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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 相認

莊休往窗外望去,但因窗戶緊閉著,他也不能瞧見屋後的景象到底如何,只能等著秦孟回答。

“你想要知道,自己去不就行了嘛?又沒人攔你。”

秦孟收拾好自己的妝容,提起手中的劍向莊休知會了一聲,竟然就這麼屋子留給了莊休,一點戒備之心都沒有。

“雖然我很想見你們兩人相逢時的場面,但我與阿鞅哥哥有很急的事需要...約會,沒有時間再陪你們了,所以你們好自為之!”

秦孟的表情曖昧,好像莊休和施嵐青之間會發生什麼天雷勾地火的“大事”似的。

莊休裝作不解其意,依舊是茫然無知的樣子,等秦孟離開後,他也從五公主的寢殿翻過,來到了施嵐青兩年沒變的竹屋前。

竹屋是沒有變化,就是竹屋邊的竹林似乎更茂密了些,片片如眉的竹葉層層疊疊將天上的陽光一絲不落地擋在外面。

留下一大片竹林陰蔭。

而在這林蔭中,有一青裙女子在其中酣睡。

微風拖拽著她的裙襬,讓它和竹林上的竹葉一個樣子地來回晃動。

莊休乘風來到施嵐青的身邊,以御藝修士的五感敏銳,她很快就發現了莊周的存在,她眯開一隻眼往異響的地方望去,發現是莊休後,她嘴角一抽,輕蔑笑道:“又是幻想,我都早已習慣了。”

說著,施嵐青翻了個身又繼續睡去,沒有搭理莊休的意思。

莊休只能出聲喊道:“阿青?”

施嵐青的掩在青絲下的小巧耳朵動了動,心想著自己是不是魔怔了,怎麼現在的幻覺越來越逼真,竟然連聲音都有了。

“阿青?”、“阿青?”

莊休重複著喊施嵐青的名字,並一步步接近她,伸手推了推施嵐青。

施嵐青這才明白過來自己遇見的並非幻覺,而是真正存在的活人。

她猛然睜眼,瞧見正微笑面對著自己的莊休,一愣之後,立即抽出自己的佩劍斬向莊休。

莊休險之又險地避開,要是他的反應再慢點說不定他今日就得再死一次了。

“阿青,你做什麼?”莊休此刻還以為是因為自己兩年沒出現,所以施嵐青見了之後生氣埋怨自己,就試圖解釋。

可在施嵐青的眼中卻不是莊休這麼想的,她聽過無數人都說莊休已經死了,她聽得多了,加上莊休也確實杳無音訊,所以她也自然而然地認為莊休已經死了,但現在面前突然出現莊休的面容,她卻不覺得這人就是莊休,而認為他是其他什麼不軌之人假扮過來了。

畢竟莊休臉上的面具和兩年前施嵐青記憶中的莊休一模一樣,沒有一點的變化,可人是會成長的,莊休這個年紀正是長胡茬的時候,可他的臉上和兩年前一樣光潔,但個子卻有明顯的增高。

這樣的成長又怎麼可能會發生呢?

除非莊休去當了太監,可得多大的家底捨得一個天驕去當太監,這天驕的後嗣可是大機率龍生龍,會出身下一個天驕的呢。

所以種種跡象都說明面前的莊休不可能是貨真價實的莊休,他是偽裝的!

至於偽裝的目的,施嵐青不清楚,但需要這種小人行徑來掩藏自己身份的人肯定不是什麼好人,要做的事也不是什麼好事!

施嵐青踏在地面,揚起乾枯的竹葉,手中的佩劍刺向莊休的面門。

莊休往後一退,想要與施嵐青解釋一番,但每次他一句話還沒說幾個字就被施嵐青的劍給打斷,折騰地莊休有口難辯。

“阿青,你聽我解釋!”

