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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陰謀

“艾扎克,為什麼不讓我殺了他,”正在往總部迴歸的艾倫問道,“最多不過50招,我就一定能殺掉他,他的左手已經廢了。”艾倫依舊能夠感覺到自己鼻骨那不斷傳來的巨大的疼痛感。這讓她萬分惱火。

已經很久沒有人能夠在她身上留下傷痕了,遇到一個能夠與自己匹敵 的對手本來應該是一件高興的事,但蘇葉的戰鬥方式卻讓她感到厭惡。不是因為他完全沒有紳士風度的一拳砸在了自己臉上。而是因為蘇葉為了這一拳付出的代價太大。

雖然艾倫現在的鼻子依舊像一個壞了的水龍頭一樣滴著血,但這其實並不能影響她的戰鬥力,而蘇葉為了這一拳,卻讓自己的左手完全廢掉了。接下來的戰鬥會是一邊倒的向艾倫傾斜。

艾倫知道,蘇葉其實還有更好的應對手段,但是他都放棄了。非要把這一拳砸在艾倫臉上不可。這不是一場戰士之間的決鬥,而是小孩子之間的鬥毆,或者是地痞流氓之間的街頭械鬥。不是為了打敗對方,而是為了讓自己爽了。

這一切是身為一個戰士的艾倫所無法理解的,但卻成功的引起了她的憤怒,讓她真真正正的想要殺死蘇葉,不是因為艾扎克的命令,而是因為蘇葉侮辱了自己最為看重的戰鬥。

她現在需要一個解釋,一個艾扎克命令她停下來的理由。雖然她總是會無原則的執行艾扎克的命令,但是她現在需要這樣一個理由來平息自己心裡的憤怒情緒。

“或許你說的是對的,但是在殺死蘇葉之前你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艾扎克的聲音從通訊器裡傳來,“蘇葉不是一個簡單的對手,你不知道他是否有著什麼後招,甚至是與你同歸於盡的底牌。艾倫,我們要以大局為重。”

“我們的目標從來就不是蘇葉,而是Princess,在你被蘇葉重傷的情況下,你還有可能單獨俘獲全狀態的Princess?而且現在讓Princess留在現世的紐帶就是蘇葉。蘇葉一死,暴怒的Princess肯定會引發空間震。接著大鬧一通,這樣一定會引來AST那群煩人的蒼蠅。我們偷偷俘獲她的計劃就會落空。如果她一旦迴歸精靈界,更是不知道何時才會再出現。”

“所以,我現在命令你,回來接受治療,我需要你有完全的狀態,去面對接下來會發生的一切。畢竟遊戲現在才開始。我們的joker先生一定不知道送蘋果的巫婆已經去找他的公主了。”

聽到艾扎克的話,艾倫點點頭,的確自己是有些意氣用事了。然後她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如果蘇葉是想到了這些才故意最後砸出那拳的會是怎麼樣?他知道自己這邊不會捨得用那麼大的代價去殺他,算準了艾扎克會讓自己撤退。’艾倫突然覺得有點遍體發冷,像一條毒蛇從自己的背脊上爬過,正在伸出分叉的舌頭舔自己的脖頸的感覺。

應該不會的,她很難想象一個人在那樣的戰鬥中,還能有精力去計算這些東西。當極強的武力和極上的智力組合到一起的話。那樣的人太過於可怕了。神在製造人類的時候不會做出這樣的bug的吧。

與此同時佛拉科西納斯,刺裸著上半身,正在接受治療的蘇葉接受著一大群人的圍觀。看了看手裡的報告表,琴裡撇撇嘴,往自己嘴裡塞了根珍寶珠(日本的棒棒糖)。“真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一個怪物。”

“從資料上來看,你頂多算是一個身體比較好的普通人,甚至比起一般的職業運動員都要差上許多。可事實是,你卻能夠憑藉肉身的力量和發動CR裝置的艾倫 馬瑟斯戰鬥的五五開。甚至在最後一擊將她鼻骨擊碎。”

“要知道,上次和AST 的聯合演習中,那個女人可是碾壓了一隻兩百人的陸上自衛隊的。號稱單人艦隊的存在。這根本不科學。”

“並不是五五開,最多再有50招,我會死。”蘇葉淡淡的說道,好像談論的東西不是自己的生命。“還有在一個存在精靈的世界裡談科學什麼的,本來不就是一個笑話嗎?”

“我知道你很想知道我到底是什麼人,但是我不會告訴你,說了你也不會相信。你只要知道的就是,我現在是你們的夥伴。而且是唯一一個有可能阻止艾倫 馬瑟斯的武力就行了。至少在現在為止,我們的利益是一致的。”

明顯很不習慣蘇葉這種把所有話都赤裸裸的擺到臺面上來說的說話方式。琴裡不知道自己該怎樣接話,因為她知道蘇葉現在陳述的是事實。從剛才那段錄影就知道,拉塔託斯克沒有能夠對付艾倫的牌。哪怕蘇葉有著什麼陰謀,但現在琴裡也只有藉助他的力量。

