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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大考開始

甲班眾人來到後院,地上除了兩堆熊熊燃燒的篝火外,還有兩張長方桌。一張長方桌上擺滿了色香俱全的美味佳餚,另一張長方桌則擺滿了刀俎餐具和一堆未開封的泥酒罈和奶桶。甲班的人坐在擺著佳餚的餐桌上先吃了一輪,等肚子裡有貨了,他們該拿酒的拿酒、該折騰剩下半頭豬的人折騰半頭豬,莊休覺得這些肉菜有些膩,但桌上的素菜他又不喜歡吃,就一個人蹬蹬跑到樹林深處去摘那些還掛在枝頭的果子。

朱嘉等人斯文的吃完整整三十斤的肉菜後,捧來並開啟了幾壇泥封美酒,這美酒以糧果為主料釀成,味道不辛辣,卻甘甜醇香,即便飲用再多也不會和尋常烈酒那般令人醉得不省人事,倒是極為適合周御書院的人。

朱嘉向還在桌上的同窗舉杯示意,說些謙謙客套話,被敬酒的其他人也不會駁了朱嘉的面子紛紛舉杯回敬,唯獨楊朱無動於衷,自己一人抱著一罈果酒對影獨酌,與桌上之人格格不入。甲班的學生對此也見怪不怪,都不願再搭理楊朱,開始趁著酒興行酒令以作放鬆。

右側篝火的旁邊,蓋聶將半隻豬砍走放在烤架上烤著,豬肉滋滋滲出的豬油落在篝火內發出一陣誘人焦香,荊軻坐在一旁不時擦拭著嘴角的口水,偶爾也往篝火裡添些木材。但很快他們二人被一股古怪的清香所吸引,他們挺著鼻頭聞著味往旁邊的姜璇望去。

姜璇另起爐灶,搭了一個不算太大的土石火爐,上面擺著一個大鐵桶,鐵桶內燉著豬肉,湯水還算清澄,但裡面漂浮著黑乎乎不知名的草藥,那股奇異清香多半與這些東西有關。

蓋聶走到姜璇身邊,望著一鍋燉肉,問道:“你這是在煮什麼東西?”

姜璇邊將幾粒丹藥碾成粉末倒入鍋中,邊回道:“藥膳,十全大補湯。”

“藥膳?”蓋聶往鍋裡瞅了幾眼,那丹藥入鍋後湯水立即變得烏黑濃稠,原先的肉香被濃濃的草藥味給掩蓋,他疑惑道:“姜璇你......你會做菜嗎?”

姜璇將鍋蓋蓋上,自信道:“我學過煮藥,所有我也會煮菜。”

蓋聶倒吸一口涼氣,皺眉道:“那叫煎藥,煎藥和煮菜八竿子打不著,完全不是一回事!”

姜璇執拗道:“都是一口鍋底下升爐火的事,一通百通,我肯定會的!”

蓋聶再瞧了一眼姜璇口中的藥膳,決定不再與她爭辯,但也打定主意不再吃姜璇做出的任何菜品。他摸著下巴喃喃道:“幸虧上次只是安排她洗菜折菜,不然這玩意端出來誰敢吃?誰吃的下去?嘖嘖,真是可憐那頭死去的豬,不知道它被姜璇做成藥膳會不會不高興......”

約莫兩炷香的時間後,莊休揣著一捧果子回來,姜璇的藥膳也恰好做好,她將鍋子連蓋整個搬到朱嘉等人坐著的方木桌上,說道:“今日大家的修為都被透支,身體被掏空,所以我煮了一鍋藥膳給大家補補......”

惠施笑道:“早聞醫家以食為補,效果超然,沒想到今天有幸能嚐到,真是三生......”

當姜璇掀起鍋蓋,鍋裡黑乎乎的膏狀物飄出不比尋常苦藥湯的味道難聞多少的氣味,惠施的笑臉和話語都戛然而止,桌上的其他人與惠施的表情也是大同小異,充滿了驚恐、驚懼和害怕。

他們顫顫巍巍指著姜璇的鍋子,問道:“這裡面的東西生前都是什麼?”

姜璇回道:“就是豬肉啊?”

