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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一道傷疤

“喝點水。”碧蒂絲倒了一杯水給我。

我這才發覺自己的喉嚨相當的幹,一大杯水連忙咕嚕全數喝下。

見狀碧蒂絲似乎露出一絲絲的笑容,但隨即消散,彷彿幻覺,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她伸手摸向的左胸口,柔聲的問:“還會痛嗎?”

那時幾乎致死的傷口如今已經癒合,只留下一道傷疤,連一點痛楚都沒留下,若不是留著傷口,連我自己都不相信我曾半隻腳踏入地獄門口。

“是不會痛……”我愣愣的看著她。

“那就好。”

慢著,這跟我認識的碧蒂絲相差太多了,我認識的碧蒂絲可是面無表情,什麼事情都不在乎的人才對啊,眼前這個面露些許情緒的傢伙是誰啊!

見我的模樣,碧蒂絲困惑的問:“知道我是誰?失憶?”

“記得一清二楚啊,碧蒂絲。”

“你沒事。”碧蒂絲點點頭:“你睡很久,怕你腦袋出問題。”

“睡了很久?”

“半個月。”碧蒂絲說:“一直沉睡著。”

“已經過了半個月了?妳是說從那天之後我就一直沉睡?”

碧蒂絲點頭說:“若不是有呼吸,我們都以為你死了。”

我無比困惑問:“對了,之後倒底是……我不是死了嗎?”

“你不記得了?”碧蒂絲迷惑說:“你取出世界樹之葉後,我們讓你服下,便一直睡到現在。”

我取出世界樹之葉?不對啊,我記得當時我已經陷入昏迷狀態,雖然最後有聽見她們的話,根本沒力開啟次元袋……

“記不得就算,人沒事就好。”

碧蒂絲這麼說,我卻想到了唯一的可能性,唯有那樣,我才有可能活下來……但我現在卻沒心思去確認,而是將目光轉向沉睡中的蕾娜。

見我目光轉移,碧蒂絲說:“她一直不眠不休的照顧你……很久沒好好休息。”

“一直都不休息嘛……”

“她不願離開你身邊,勸也沒用。”碧蒂絲些許無奈的說。

“蕾娜……”我盯著她的睡臉,內心感嘆著,她對我這假神使真的是太盡心盡力了,有時候真的會有種愧疚的感覺,若是她知道我不是神使,不知道會轉成什麼樣態度。

這時我的肚子不爭氣的咕嚕叫了起來。

碧蒂絲嘴角微微勾起:“餓嗎?”

碧蒂絲轉身拿過那碗熱粥道:“莎莎這些日子雖讓你服下補充營養的藥,但還是得吃東西才行。”

我接過熱粥,但還是問:“這不是準備給蕾娜的嗎?”

“我再下去請梅大嬸準備一份就好。”

象是聞到食物香氣,睡著的蕾娜迷迷糊糊的撐起身子,沒有清楚的意識道我已經清醒的事。

“嗯?妳幫我拿吃的嗎?謝謝……咦?羅茲!”蕾娜張大了眼,接著象是不敢相信般先是揉一揉,又碰了碰我的臉,最後才確定這不是夢。

“羅茲……羅茲、羅茲!”蕾娜一把抱住了我,滿是淚水的臉龐在我胸前倚靠著,哽咽的道:“我還以為……羅茲你……我以為……”

“抱歉。”摸著蕾娜的髮絲,同時看著碧蒂絲道:“讓妳們擔心了。”

碧蒂絲搖搖頭,露出淺淺的微笑:“沒事就好。”

蕾娜就這麼依靠在我胸口嚎啕大哭了好幾分鍾,待情緒平復後,才略為不好意思的抬起頭來:“對不起,我失態了……”

“沒關係,妳忍耐很久了吧?這些日子辛苦妳了,妳很久沒好好休息了,先去好好睡一覺吧。”

“沒關係的!我不累!”蕾娜立刻說道。

“別騙我,妳的樣子誰看不出來。”

蕾娜立刻摸了摸自己的臉,緊張的說:“很、很難看嗎……”

“吃過東西後去睡一覺就沒問題了啦。”我笑說。

“嗯!”