對現在的五河琴裡來說,蘇葉就像沙漠裡一杯擺在面前的酒,雖然很可能有毒,但是如果不喝的話絕對會死。所以哪怕只是多一點活下去的機會,她也只能將酒喝下去。想到這琴裡感到一陣厭煩。只好轉過頭去,仰起頭,把自己口中的珍寶珠嚼的粉碎。

“琉璃和四系乃怎麼樣了?”蘇葉知道琴裡現在在想些什麼,也不說破,而是將話題轉向另一個方向。正如艾倫剛才說的。他們的目的是琉璃,他知道拉塔託斯克機關的人也一定知道了,但是還是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放心,在艾倫出現在你面前的時候,我們就派人琉璃、士道還有四系乃都接回了公寓裡面。不會出現問題的。”琴裡回答道。撇著的嘴角依舊寫著:我很不爽。這樣的字眼,不過被蘇葉無視了。

他總覺得還有什麼東西是一個盲點,整件事不會那麼簡單,雖然今天才是他第一次從全息影像裡見到艾扎克。但是他知道那是一個絕對的陰謀家。他肯定不會那樣明刀明槍的擺好架勢,送來挑戰書才出招的對手。既然他跟自己這邊坦白了他的目標是琉璃。

那麼必然就有了自己這邊無論做出什麼樣的反應依舊能夠達到目標的自信。“讓世界樹之葉在掃描一次公寓,確認情況。”

“我都說了,不會有問題……”琴裡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身後的一個聲音打斷了。“司令官,公寓遭到入侵,五河士道和四系乃昏迷。琉璃被綁架了。”

“嗯。”突如其來的訊息,讓正在不爽的琴裡整個人都愣住了,不過好歹是接受了5年司令官培訓的人,雖然只有13歲,也很快冷靜了下來。“為什麼會這樣。不是讓你們看守好公寓,一隻蒼蠅都不能放進去嗎?”

“是……是這樣,在三人回去的途中,遇到了士道君的妹妹。”傳話的人明顯被琴裡的氣勢所震住了,變得吞吞吐吐的。

“妹妹?!!!”這個詞更讓琴裡火冒三丈。

“我什麼時候離開過了?”

“不是……不是您,是五河士道血緣上的親妹妹,兩人本來是被分別領養的。五河君自己也確認了這件事,就將那名少女一起帶回了公寓。”

“然後呢?”蘇葉挑挑眉,“五河君原本姓崇宮,”傳話人艱難的吞了口唾沫,“那名少女後來確認是,崇宮真那。”

“崇宮真那?!!”聽到這個名字後,琴裡再也淡定不了了,“她是士道的妹妹,還有昨天不是才確認過她的長相嗎?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將她認出來。”

“那個……司令官,昨天確認的時候她穿著CR機甲,而且臉上也有大面積的面罩覆蓋,特別是頭髮是藍色的,而今天頭髮是黑色的。所以我們都沒有發現。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那時候,所有高階工作人員全部在觀看和分析蘇先生和艾倫 馬瑟斯的戰鬥。”傳話員最後終於有了勇氣,大吼著說出了這一句話。

琴裡看了看躺在床上接受顯現裝置治療的蘇葉,然後看了看一臉大義凜然,不懼為國捐軀的模樣的傳令員。無力的揮揮手,“去把副司令和雨宮解析官叫過來。”

“蘇葉。對不起。”在傳話員出去後,琴裡轉頭乾脆的跟蘇葉說道。這種爽利的道歉反而讓人無法責怪。蘇葉擺擺手,“不用你道歉,我最討厭的話就是謝謝和對不起兩句。”

“前者表示我又有付出得不到回報,而後者表示我又遭遇了背叛或者失去了什麼東西。”蘇葉抬起頭看著緊緊咬著自己下唇的琴裡。

“拿出實際行動來吧,司令官小姐。無論是艾倫還是艾扎克都不是簡單的對手。既然他們出招了。我們總得有些回應不是?”

“可沒有人能夠從我這隨意的搶走東西呢。”蘇葉低聲輕笑著說著,“我的一切包括我自身可都是屬於神的財產呢。”

“所以準備接受來自小丑的懲罰了嗎?無恥的盜竊者。”

站在天宮市中心DEM總部樓上的艾扎克突然感覺一陣無由的寒冷,如同被暗處的毒蛇盯上的小鳥,雖然不知道蛇到底在何方,但是本能的感到了危險的存在。

不過還沒等他來得及細想。就看到押送著琉璃的崇宮真娜的身影。“艾倫,我們的公主已經到達城堡了,給小丑先生的禮物準備得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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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問題。”艾倫的身影自牆角的陰暗處浮現。

“那麼,讓我們先去見見我們的公主吧。”

“是。”看到身前艾扎克因為自信而挺直的背影,艾倫腦海裡突然冒出蘇葉鞠躬的樣子。臉上掛著誇張的笑容,用浮誇的動作坐著中世紀的貴族禮的動作。但眼睛裡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只是死灰一樣的冰冷。

“雖然我只是一個小丑(joker),但我現在可是扮演著騎士、教師和男友三個身份啊,無論哪一個都無法讓我將琉璃交給你們呢。”蘇葉說過的話還在耳邊迴響。

第一次她覺得自己好像沒有想象中那麼強大,而身前的背影也沒有想象中那麼的偉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