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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赤目莊休

司空這邊想著,通往密宮的道路上就出現了周御書院的大公子周瑾。

周瑾當時正在自己的府邸裡與周御書院的大學官應酬,突然將收到了周院長發來的訊息,讓他前往醫館,卻也不說叫他前來所謂何事。

於是周瑾這一路走得心驚膽戰,反覆思考著自己是不是犯了什麼錯,或者有人寫了狀紙揭發了他的秘密?

可周瑾轉念一想,自己最近除了接手了八院統考這個已經開始的公事外,身上並無其他大公務,就是想犯錯也找不到犯錯的機會啊。

“難道真是‘八院統考’?不對啊,這事是他自己一手操辦的,只是最近身體不適,才派我去監督,應該也不是這事。那到底......”周瑾路上想著,不知不覺地來到密宮前,甚至都沒有發現面前的七院院長,直直往他們身上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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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司空擔心周瑾的莽撞引得七院院長不滿,就提高音量在旁邊喊道:“大公子!”

周瑾被司空這麼棒喝一聲後,才發覺前方的路上站著一群人,他抬頭望去,立即露出驚訝的表情,連忙後退幾步朝七位院長行禮。

“幾位叔叔伯伯好,是來看望家父?怎麼也不與我說一聲,我也好準備準備。”

看似心直口快,實則完全沒將他放入眼中的七院院長毫不給其顏面道:“別說這些便宜話,我們在周御書院待了快半個月,也不見你這侄兒來拜見我們,所以這些話還留著騙鬼去吧。”

周瑾面露尷尬,只得推脫道:“公務繁忙,實在抽不出身......”

七院院長冷哼一聲,他一個連儲位都沒有確認的後輩子嗣能有多忙?懶得來見就是懶得來,何必還以公務繁忙來推脫?

周御書院的司空自然偏袒周瑾,他見這場上的氣氛微妙,就解圍道:“大公子,是周院長叫你來的嗎?”

周瑾立即對著司空點頭回應,說道:“父......院長大人在飛鴿上喊我過來,但並未告知我來此是為何。”

司空望了一眼那藥方,持拿著它的院長乾脆地將這藥方交給周瑾。

周瑾雙手恭敬接過,費了一番功夫閱讀完後,帶著奇怪的神色道:“院長大人派我和諸位叔伯去八院統考之地,是那邊出什麼事了嗎?”

七院院長壓根沒有管他,直接御空離開,周瑾指著藥方又指指茫茫天空,顯然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做什麼,便對著司空欲言又止。

司空將手搭在周瑾的肩上,用修為將他裹住,說道:“路上再解釋。”他與周瑾的身邊亮起修為光芒,沖天而起追上了前方的七位院長。

...

...

雪山山脈,莊休追趕那名瘋癲的赤目刺客已經過去了五天的時間。這五天裡,莊休很是這張揚的在雪山上空御空飛行,一點也不擔心遇見八王朝的刺客。

而事實上莊休這樣的行為在八王朝的刺客眼中就是赤/裸/裸的挑釁,這就好比一個人知道一座山上有山匪盤踞其中,可有這麼一人知道這些訊息後還依舊孤身上山。

這對於那些山匪來說實在是一種侮辱。

八王朝的幾位刺客也各自感覺到了這種侮辱,陸續出手準備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若是他不是天驕,那麼八王朝的刺客也只得順手收割了他的性命。

奈何莊休使的就是“引蛇出洞”的招式,意圖反殺八王朝的刺客們。

連續五日,他幾乎繞遍了雪山山脈,藉助周幽給他的小神器之威收拾了一個又一個八王朝的刺客,且在這途中,解救了不少其他學院的學生,他們不說感恩戴德,但也默默在心裡記下了這救命之恩。

一時間,莊休之名倒是在八院的學生間被傳開。

期間,他還遇見了朱嘉等人,不過是他們主動御空攔下莊休的。

朱嘉當時先注意到莊休隨風飄蕩的白髮,後發現莊休身上若有若無的境界氣息,便很是驚訝地問道:“莊休,你到達候境了?”

