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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施嵐青與施夷光

風虎的尾巴高高揚起,後半虎掌已經懸在空中,劍氣牆仍步步緊逼,想要一舉將風虎和莊休從擂臺邊緣逼退而下。

但風虎現在僅僅用了蠻力,它一身法術是絲毫未動。

它前爪撐在劍氣壁壘上,後腿重重一蹬,擂臺上立即出現兩大缺口,風虎也接著後腿的力量騰到了空中,御風凌立。

劍氣壁壘沒有意識,釋放出這些劍氣的秦人也因為劍氣的結合勢過於龐大,而失去的控制,直直朝擂臺前的五公主秦孟衝去。

一身男裝的秦孟躍躍欲試,她瞧見那中原人都能擋住這劍氣壁壘,她便也升起了好勝心,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擋住這劍氣壁壘,但一旁負責保衛五公主安全的扈從自然不允許任何危險靠近秦孟,就閃身來到秦孟的身前,用劍重重一劈,那集合了眾人劍氣的壁壘立即潰散,消失的無影無蹤,而後轉頭對五公主道:“公主是千金之體,不必面對任何危險,只要有臣和招賢館在,公主必定安然無恙。”

將劍拔出一半的五公主無奈將劍收回劍鞘中,坐回位置,對擋住她視線的扈從道:“知道了,退下吧。”

“是。”

空中的風虎炯炯虎目盯了秦孟許久,發現秦孟好像完全不記得他這個人一般,那就更別指望她還能記得她在奇山那處的事了。

風虎收回視線,暫且不管秦孟,將目光轉向了擂臺上那群持劍的秦人。

他們試圖再次凝聚一道劍氣壁壘襲向風虎,但風虎這次卻先發制人,一道風捲從他口中吐出,帶著凌厲的風刃向他們衝去。

附近的旌旗杆攔腰折斷,秦孟桌上的茶盞碟子一開始輕輕顫抖,隨即像是被人拾起然後重重拋向中一般,這桌上的一切東西都被風虎吐出的風捲給吸走,但風虎的這道法術威力顯然不僅於此。

銀白色的風捲像是一條巨蟒張開巨口將整個擂臺都吞入腹中,而風捲吞噬的一眾秦人在其內茫然不知所措。

因為這風卷雖然聲勢浩大,但自它出現為止,這風卷並沒有給他們造成什麼實質的傷害,所以他們看似被困在風捲裡,但內心其實並無多少不安,只以為莊休實在虛張聲勢罷了。

風虎掐斷口中的風捲,讓這法術獨立在這天地間,並準備召四季之風以增強風捲的威力。可一想到這群秦人兩個尊境的都沒有,就放棄集合四季之風的念頭,只換了當即的幽寒冬風。

風捲發出蔚藍色的光芒,擂臺外的天地發生異變,怒號的冬風裹挾著寒意從四面八方而來,地上的積雪重新扶搖回空中,在風捲的寒意薰染下,雪花凝聚口中的水汽,成為一塊一塊嬰兒拳頭大小的冰雹。

冰雹如萬箭齊發,讓擂臺外的人避無可避,好在秦人的腦殼格外僵硬,那冰雹砸在秦人的腦袋上被碎成兩半,他們也僅僅是皺皺眉,一副不痛不癢的樣子,而附近市集的攤桌都被砸出了一個一個的窟窿,一些做工粗糙的木桌更是被砸成碎片,混在地上的一堆冰渣中。

風捲外已經如此狼狽,風卷內的情況自然也不容樂觀。

風捲對內也傳來一陣陣巨大的吸力,讓百多斤的秦人都難以維持平衡,就更別提如何守住他們的佩劍了。

幾十柄飛劍被吸入風捲中,繞風旋轉,原本對敵的利刃現在卻反過來傷害自己,而莊休似乎嫌這些吹毛立斷的寶劍不夠鋒利,自行用冬風在劍刃上附著寒冰。

寒冰薄如羽翼,卻僵硬無比,若拿此時附著著寒冰的寶劍與之前秦人手中的劍比較,先前秦人的吹毛立斷的寶劍在它面前都只能算作鈍器,根本不配用鋒利二字!

