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迪亞突然說道：“不但如此，你父親的一切行為都只是將你視為一顆為他賣命的棋子而已。還記得‘使命召喚’‘罪惡慾望’，‘女盜團’‘紫蘭經’一系列的事情嗎？那都是你父親赫拉格拉圖一手策劃的。如果你父親真的愛你的話，為什麼還會讓弓長思羽中‘相思咒’而死呢？如果他真的愛你的話，為什麼上一次要用炸彈炸死你們呢？如果他真的愛你的話，為什麼還要再一次致弓長思羽於死地呢？奪天元丹弓長思羽一定會死，難道不是這樣嗎？從這些你難道你還認為你那個骷髏老爹是愛你的嗎？”
藍素寧已經跌坐在地上了。我想她一定承受不住如此打擊的。
“他們說的沒錯。”我道：“你也不必難過。你應該知道一點，就是你父親並不愛你，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他自己。”
“弓長思羽，你別在跟他說這些了。”刀如風道：“她會承受不了的。”
“如果今天我們說的這些她都承受不了的話，那麼，以後她就沒法活下去；因為這是一個殘酷的世界。”我道。我繼續說，我並沒有停下來。
“刀如風，你不也是一直都在欺騙我們嗎？”我道：“你還有什麼資格充當好人。你在骷髏國不也是為了你們慾望國都嗎？你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麼我會知道這麼多，是的，我沒有證據，但是你不要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阿迪亞曾經也是羅修門下的舵主。你不會是忘記了吧！你會五行之術，那是羅修門至高至上的武功，連阿迪亞都不會的武功你既然會，而據我所知，羅修門真是屬於慾望國都，修羅界。這就讓我懷疑你是慾望國都的人原因。”
“還記得三十年前的那場沙塵豹嗎？”阿迪亞道：“是弓長思羽告訴骷髏國的可以利用沙塵豹的，當時你也在場。回來之後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
刀如風突然冷笑道：“沒想到啊！赫拉格拉圖最後還是留了一手。不錯，正如你們說的，我是慾望國都的臥底又怎麼樣，現在我們慾望國都不是也已經滅亡了嗎？”
“但是你們不是正在想著怎麼崛起嗎？”我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現在的章無極一家也已經到了骷髏國了吧？”
“那又怎麼樣？”刀如風道：“那不是更好嗎？”
“當然，非常好。”我道：“那樣將來有一天你就有機會得到人狼變的秘密之術了對不對，也當然你就有機會崛起，你就會東山再起了對不對。”
“對，對極了。”刀如風道：“看來留著你，實在是太過危險。”
“但是你現在卻偏偏不是我的對手。”我說。
“你要試試看嗎？”刀如風向我這邊走了兩步。
“我想，現在你最好還是像我一樣放聰明點。”我說：“現在你要對付的可不只是我一個人。”
“難道說……”刀如風用眼光掃了一下四周：“阿迪亞，你們也要與我為敵？”
我想刀如風現在總算是問了一個該問的問題。
“我們，本來就是敵人。”鬼煞道：“從我們知道你是臥底的那一刻起。”
“那麼，你……”刀如風轉過身去看著藍素寧。
“我當然是我自己。”藍素寧站了起來。似乎之前的悲傷在一瞬間被一掃而光。
“從這一刻起。”藍素寧道：“我不再屬於任何一個人，我屬於我自己，我跟你也沒有任何關係。”
“怎麼樣！”我道：“現在你還想試試嗎？”
“弓長思羽……”刀如風道：“我真是後悔一直沒有殺了你。”
“我一直都很內疚我廢了你一隻手。”我道。我的確後悔把他一隻手廢了。那是站在一個朋友的立場上。
“刀如風，”阿迪亞道：“你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
“難道你們有嗎？”刀如風反問：“難道你們真的以為弓長思羽會放了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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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不用你提醒。”鬼煞道：“我們回去也沒什麼用了，回去也是死路一條，橫豎都是死。”
“為什麼？”藍素寧道：“為什麼我們回去會死。”
“好吧！”血煞道：“我姑且原諒你的幼稚，你父親的一切你都不知道！他在背地裡同樣培養了一群殺手，現在我們對於他來說已經沒用了，他早就已經計劃好了的。”
“也就是說現在恐怕又出現了一個像我一樣聰明的人？”我調侃的道：“還有一個像你們一樣的無惡不作的傢伙？”
“完全正確。”阿迪亞道：“這就是我們為什麼現在不走的原因。”
“你們有沒有想過逃走？”我道：“就像曾經的我一樣。”
“像你一樣最後死了。”鬼煞道：“那是一種不錯的死法，只可惜天底下只有一顆天元丹。”
嗯，鬼煞說的很有道理，我覺得。逃，是沒有辦法的，那就只有死嘍。
“這麼說，你們打算就這樣死嘍？”我道：“既然知道自己必死無疑，那為什麼還要替他辦事，還要來殘害我的家人，侵佔夜郎國？”
“這樣做最少我們可以多活一陣子。”阿迪亞道。
“看來你們也很怕死？”我道。
“連你弓長思羽都怕死，我們當然也很怕死。”鬼煞道。
我的確很怕死。我想所有人當得知自己就開要死的時候都是很害怕的。但是我現在已經不害怕了，因為我不止死過一次，而是好多次了。
“你們是什麼時候知道你們會死的？”我問。
“三十年前。”血煞道：“消滅了慾望國都之後我們才發現的。”