莊休點點頭,想要開口說話,但是這幾日不眠不休地在尋人滴水未進,他口乾舌燥地說不出話來。他蹲在身子,直接從樹冠上抓一把潔白的雪塞入口中。

雪中摻雜著冰晶,莊休還需要略微咀嚼才能讓口中的雪融化成水,他抓了幾捧吃了幾口雪緩解了乾渴感之後,才開口回道:“幾日前升入了候境,對了,你這幾日有見到過一個白髮赤目的人?”

“有!”

“在哪?什麼時候見面的?”莊休緊緊抓著朱嘉的袖子一臉緊張興奮地問道。

朱嘉用法術攫來樹冠上的雪並形成一道水鏡,他將水鏡移到莊休的面前,說道:“白髮、赤目的人我這幾日來就只看到你一個。”

莊休眉頭微微皺起,隨即心亂而暴躁地打碎面前的水鏡,壓低著聲音道:“沒有見過就不要打擾我!”說完就準備離開,可朱嘉卻拉住他,勸道,“血入眼眸,雙目赤紅,是入魔瘋癲的象徵,趁著你現在尚能恢復保持清明狀態,停

下吧,雖然我不知道你因何事才這般,但我想,先有一具正常的身體,之後才能談其他的事情。”

莊休凌空的腳步一頓,但很快又暴掠而出,速度更甚以往。他清楚他一日找不到那赤目刺客,施嵐青就得在那屏障內多待一天,且她身上的傷勢也不知輕重,也許多拖一日傷勢還會加重一分,到最後說不定會造成不可挽回的沉傷。

莊休越想越煩躁,這尋人可是既耗費心神的事,你必須得連續不斷一瞬也不停歇地注意四面八方,腦上的神經也一直緊繃著。

就像一根兩端不斷拉扯的繩子,即便它再有韌性,卻也有著極限。

而當極限來臨,神經崩斷時莊休也會如同那個赤目刺客一般,再受一點刺激就會徹底陷入瘋癲,且難再恢復。

莊休盯著腳下用一卷紅布條包扎著的樹冠,這是他的標記,只要每次找了一圈再見到這個標記時便說明他又繞著這山脈找了整整一圈。

他已經數不清第幾次見到這紅布條了,每見它一次莊休心中的失望和自責都會加重一分,甚至他背後的髮絲都不需七竅玲瓏心的作用就悄悄了白了數根,只是莊休一心擔憂施嵐青的安危所以不自知。

“呼~”

一陣寒風吹來,莊休面目和四肢都已發僵發麻,覺察不到風中的寒冷了......

“噗通。”

哪怕有候境的修為作為底子,但不是御藝沒有強化過身體的莊休終於支撐不住了。

在空中失去對身體的控制,直直頭朝下地往下墜落。

莊休知道自己在往下墜落,但眼皮卻像灌了鉛一般沉重不聽使喚,他想要動彈四肢,四肢也如別人的一般抗拒著他,也不聽他的使喚。

他漸漸閉上眼,黑暗籠罩了他,他以為他就會這麼墜落地面而死去。

而在死前,他最大的遺憾不是自己英年早逝,卻是遺憾自己不能親自救出施嵐青。

莊休吐出最後一口帶著意識的氣息,便陷入黑暗,等待最後的時刻來臨......

