村,回到學校去過他該過的生活。

因為不知怎的,他覺得這裡的生活對於自己來說,過於遙遠。

“我聽說你明天就要回學校,是嗎?”虎彥說道。

“沒錯,總待在這裡只會給你們添亂,而且…我也想回去看看我外公。”雷格西說話眼睛不停打轉,時不時有小動作。

“那也好,爺爺輩的最喜歡孫子去看望自己。”虎彥躺在草坪上,回憶著過去,“我小時候爺爺還健在,每次我爸要揍我,我都躲到爺爺後面去,他老人家也最喜歡跟我們玩吃人遊戲。”

“感覺你強轉話題的方式很僵硬哎?”雷格西嘆了口氣。

“我向來有話直說,而且你怎麼老注意奇怪的點。”虎彥也確實知道自己並不怎麼會藏心事。

“說實話,到現在我都還有些迷茫。”雷格西看著自己毛茸茸的手掌,“自己到底是為什麼修行?堅定的信念到底對不對?我真的很希望有人能告訴我。”

“以後的升學問題?”

“算是個人信仰這一類。”雷格西忽的沉默,安靜一會兒後才繼續說道,“自己在別人眼裡,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狼。”

回想起當初救出小春時,雙手的顫抖到底是出自於對草食動物的捕食心理,還是希望聽到對方誇讚自己的憧憬心理?亦或是別的想法。

他至今不敢確定。

“其實龍宇也在走之前錄了一段音樂給我,說什麼對你的啟示很大,不過倒是蠻好聽的,據說要作為下次的首個專輯發售。”虎彥拿出錄音機,將音量調到最大,“歌曲名他也決定好,叫《Beat on dream on》”

音樂剛放出來,是龍宇那熟悉的聲音和吉他的伴奏聲:

你所相信的絕對是對的。

我們都一直在尋找同樣的東西

不過就像是不同軌道的行星一樣

兩個人遙遙相對

這片天空和充滿生命力的大地

我想與你共享

所以beat on

總有一天

Beat on

我們相聚的那天星光燦爛

永遠dream on

傷心的理由

dream on

奮鬥的意義

和你一起去尋找

你所選擇的絕對是對的

所以不要後悔不要放棄

我們一直看到同樣的夢

但它都在周圍更長的路上

我們兩人經過彼此

那是天空最美的星星

我們所守護的

因為你在那裡

我終於懂得自己會變強

孤獨的今天

當我們能穿過它

我會和你相遇。

“我們所守護的麼…”雷格西聽完歌曲若有所思,將錄音機放在身邊,重複聽那首曲子。

音樂的旋律伴隨著夏日清風,在樹林、河流所參與的伴奏中,不停地重複著,直到離別的時刻來臨。

“趕快回來吧,龍宇。”虎彥碎碎念幾句後,起身離開森林,投入到學校日常的訓練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