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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 首屈一指的陰陽師

平安時代,日本出現過一位集陰陽道之大成的大陰陽師,其名安倍晴明,作為陰陽寮土御門家始祖,安倍晴明有著其他陰陽師所無法比擬的天賦,他以太乙六壬式盤中的十二方神代,螣蛇、朱雀、六合、勾陳、青龍、天一、天后、太陰、玄武、白虎、太裳、天空作為自己的十二式神將,曾拒百鬼於戾橋之彼。而繼承他全部術力的孫子安倍泰親,曾於鳥羽在位時期集結陰陽寮之力,揭露禍國之狐妖玉藻前的真面目,並親自將其鎮壓於殺生石之下。

陰陽千變,安倍晴明自是其中的代表,然他所擁有的無人能及的力量並非與生俱來,安倍晴明有一師父,名為賀茂忠行,被稱為“通曉天地文,棋盤卜往生”的陰陽師,擁有著超凡的預知能力,安倍晴明在幼年時期,便於賀茂忠行處修習陰陽術,直至步入殿堂。

賀茂忠行並非是起點,然而陰陽師的起源,就在賀茂家,奈良時期,一名為賀茂役君小角,後世稱役小角之人橫空出世,開創陰陽師之路,並以凡俗之體踏入神道,讓陰陽之術成為修道百門之中的佼佼者。

“而賀茂家,即是人神役小角之後。”慢慢地講述著,優衣的雙瞳望向遠處,變得深邃且空曠。

“原來如此。”歐文低頭沉吟,結衣在聯會之中從未提起過關於自己家中的事情,歐文也是僅僅知道她的家族會使用一些傳統的術式,大概也聯想過是陰陽術,只不過沒有想到這個家族會有如此的淵源罷了。

“賀茂……忠行?他是那個安倍晴明的老師啊。”歐文抬起頭,“精通卜算之術,那應該是算到了後世相當之多的事情吧?”

“窺探未知的將來,先祖忠行從不覺得是一件正確的事情。”然而優衣似乎對此並不認同,“他曾在鄉間替人卜算,向來能夠成功看出兇與吉,然而因為多次言中不幸而被當作是帶來不幸之人,敬仰變成了恐慌,先祖感慨人心莫測,將來之事皆屬天機,不應隨意散播,後被招入洛,成陰陽寮內位,除非天皇開口,永不再為旁人占卜,直到遇到晴明這種曠世奇才,才按捺不住,看了他的命途,這也是先祖生平最後一次,憑自己意願所行的占卜了。”

優衣的話音落下,歐文沉默片刻,聳了聳肩:“那也太慘了吧,這為先祖看得人都是不幸的?”

“當有一件凶事發生時,十件幸福之事便會作煙雲散。”優衣臉色淡漠地說,“他人的不幸甜如蜜糖,更樂於被人群傳播,僅此而已。”

優衣的面容讓歐文眉頭微微皺起,不知為何,從面前這個女孩兒的眼中,他察覺

到了一絲陰冷,這與這個女孩的性格完全不相符合,至少,在歐文的認知之中是不符合的,很難想象這樣如同尖刀一般的負面情緒會出現在這個有些古靈精怪的少女身上。

“嘛,不過都已經是往事了。”說著,優衣轉過身來,狡黠笑容重新洋溢在臉上,“別待在這兒了,一會兒如果耽擱了,咱家可就幫不上你了。”

看著那似乎與平常一般無二的精緻面容,歐文沉默片刻,報以一笑。

“好,我們走。”

……

月夜下,光滑如鏡的刀身反射著從燈籠中照射出來的暗淡光芒,撕裂晦暗的夜空,真田幸武的身姿宛如一陣疾風,穿梭在出現於道路之上的眾多鬼怪的群體之中,一把御神刀一夫當關,總是群妖湧動,依然是前進不得分毫,被不斷地斬落刀下。

“汝本是塵土,且迴歸塵土……”