那麼如果照人界的時間來算，也就是差不多兩個月之前。
“那麼你們想怎麼個死法？”我道：“是要回去再死，還是死在這裡？”
“回去恐怕會死得難看些。”鬼煞道：“還是死在這裡的好，至少能留個全屍。”
“弓長思羽，”刀如風道：“我想如果你聰明的話，還是不要跟我們浪費時間，而是應該想想接下來怎麼對付骷髏國。”
“這不用你提醒我。”我說：“我想現在赫拉格拉圖要做的不是來攻打我們夜郎國和對付我們這些人，而是回到大秦帝國。”
“什麼……”這是除了我之外他們所有人的驚訝。
“聰明人，”溫如玉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使命召喚！”我說。
他們再一次驚呼出來。
我繼續說道：“剛剛血煞也已經說了，赫拉格拉圖早就已經計劃好了，我們幾個只不過是他用不來暫時對抗慾望國都的試驗品而已，而真正的試用品是他偷偷培養的另外四個人。所以現在慾望國都已經滅掉，他所要做的就正如他之前所說的，回到大秦帝國，改寫歷史。”
“可是，陶俑不是被毀了嗎？”溫如玉不解的道：“那還怎麼回去？”
“你忘了嗎？”我道：“當初你把那幾張臉給畫下來了。”
此刻溫如玉才算是頓悟。
“你們幾個真的不打算回去了嗎？”我看著羅煞門的四小鬼問道。
“我必須回去。”藍素寧道：“我要親自去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現在。”刀如風道：“我是一個國破家亡的亡命之徒了，本來計劃好的一切都被你給攪和了，現在我還能做什麼。”
“你回去等於去送死。”我對藍素寧說：“不如留下來吧！”
“留下來不也是死嗎？”藍素寧道：“倒不如會去，死個明白。”
“好吧！”我道：“既然現在大家都是受害者，這事也就這樣算了吧！你們要怎麼死就怎麼死，我不反對，我們也該回去做好準備，討伐骷髏國了。”
“聰明人，”溫如玉道：“你真的要這麼做？”我轉過身去走向玲瓏：“我弓長思羽說一不二。”
“弓長思羽……”阿迪亞突然喊住了我：“不如，我們聯手對付赫拉格拉圖？”
“聯手！”端木紅道：“跟你們聯手！你當我們是白痴嗎？”
“弓長思羽，”鬼煞道：“我知道你還在懷疑我們，但是我們也沒有理由撒這麼一個弱智的謊言吧！”
玲瓏與我對視了一眼。
“好！”我轉過身：“我相信你們說的是真的。我們也可以聯手，不過，你們的誠意……”
“一群廢物！”刀如風道：“我們為什麼要跟他合作？”
“我們！”血煞道：“我們好像並沒有邀請你跟他合作。”
血煞這話把刀如風說得實在是尷尬。
“你要誠意是嗎！”天煞突然說道：“你要我們廢了一條腿還是一隻胳膊，你說？”
“那倒不必。”我說：“廢了一條腿或者一隻胳膊到時候恐怕便宜了赫拉格拉圖。只要你們告訴我章無極是怎麼溜出去的就行。”
“如果是那樣的話。”阿迪亞道：“我們，無話可說。”
“這麼說連你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溜出去的？”我好奇了。
“如果你相信的的話。”血煞道：“事實確實如此。”
如果他們真的不知道章無極到底是怎麼從馬車上溜出去的話，那就足以證明了他們說的話是真的。也就是說赫拉格拉圖一直讓他們保護一輛空馬車前行，至於他們是生是死，赫拉格拉圖都不會再擔心了。因為他所擔心的就只有人狼變之術。
“聰明人，你不可相信他們這些傢伙。”端木紅道：“他們幹了那麼多壞事，一直都與我們為敵，怎麼突然之間就頓悟了呢？”
“他們並不是頓悟。”我說：“只是害怕。”
“真要與他們合作？”溫如玉問我。
我看了一眼溫如玉，道：“那也未嘗不可。”然後我看了四小鬼一眼道：“好！我與你們合作。”
“好！”阿迪亞道：“現在我們可以回去了吧？”
“當然。”我說：“我之前就說過你們可以走了。”
“但是，”鬼煞道：“我們最多只能拖延三天的時間。”
三天！我想了想，我們的大軍也要三天的時間才能趕到狼城，那麼再從狼城前往骷髏國，差不多也要半個月的時間，那還是狼的速度了，如果是馬的話恐怕寸步難行。
現在我突然明白了為什麼羅煞門的這一次前來怎麼感覺就那麼不對勁。原來都是赫拉格拉圖計劃好了的。他不可能不知道馬匹在沙漠上行走的困難，但是卻非要讓羅煞門的人騎著馬來。也足以說明了一點——他的確要置羅煞門的人於死地。包括刀如風還有藍素寧在內。
那麼如果我們現在回狼城去，三天後事必趕不到骷髏國去了，但是如果我們現在不回去，又能去哪裡呢？
卍魔戒，我突然想到了卍魔戒，時光轉移。到了狼城之後那裡有太陽，到時候我們可以三天後等到大軍到達狼城之後我們再趕到骷髏國也不遲。
只要利用卍魔戒就可以，雖然傳送人數有限，但是我們四個最少可以。到時候我們四個先過來看看情況，拖延時間等我們的大軍到來，目前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好！”我沉默了半天：“你們就儘量拖延時間，三天後我們一定趕到骷髏國與你們匯合。”
說完我們轉身準備離開。
“真的，要這麼做嗎？”端木紅跟在我身後問道。
“我想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溫如玉道。溫如玉已經懂我的意思了。
我看得出來，四小鬼的確是害怕死亡，當然，我們都害怕死亡，但是死亡對於一個人來說要看看是不是值得的。如果是值得的，那就不必害怕，因為人最後總是要死亡的。死，有輕於鴻毛，有重於泰山。死也要死得其所那才算是值得的。為自己而死，才是值得的。
人的一生也才算是不虛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