莊休下墜的身體瞬間劈開結著冰晶的樹冠,碎冰斷枝和他一樣快速落下,而在這時,跟隨潛伏了許久的某個人影突然從樹影中竄了出來,用修為護住莊休,卸去了下墜時產生的恐怖力道。

她嘆了口氣,雙眸裡的血絲比莊休少上許多。

她在兩日前,發現林間上空匆匆飛過一個人影,起初她並未在意,且認為在這種時候暴露自己位置的人都是笨蛋,也就不予理睬。

可等天上的人與八王朝的刺客酣戰起來時,她才注意到了那人竟是莊休。

她本能地想要上前幫忙,卻見莊休對付八王朝的刺客遊刃有餘,情況並不窘迫,且最終八王朝的刺客總是莫名其妙地死亡,她便一直沒有現身,跟在莊休的後面,想要知道他這番張揚的動作是為了什麼。

可莊休已經升入候境,再之心念急切,御空的速度比尊境的她要快上不少。

這兩日來,她數次跟丟莊休,不過也正是這兩日跟隨之後,她發現莊休一直繞著雪山尋找著什麼東西,她便蹲到莊休做過的標記的那顆樹木下等候著,有時也會隨著他繞著雪山遊蕩,如果不幸途中跟丟,她也會再回到那棵樹下,等莊休再出現。

這次及時能救莊休於危難之間,也多虧了她不辭辛勞地跟隨。

她小小身軀扛起莊休往她臨時搭建的小屋子裡去,但莊休比她更高些,所以他的腳一直託在地面。

後她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就換了一個姿勢,將他揹負在自己的肩上,一步一蹣跚地走了數里的路,途中她也遇見了其他學院的人,但為了安全或是......某種私心,她都一一避開了。

等到臨時搭建的小屋,她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床絲綢軟床墊到莊休身下,隨後摸了摸他乾裂的嘴唇和枯黃的有些消瘦的面頰,後趁著白夜生火不易被發現,為莊休煮了一鍋肉糜湯,並一勺一勺地喂下......

一大鍋最後僅熬成一碗的肉糜精華全部為莊休喂下。

也不知道是肉糜還是熱湯的溫度讓莊休的面色恢復了些紅潤。

夜色與黑暗降臨,她熄滅外面的火焰,靜靜守候到莊休的身旁......

另一邊。

周幽這裡的人等了數日卻依舊不見莊休回來,惠施便擔心道:“莊休不會出現什麼意外吧?”

周幽正小酌著其他學院學生私藏的溫過之後還飄著異香的酒,他回道:“放心,莊休候境修為,再配上些輔助是斷然不會出現意外的。”

惠施心中還是擔憂,就四處張望,希望莊休能在某一刻能平安回來。

“窸窸窣窣......”

不遠處林間樹叢晃動起來,惠施眼睛一亮,還以為是莊休回來,便笑著起身往那個方向望去。

但很遺憾的是,那樹叢晃動之後就沒了動靜,似乎是被風吹得,似乎有野獸無意經過,總之都不是莊休回來。

公孫鞅見惠施坐立不安,就安慰道:“實在不行你讓楊朱算一卦不就好了嗎?”

惠施立即將目光投向楊朱,楊朱淡淡瞥了一眼後回道:“不用算,我見到莊休後心中那種不愉之感並未消失,他現在還出不了事。”

惠施沒見到切實結果還是很難相信的莊休平安無事的,但楊朱堅持不願為莊休算卦。不過好在有其他學院的一名學生毛遂自薦,向惠施要了莊休的名字等有關他的一切知道的資訊後,擺開算籌,嗡嗡做法,片刻後得到結果。

“尚在人間。”

惠施松了口氣,將注意力又轉到了屏障裡面,很是好奇地問道:“這裡面到底是什麼,能讓莊休這麼在意。”

公孫鞅映著火光在批閱公文,然後用手中的硃筆筆端指了指正在接受姜璇治療的甘恬和杜佩二人,說道:“等他們二人醒來,他們也許知道會知道裡面有什麼東西。”

惠施瞥了一眼一個重傷瀕死、一個昏迷不清的兩人,心中想著指望他們告訴他,還不如期望莊休早些回來靠譜呢,現在這荒郊野嶺的,姜璇等醫師身邊又沒有救急續命的藥物,他們能不能繼續活下去都還是一個大問題。

惠施嘆了口氣,坐在厚牛皮上靠著樹杆閉目休息。

...

