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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奇蹟的光芒

“saber的左手裡,有封印的對城寶具。”衛星電話裡僅僅傳來切嗣這樣簡單的一句話就再沒了聲音。但是岸邊三人卻齊變了臉色。

Lancer是驚訝的轉過頭看著saber,而saber卻露出了一臉不忍乃至於羞愧的表情。也對,身為從者的她大概第一時間就明白自己的御主是想要表達什麼吧,雖然說這的確是事實。但是將這種事實在這種時間說出來。

毫無疑問,他是想要用這個威脅Lancer解除自己手上的詛咒。對付那巨大的海魔,需要的不是對人的寶具,對軍的寶具而是對城的寶具,在一擊之下讓所有的部分全部灰飛煙滅。自己所持有的奇蹟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但是為了如此就需要葬送Lancer的戰果,讓自己以戰鬥以外的方式去獲得戰鬥的勝利,這是saber所不齒的。她和Lancer都共同期待的是,像騎士一樣,將那場戰鬥結束,和傳說中的大英雄一決高下。將和對方的勝利作為自己生涯最大的光榮。

所以lancer才會在狂戰士和caster攻擊自己的時候幫忙吧,多麼純粹的騎士啊。而切嗣現在想要利用的正是Lancer這純粹的騎士精神。

果不其然,聽到電話中這樣一句話之後,Lancer立即轉過頭看著saber,“這是真的嗎?saber?”一切都開始向著切嗣所預想的方向發展了。

但是騎士的精神依舊不允許她對Lancer撒謊,saber重重的點了一下頭,不去看對面的Lancer。

“如果是靠那個的話,”Lancer明顯在陷入了掙扎之中,“能夠一擊解決caster所召喚的那個怪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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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問題。”saber決不會否認自己最強大的絕招的威力,昧著良心說不能的話,不僅是違背了騎士誠實的信條。同樣是在侮辱為了使用那一招而奉獻出力量的一切。

“但是Lancer因為自己的話陷入了沉思之中,saber趕緊解釋道,“我的劍的重量,就是我尊嚴的重量。你所留下的傷,應當是榮耀而不是枷鎖!”

“就像你在森林裡說過的那樣,如果這左手能換來迪盧木多·奧迪納前來助陣的話,那才真是等價於千軍萬馬。所以不要為此感到愧疚。”

就算現在讓Lancer產生什麼負罪感,對局勢也於事無補。作為共同信守騎士道的夥伴,Saber希望Lancer能無牽無掛地迎來自己的命運對決。

Lancer沒有回答,像是能看到遠在結界中與Rider的軍隊戰鬥的海魔一般,只是眯起眼睛凝視著河面。“saber,聽我說——”

看著遠方的Lancer開口了,語調十分平和,但在他那美麗而充滿魔性的眼神中,卻充滿了堅決的決意。“我曾在我成為騎士的時候立下誓言,絕不放過任何讓人民陷入絕望,以散播恐懼為樂的人!很不幸,那位caster正是這樣的人呢。這種罪惡我是絕不會放過的。”

將破魔的紅薔薇插入腳下的泥土之中,用兩手緊緊握住剩下的黃槍的中部。這時,當即領悟到這位自視甚高的槍之英靈接下來要做什麼的Saber不禁驚訝得瞠目結舌,連忙伸手阻止。

“——Lancer,千萬不要這麼做!”

然而Lancer只是看著saber笑了一笑,“現在必須要獲勝的是Saber或是Lancer嗎?不!都不是!現在必須要取得勝利的,是我們所共同信奉的‘騎士道’——我說得沒錯吧?英靈阿爾託莉雅。”

Lancer若無其事地笑了笑,雙手輕動——把作為自己寶具的雙槍之一毫不猶豫地折斷。

凝聚在“必滅的黃薔薇”中的強大的詛咒之力化為一道旋風迸發出來,轉眼間四散而去。若考慮到這是身為傳說中的寶具的話,它在消逝時的樣子實在是太過輕易、太過短暫了。

“我等騎士道的勝利的悲願,現在就寄宿在你的劍刃之上了。去取得勝利吧,saber。”親手折斷自己必勝法寶的Lancer卻沒有向眾人所想像的那樣顯得心痛,反而相當釋然且平靜的看著面前的saber。

