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禹蒙走過去,手搭在兩人椅背上,左又瞅瞅,“我說,你們倆這是唱的哪一出?”
關正行垂著眼,“著像哪出?”
沉子璐喝口水,“認真點,過不了關你以死謝罪。”
關正行:“臣接旨。”
他手下快速操作,貪吃蛇的速度已經到眼花繚亂的速度,得傅禹懞直眼暈。
“你們倆到底怎麼個意思?”
傅禹蒙是個求知慾非常強的孩子,也是個執著的直(呆)男(子)。
“你們倆這是又好了?”
沉子璐專注的盯著手機螢幕,倒也隨意的問了句:“我們倆不好過?”
“沒有。”
他回答的特別肯定,把一旁的傅禹蒙都懵了,班級裡的其他同學也一頭霧水。不過,兩人現在的相處,應該還是和好了。
傅禹蒙勾住關正行脖子,“哥們,你真把璐哥收後宮了?”
‘嘖’沉子璐皺眉,“怎麼說話呢。”
傅禹蒙雙手合十,“我錯了哥。”又號召大家,“來,恭喜我們班又成一對。”
“打住,”沉子璐站起來,“我還沒答應他呢。”
傅禹蒙驚掉下巴,“學委,真的?”
包廂裡瞬間安靜,只聽在貪吃蛇過關的背景音樂聲中,他說:
“是的。”
同學們:“哇……”
傅禹蒙朝沉子璐豎起大拇指,“牛掰!”
聚會時間訂在六點半正式開席,同學們也來的差不多了,班長點完人數發現溫拓希還沒來,譚笑打電話才知道,溫拓希正往回趕,讓大家先吃。
“來來來,聚會走起!”傅禹蒙去喊服務生上菜。
同學們每次聚在一起,都有新的收穫新的話題也遇到了新的煩惱,從過去的邊吃邊聊,到現在誇誇其談,拉著趣味相投的人聊不停。
不過,人群中的沉子璐倒是一朵奇葩,大快朵頤吃得不亦樂乎,加之還有關正行在一旁夾菜,吃得更爽了。
同學們的話題五花八門,剛開始還保持著優雅,扮演一個有知識有涵養的成熟大學生,酒過三巡就原形畢露了,或者說是喝到位了。男同學痛哭流涕聊失上聊宿醉,女同學踩著箱子罵渣男罵婊女,還有稍微有點理智的,在吐槽掛科和導師還有不靠譜的新室友。
一番景象是盡顯人間百態。
原來,大家出去混的都不咋地,都有自己的小煩惱。
無外乎,感情、學業和未來。
一個多小時後,溫拓希姍姍來遲,一進包廂就被大家先罰三杯。
溫拓希端起酒杯,“對不住各位同學,讓大家久等了。是真的有點急事,要不也不能在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遲到。”
同學們起鬨、鼓掌,溫拓希放下三個空杯才回到座位。
包廂鬧哄哄的,誰也沒注意角落裡的幾人。
譚笑問:“哎,出什麼事了?”
溫拓希勉強擠出一絲笑,“沒什麼,家裡的事。”
沉子璐問:“到底怎麼了?”
溫拓希夾菜,說句沒什麼,便開始一個勁兒喝酒吃菜,其餘四人都在眼裡,既然他不想說,也就沒再追問。
吃過飯,又轉戰去練歌房。大家在飯店就沒少喝,去練歌房又讓服務生搬了五箱啤酒,又點了水果和拼盤。
自古K歌出麥霸,哪個團體來練歌房搞團建,都會冒出一些平時蔫了吧唧,一旦給他個麥克風,他就能活成你想象不到的瘋樣兒。
進包廂,大家就湊到點唱機前開始點歌曲,第一首歌一定是校園聚會金曲《真心英雄》,每次聽到這個旋律,大家內心的青春和熱血都被喚醒,麥克風在傳遞,每人一句,心中感嘆曾靜的美好。
終於輪到沉子璐和盛海蘿了,倆人交替唱著:“出賣我的愛,逼著我離開,最後知道真相的我眼淚掉下來……”
關正行和譚笑、溫拓希還有傅禹蒙湊在一起喝酒,沉子璐唱到高興處一步三扭的來到桌前,一腳踩在啤酒箱上,大聲嚎叫:“當初是你要分開,分開就分開,現在又要用真愛把我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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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歌詞應景啊,同學們開始叫好起鬨。
沉子璐比劃個剪刀手在眼前劃過,“愛情不是你想賣想買就能賣,讓我掙開,讓我明白,放手你的愛。”
倆女生在臺上又長是又演,把包廂裡的人逗得哈哈笑。
關正行依舊面無表情,著沉子璐在上面作妖,目光深暗不明,還夾雜著不透的情緒,隔著昏暗的燈光,他人隱沒在明暗交替的光影裡,沉子璐覺得他越發的具有吸引力了。
唱完歌回來,關正行遞給她飲料,沉子璐沒接,拿了旁邊的啤酒昂頭灌下大半瓶,喝完擦下嘴角,“唱歌也是個體力活。”
盛海蘿吃塊西瓜才算解渴,接過譚笑遞給她的紙巾,擦了擦手說:“譚笑,一會兒咱倆唱《屋頂》。”
譚笑裝著港臺腔說:“木問題啦。”
沉子璐問關正行,“你想唱什麼?”
