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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莊休失蹤無波瀾

惠施放下勺子,不願再讓施夷光的怪味粥破壞先前白粥的美好回味,和施夷光一樣坐在床邊等著莊休回來,只是礙於男女有別,惠施沒有與施夷光一起坐在莊休的空床上,而是與昏迷的楊朱擠在一塊兒。

時間漸漸流失,施夷光的怪味粥也漸漸變涼。

幹等了許久的惠施挑了挑病房裡的油燈,讓油燈的火芯更亮些,隨即他身後傳來施夷光的聲音,“莊休怎麼這麼遲還不回來?”

惠施坐回楊朱的床,回道:“他可能回蒹葭城了。”

施夷光直愣愣地望著他......

惠施倒是思慮敏捷,立即反應了過來,他取出自己的飛鴿,連聲說道:“好好好,我來聯絡,我問問公孫鞅。”

施夷光點點頭,等著惠施的答覆。

飛鴿另一端的公孫鞅很快就回覆了惠施,說在蒹葭城那邊並沒有見到莊休,還關心地問醫館那邊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需不需要他來。

惠施婉拒了公孫鞅,說醫館並沒有任何異常,讓他不用擔心,之後兩人寒暄了幾句,各自告別。

“怎麼樣?他有沒有在蒹葭城?”施夷光急切問道。

惠施直接向飛鴿遞給施夷光,讓施夷光自己去看。施夷光看到了飛鴿上的兩人的對話後,又不由得憂心忡忡起來,“你說,莊休會在哪嘛?”

惠施聳聳肩,臉上不見慌亂,冷靜道:“我先去醫館找找姜璇,問問她知不知道莊休去了哪裡。”施夷光突然起身說她也要跟著去找姜璇,但被惠施拒絕,他說道:“你留在這裡,如果莊休回來了,你就給我飛鴿發消息,免得我們前腳出門,莊休後腳回來,兩邊都撲個空。”

施夷光一想這樣的安排確實更為妥當,就同意留在病房等候,只是在惠施臨走前叮囑道:“如果你在姜璇那邊找到了莊休,一定、一定、一定要第一時間發消息給我,知道了嗎?”

“知道了、知道了!”惠施擺擺手,朝醫館大堂走去。

此時的醫館大堂裡外都聚集著大批大批的醫師,他們三五成群聚在一塊激烈地爭吵、吵不過別人再加上氣極時也會大打出手,旁人看見了也熟視無睹,反正大家都是醫師,打傷了、打殘了,他們自己都能醫治......

惠施湊上前,聽了一些時間後,發現這群醫師大都在探討醫治病人的藥方或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獨門偏方。

比如一個自稱小葵花的女醫師說道,頑皮孩子咳嗽老不好,多半是不願上學,打一頓就好了;孩子挑食不吃蔬菜,多半是還不夠餓,讓他餓上一整天他就會發現苦瓜其實是甜的......

惠施忍俊不禁,醫師們講的什麼樣的古怪偏方都有,以致於惠施險些忘記來這裡的目的,他甩了甩腦袋,開始在人群裡搜尋姜璇的影子。

皇天不負有心人,惠施蹦蹦跳跳努力站到高處,成功在一群後腦勺裡認出了姜璇的後腦勺。

他擠開人群,往姜璇的後腦勺趕去。

“姜璇,你有沒有見到過莊休?”莊休從後面拍拍姜璇的肩膀問道。

哪知正吵得不可開交的姜璇頭也沒回道:“沒有,滾!”

“......”惠施也不知這是不是姜璇的氣話,就在一旁等著,等到大堂內的一位老醫師宣佈今天的醫術辯論結束,大堂內的氣氛才逐漸緩和下來。也是在這時,姜璇才想起身邊似乎有人問自己莊休在哪。

她轉過身瞧見了惠施,奇怪道:“你怎麼在這?”

惠施開門見山,直接說了來這的目的,“莊休不在病房裡,你這邊就沒有見到過他?”