...

七院院長和司空還有知曉了情況卻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的周幽來到八院統考之地。

這地方是周御書院用“搬山運水陣”建立而臨時建立的,裡面春暖花開,與春秋大陸上寒冷的冬季完全不同,裡面的學生甚至熱得脫去了厚厚的冬裝,更有性子大的人直接穿條遮羞的褲衩就跳入江河中恣意游泳,完全沒有統考之時應有的緊張氣氛。

司空和七院院長在空中略略望了一眼,心中大感不悅,直接對司空下令道:“司空快些解除聖人屏障,讓我們進去一探究竟!”

司空卻只能搖頭拒絕,回道:“這聖人屏障的鑰匙被周院長分成了四分,只有集齊這四人的飛鴿才能解除這聖人屏障。”

七院院長催道:“那你還愣著幹嘛,還不快去!”

司空施禮告退,卻留下周瑾在原地,那院長又喊住司空,道:“把這小子也帶上,見著煩!”

司空回道:“周瑾公子就是四枚鑰匙中的一枚。”

七院院長冷冷望了周瑾一眼,周瑾如坐針氈,主動對司空道:“司空大人,我還是和你一起去吧。”

可司空卻拒絕道:“我很快便會將司馬、司徒兩位大人給帶過來,況且大公子留在這裡有七院院長保護,說是天下最安全的地方都不為過,為何還要離開?”

周瑾心中叫苦連天,對他來說此刻最大的危險就是來自這七位院長,他們雖然不會對他的肉體造成什麼傷害,但他們的言語卻處處刺向心窩,偏偏他們還是長輩,他一個晚輩又不能反駁,只能逆來順受、

周瑾甚至認為他要是繼續留在這裡,那麼他本來能活一千年的壽命也會銳減到只剩三五年。

總之,他是萬般個不願繼續待在七院院長的身邊。

而司空想著一會他還得與司馬、司徒兩位大人交代一下八院發生的事,也許還得花費些時間,這樣讓周瑾獨自應付連他都就得難伺候的七位院長,也許真的不太厚道。

於是在這番思量之下,他還是同意帶走周瑾,而周瑾立即露出如釋重負、劫後餘生的浮誇表情,匆匆朝七院院長施了一禮後立即離開,沒半分的猶豫。

七院院長見著周瑾倉皇離開,心中對他的輕視更加了幾分,同時連帶著也對周院長也冠以一個教子無方的罪名。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

周瑾他們去而復返,四個人疾速來到七院院長面前,雙方簡單的招呼之後,周御書院的三公們取來周瑾的飛鴿開始接觸統考之地外的聖人屏障。

只是在解除這屏障前,他們有一些事需要交代。司馬代表著統考之地最高的監督官,他向七位院長道:“事情下屬已經瞭解,我等皆是駭然八王朝的人馬竟然如此猖獗,膽敢混入八院統考之地為非作歹,作為主場的周御書院對剿滅歹徒的任務是責無旁貸,同時我們也對七院不幸罹難的學生表示哀悼,等事件結束之後,周御書院再一一與七院進行撫卹賠償。”

七院院長紛紛表態,這撫卹的問題容後再講,現在確定這統考場地內的情況到底如何才是至關重要的事。

司馬點點頭,抽出四人飛鴿中蘊藏的聖人之力,將它們合攏成團,在最後解放聖人屏障前,他用道法在統考之地的上空喊道:“周御書院的學生注意,統考之地疑似有八王朝之歹徒混入,所以暫時中止八院統考,所有人不得再與任何人發生爭鬥。如有違反,立即逮捕雙方,押回地牢嚴加審問!”

司馬將視線投向七院院長,其意明顯,他僅僅是周御書院的司空,其他學院的學生並不一定會聽他的話,所以還需七位院長逐一勒令自己學院的學生停止爭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