關正行今天沒少喝,胃裡已經不太舒服了,她在臺上晃來晃去的都頭暈,現在問他唱歌,真怕自己沒忍住吐了。
他直盯盯的目光,沉子璐盯著他眼睛,“你醉了?”
“……”
他沒回答。
藉著迷魅的光,她笑起來彎得如月兒般的眉眼,抬手握住她後頸將人拉過來,沉子璐被迫身子前傾,貼著她耳邊的唇撥出一口濃烈的酒氣,燻得頭暈暈的。
他暗啞的嗓音說:“你想唱什麼,我陪你。”
涼薄的唇刮蹭著她的臉頰,瞬間熱起來。
“真的?”沉子璐不自然的要坐起,竟被他又拉回去,手抵在他胸口撐開兩人間的距離,不好意思的低著頭說:“我去點歌。”
他手下一緊,沉子璐頭皮都麻了,唔一聲,差點叫出來。
“別鬧了。”她聲音顫巍巍的,簡直弱爆了。
聞聲,關正行低低的笑出聲,“呵……小璐,”
鼻尖磨蹭著她耳後,臉頰火燒般滾燙,沉子璐心裡怪怪的,“你有什麼事,說啊。”
知道她慌了,心裡竟生出幾分惡趣味的逗弄,故意捏了捏她後頸,沉子璐渾身觸電般酥麻,“你幹嘛呢?”
他說:“我想好唱什麼了。”
“唱什麼?”
“《五環之歌》,咱倆唱。”
“!”
沉子璐用力推開他,“有病啊,你跟我唱《五環之歌》,我你腦子裡有環,裝著九連環。不跟你唱了。”
她拉著盛海蘿又去飆了幾首黃金神曲,同學們也越長越嗨。
玩到十一點多,活動散了,同學們打車陸續離開。
譚笑和盛海蘿坐上一輛計程車,沉子璐剛要拉車門,譚笑說:“也不順路,你再打一輛車。”
沉子璐腳下不穩,人晃晃悠悠的,“怎麼不順路,順路。”
關正行拉住她腕子,讓譚笑先走了。
“你走得動不?”關正行想讓她醒醒酒,沉子璐重重點頭,卻說:“走不動。”
關正行:“……”
她又說:“你背我。”
“……”
“背不背?”
關正行轉過身,高高的個子在她面前緩緩蹲下,她嘿嘿笑,往前一趴,摟著他脖子也沒個深淺,勒得關正行呼吸不暢,啞著嗓子說:
“太緊了。”
沉子璐歪著頭,“緊?哪裡緊?”
關正行:“……”
拍拍她手臂,“這裡。”
她放開些,“好點沒?”
關正行嗯一聲。
走著走著,背上的人嘔一聲,哇一口吐了。
關正行站定,歪著頭,半邊肩膀的衣服都溼了,眉心抽了抽,現在真想被她扔地上。
‘嘔……唔……’沉子璐捂著嘴,含煳不清的說:“我要吐了。”
關正行面無表情,咬牙道:“已!經!吐了!”
‘咕嚕……’又咽下去了。
關正行忍無可忍,“沉子璐,你真噁心。”
‘哇……’又吐出來了,嘔吐物啪嗒啪嗒的滴在地上。
關正行太陽穴突突跳兩下。
今天晚上吃的,真是一點沒白瞎。
前面有家星級賓館,關正行奔著那處走去,問前臺:
“還有房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