風卷內的秦人有好奇不畏死的人伸手探向風捲壁,只是眼瞧著指尖離風壁還有段距離,但他的指尖卻滴下連串的殷紅的血珠。

更奇的是,這人吃痛收回手指後,發現指尖用肉眼根本找不到劃傷的傷口,但觸時依舊疼痛,也會有鮮血滲出。

被圍住的秦人愈發覺得莊休這個中原人使得是那禁忌的妖法,就開始聲討起莊休,說他以多欺少、恬不知恥地之類的言語。

風虎不為所動,從嘴裡吐出一道精純的修為,讓巨大的風捲不停收縮擠壓,使得風卷內的冰刃能傷害到他們。

風捲越縮越小,幾十個秦人抱成一團,最外圍的秦人的衣裳已經被割得粉碎,成為一絲絲的線條,但風捲要繼續縮小,開始危及他們的性命時,他們的懷中的飛鴿紛紛發力,阻攔風捲繼續壓縮,在他們身邊形成一個堅不可摧的聖人屏障。

莊休對飛鴿蘊藏其內的聖人之力並不陌生,曾經也算得到其庇護過,只不是現在這聖人之力感覺到了另一方學生受到了生命威脅,所以出現抵禦他的風捲罷了。

不過從一開始莊休對他們就沒有殺心,雙方之間也不存在什麼深仇大恨,只是他因為瞧見施嵐青比武招親而心生怨氣罷了,現在心中的怒火多

少也發洩了大半,他便準備收手,收回那風卷。

可擂臺最高的觀座上的男裝秦孟技癢難耐,不同扈從的勸告直接踩著擂臺邊的椅子、桌子縱越到擂臺之上。

她拔出手中的劍,對空中的風虎道:“既然你是為我而來,可敢下來與我一戰?”

莊休低頭望了一眼,誤以為秦孟還記得自己,就說道:“我不是為了你來的,雖然你忘恩負義,但好在我福大命大,有驚無險,就不和你計較了。”

“???”秦孟一頭霧水,聽這這人的話,他好像認識她,且兩人之間還有著什麼過節,可她對他卻沒有一點印象,在她眼中矮小的秦人的模樣長得都差不多,能被她記住中原人除了朝夕相處的施嵐青外,就再無其他人了。

秦孟甩甩頭,這種費神費腦子的事她是最不願意思考的,所以她也不管莊休的話,再次挑釁道:“你是擔心自己輸給一個女人,將來同輩修士所恥笑嗎?都不敢應戰,你這個‘需夫’!”

“需夫?”莊休聽不懂秦孟再說些什麼,以為她是在用秦地的方言罵他,就皺皺眉頭準備將擂臺上這一大幫的秦人趕下擂臺之後再去對付秦孟。

可從小看著秦孟長大的扈從對秦孟很是瞭解,秦孟口中的“需夫”原詞應當是“懦夫”,只是秦孟是個大字不識多少的白丁才鬧出這麼個丟人的笑話,不過好在那中原人不清楚其中緣由,不然他回院之後一宣傳,五公主可真就是丟人丟人到數百公裡之外的周御書院去了,同時也坐實了招賢館蠻夷之地不習文化的罵名。

莊休奈何不得被聖人之力所庇護的秦人,就乾脆直接將他們腳下的擂臺一塊剷起,用強大的風捲將他們颳得遠遠的,同時將他們被冰凍的寶劍都胡亂丟到地面,一些人的佩劍不知是質地不佳,還是工藝粗糙,一些被凍僵的鐵劍墜地之後立即碎成數截。

莊休不在關注他們,和風虎開始往下沉去,來到秦孟的面前。

秦孟秉劍屏氣凝神,嚴陣以待,可莊休從上往下望去,雖看出具體境界,但朦朧能瞧出她凝在體外的修為格外鬆散,且氣勢與他所常見的甲班的學生有著巨大的差距。

他問道:“秦孟你的修為是長境?還是師境?”