“莊休不見了?”姜璇略顯詫異,“不可能啊,他那個傷勢今天是不可能恢復的,就算有七竅......”姜璇意識到自己失口了就趕忙止住說話,但這個細節還是被惠施捕捉到。

“什麼七竅?”

“沒什麼。”姜璇敷衍著,並轉移話題道:“他會不會在蒹葭城?”

惠施搖頭,說道:“我問過在蒹葭城裡的人了,沒有見到莊休,我還給莊休發了飛鴿但他很久都沒有回覆我。”

姜璇猶豫了一會,將身邊的藥箱拖人送回醫館大堂,她自己則和惠施一同去了莊休和養楊朱的病房。

“吱~”

房門被開啟,施夷光趕忙起身,可見來者不是莊休後她又失落坐下,甚至連揚起的眉毛也重新耷拉下來。她向惠施問道:“怎麼樣?莊休人呢?”

“還不清楚,但姜璇在醫館也沒有見到他。”惠施回道,姜璇也從他身後走出來到病房裡上下打量,最終在楊朱的床邊撿起那個繩索,她問道:“這個繩索是從哪來的?”

惠施回道:“我們剛進來的時候發現它困在楊朱的身上,就替他解開並丟在了床邊,怎麼了嗎?”

姜璇將繩索反到鼻子前聞了聞,沉聲道:“這是高藤混雜著羊毛製成的繩索。”

“這又怎麼了?繩子有問題

?”施夷光突然插嘴問道。

“沒問題,但......”姜璇把這繩索遞給惠施,繼續說道:“但這繩索裡的高藤只生長在高山峭壁上,周御書院地處平原,幾乎是見不到這種高藤的!”

施夷光似乎不願讓莊休有遇險的可能,就反駁道:“就算周御書院不常見,不代表沒有啊,很有可能是醫館的水從其他地方買了這繩子,然後......然後不小心落在這了。”

姜璇也不知是不是被施夷光給氣笑的,她說道:“周御書院產的葛絲繩是八院中數一數二牢固的,且上面經過專門的手藝處理,使得使用葛絲繩時還能夠不磨手,更重要的是價格也比他院的藤繩便宜,我想沒有人會那麼傻到棄優逐劣,放棄周御書院的葛繩而去選擇次一等的藤繩。”

“這...這......”施夷光支支吾吾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惠施在一旁聽著,最後問出了最為關鍵的問題,“莊休到底去哪了?”

姜璇也是搖頭,說道:“我也不知,但這繩子乾淨嶄新,一看就是專門準備的,再說...周御書院甲班學生力氣失蹤的人......不在少數。”

惠施想起蒹葭城後院掛在樹上的那些祭奠逝人的鈴鐺和木牌,略微猶豫呼說道:“通知周院長吧。”

姜璇點頭,現在他也無任何線索,只能將這情況上報給周院長。

惠施取出飛鴿,直接聯絡上了周院長。周院長知曉此事後什麼也沒多說,只讓惠施等人在病房裡等候,他一會就到。

片刻的功夫,周院長和三公就從天而降,氣勢洶洶的來到莊休的病房,沉著臉問道:“你們詳細說說這裡的情況。”

惠施便從早上來探訪莊休到夜晚再來時已不見莊休的過往詳細說出,不落一個細節。

周院長聽後,大怒道:“司徒,怎麼回事?!”

司徒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額頭緊貼地面回道:“臣、臣、臣也不知啊......”

“讓你送莊休二人來到醫館,怎麼門外也不派人把守,還有楊朱的護道者呢?他們都去哪了?”周院長居高臨下,盯著跪在他腳邊的司徒厲聲問道。

司徒眼軲轆一轉,就想好了推說之詞,回道:“院長大人,我是擔心派人把守在病房外會引得其他學院的探子的注意,沒想到卻好心辦了壞事。至於楊朱的護道人們,因為這幾日大考,有院長大人和諸位大學官們在旁邊護著,臣體諒他們平日的工作辛勞就特許他們在甲班的大考期間休息放鬆幾日,也好彰顯周院長大人和周御書院體察下屬,對臣子關懷備至的美德啊!”