手中的稻穗輕輕拋落而下,被幸武斬殺的妖邪伴隨著稻穗散發的光芒隨風而散,宛如是被淨化一般,結衣在空隙之中抬起眼睛,看了幸武一眼,確認對方安然無恙後松了口氣。

即便有著多次的經驗,但是在這裡,一旦出錯,就會沒命,無論多少次,都無法真正做到泰然自若。

至少結衣認為她不行。

斬下面前最後一個妖邪的頭顱,幸武揮刀,甩去到身上縈繞的黑霧,隨後納刀入鞘,轉頭望向結衣。

將手中的麥穗放下,結衣察覺到幸武的視線,抬起頭來,朝著他微微一笑。

似是受到笑容的感染,幸武回以一笑,邁開步子朝著自己的軺車上走去。

結衣望向遠處,這個時候已經能夠看到在山腰之上,稻荷神廟外的燈火正在搖曳著,此處已經是最後一個會出現妖邪的地方了,今天的驅魔禮,也差不多算是要宣告成功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這個時間,在不遠處,歐文正躲在暗處窺視這邊。

“是不是要結束了?”歐文的目光也看到了前方遠處的神社,一邊望著驅魔禮的隊伍一邊說,“我說,要不還是算了吧,咱們過去打擾這種儀式總是不太好,我真要贏那個真田有的是辦法,沒必要這樣。”

然而,料想之中的笑聲和揶揄的回應並沒有傳來,歐文察覺事情似乎有些不對,轉頭望去。

優衣的身影不見了。

“嗯?”

正要踏上軺車,幸武忽然察覺自己手中的御神刀不受控制地震動起來,而此刻的空氣之中,逐漸的瀰漫著濃重的酒精氣味。

“有妖來犯!

”幸武大喝一聲,然而就在他說話的同時,一個巨大的身影從天而降,手中揮舞著一條黑色的,碩大無比的鐵尺,朝著驅魔禮的隊伍猛衝過來,一路上來不及躲開的那些持幡之人皆是被鐵尺砸成肉餅,而它的目標,赫然正是正中的結衣!

“收手!”

手中寒光一閃,御神刀奪鞘而出,幸武飛身於結衣車前,迎著那鬼怪之影當頭出刀。

“唰!”

刀光伴隨著厲風呼嘯,所想之中斬中的沉悶之感並未從手上傳來,那鬼怪竟是如同影子一般消散而開,隨後出現在幸武的身後。

“結衣!小心!”

幸武的怒喝聲在耳邊迴盪,結衣坐於車上,看著那高舉起鐵尺的鬼怪,伸出手緊緊地捏住了藏在袖中的符咒。

就在這時,一道銀光如同流星趕月般劃破天際,直撞向那正在急速下落的鐵尺之上,竟是將那巨大的鐵尺彈開到一旁。

感覺到身邊有人落下,結衣抬頭望去,只見在軺車扶手之上,一名身著黑色布衣,頸部繫著深灰色長圍巾的中年男人正矗立於其上,銀色的長髮束在腦後,手裡拿著一把帶鞘的太刀扛在肩上,那如同刀削斧鑿一般的面容不怒自威,而那擋開鐵尺之物,此刻正插在地上,竟是一把短小的脅差。

“入藏叔!”結衣驚訝地睜大眼睛,此人竟是自己父親的貼身忍著,軒猿入藏,他出現在這裡,莫非自己的父親……

“小姐。”軒猿入藏拿起扛在肩上的太刀,拔刀出鞘,“保護好自己。”

說完之後,他的身形如同幻影一般消失,下一瞬間,出現在那鬼怪的面前!

“喝!”

刀光伴隨低吼之聲,彎月垂落,只見那把太刀電光火石之間根本無法反應,直接斬在鬼怪的身體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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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霧瀰漫而出,鬼怪後退一步,竟是沒有絲毫戀戰,轉身就要逃走。

“留下。”軒猿入藏話音低沉,身形再度閃爍,竟是出現多個身影,從半空之中朝著鬼怪飛身落下。

似是察覺情況危急,鬼怪竟是直接將手中的鐵尺朝著軒猿入藏狠狠地扔了過去,那盤旋著的巨大鐵尺引撕裂空氣,朝著軒猿入藏奔襲而來,而他縱是如何敏捷也無法躲開,否則就會砸在後面結衣的軺車之上。

揮刀擋開鐵尺,軒猿入藏看著即將逃離而去的鬼怪,緩緩地擰緊了眉頭,而就在下一瞬間,他的瞳孔微微一縮。

一個青年的身影從半路殺出,拿著那把剛剛用來擋住鬼怪鐵尺的脅差,一刀斬落了它一隻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