“就是豬肉能煮成這個味道?”

姜璇取來一個勺子,給桌上每人都盛了滿滿一碗,說道:“除了豬肉,我當然加了些藥材,有戚施、嫉蝶、蜚蠊......”姜璇說了一大堆藥名,但在座之人一個也沒聽說過,都只當是某些醫家裡的藥石之名。

姜璇點了點人數,發現蓋聶和荊軻還有他們烤的那小半只豬已經不見,四處尋找也不見蹤影,便替他們錯失這頓藥膳而可惜。這藥膳最佳食用時間就是現在趁熱吃,等一會兒涼了,藥膳的效果就會大大折扣,不易被人體吸收。

她也給自己盛了一碗,然後坐回位置向甲班眾人說道:“大家吃啊?”

甲班沒有一人動筷,靜靜望著姜璇。

姜璇以為大家擔心她在藥膳裡下毒,就捧起瓷碗,大口大口地將煮成膏狀的藥膳吞服下肚。甲班一眾人並非擔心這藥膳裡下毒,他們之所以都不動口是不知道這並不好看的藥膳到底是什麼滋味,所以在瞧見姜璇嚥下一碗黑乎乎的藥膳,並沒有嘔吐皺眉等不良表現,他們便放下了心中的戒備,誤以為這藥膳可能只是難看了些,指不定味道還是不錯的。

可他們終究是大意了,姜璇醫家出身,雖然不比神農嘗百草,但絕大部分的藥石之苦她都已習以為常,,這藥膳的味道還不足以令姜璇皺眉、嘔吐。

於是,甲班一棒人帶著豪邁的氣息,像是碰酒杯那般將瓷碗互相撞了撞,然後仰頭而盡。

桌上一片死寂,接著就是連綿的

乾嘔聲,可姜璇有說道:“你們別吐,吐了的話還得再吃一碗補療效。”

“嘔!”

甲班之人死死捂住嘴巴,眼角裡滿是淚水,這藥膳的味道實在太“慘絕人寰”了!突然,他們瞧見莊休身前的果子,朝他打了個手勢便奪過果子,大口大口的啃咬起來,試圖以果子的甜美的汁水來沖淡口中的苦澀膩味,而其他人見狀,也是恍然大悟,紛紛搶奪莊休身前的果子。但莊休的果子顯然是不足以供甲班所有人食用,這一群人又無力再使修為爭奪,就打著手勢好言相勸,與那些奪得果子之人分食。

蒹葭城屋頂上方,蓋聶和荊軻撕咬著油滋滋的烤豬肉,指著下方騷亂的人群哈哈大笑道:“我真他娘的聰明,就知道姜璇那鍋子有毒,底下這一群人還傻呵呵地吃了下去。”

荊軻:“大哥說的對!”

兩人用有油膩膩的手拍開泥封,直接拿起酒罈豪飲,看起來快活極了。

餐桌上,“有苦難言”的甲班學生緩過勁來,惠施開始抱怨道:“姜璇著藥膳比藥還難吃,除了腥味、苦味,連點鹹味都沒有!”

姜璇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道:“這藥膳講究原滋原味,加了鹽多少會影響藥膳的藥性。”

惠施苦著臉,嘴巴委屈成倒弧線,說道:“將來誰要是娶了你,一定是上輩子作孽太多,這輩子來償還報應了!”

“滾!”

惠施卻繼續耍嘴皮子道:“仔細想想,敢娶你吃你一輩子做的藥膳的人的功德要比普度眾生來得偉大許多!”

“滾!!”

姜璇怒不可遏,抓起沾滿了藥膳黑糊的勺子砸向惠施。惠施微微晃動上身便躲過這石勺子,並順手抓住勺柄說道:“君子洞口不動手,誰動誰就是小狗!”

姜璇重重哼了一聲,“我是女的,不是君子。”

惠施搖頭,認真道:“不,你是!”