施嵐青的劍舞得更猛了,她沒想到在自己這樣猛烈的攻擊下,這個藏頭藏尾的修士竟然還能從容應對,還有力氣說話,看來還是她使的力小了。

劍影入狂風驟雨般激射,但她也拿捏著分寸,倒不是擔心傷了或殺了莊休,而是擔心身後的那片竹林會因為她的縱橫劍氣毀於一旦。

那是過去的回憶,她不希望有任何的損失改變。

莊休這邊應付的有些吃力,兩年來沒怎麼用身體使過法術,現在用起來有好些都比較生疏,且莊周能使用的五行術,他卻不能使用,就像莊周也沒有他駕馭風的能力一樣,他們兩人是獨立的,並不互通。

而莊休的術法還停留在尊境,但身體的修為是君境,很多術法傷害也都因此大打折扣,發揮不出幾層的實力。

莊休的敗勢漸漸明顯,至於風虎也早早被召喚出化作戰衣穿在自己的身上增幅傷害,施嵐青瞧見稍縱即逝的風虎,心中惱怒之意更甚了,心想著這山寨的莊休竟然如此臭不要臉臉,連人家的氣象之獸也模仿。

這氣象之獸大陸上每人擁有的都不一樣,施嵐青也不知道面前這個人到底是用了什麼法子偽裝成的。

兩人纏鬥半柱香的時間後,莊休的一個疏忽被施嵐青捉到,讓施嵐青的劍直接戳穿了莊休的下巴的一角,露

出莊周部分真容。

“你果然戴了面具!”施嵐青現在是認定了莊休有著不可告人秘密的小人,劍上的殺氣也全部迸發,一副要殺了莊休性命的樣子。

莊休這邊疲於應付,也就乾脆不打了,一把扯下自己的面具站在庭院中央。

施嵐青正要刺向他的劍頓在在空中,驚道:“莊周?你怎麼在這?來這做什麼?”

施嵐青雖認識莊周,但因為甘恬的事在他心中依舊有很深的芥蒂,所以對莊周沒有半點好感,甚至要是她覺得一會莊周的回答讓她不滿意,就算殺了莊周也沒什麼大影響,反正這也是她樂於見到的。

莊休措詞稍許時間後,指尖別開施嵐青的劍,開始說他們兩人之間甜蜜,當外人聽起來卻覺得羞恥得不行的綿綿情話。

施嵐青手中的將越來越拿不穩,等莊休將他們初次相遇到最後分別時的事一字不落地說出時,她手中的劍也咣噹一聲跌落地面。

他們之間的這些事,莊休說得事無巨細,不是親身經歷,單靠別人複述聆聽是不可能這麼如數家珍一般地念出的。

最後,施嵐青還故意提了幾個混淆視聽的問題問向莊休,莊休都準確地避開了這些陷阱,成功透過了施嵐青的測驗。

她的眼睛開始泛紅,淚水在眼眶裡蓄勢待發,但就是那裡立在竹屋前,淚眼汪汪地望著莊休不說話。

莊休也摸不清施嵐青是個什麼意思,想要上前擁抱又擔心唐突了施嵐青,畢竟他們已經有兩年的時間沒有見面了,莊休也不敢確定施嵐青的心意,是怨恨,還是歡喜,是上前去擁抱,還是留在原地等施嵐青恢復情緒。

說到底,莊休也是因為太在乎,所以亂了分寸,失了理智,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辦才最為合適。

“......”

等了許久,莊休一咬牙,覺得自己好歹也是堂堂男兒,怎麼能在這個時候退縮?就撐開雙手準備抱住施嵐青。

可出人意料的是,但莊休即將抱住施嵐青時,施嵐青竟然自己後退了半步,讓注意到這個細節的莊休動作、神情都是一僵。

“你後退半步的動作是認真的嗎?”

莊休沒有將這問題問出,伸在前方的手也給自己收了回來,他現在只是走進了施嵐青幾步,但發現他與施嵐青之間的距離卻突然變遠了。

兩人沉默了一會,竟也不再對視,施嵐青問道:“你為什麼要殺死甘恬?”