這種淡然,如果蘇葉在這裡,肯定會立即想到,肯尼斯跟他說的,作為從者的迪盧木多·奧迪那並沒有想要向聖盃需要的願望這一點。他從來沒有想過要獲勝,他所期待的只不過是侍奉一個主人,將勝利奉獻給他,完成那生前沒有完成的忠義罷了。

saber被不能癒合的詛咒所困擾著的左手,在那黃薔薇如同綻放一般的凋零的時候就恢復了知覺。聽到Lancer的話,抬頭看著面前的他,彷彿感覺到了那份對方的釋然和決意,saber重重的點點頭。

一股強烈的思緒激盪在Saber的胸中,讓她的緊緊握起了拳頭,她用充滿激情的力量作為回應,銀色的腕甲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為即將到來的戰鬥而興奮得微微顫抖。毅然決然的神情浮現在她臉上。

“你的願望,我接下了,Lancer——我以此劍立誓,必將奪取勝利!”

鼓盪的群風開始發出如同歌唱一般的迴響,風王的結界慢慢從下至上的解開,那把不可視之劍終於將其真貌展現在眾人的眼前。即使已經在兩次不同的情況下,驚鴻一瞥過這把劍的樣子。Lancer還是不得不讚歎其美麗,由精靈國度阿瓦隆所打造,劍鍔由黃金所鑄、劍柄上鑲有寶石,鋒刃削鐵如泥,劍刃會發出比太陽更加耀眼的光芒的寶劍。亞瑟王傳說中最為著名的奇蹟。

以契約與勝利為名的寶劍,這是儘管身處鮮血淋漓的戰場,置身於充滿死亡的恐怖與絕望的無盡地獄之中,卻依然堅定地謳歌著“人性的尊貴”,消逝在無限光輝中的人們在胸中所描繪的全部結晶。是騎士真正的理想。

在見到那把劍的一瞬間,就如同在漫長黑夜中見到了一道曙光一樣,盤踞在心頭的焦急和不安都在被這道光芒一掃而空。

“吾乃親衛隊所屬的密特里奈斯,代替王在此聽令!saber,一分鐘內,結界就會崩壞。那巨大的魔獸將會落到江心,希望你已經找出辦法解決。”就在這時,精幹而強悍的古代士兵英靈出現在幾人所在的河岸上,如此說道。

saber持劍下揮,帶起的劍氣輕易的在地上留下深深的痕跡。“回去轉告征服王。讓他放下來就好,我會將勝利帶回來的。”手持金色長劍的騎士王,在這一刻終於成為了完全體,如同傳說中那無論何等戰鬥都能獲勝的王者融為一體。不論身高、性別如何,說出的每一句話都能讓人無比信服的王者。

奔跑進水中的saber,靜靜的站在江心等待著,等待著敵人出現的那一刻。等待著那被英靈們的心相所包裹的現實歸來的那一刻。

如同一個巨大的氣泡破掉一般,先是一個異樣的影子如同海市蜃樓一般覆蓋了夜空,接著現出了實體,巨大而不祥的軀體隨之落入了水中。

隨著海魔的再次出現,Rider的戰車“神威之車輪”也再次躍入了昏暗的夜空。他那滿身瘡痍的樣子說明了在固有結界內部上演的戰鬥的激烈程度,但那威風凜凜的飛行英姿卻依然不減。

“——真是的!為什麼要費這麼大勁……嗚哇!?”

Rider正想接著發牢騷,但一看到Saber的劍所迸發出的異樣光輝,他馬上意識到即將發生的事情,一個急轉彎離開了危險區域。另一方面,Caster的海魔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出如此靈活的迴避動作。蠕動著的巨大肉塊除了怪叫著恐嚇這未知的光輝以外別無他法。

時機已經成熟了。

騎士王把全身的力量注入了緊握劍柄的雙腕中,高高舉起了黃金之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