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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一粒夜明珠

看見李元芳來了,廖小遙露出了得意的表情,八名侍女也用一種嘲弄的眼神看著李元芳。

李元芳一臉無語。

狄仁傑呵呵一笑:“小遙姑娘,元芳來了,咱們現在一起去看看?”

廖小遙點點頭:“嗯,好,狄大人,您真是為人和善,體恤百姓,一點都不像某些人,仗著當官就目中無人,執法野蠻,真叫百姓寒心。”

李元芳心塞的說不出話來。

狄仁傑跟廖小遙一同起了身。

狄仁傑道:“好了好了,都散了吧。”

狄仁傑一揮手,滿屋人都悻悻的散了。

李元芳低聲道:“大人,你今天怎麼有時間來大理寺了。”

狄仁傑雖然兼職大理寺卿,但是由於兼職太多,所以都很少來大理寺,平常大理寺就是元芳管事,如果不出大的案子狄仁傑都不會親自出馬的。

狄仁傑道:“哦,沒什麼,上朝剛好路過而已,就進來看看。”

李元芳道:“你開玩笑呢吧,這跟上朝順路嗎?”

狄仁傑一瞪眼,乾咳了兩聲。

李元芳看了一眼廖小遙,明白了,狄仁傑肯定是聽哪個傢伙說了,逍遙閣閣主廖小遙來了,所以繞了三四條街順路來看看。

廖小遙走到李元芳面前,故意站的很近,近的兩個人都幾乎貼在了一起。

“李都護。”

她說話時,口中帶著一股蘭花般的香氣。

李元芳並沒有後退,也沒有表現出絲毫不自然。

“怎麼了。”

廖小遙咯咯笑道:“沒什麼,聽說你們這裡最好的仵作已經有結果了,一起起看看?”

李元芳道:“好啊,要是證明你跟趙喜的死確實沒有關係,我馬上放你走。”

廖小遙道:“還要請我吃飯。”

李元芳道:“憑什麼。”

廖小遙扯了扯衣襟,她的身上還穿著李元芳的官服,

廖小遙嬌聲道:“就憑你弄壞了我的衣裳,你要向我倒酒賠罪,這個理由夠嗎?”

李元芳道:“可以。”

兩個人就這麼說定了,宋甜甜在一旁看的滿不是滋味,小嘴撅了起來,廖小遙故意的靠的這麼近,她很不舒服,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認,廖小遙確實很漂亮,無論是身材還是樣貌,世上恐怕沒有幾個男人能拒絕。

驗屍房裡的窗戶是慘白色的,燈光也是慘白色的,空氣中充滿了一種令人作嘔的、混合著藥香和腐臭的氣息。

廖小遙一進來就感覺到一陣噁心,但是卻沒有嘔吐。

她居然能夠忍耐著,沒有吐出來,這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趙喜的屍體,還擺在房子中央那張比床大的驗屍臺上,屍體用一塊白布蓋著。

白布上血漬斑斑,還沒有完全乾透。

難道他的屍體被剖開了?

廖小遙不敢想。她只希望現在宋慈不要將這塊布掀起來。

幸好宋慈並沒有這麼做,他洗乾淨了手,然後擦乾。

狄仁傑道:“他怎麼死的?”

廖小遙有一些緊張。

宋慈道:“中毒死的。”

狄仁傑跟李元芳一怔,廖小遙則露出了放心的表情。

李元芳道:“就算他是中毒死的,你也脫不了干係。”

廖小遙冷聲道:“你什麼意思。”

李元芳道:“我想,他一定是知道你要找他尋仇,自知逃不過了,為了免遭折磨,所以才準備好了棺材隨葬品以後,被迫服毒自盡的,如果真是這樣,那你也要對他的死負責。”

廖小遙冷笑道:“你這是在逼我找劉溫咯。”

十大流氓律師之首的劉溫,一個專門顛倒黑白,鋤弱扶強的狀棍,以前跟著白祖海混的時候,李元芳跟他打過幾次交道,的確不是一般的無恥,若是廖小遙找他來辯護,不用說,十有八九廖小遙都會無罪釋放。

看著趙喜的屍體,李元芳不由感嘆,這個世界真是不公平。

宋慈道:“他的毒已經中了兩年了。”

三個人一齊臉色驟變,中了兩年了!

宋慈點點頭,然後從一個盒子裡取出了一粒夜明珠。

那是一顆暗紅色的夜明珠,裡面似乎有血液在流動。

李元芳剛要問這是從哪裡來的,廖小遙就激動的一把奪過。

“碧血珠!”

李元芳大驚失色,這就是逍遙閣三寶之一的碧血珠?

廖小遙道:“這碧血珠你是從哪裡找到的!”

宋慈掀開了白布的一角,露出了趙喜的一條腿。

那條腿的內側被劃開一道口子,慘白色的皮肉翻開,已經看不見血漬。

宋慈就是從這裡將碧血珠挖出來的。

也只有宋慈了,換作別的仵作絕對發現不了這個秘密。

本來宋慈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雖然他看出趙喜是中毒而死,但是卻始終找不到中毒的源頭,直到他發現了趙喜腿上的這一條傷疤,要知道,一個人的大腿內側是很難被人傷到的。

而且傷口既然已平澈,受傷的時候,至少已在兩年前,宋慈很奇怪究竟是誰會對一個老人下這樣的手,於是便好奇的按了一下,結果大驚失色,裡面有東西!