等嘴裡的苦味散去,甲班一眾人並沒有急著返回住處,而是三三兩兩坐著,或飲酒吹侃,或篝火談天,當然也有墨淵這樣躺在幾張拼湊而成的長板凳上閉目小憩的,大家都在享受這難得的悠閒時光。

待到深夜,寒冷的林間也無蟲鳴,眾人意興闌珊,收拾好後院的碗筷,熄滅篝火,一起起身返回住處。

接下來的兩日裡,大家也都是也是放鬆緊繃的神經,調整身體狀態以最完美的精神的迎接大考,而沒有吃過姜璇藥膳的蓋聶和荊軻的恢復速度確實遜人一籌。那日吃過藥膳的人只需一夜,耗盡修為體力的甲班學生就重新生龍活虎過來,但他們二人卻多花了整整一日的時間才完全恢復。

這兩日期間還發生了一樁較為有趣的事。

黃明搜刮了周御書院學生的諸多法寶,這些學生按照黃明留下的字條找到了他,加上了他的飛鴿,並願意用贖金換回他們的法寶。

黃明按照寶物的價值一一報價,那些周御書院的學生也只好硬著頭皮交贖金,畢竟大考在即,失去法寶就等於失去了一張底牌,他們自然只能乖乖由著黃明宰割。但

但也有部分剛正不阿的耿直少年向周御書院舉報黃明敲詐勒索的行為,可週御書院完全偏袒甲班的學生,書院回應道:“勝者繳獲敗者的法寶物資是天經地義的事,你要是能打敗甲班的學生,再繳獲他們的法寶,書院一樣會不插手管理。”

於是,這群人失去最後的希望,一個一個排隊給黃明上繳贖金,那個排隊隊伍的長度能從蒹葭湖外的屋舍排到臨近書院大門的地方。

其中一個較為富裕的乙班學生,他給黃明飛鴿轉贖金時多按了個零,他便給黃明的飛鴿上發了條訊息,試圖討回多餘的贊,他說:“黃哥,我不小心多給你轉了一筆錢,你看看能不能轉回給我?”

黃明回道:“這樣啊,你以後要多注意,今天你幸虧遇到的是我,不然......”

乙班學生連忙道:“謝謝、謝謝,你真是個好人!”

黃明:“不然換個人就說不定轉還給你了。”

乙班學生望著飛鴿上的回覆,足足愣了好些時間才緩過神來,當即破口大罵準備在飛鴿上痛斥黃明,可黃明收賬後立即將他拉黑,他的訊息一條也沒發出去。

這位學生被氣得七竅生煙,卻又發洩無門,只得將這劣跡斑斑的黃明公之於眾,讓大家的聲討他。可黃明的臉皮比蒹葭城的城牆還厚,似乎不介意飛鴿上對他的辱罵,反而樂呵呵地指著飛鴿說,“我就喜歡你們想打我,卻打不過、打不到我的樣子!”

一個人無恥道黃明這樣的程度,人生大概也就少了許多煩惱。

...

...

兩日過去,大考開始。

這大考與秋蒐會那樣集體參加的比試不同,大考是不同等級的班級進行不同的考核,不然按甲班標準出的考題給凡等班級的人考,那麼凡等班的人估計一個也過不了;而按照凡等班級的學

生來出考題,那甲班的學生又都能輕易透過,便沒了考試的意義,所以綜合之下,只有每個等級班級制定不同的大考內容才最能體現公平。

甲班二十人學生整裝待發,隨著周院長和一些陌生面孔的大學官步行來到一處距離蒹葭湖不遠的地方。

這地方是一塊四方地,地上的突然還有些溼潤新鮮,顯然是專門為了甲班考試而準備的,且放眼望去四周的林子裡都站著樂舞的士兵,他們穿著鎧甲手持兵器,似乎在保衛甲班的學生。

周院長領著甲班學生到達地方後,轉身揮手令一位相較年輕些卻也過半百之齡的大學官捧來一隻只有上方一個缺口的抽箱,箱子的大小模樣與開學時那只“摸摸樂”的箱子差不多,只是“摸摸樂”是墨家出品頗有技術含量,但眼前這簡陋的箱子只是最普通常見的木頭做成,沒有任何可以操控的空間。

院長說道:“在大考前,你們想抽序號,抽好了以後,我再與你們說說你們甲班的大考規則。”