周院長冷哼一聲,旁邊的司空和司馬卻冷嘲熱諷道:“司徒大人就是能言善辯,這簡單的三兩句話就將自己給折得乾乾淨淨。你說擔心他院的探子?難道你在棋枰山坡上感覺不到藏匿在林間的那些躲躲閃閃的探子嗎?院長大人就是知道那些探子已經知曉莊休和楊朱的事,才特意派你送他們二人來醫館,卻沒想到司徒大人竟然偷懶到如此地步,連院長大人命令的事都敢缺斤少兩得辦,我看你是活膩了!”

司空對著司馬搖手擺頭道:“非也非也,說不定司徒大人是真的人老昏聵,並沒有感知到那些探子,至於這辦事不利,草率送莊休和楊朱甲班兩位天之驕子來醫館也是情有可原。聽說司空大人最近新納了一房美嬌娘,我們也知曉春宵一刻值千金的道理,但這般猴急回府使得甲班的學生出了差池......真是枉顧院長大人對你的一番信任!”

司空和司馬一唱一和,其言語直戳軟肋,看似在為司徒婉言相勸,可實則在挑起周院長書院的怒火,反正事不關他們,他們看熱鬧就不嫌事大。

可週院長見到司空和司馬這般模樣卻是更加怒火中少,吼道:“你們兩個也別在一邊陰陽怪氣地亂說了,不立即找出莊休的下落,你們三個都沒好果子吃!”

司空和司馬見自身被殃及,也不敢再多說話,開始替周院長出謀劃策。

司空道:“當務之急,封禁周御書院的各個出入口,派人沿著街道外挨家挨戶搜尋莊休,同時派修士監控周御書院境內傳送陣波動的痕跡。至少需要先確認莊休此時是否在周御書院內!”

周院長對著跪在地上的司徒道:“聽到了沒?”

司徒連聲道:“聽到了、聽到了......”

“聽到了還不快去做?難道需要我換一個司徒來執行我的命令?”

“不用、不用!”司徒朝周院長施了一個大禮,慌忙退出病房安排人手在周御書院裡裡外外,掘地三尺地找莊休。

司空繼續道:“院長大人,司徒這麼堂而皇之的找人肯定會驚動各國的探子,所以我們還得找個理由,來掩蓋尋找莊休的事實。”

周院長章瞥了一眼司空,“有什麼主意就一口氣說話,別藏著掖著。”

“是!”司空說道,“其實這由頭也很簡單,就說周院長書院逃

出一個慣偷,並偷走了周御書院的一件珍寶,所以現在全院對這人進行逮捕,同時發現並舉報者可獲得賞金一百萬贊,這樣一來,非但有了尋找莊休的由頭,還可以發動周御書院的學生來輔助我們尋找莊休。”

周院長點點頭,贊同司空的做法,卻問道:“如果莊休已經不在周御書院了有如何?畢竟敢來周御書院偷人的人,不可能沒有本事。”

“這......”司空一時間想不出來如何解決就將視線投到司馬身上,可司馬行軍打仗擅長,這類事情對他來說還是很棘手的。

司馬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曉如何解決,周院長就只好擺擺手讓他們退下。

司空和司馬行禮告退並將並病房的木門帶上。

他們離開後,擁擠的病房一開闊起來,周院長轉身擺擺手讓施夷光和惠施不要那麼拘謹,自己也和惠施挨著坐在楊朱的床上。

他說道:“這件事,你們三個先不要對甲班的任何人說,如果有人問起,你們就說莊休暫時被接取隱秘的地方接受治療,病因就是他那突然出現的白頭發。”

姜璇和施夷光點頭,但惠施卻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院長大人,紙終究包不住火,這瞞......”

