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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歸來的魔王

隨著少女的哭泣,周圍的景色開始綿軟無力的歪曲,所有超現實的光彩開始纏繞在少女的四周,行成莊嚴的靈裝的形狀。

夜晚的群星都在這一刻失去了光輝,世界的一切的光彩都被那悲傷所剝奪,那弒殺世界本身決意所凝聚的力量,由災厄所構成的長裙--降臨了。

琉璃的身體像是塗上了一層黑色,下一瞬間,從她身上溢位不知識光還是暗的粒子的洪流,將四周的一切溶解,向四面八方擴散開來。

太過於驚訝而得艾倫保持著跪立的姿勢,連鳶一摺紙都因為這奇妙的光景而停止了顫抖。只有艾扎克興奮的舉手狂舞。

“王國,反轉了,

諸界的領民,

開始退散吧、哀嚎吧 ,

因為,

魔王,凱旋了!!!”

在佛拉科西納斯的艦橋上,迴響著尖銳的警報聲。剛剛解決了兩臺蘭斯洛特回到艦長位的琴裡眉頭一顫。

那並不是個平常使用的警報,而是用在通知最嚴重等級的緊急情況的警報。

“怎麼了?”琴裡說著,看向顯示屏。螢幕上狂三的諸多分身依舊和人偶軍團還有AST、DEM的魔術師交戰著,沒有什麼可疑引發最高級警報的情況存在。

“司,司令……剛才的作戰會不會讓佛拉科西納斯的觀測器損壞了……之類的?”

“哈?你在說什麼?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立刻!”

“靈力,靈力分類範疇,E。靈力值呈現出負值……!?"

聽到這裡,琴裡睜大了眼睛。與之呼應的,蘇葉身處的樓頂部開始閃爍著奇異的光芒,那道光芒正在呈放射狀想天空擴散。

最壞的情況發生了,最可怕的事情變成了現實。

“靈結晶的……反轉……!”琴裡低聲說道,咬碎了嘴裡的珍寶珠。“我要大樓裡的情況,不管用什麼手段,立刻,立刻!!"

由於電子防禦系統都在那粒子潮的衝擊下崩潰了樣子,大廈內的畫面沒有任何阻礙的就被獲取到了。

而展現在眾人眼前的畫面卻是如此的詭異而震撼。牆壁和地面上佈滿了龜裂的痕跡,滿地破碎的焦黑色的殘渣,更本無法想象那原本是什麼東西的一部分。

蘇葉倒在地上,身下一灘血跡還在往外蔓延。在他身後,鳶一摺紙把自己的身體團成一團,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艾倫馬瑟斯在房間的另一個角落裡單膝跪著,從她捂住的手的縫隙裡可以看見一片巨大的焦黑,不時會有一道血線從她的嘴角溢位。只有艾扎克在不停的張合著雙手,說著些什麼。

而房間的中央,將琉璃的身影包裹起來的不詳的光線,呈放射性的散開。隨著粒子的擴散,琉璃的樣子終於展露在眾人的眼前。那副樣子讓眾人無一步屏住了呼吸。

不同於曾經展露過的靈裝,現在琉璃身著的是,一套全新的從未被觀測過的靈裝。肩膀,要不以上漆黑的鎧甲閃爍反射著光芒。覆蓋著胸口和下半生而延伸出去的,沒有實體的黑色薄幕。

如同將原本靈裝丟進比墨水還要漆黑的地方漸染出來的鎧甲。

比靈裝還要讓人更加在意的地方,琉璃的表情。不是那個平常泛著傻氣的天然的姑娘,甚至不是身為Princess是那種悲傷的堅毅的表情。而是單純的透露著超然的威壓感,如同王者一般高傲的姿態。

在她左手持著的也不再是名為鏖殺公(sandalphon)的巨大雙刃劍,而是一把黑色的單刃巨劍。有著和靈裝同色的暗色劍柄和護手,在空氣中劃過都會留下黑色軌跡的劍。

那柄劍,除了作為武器的危險性和精靈所擁有的強大力量以外,還存在著某種讓人一看到就不禁發抖的可怕的東西。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啊?”琴裡不禁叨唸到,是要怎樣才能創造出這樣一個超現實的場景啊。“連你這個永遠玩世不恭的小丑,都躺下了嗎?”

“司令!”令音的聲音從後方傳來,“蘇先生還有生命特徵。”

“你說什麼?”琴裡近乎是激動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蘇葉還活著?立刻把他傳送回來啊!!我就知道這個混蛋不可能這麼容易就死了的。”

“是。”

“從未,從未見過這麼完美的反轉體啊。太棒了。看吧艾倫---那就是我們的夢想,我們的夙願啊。”

艾扎克臉上浮現出可怕的笑容,如同癲狂一般的向著琉璃揮手。絲毫沒有注意到,一旁的蘇葉的身體漸漸消失。

“--什麼啊,這裡?”而身處風暴之中的少女去顯得一臉茫然,“那邊那個,這裡是什麼地方?”