甲班眾人上前,各自從木箱裡取出一張寫有數字的木牌。莊休翻看了一下自己木牌上面的數字,

“九”

院長等眾人都知曉自己的數字後,說道:“這裡一共二十塊木牌,但只有十個數字,所以你們中抽到相同數字的人就是彼此大考的比試對手。”

甲班學生立即開始尋找起自己的對手來,周院長也不不介意等他們一會,就靜靜站著。

甲班學生找到木牌相同數字的對手後,兩人便會站到一塊,而與莊休抽到同樣數字的人赫然是那楊朱,果然不是冤家不聚頭。

甲班學生兩兩站著,安靜下來,周院長才繼續介紹道:“這裡十個號,預計分兩天完成,前五個號第一天,後五個號第二天,然後選出前十名,前十名和後十名繼續抽籤對戰決定出每個人的名次,這個就是比賽的流程,下面再說說比賽的規則。”

“這裡有五塊地,每塊地上的構造、佈局都是一樣的。在一塊四方土地上,以縱橫各十五間屋子的方式排列著共二百二十五間屋子,每間屋子都有著不同的關卡和兩面顏色不同的旗幟,透過關卡,你們即可將旗幟插在屋子的屋頂作為你們佔據這間屋子的記號,但你們要注意的事,屋子插上旗幟後,擁有一次變更旗幟的機會。”

“舉個例子,比如朱嘉透過了屋子的關卡,將代表他的顏色的旗幟插在屋頂,但黃明可後來居上,只要同樣透過屋子的考驗就可以將代表黃明顏色的旗幟插在屋頂,並且因為屋子只允許更換一次旗幟的緣故,所以朱嘉不能再將這屋頂上的旗幟再換回,這屋子便永遠算黃明的了。因此,孰先孰後,是優是劣一時間都無法輕易下定論。”

惠施忍不住提問道:“這次比試是比我們誰能佔據更多的屋子?”

周院長搖頭,說道:“哪有那麼簡單,這次我們甲班大考的規則是‘五子棋’!需要你們在這偌大的,大地棋盤上,將你們的屋舍上的旗幟連珠五顆,橫豎歪斜方向不限,但必須要連成連續的五道旗幟。所以你們可以放棄那種專門挑對手插旗過的屋子下手的想法,這棋盤很大,你們同時入場的方向不一致,如果緊跟在別人的後面,別人只要略施展小計,你們便會輸得乾乾淨淨、稀裡糊塗,反正這次比賽即考驗你們應對狀況的能力,也考驗你麼運籌帷幄,心算推理博弈的能力,這對你們將來的發展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所以好好努力,爭取獲勝。”

周院長最後拍拍手,總結道:“總的說來,除了用五道旗幟連成一線和一間屋舍一人只能插一次旗外就沒有其他任何規矩了。你們收拾收拾,讓幾位大學官帶你們去各自的場地。”

周院長身後的大學官們紛紛走出,領著各自早已分配好數字的學生往場地走去。這些大學官以來是為了監督和做賓士比賽的裁判,同時也是防止八王朝或其他學院的人派人來搗亂,所以他們才會增派樂宮《武舞》的壯實舞師們。

莊休抽到的是“九”號,按照計劃是明天才開始比,但他為了更有把握打敗楊朱就特意站在了一個便於觀察整個一號考場的山坡上,其他甲班的學生也和莊休的注意差不多,一個個往心儀的考場走去,打算來個知自知彼、百戰不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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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周院長也緩緩走上的山坡,來到莊休身邊,一同考察這次的比賽。

一號場地是儒家朱嘉對兵家黃明。

莊休往他們遙遙相對的兩處入口發呆,而周院長卻在一旁開口問道:“莊休,你覺得一號考場裡是朱嘉會贏,還是黃明會贏?”

莊休想了一會,認真道:“不好說,我也不清楚屋子裡的關卡到底是什麼,如果對儒家的弟子來說比較簡單,那麼儒家勝面大;如果碰巧是黃明覺得簡單的,那麼黃明勝面會更大些,可正要從感覺上分出個高低來,我倒是覺得朱嘉可能更適合勝利。”

周院長哈哈大笑道:“拭目以待、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