這個問題一出,就像被點燃的炸彈,將神識缺失的莊休給炸得理智崩潰,像是一座火山似的開始不停噴發。

“現在明明是兩個久別重逢的時刻,為什麼要提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的話?”

“這甘恬不是之前那個叫杜佩轉給他一封信的那混小子嗎?信上的人現在想想,自己還覺得很生氣!這甘恬是不是和施嵐青有什麼親密的關係?不然她為什麼要替這個叫甘恬的人出頭?”

“還有就是,甘恬發生的事是莊周引起的,和他莊休有半文錢的關係?怎麼自己還需要給莊周擦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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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念頭不斷在莊休腦海中旋繞,讓他變得愈發怒火中燒,自己也都沒有注意道自己接下去說話的態度有多難聽。

他對施嵐青道:“我殺了甘恬,你很心疼嗎?”

施嵐青一愣,露出難以置信的模樣,她萬萬沒想到,莊休會這麼說,好想她與甘恬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一樣,但更生氣的還是因為莊休懷疑他,不信任她。

兩人之間雖然相認了,但現在的火藥味更甚之前。

互相瞪了一段時間的眼睛後,莊休的理智沒有回覆,但他積累的學識告訴他下載這個時候就應該他低頭認錯,知道呢沒必要因為甘恬這麼一個外人鬧得他們不愉快。

這場久別重逢的主角應該只有他們兩人,而不能有甘恬和第三人。

莊休上前一步,強硬地抓住施嵐青的手,也不管施嵐青的假意掙扎的力道大小,靜靜握住她的手後,低頭認錯,但因為自己的事實在過於離奇,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清楚的,且莊休他自己也不願意將自己的這份痛苦仇恨讓施嵐青揹負。

快樂可以分享,因為能收穫雙倍的快樂,但仇恨不行,與人分享除了壞人心情外,自己本身的仇恨並沒有減少。

莊休挑了一些能說的說,施嵐青也那麼靜靜聽著,沒有再掙扎反抗。

直到,莊休體內屬於莊周的神識開始甦醒,這天地間的懲罰也就降臨了。

在古時候,那位大人就犧牲了許多才在這天地將制定禁絕一切類似奪舍之類的法術,讓這人世間的人即便是凡人擁有“一人一魂”的鐵則保護,只要有另一只靈魂試圖侵入一句肉身,這位大人制定下的法則便會運轉起來,讓多餘的靈魂受到山嶽川河碾壓的痛楚。

現在莊周的神識復甦,這一具身體便等於有了兩個神識佔據,這對於天地法則來

說是不被允許的,所有莊休受到了懲罰。

他身上沒有任何一個傷口,但他卻感覺自己身上的每一處都有刀斧加身在傷害著他,那種直擊靈魂的痛楚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莊休鬆開施嵐青的手,因為太過疼痛,整個人蜷縮成團,像是被撒了鹽的鼻涕蟲,似乎再過一會,他就要灰飛煙滅一般。

施嵐青對著突發的情況有些不知所措,甚至還在莊休的身上瞧見了天地聖人的光芒在閃耀,就更加不清楚莊休現在是機緣,還是懲罰。

但瞧著莊休抽搐的樣子,施嵐青抱起莊休,腳尖一踢飛劍,自己和莊休便飛向了空中,往醫館的方向飛去。

等施嵐青慌慌張張闖入醫館,喊來方醫師檢視病情。

可方館主檢查之後卻只能不停搖頭,對施嵐青說道:“他身體很健康,並沒有任何的疾病,甚至乍一看他的痛苦萬分,可心律脈象一切如常,沒有一點問題,要不是身上冒著這天地法則之光,我都還以為他是假裝的呢。”

施嵐青急道:“方館主,你能不能說詳細些,莊休到底怎麼了?”

