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
謝沫發出不明的笑聲，使人聽著很不舒服。
“對了。”謝沫笑著說道：“一直以來你贏的情況都是因為對手出千，接著因為某些意外你發現了，然後利用這個反過來贏。”
眼睛眯著，馬楓不知道他想說什麼。
謝沫接著說道：“我只是很想知道，在你的對手不出千的情況下，你要怎麼贏？”
“這不關你的事，我會贏的。”馬楓沉聲回答道，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奸笑著，謝沫說道：“其實賭博裡有個規矩，那就是出千被抓，要罰四倍，如果今晚有人出千被抓，必須要切掉四根手指。”
馬楓面無表情，他點頭表示同意。
“那麼，賭局開始。”謝沫說道。
——
雙方把骰子放到骰蠱裡，開始搖晃。
骰子砰砰的撞擊，炮彈般撞在骰蠱壁，沒停止前誰也不知道會是什麼結果。
搖晃骰蠱的時間不多，只有一會，雙方此時也放下了手中骰蠱，準備開啟。
“感受到了刺激嗎？”謝沫突然問道，“待會的結果，要決定我們間的一人進入切手指的環節，你害怕嗎？”
馬楓反問道：“要是我害怕，就真的輸定了，很多事情越害怕越是會發生，所以不要去想那種失敗的可能，要想著怎麼贏。”
“哈哈。”謝沫大笑著，拿開了骰蠱的蓋子，露出了自己骰子的點數。
一顆6點朝上的骰子，安靜的躺在骰蠱裡，它的使命便是用自己身體的點數，決定兩人的命運。
眼睛一瞬間睜大！馬楓感到無限的絕望感，身體忽然間承受了巨大的壓力，四肢柔軟無力，彷彿有什麼被抽走一樣。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偏偏是拿到這個數字，六分之一的機率啊！”
結果是不被改變的，任由馬楓再怎麼不甘心，也只能接受這個結局，認命一般的開啟自己的骰蠱。
馬楓開啟自己的骰蠱，眼神絕望的看向骰蠱裡的骰子點數。
按規則，1點是大過6點的，馬楓最後的希望便是這個特殊規則，然而奇蹟沒有發生。
骰蠱蓋之下，開啟後的骰子點數是3，通向安全的道路斷掉了。
“果然啊。”馬楓說道：“那麼小的機率，怎麼會輕易碰到，這種情況才是自然的。”
謝沫咧開嘴笑著說道：“那種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不會輕易讓你得到的，那個誰，放一塊小屏風擋著，讓他在塞鐵塊。”
後面半句話，是對背後的背心大漢說的。
接著，背心大漢便拿來了一塊正好能放在賭桌上阻擋兩人視線的黑色小屏風，同時幫馬楓把木盒子放到了賭桌上，讓他繼續，然後自己走到了謝沫背後不遠處。
想了一下，馬楓快速塞好四塊鐵塊，接著讓背心大漢拿掉屏風，放在了原本放置木盒子的位置。
“選一個吧。”馬楓說道：“猜猜我會留下哪一根手指，你這個變態。”
沉默了一下，謝沫笑了笑後說道：“作為一個普通人，肯定知道一件事，五根手指中前四根是最重要的，既然如此裸露的肯定是小指。”
馬楓只是低著頭，沒有說話。
見到對方沒反應，謝沫繼續道：“然而那是普通人的想法，為了在第一次失敗裡儲存其他重要的手指，便會這樣做，可你是普通人嗎？”
“曾經的你在沒錢的時候，抱著陷入負債的危險，硬是賭下了二十萬，而後更是在櫻皇用命做賭注，最後關頭贏下了生命以及一百萬。”
謝沫緩緩的說著這些，仔細觀察著對方聽到這些時的反應。
依舊是沒有任何反應，謝沫繼續道：“從我看來，你不是一個普通人，至少你的經歷不普通，那麼你會怎麼做呢？在我排除了小指之後，剩餘的手指，那一根才是裸露的？”
在這時，馬楓突然抬頭起來，堅定的看著謝沫說道：“你猜到我的小指有鐵塊，這一點我很佩服，但是你接下來肯定是猜不到我裸露了那根手指的，絕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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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猜到是一件很簡單的事。”謝沫緩緩說道：“大拇指是對應其餘手指而誕生，這個很重要，你是個大學生，當然會知道這件事，這個有鐵塊。”
“食指與中指是使用頻率最高的手指，這一點從日常的生活中就能知道，而且這兩根手指距離食指最近，是最重要的手指，怎麼想都不會被裸露出來。”
咧嘴笑笑，馬楓說道：“你全說對了，那麼你要切下無名指嗎？這可是你猜測出來的結果，不試試嗎？”
“當然要試了。”謝沫說道：“好不容易把範圍確定到那麼小，二選一可是很好玩的，我當然會選擇小指。”
“你說什麼呢，不是確認了小指有鐵塊嗎？”
“我可不打算相信你，我相信直覺。”
馬楓有些疑惑，一個賭徒應該明白直覺這種東西是靠不住的，而且家裡做的是開賭場這種事，更加不會相信賭博靠運氣了。
“不只是直覺。”謝沫說道：“而且我剛才一直在試探你，從你的反應到你說的話，我不停的判斷著裸露的手指在哪裡。”
有些不可思議，馬楓對這件事笑笑，帶有些嘲諷的意思。
見到這個表情，謝沫知道對方不相信，他說道：“你在放入手指以後，第一次抬頭便暴露了你的手指，那個時候你很堅定說‘有鐵塊’這件事，彷彿要透過堅定的語氣感染我，讓我認為這是真的。”
“實際上，這卻是你的把戲，想透過這個讓我排除你的小指，你的目的也達到了，並且我也說出了前三根手指有鐵塊，確認第四根沒有，一旦我相信這件事，你的手指便全部保留。”
在謝沫全部說完後，馬楓有些痴呆樣，他不敢相信有人僅憑自己的一個抬頭，便猜測出那麼多。
背靠在椅子上，謝沫給自己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他緩緩說道：“實際上，你已經做的不錯了，如果是別人恐怕會相信你那次抬頭時說的話，可惜撒謊不是你的強項。”
“為什麼這麼說。”馬楓問道，“我明明都被你拆穿了，你還說我做的不錯，失敗就是失敗。”
謝沫回答道：“因為你說那些話的時機，挑的很不錯，在我自己確認了小指沒有鐵塊後，又揭露答案表示我說對了，如果是常人就會相信了吧。”
“可惜我是個賭徒，也經歷過稍有不慎便死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