周院長打斷惠施的說話,道:“先瞞著,能瞞幾日是幾日。”

惠施還想在說些什麼,但瞧周院長的面色模樣,他識趣地閉上了嘴,不再與周院長繼續辯說。周院長望了一眼串休空蕩蕩的床,又轉身替楊朱診起脈來,覺察到楊朱的脈象漸漸接近平穩後,他才放下心來,對惠施等人說道:“你們沒什麼事也別在醫館待著,自身不安全,又會影響病人休息,還是早些會蒹葭城為好。”

“這......”施夷光遲疑,但周院長卻不解風情道,“別這的,那的,我順路把你們三個一起送回蒹葭城。”說著也不管他們的意思,變出麒麟將惠施等人丟在了麒麟背上。

周院長合上病房門,用飛鴿通知司徒讓他召回楊朱的護道人並將保護他自身的兩個隱匿在暗中的侍衛留下駐守,直到楊朱的護道人出現,他們才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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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這一切,周院長才登上麒麟帶著惠施三人往蒹葭城的方向飛去。

空中,周院長站在麒麟首上,回想著這莊休失蹤的這樁事,他在心底甚至慶幸失蹤的不是楊朱,而是莊休。

莊休這人有七竅玲瓏心,雖然從開學到現在,他就從沒有境界到了第四境界的尊境,這份修行速度確實驚世駭俗,放在春秋大陸上也無能能敵,但!七竅玲瓏心的弊端也顯而易見,莊休那突然出現的白髮就是其生命流逝的徵兆。

一個短命鬼,甚至可能都不一定熬得過三年的人,就算他是曠世奇才,周御書院周院長他也不稀罕,他和書院所需要的是能陪著書院繼續走下去的修士,而不是莊休這類只能聽見一聲響、一道光的短暫煙花般的人。

周院長甚至在考慮如果莊休真的消失不見了,他就將計劃提早,將他的繼承人塞入甲班,先於甲班的學生熟悉熟悉,而一想到這樣似乎也不錯,這莊休失蹤就似乎不再是那麼壞的訊息了。

甚至有點點......

另一邊,司徒安排人手連夜搜尋莊休,起初也是焦急的不行,想要早些找到莊休,可後來等他漸漸冷靜下來,想起莊休的七竅玲瓏心,這類修士都是短壽,絕對不符合周院長現今所求之人,至於發了雷霆大怒多半是為了敲打他,在為新王登基做準備。

畢竟老臣勢力過大,新王新院長上任容易尾大不掉,況且舊王待老臣以惡,新王只需略施小恩就能虜獲拳拳老臣心,這樣一舉多得的事,周院長怎麼可能會不做呢?

只是司徒想到他與莊休的“舊怨”,對著找到莊休這樁差事還真是不上心,於是當即打道回府,令手下人繼續搜尋。

可這些手下人卻一臉茫然,因為司徒大人沒有給他們“慣偷”的畫像,只是說了慣偷的一些外貌特徵,

司徒當時咳嗽了幾聲,“言簡意賅”道:“這個慣偷很壞,他有雙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

手下人聽完後,久久不知所措,這司徒大人口中描繪的完全就是一個正常人的模樣,正要按照這個要求找,那周御書院所有的學生都有了嫌疑,執法堂的牢房都會裝不下嫌疑犯。當然,這群手下人也有個別聰明的,能揣摩出上司意思的人,他們聽到司徒這般要求後,心領神會,明白了司徒的意思,就開始陽奉陰違,傍著夜色也不去尋找莊休,而是拉上酒肉朋友喝起了花酒......

夜色由淺入深,再由深入淺,新的一天來臨。

這一天秦地招賢館,一位穿著鵝黃色束口裙的負劍女子來到五公主的宮殿,例行整理這間宮殿。

她先擦拭外屋的書閣和收藏著寶劍、古玩的架子,其實這些地方本就一塵不染,加上她天天擦拭,其骨架上的漆面都明亮到反光,都能倒映人的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