秦孟一人,沒想到眼前這個秦人竟然還知道她的名字,但想到自己的五公主的身份,有心人略微一打聽也能知道,所以這倒不是什麼稀罕的事。不過秦孟對於她自身的境界還是有些恥於說出,扭扭捏捏了半天,沒了秦人女子的灑脫大氣。

而莊休瞧秦孟這模樣,哪還能不知道秦孟境界,多半是長境。

“長境?”

秦孟搖搖頭,回道:“數日前突破到了師境,已經是師境修為了!”

莊休眉頭皺起,風虎的也同步著動作,虎額上的“王”字擰成一塊,他心中頓生厭惡之情,先前那些秦人中堅之力都已有師境修為,他們都不敵自己,秦孟這個初到師境的人又怎麼可能會是自己對手?現在她之所以敢提出與他對抗的原因無非是仗著她五公主的身份,身後有高境界的修士看護著,所以才敢做這看似勇敢實則不智的舉動。

莊休越看秦孟,心中越是不悅,風虎的虎目中閃過一絲兇光,一隻巨大的虎掌從天降下,砸在秦孟的劍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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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身彎曲成一個巨大的弧度卻不斷裂,莊休心中便想著不愧是五公主的隨身佩劍,材質和韌性都極佳,若是換成尋常人家的佩劍,這一擊下去鐵劍必定是斷成兩截的。

風虎繼續發力,秦孟就像一個釘子破開腳下的擂臺,直直往下墜去,但莊休並未鬆勁,所以秦孟的落地之後她的腳掌也開始陷入地面,如果不是後來五公主的扈從出手,她就像蘿蔔似乎的給莊休“種”進田裡。

五公主的扈從知曉莊休的身份,所以起初五公主去挑戰莊休時,他是竭力反對的,因為秦孟鐵定不敵那周御書院的學生,而秦孟一旦上了擂臺之後,他便不好再出手相助了,不然莊休回去周御書院稍作刪減或新增,兩院之間脆弱不堪的邦交就有可能立即崩盤瓦解,所以他硬是沉住氣,在秦孟落地之後敗局明顯時才出手攔住了莊休。

他飛快救出秦孟,又客客氣氣地朝風虎內的莊休施了一禮,莊休雖早已預料到有人會出手,但真等到這個時候時,他心裡還是有難言的不適。

以致於只是讓風虎微微點頭,算是對五公主的扈從的回應了。

五公主的扈從不拘小節,本就對中原的禮儀不是熟稔,所以對莊休的無禮他也沒有太多的不滿。他說道:“這位小兄弟能有如此的成績自然是夠資格擔任......”話說一半,他突然瞥見招賢館的第一人施嵐青正朝這邊走來,就改說道,“不過只有打敗御藝第一人,我們招賢館的大師姐,你才算真正獲勝。”

莊休順著五公主的扈從的方向望去,瞧見了正將自己的臉

捏得通紅,在確認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的施嵐青身上,心想著,比武招親有打敗招親之人的規矩並不奇怪,所以也不退去風虎,繼續虎視眈眈地往施嵐青身上望去。

而那邊尊境的施嵐青踏上擂臺後一個踉蹌,無視了擂臺上的狼藉景象,向風虎內的莊休道:“阿白,真的是你?你怎麼來招賢館了?怎麼來招賢館都不來找我?”

莊休不滿地冷哼一聲,說道:“找你?找你喝你和別人的訂婚酒嗎?!”

施嵐青大皺眉頭,不明白許久未見的阿白是怎麼了,就問道:“阿白,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聽不懂?我問你,你是不是在幹這事?”莊休指著“比武招親”的紅幅問道。

施嵐青望了一眼紅幅,反問道:“是啊,怎麼了?這好像也不是什麼值得生氣的事吧?”

“不值得?我!我!我......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了,動手吧!”風虎嘶吼一聲,憤怒地一掌將腳下的一片擂臺拍成木屑。

施嵐青仍舊弄不清楚狀況,她的佩劍也還負在背後,並未從劍鞘中抽出來。

風虎的虎掌眨眼就到了施嵐青的面前,狂猛的風壓吹散了她的頭髮。

虎掌停在紋絲不動的施嵐青面前停下,莊休問道:“你怎麼不出手?”