宋慈當即便劃開了這條已經平復了的疤痕,得到了這枚碧血珠。

碧血珠雖然珍貴,但是卻是有毒的,趙喜將碧血珠藏在體內整整兩年,毒性漸漸入體,中毒而死,也就是必然的了。

廖小遙對趙喜投來憎惡的目光:“果然是你盜了我們逍遙閣的寶物,還大言不慚的說什麼墨鴉詛咒,殺人盜寶!真是死不足惜!”

現在李元芳對廖小遙的話沒有意見了。

趙喜說了謊,他說是墨鴉的詛咒殺了廖天雲,周紅雲夫婦,並且將逍遙閣三寶帶回了地獄,但現在事實是三寶之一的碧血珠卻在他體內找到了。

廖小遙道:“你還有別的發現嗎?另外兩件寶物呢?”

宋慈攤攤手道:“沒有。”

廖小遙氣急敗壞道:“那你就把他給我千刀萬剮,直到找到為止!”

“咳咳!”李元芳在一旁道“廖姑娘,你冷靜點。”

廖小遙眼角帶著淚,厲聲道:“你要我怎麼冷靜!我父母是枉死的,現在兇手就在我面前,我怎麼能冷靜!”

李元芳道:“可是……就算你把他千刀萬剮也沒用啊,畢竟,你覺得他這小身板還能藏得住一把飲血狂刀,加一把七弦琴嗎?”

廖小遙狠狠的瞪了一眼趙喜的屍體。

然後她的表情恢復了冰冷。

“明晚望江鎮,春風得意樓,我請諸位喝酒。”

狄仁傑連聲道:“沒問題,沒問題,我們一定到!”

廖小遙淺淺的笑了笑,然後寒著臉走了。

廖小遙一走,李元芳就道:“要去你們去,我可不去。”

狄仁傑道:“這可由不得你。”

李元芳道:“為什麼?”

狄仁傑道:“別人要報案,你難道不受理?”

廖小遙要報案?李元芳懂了,趙喜雖然拿了三寶之一的碧血珠,但是,他卻並不是殺害廖天雲夫婦的兇手,李元芳很清楚,趙喜根本一點武功都不會,他憑什麼能做到不露痕跡的殺人?

狄仁傑口中喃喃道:“墨鴉……呵呵,裝神弄鬼,可笑之極。”

宋慈已經叫來人,將趙喜的屍體搬了下去。

狄仁傑道:“對了,昨天在大理寺死的那個女人呢?她是怎麼死的?”

那個女人死的的確很奇怪,墨鴉飛過頭頂時,她就突然倒下了。

宋慈道:“不知道哦,可能是嚇死的吧。”

狄仁傑跟李元芳齊聲道:“嚇死的?你確定?”

宋慈聳聳肩:“不確定,因為我現在還找不到她的死因,所以只能這麼認為了,如果要確定的話,那就只能找到她的家人來,看她以前是不是有什麼心臟病,精神病之類的病了,如果沒有,那我就只能剖屍了,但是那也要她的家人同意才行。”

狄仁傑道:“這個簡單,元芳,去把曾泰找來……”

李元芳大叫起來:“喂,你不會是又想讓他來簽字吧,喂,現在死者的身份都沒有確認你就又這樣,這種缺德事做多了,遲早是要出事的好吧!”

狄仁傑道:“我有說過要這麼做嗎?我是讓他去查下這女人的身份,去幫她找到家人好吧,你們說,我是那種缺德的人嗎!”

李元芳跟宋慈都沒有說話,但一人給了一個眼神,讓狄仁傑自己去體會。

李元芳印製了女死者幾十幅畫像,帶著衙差們在洛陽城內外到處張貼,詢問。

李元芳,曾泰,宋甜甜一組,三人在城北詢問路人。

李元芳拿著畫像,道:“你好,請問你認不認識這個人?”

妹紙羞澀的搖搖頭:“不認識,李都護,你有女朋友了嗎?”

李元芳尷尬道:“有了有了,謝謝,慢走。”

妹紙桑心的離開。

宋甜甜也走向了一個路人:“你好,請問你認識這個人嗎?”

那名高個子陰笑道:“我看看啊,我仔細看看啊。”

他憑藉著身高優勢,無恥的將目光喵向了宋甜甜的胸口,大理寺的制服都是男人的,宋甜甜穿著有些不合身,特別是領口,有些鬆垮,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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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悶響,曾泰一拳打在了那高個子的頭上。

“你丫的往哪看呢!找死了是吧!”

高個子捂著頭,落荒而逃。

宋甜甜這才明白自己方才吃虧了,羞的紅了臉。

宋甜甜小聲道:“謝謝。”

曾泰大度道:“呵呵,沒事,現在有些人渣素質就是低,不過不要緊,我會一步不離的跟著你,只要有我在。保證任何人都別想看到……哎哎,元芳哥!等等。”

只見李元芳將一條粉紅色的絲巾替宋甜甜繫上了,絲巾很漂亮,而且剛好遮住了領口。

李元芳冷聲道:“你也別想看到。”

曾泰自覺的縮起了脖子。

宋甜甜像抱娃娃一樣抱著佩刀,嬌羞的低下頭,臉上滿滿的幸福。

上聯:沒妞,沒人緣。

下聯:有手,有紙巾。

橫批:我是屌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