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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荊棘的王冠

“沃爾特!你在做什麼?塞拉斯,去阻止他!”茵蒂古拉看著沃爾特,雖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卻還是立即果斷的讓塞拉斯出手阻止。畢竟不論如何讓安德魯森威脅到阿卡德還是她所不願意看到的。

“是!”塞拉斯回答道。手臂處的血影一閃,正準備飛出去,卻被一個身影擋在了前面。“蘇先生?你要幹什麼?”

檔在她身前的赫然是持著短刀的蘇葉。“茵蒂古拉大小姐。不要心急,一切都還在計劃之中。”但是蘇葉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直接對著她身後的茵蒂古拉說道。

“爺爺並沒不是被millennium抓走,然後強行改造,然後被洗腦之後不得不與自己以前的主人為敵。那樣搞笑的情況只會出現在二流編劇寫出的劇本裡,他現在是以自己的想法站在那裡。不存在任何的問題。”

“你說計劃?”茵蒂古拉用嚴峻的臉色看著蘇葉,“你和沃爾特的計劃?為什麼我這個HELLSING的最高負責人會不知道?你們已經背叛了嗎?”

“不不不,當然不是,”蘇葉微微鞠躬,但是身形卻依舊死死的攔在塞拉斯前進的方向上。“那是很久遠的計劃了,在您成為HELLSING的當家人之前的計劃了。由上一代的騎士們,您的父親,亞瑟老爺所制定的計劃。”

“父……親?"茵蒂古拉退後了一步,一臉震驚的看著蘇葉,“你說這是父親的計劃?”

“是的,茵蒂古拉小姐。”蘇葉再一次點點頭,“這裡請交給沃爾特先生。屬於您的敵人,您的榮耀不在這裡。您的戰場在身後,起身吧,就讓我們陪你奔赴戰場。”

蘇葉說完,茵蒂古拉猛的轉身,巨大的如同鯤一般遨遊在夜空中的齊柏林飛艇從天空中緩緩的落下。瘋子少校的聲音也從裡面傳了出來。

“沒錯,他說的一點都沒有錯。茵蒂古拉喲,不要去干擾這場戰爭,那不是屬於你的戰場。數千名的吸血鬼武裝親衛隊已經基本死傷殆盡,第九次十字軍也已經全滅。現在只剩那三個人站在那裡,那是他們的戰爭。誰也不能阻止,誰也沒有資格阻止!來吧,這裡才是你的戰場,來吧。”

“去吧!”連一旁的阿卡德都開口說道,“我的主人,這裡就交給我好了。儘管去吧,去殺個痛快,去終結這一切,去終結那個男人那長久的美夢。”

“面前這兩個男人的夢就由我來終結,天主教徒,死神!來吧,試著能不能殺死我。黎明即將來臨,也是一切都改結束的時候了。”

蘇葉也再次向前一步鞠躬。茵蒂古拉緊緊的咬住下唇,目光不斷的在蘇葉、沃爾特和阿卡德三人之間來回掃視。最終向前踏出一步,“那我去了,我的忠僕,解決一切之後再來我的身邊誇耀你的榮耀吧。”說完便轉身向後走去。

巨大的齊柏林飛艇落到地上,帶起巨大的風壓,指揮台的大門開啟,伸縮的樓梯彈下來。曾經作為宣戰使的薛定諤中尉站在門口如同迎賓的門童,微微鞠躬。“德意志第三帝國,歡迎您的光臨。”

蘇葉看著塞拉斯,摸摸她的頭頂,“走吧,主君的出行,怎麼可以少了侍從的陪伴?”塞拉斯看著阿卡德點點頭後也跟著蘇葉一同走在了茵蒂古拉的身後。

原地只留下互相對峙的三人,持著黑白雙槍的阿卡德、滿身瘡痍,不斷喘息的安德魯森、被銀色的絲線圍繞,全盛時期的沃爾特。

“喲,沃爾特哦,你不是說,衰老才是英國人的樂趣嗎?那種沒有骨氣的繁榮寧可不要嗎?那你現在這種令人厭惡的姿態又是怎麼回事?要站在我面前和安德魯森一起進攻了嗎?以為像小孩子打架一樣,兩個人就一定獲勝嗎?”阿卡德用調侃的語氣看著沃爾特。

像是為了應和阿卡德的話,其背後的死河中無數的死靈同聲咆哮,灌滿了血液的已經撕裂的聲帶發不出聲音來。但是無數血河之中亡靈仰天嘶吼的場景依舊震懾人心。

但是沃爾特只是微微搖搖頭,“我只是要覺得那個男人不應該被這種雜碎所包圍死掉而已。”說著沃爾特手指一動,一張網出現在安德魯森上方,擋掉射過來的魔彈。“安德魯森!向前。我不會干擾你們之間的戰鬥。”

“你的敵人現在只是在你的身前,用你的武器去戰鬥吧,失去了武器還有獠牙、失去了獠牙還有骨頭,如果連骨頭都失去了,便拼上性命。去吧,去戰鬥,然後死亡。在魔王面前展現你的所有。”

“新教徒,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半跪著的安德魯森從地上站起,鬆開咬著的手臂,丟下手裡的不斷劈砍,已經有裂紋的銃劍。重新握住兩把新的,猛的一揮砍斷身邊兩隻死靈的頭顱。“我不會對你有任何感謝,在我殺掉面前這個怪物之後,就會回來殺掉你。沒有任何的疑問所在。”

在沃爾特的絲線開闢的道路裡,安德魯森慢慢的走到了阿卡德的身前。銀白色的風衣上滿是缺口和破損,浸慢黑紅色的血液。右手扭曲著外翻。但是他依舊那樣挺拔的站在阿卡德的身前,如同行刑者看著即將殺死的犯人的眼神俯視著阿卡德。

“你終於站在我的面前了嗎?”阿卡德看著面前的安德魯森,“做得好……不愧是背叛者猶大,不愧是亞歷山大·安德魯森!”