方館主將他也只在不是醫書的雜書上看到過的情況於施嵐青說出,“這小子的情況簡單來說就是有邪祟侵體,一體二魂,不過你不用擔心,針對這種情況,那位黑衣大人早就定下了規矩,法則的力量自然回去磨滅那個本不應該存在的邪祟。”

施嵐青自己伸手在莊休的額前試了試溫度,發現莊休的皮膚溫熱如常似乎並沒有其他的什麼異象發生,雖看著確實痛苦,但連一滴冷汗、熱汗也沒有存在,一切症狀瞧起來似乎於方館主所說的一字不差。

方館主讓施嵐青將莊休移到一個僻靜的地方修養後,離開前安慰道:“丫頭,你大可以放心,這邪祟入體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有時候凡人也會突然發高燒,但他並沒有生病,只是凡人的軀體的一種自我保護,藉著自己發高燒產生的溫度排出一些病灶而已,不用大驚小怪的。”

施嵐青點點頭,心雖然還是懸著,但比一開始的一無所知要好上許多,至少她知道了現在莊休並沒有性命危險。

方館主離開屋子,所鎖了門後,原本平靜的面容立即帶上困惑,他之前與施嵐青說的內容沒有一點摻假,只是他將一部分東西瞞去沒有說而已。

現在這片大陸上有了黑衣大人制定下的法則後,這世間其實已經很少,幾乎遇不見那些邪祟侵體的情況了,況且剛剛那個小子的修士也有君境,按照這個年紀擁有這個修為來說,是一天驕無疑了,而這天驕一般都得天庇佑,一般的小鬼是萬萬侵入不了人體的。

至於那些大人物所化的大鬼又都被地府的人盯上了根本沒有脫身的機會,所以那小子撞見這邪祟侵體的情況實在怪異。

只是方館主這邊還有急需要他救治的病人,莊休這邊看上去沒什麼大礙,等他有時間再過來複查也不遲。

方館主便是按照這樣的念頭離開的。

屋內莊休身上的光芒依舊忽明忽暗,法則之力依舊作用在這具肉身上。

準確些說,這天地法則是將莊休視為了不應該存在人間的邪祟,所以針對他一人來施加懲罰。

畢竟這具肉身是莊周的,莊周的神識也是完整有生機的,莊休的神識卻完全與之相反,這法則降下的懲罰針對莊休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莊休試圖捶打肉身,以疼痛來緩解疼痛,只是在法則力量的影響下,莊周的這具身體並不聽莊休的使喚,現在連動個手指頭都是極難做到的事了。

莊休現在遭受的折磨要比莊周之前在雷池接受雷霆洗禮時還要煎熬,莊周歷經熬歷雷池對身體魂魄是大有裨益,但這法則磨礪是要莊休魂飛魄散,兩者不可同語。

漸漸的,在莊休經受這痛苦的磨礪時,他的神識魂魄被漸漸逼退到心口處,也就是往生劍融入莊周身的地方。

莊周受的“乾坤一擲”的傷如今也沒有痊癒,只是這缺口一直由莊休的往生劍頂著,所以這軀體才能行動自如,甚至還能反哺溫養莊周的神識魂魄。

但現在莊休被逼回往生劍,往生劍也被逼得離開莊周的軀體,那隱藏的傷勢自然一下子就炸了出來,讓剛剛恢復了些莊周再次回到受傷的狀態。

莊周朦朧甦醒的意識又漸漸沉睡了過去,深埋軀體深處。

聖人定下的天地法則感知不到一體兩魂的存在,也就自然消退,往生劍重新回到體內,莊休的意識也重新成為主體。

一瞬間的功夫,莊休重新成為這具身體的主人後,那冷汗立即打溼了衣裳,將草蓆鋪子上都澆出一個人印來。

施嵐青也發現了莊休的怪異,用毛巾擦拭掉莊休臉上的冷汗後,本想再去喊來方館主的,但瞧著莊休不再纏顫抖,她也就再去打擾方館主了,畢竟方館主也是閒著沒事的人,每次一有急事就去叨擾,她也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