艾扎克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拍拍艾倫的肩膀。

“好了,辦正事了。終於,在你面前出現了你應該達到的敵人了。去把,最強的魔術師啊。現在是時候吧殘暴的魔王的首級取下,化作我等前進道路基石的時候了。”

“是。”強行從地上站起來的艾倫,不顧已經支離破碎的身體,抽出光劍,身影如同迷霧般的消失了。下一瞬間,艾倫出現在琉璃的上方,手中的鐳射劍夾雜風雷之勢斬下。

但是,琉璃都沒有轉身,淡淡把右手舉起,就用劍擋住了艾倫這一擊。兩人的劍觸碰到的瞬間,爆發出了強烈的衝擊。艾倫的身形向炮彈一般被震飛。又是一大口鮮血從她嘴裡噴出。

但即使這樣,艾倫還是在天空中轉了一圈,穩穩的停住了。

“果然和迄今為止的所有精靈都不一樣呢。”說著這樣的話艾倫又向琉璃攻去。

“……搞什麼啊。你這傢伙,明明受了那麼重的傷,還敢向我揮劍,就那麼想死嗎?”又一次將艾倫彈飛後。琉璃說出了這樣一句。

“真是抱歉,要死的是你啊。不對,請你死在這裡。我們需要的只是你的力量而已。你的人格什麼的存在只會是阻礙。”

說著艾倫的眼神變得尖銳起來,再次舉起鐳射劍,向琉璃攻去。琉璃把左手也握在劍柄上,擋在了橫掃過來的艾倫的斬擊。

但是,艾倫的攻擊沒有停止。從左、從右、從上、從下,用 留下殘影的速度不斷的發出劍擊。

雖說如此,但這些無法想象是人類所使出的招式依舊被琉璃一一化解。這是非人者與超越人類之人之間,人類的智慧所無法企及的戰鬥。

不過這樣的戰鬥明顯對身副重傷的艾倫來說負擔過大。從地上不斷出現的血跡就明吧,艾倫堅持不了多久了。艾倫也明白這個道理。於是手中的攻勢一再加快,試圖找出突破口。

“--那裡!!”

艾倫從下往上,將琉璃手中的巨劍猛地挑起,強行製造出一刻大大的破綻。當然將劍挑起的艾倫自己的身形也是破綻大開,甚至都能聽到她腹部原本焦化的部分重新裂開的聲音。

但是隨著艾倫的仰身,從左肩伸出的武器開始變形,一把集束槍從腋下伸出。如同空中艦主炮充能一般的點點星屑似的能量開始聚集。

“貫穿吧,Rhonqomiant”

瞬間,從艾倫架起的武器中,放出了耀眼的閃光。直視的話會灼燒眼睛程度的濃密的魔力之光。AST所使用的兵器根本無法與之相比--這才是,能與天使一擊相匹敵的壓倒性的破壞力。

這是艾倫所隱藏的後招,哪怕在與蘇葉的戰鬥中都沒有使用的殺手鐧。與其說是槍炮,反而更像是,摩羅衍那中記載的弒殺一切的光與電之槍。

一瞬間琉璃的身影被吞沒,大樓的牆壁和天花板也如同紙片般被吹飛,但就算如此也沒有平息的跡象的光線,直衝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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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達數百米的光之槍,以將前方一切全部屠盡的氣勢屹立在空中。艾倫再次咳出一大口血,捂著肚子單膝跪在了地上。卻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

光之槍消失了,而大樓則是整個上層的牆壁和天花板都被消去,留下如同被巨人啃過一樣的形狀。

但是琉璃卻沒有如同艾倫所想的那樣被光之槍消滅,甚至連傷口的痕跡都沒有。背對著月亮的少女,隨風漂浮,從容的俯視著下面的三人。

“……原來如此,看來不僅僅是只會嘴上功夫呢。”琉璃說出了這樣的話語。

“可你現在還有一戰之力嗎?”她說的沒錯,為了擊殺蘇葉本就身受重傷的艾倫,在又經歷和琉璃那一場高強度的對碰,再用出那樣的一招後,根本連站起來都做不到。

“作為給我看了好東西的報酬,我會給你個痛快的。”琉璃眯起眼睛,慢慢舉起了握著劍的右手。

“暴虐公(Nahema)!”琉璃用冰冷的聲音說道,然後把高舉指向月亮的劍揮下。並非朝著艾倫,而是對著大樓上的另一人,艾扎克維斯考特。

下一刻,在琉璃揮劍軌跡上如同空間的傷口一般漆黑的劍風向著艾扎克飛去。

伴隨著將風切開的聲音,鋒利的波刃逼近了艾扎克。

“不!!!"臉部扭曲得如同惡鬼的艾倫發出巨大的悲鳴,強行催動背後的推動器,擋在了艾扎克身前。

“走。”艾倫看著艾扎克。“我現在的狀態不肯能贏得了她。”一道巨大的傷口自艾倫的左肩胛骨起始一直延伸到右邊的大腿根部。大量的鮮血正在從裡面溢位。

“艾倫?!”艾扎克好像才從精靈反轉的美夢中脫離出來,第一次認清了現狀。“該死,那個小丑給你留下的傷果然還是太重了嗎?”

“那這次就只好先撤退了呢。”

“你以為你能這麼容易的走的了嗎?”艾扎克聲音剛落下。琉璃的聲音就從他身後傳來。

“什--?”艾倫一把推開眼前的艾扎克。琉璃一劍又在她身上狠狠的留下一道傷口。

“走啊!!!”

聽到艾倫的話,艾扎克開始像老鼠一樣的狂奔起來。

看到艾扎克離開的背影,倒在地上的艾倫,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果然還是因為自己太沒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