安德魯森伸手從背後拿出一塊被白色布條包裹的木塊,舉在身前,“擁有武器的不只你而已。”

“嚯,這就是你的王牌了嗎?”阿卡德饒有意味的看著安德魯森捏碎手裡的木塊,然後看到裡面寸許長的以白色的釘子。瞳孔瞬間放大。死死的咬住下唇。

“釘子嗎?裹屍布、聖盃、朗基魯斯之槍,以及從羅馬消失的最後一件聖遺物,THE Lingeri of a miracle (奇蹟的遺香),海琳娜的聖釘!”

“沒錯。”安德魯森舉起聖釘,方向確是對著自己的心口,以如同要一擊貫穿心臟的姿態想要刺下去。

“住手安德魯森!”阿卡德卻大喊道,“你想成為怪物嗎?成為神的怪物!一具僅僅擁有神的力量的永恆的容器?你知道使用這種奇蹟的殘骸到底意味著什麼嗎?放棄人類的身份成為弱小的怪物?然後毀滅自己作為人類時的一切。”

“住手,人類,不要成為怪物,成為像我一樣的怪物。”阿卡德用快要哭出來的眼神看著面前的安德魯森。語氣不再是驕傲,而是近乎祈求。

高舉著聖釘的安德魯森靜默著,然後說出一句,“我僅僅是一把銃劍。一把承載神罰的銃劍而已。吾願生來即是風暴,吾願生來即是危險,吾願生來即是毀滅,吾願神來即是無血無肉,只是無情的颶風。如果其能使吾入願,便無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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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誦完最後一段,在阿卡德和沃爾特的注視下,安德魯森重重的將手中的長釘扎入了心臟之中。“砰!”巨大的心跳聲猛然響起。血色的荊棘從心臟處開始像身體各處蔓延。右手撕裂的傷口也在瞬間修復完畢。連身上的血液都在變成白霧蒸發。

但是阿卡德的臉色卻又變得猙獰起來,如同看到世界上最為厭惡的事情一般。“你這!!!無可救藥的蠢貨!是了,你也是一樣,你也和他們一樣,和狗屎一樣。成為我這樣的怪物,認同神的怪物和否定神的怪物到底在什麼地方不同?怪物和怪物互相廝殺後留下的也只有怪物!所以能夠殺死怪物的只有人類啊!”

憤怒著,咆哮著,全身肌肉都如同因為憤怒而僵硬了一般的阿卡德邁著重重的步子走到安德魯森的面前,約書亞頂住他的頭顱,然而呆立不動,只有巨大的心跳不斷傳出的安德魯森卻猛然揮手,手中的銃劍如同銀白色的電光劃破天際,在以阿卡德都反應不過來的速度斬斷了他的手臂。

抬起頭來的安德魯森臉色蒼白如同蠟像,雙眼微眯,嘴角掛著最為慈祥的笑容,沒有了一點原本的狂野的樣子。如同在每個教堂都隨處可見的最和藹可親的臉龐。但是卻不斷的揮動手中的銃劍發出最為兇狠的打擊。

沒有任何的招式,沒有任何的角度,沒有任何的計算。單純的用最快的速度揮劍而已。在那顆釘子捅入安德魯森心臟的那一刻。聖騎士、銃劍的教父、天使之塵那個安德魯森就死去了。活動著的僅僅是那顆釘子而已。

被斬斷手臂,撕裂腹部的阿卡德右手的豺狼上膛,一發子彈正中根本不知道躲避的安德魯森的頭顱。巨大的衝擊力如同打破西瓜一般輕鬆的將整個頭顱轟成漫天的血霧。但是安德魯森的手卻沒有停下來,同樣一記斬擊,砍飛了阿卡德的頭顱。

瀰漫的血霧重新構成阿卡德的手臂和頭顱,安德魯森的脖頸處卻噴湧出無數的荊棘。如同一條又一條的肌肉一般重新綁成安德魯森的頭部。因為沾染了耶穌血液成為罪惡代名詞的荊棘構成的身軀像是在訴說安德魯森願意以苦難和折磨來換取永恆的安寧一般。

這已經不再是人類和怪物之間的戰鬥,而是怪物與怪物之間的戰鬥。認同神的怪物,和反對的神的怪物。一者不再是生靈,一者不再是死靈,一者屬於光明一者屬於黑夜。

沃爾特站在遠處的廢墟上靜靜的看著這一幕。嘴角露出笑容。“去吧,去殺戮吧,阿卡德,怪物之間的戰鬥你是不會輸得,你才是怪物中的王,站在無數的怪物屍體上走到這一步的人。去殺死你眼前的怪物,然後遍體鱗傷的被我殺死吧。”

艾蓮娜是基督教的聖人,在使徒時代,因為宣傳基督教義她遭到四位國王的折磨,上帝派遣天使保她不死不傷,國王和他們的臣民看到這些奇蹟後都皈依了基督,她曾被腳上釘鐵釘,這就是聖釘。

基督教中,罪惡的代表物之一,就是荊棘。耶穌頭帶荊棘之冠,意味著為所有人類承擔罪惡,隨後,原本用來嘲笑耶穌的荊棘之冠變成了真正的天之冠。基督教就有名言,世界上的冠冕皆是荊棘所化。

以上為一些科普。推薦大家看聖經原文。如果全部複製的話,得單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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