“碧蒂絲,妳也去休息吧,我吃過粥後會休息,不需要人照顧。”

“這樣嗎?”碧蒂絲猶豫後點點頭:“晚點讓莎莎來看你。”

等兩女出房間後,立刻變得無比寧靜,待房裡只剩下我一個人時,我對著沒人的四周開口:“是你把世界樹之葉拿出來的嗎?”

一旁的空間忽然產生一絲波動,只有我才能開啟的次元袋鑽出茶壺形狀的小型機器人,用著平板的聲音道:“是的。”

打從碧蒂絲說是我取出世界樹之葉時,我就明白這是家庭小精靈做的好事,次元袋除了我之外,就只有身處在袋內的家庭小精靈能開啟。

“你什麼時候醒來的?”

“不久前。”家庭小精靈說:“事實上自我修復還尚未完成,只是察覺到您的生命跡象快速消失,因此緊急啟動備用裝置。”

“這樣子啊。”我點頭說:“謝啦。”

“無須客氣,這是家庭小精靈該有的本分。”家庭小精靈依舊一板一眼:“若無要事,我將再次進入休眠狀態。”

“等等。”抓了抓頭,我坦白的說:“我已經找了這世界對金屬最瞭解的種族詢問過了,他們說你要的金屬他們完全沒聽過。”

“預料之內的事。”家庭小精靈說:“各個星球所產的礦物本就不會相同,不如說這星球找不到才合乎情理。”

“你……表現的很無情,我們可能永遠回不到地球了哦?”

“回不去也無所謂,您已經習慣了這星球的生活方式,就算繼續在這兒度過餘生也無恙。”

那瞬間我突然明白了些什麼。

“你該不會就是因為這樣,才藉由找金屬的理由才讓我四處遊走習慣這星球的吧?”

“我不明白您在說什麼。”

“真是拙劣的謊言啊。”

“機器人並不說謊。”

“你算是機器人嗎?”

“我必須進入休眠狀態了。”家庭小精靈說,從次元袋入口鑽了回去:“請保重,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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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再見,希望你能早點修好。”沒有他的日子怪不習慣的。

“還有一事,主人。”

“什麼事?”

“您想開了嗎?”

我不解問:“什麼意思?”

“就算已經無法返回地球,也請不要輕易捨棄您的性命。”

“你連這個也知道啊?”

它說的自然是我用十多年的生命力作為代價,幫貝娜拉斬除魔法鎖鏈一事。本以為它進入休眠狀態,不會被發現。

“就算進入休眠狀態,紀錄模式一樣繼續啟動。”家庭小說靈說:“請別轉移話題,為何您會答應幫助她呢?”

說謊話也騙不過它……我老實的說:“那段時間得知回不去地球的訊息,其實頗為沮喪,感覺一切都無所謂了,所以才答應幫助她。”

“恕我直言,您是個笨蛋。”

雖然被罵讓人感覺不爽,不過自己想想也覺得那時候的自己八成是腦袋壞了。

“請別再有輕生念頭了。”

“不會了,死過之後才知道原來我對這世界還有眷戀,死掉太可惜了。”我微笑說:“況且答應人的承諾還得實現才行。”

“那就好。”說完後家庭小精靈再次鑽入次元袋,繼續休眠後,我則是吃了睽違半個月的食物,之後便是倒頭就睡。

這一覺直至晚上,直到蕾娜推開門後我才醒來,跟隨在她之後的還有婭莎和碧蒂絲。

進門後婭莎目光掃過來,很明顯的松了口氣,不過隨後又板起臉道:“哼,總算醒了啊?我還以為你會一直睡下去呢。”

“讓你擔心了呢,莎莎。”

“誰、誰擔心你了啊!笨蛋!”婭莎慌張的罵了一句,然後毫不客氣的拉出我的手,手指朝手腕一搭,又看了看眼睛和傷口:“差不多都恢復了,只是最近都只靠營養藥劑維持身體機能,這幾天注重飲食就可以康復了。”

聞言兩女都松了口氣。

婭莎看著我的傷疤,驚歎的說:“世界樹之葉真的好神奇哦,真想要一片來研究一下。”

這丫頭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