施嵐青擺出奇怪的模樣道:“我的劍道是‘守護’,又怎麼可能對你拔劍相向呢?”

“那你還做這種事?”

“到底什麼事?阿白你說清楚!”

“哼,裝傻充愣,我現在就把你給打醒!”

風虎重重在施嵐青的腦袋上敲了一下,留下一塊紅印。施嵐青吃痛地揉揉頭,正準備解釋弄清兩人之間的誤會時,擂臺之下突然疾速飛來一柄利劍,直戳施嵐青的面門要害。

施嵐青拔劍躲避已來不及,但一旁的風虎卻出手相助,用虎掌作盾擋在她身前。那柄不知從何飛來的劍刺入風虎的掌心,所幸力量不是很大,沒有貫穿風虎的手掌傷到施嵐青。

可施嵐青卻突然怒而拔出她的佩劍,朝劍飛來的方向大聲質問道:“是哪個卑鄙小人暗中偷襲,有本事上來光明正大地打一場!”

惠施剛想要拉住施夷光的袖子逃離此地,卻沒想到施夷光卻先一步凌空登上了擂臺。

惠施扶額嘆息,他還沒弄清楚莊休怎麼會上這擂臺時,他身邊的施夷光也像中了邪一般突然朝擂臺上的女子擲出一柄飛劍,且看那力度完全是奔著殺了那女子的念頭去的,而這一劍被莊休攔下之後,施夷光似乎更生氣了,後背的髮梢竟然都隱隱往上翹起,像是受激發狂的炸了貓的野貓,身上濃郁的殺氣比這寒冷的冬日還要冷。

他向一旁的公孫鞅和姜璇望了一眼,本想問問他們是否知道這三人之間有什麼情況,可瞧見他們露出的和自己差不多的茫然的表情後,他便放棄了這個念頭,取出飛鴿,隨時準備在事情鬧大之前通知隨行來的兩位周學官,讓他們出面來阻止莊休和施夷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擂臺上,莊休和施嵐青本受萬眾矚目,可在容貌傾國傾城的施夷光上臺之後,莊休偌大一個風虎也只能淪為背景陪襯,不再受人重視。

施嵐青和施夷光靜默對立,一言不發,可任誰也能感覺出兩人之間的氣氛緊張,甚至連臺下之人也受其感染而變得屏氣希聲。

許久之後,擂臺上的莊休卻最先忍不住,他問道:“你們兩個認識?”說完,他這才意識到施嵐青、施夷光都姓施,且兩人都是來自那被滅國後的越地,她們也許真的可能認識。

莊休越想越能確定她們兩人相識,且接下去的話也真是了莊休的猜測。

施夷光撿起那柄被風虎/逼出體外的鐵劍,遺憾道:“我的好姐姐,你怎麼沒被劍給刺死呢?”

施嵐青也冷笑譏諷道:“我啊只有看到妹妹先下了地府,才能安心升入天府。”

“是嗎,還真是勞煩姐姐掛念,只是不知道姐姐這越女劍法練到家了嗎?還是和小時候一樣,連只雞也殺不掉?”

“呵呵,越女劍法不是為了殺雞才被創造出來的,不過,看妹妹八歲時就敢徒手捏死可憐雞崽的性命的時候,姐姐我真是擔心,妹妹長大之後會成為一個怎樣的鐵石心腸的惡毒女人。在這方面,姐姐一直以你為榜樣,不過是負面的。只要一想起你,我就時刻提醒自己不成墮落成妹妹這樣冷血的人。”

施夷光心虛地望了風虎一眼,解釋道:“你胡說八道!那是我修行時穩固心志的必要過程罷了,你最後不也用手中的劍斬殺了林間諸多的野獸嗎?在這方面,你我是不相上下,你這個老女人!”

施嵐青徐徐轉動手中佩劍,劍上殺氣凜然,嘴上卻柔柔說道:“妹妹,你不知道吧?現在的男人最討厭的就是像你這樣幼稚還自以為是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