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且慢。”人身蛇首的異族輕叱了一聲，道：“妾身還有一事要問。”
“姑娘請說。”
“若是我姐妹三人相貌醜陋，與公子想象中的女子容貌相差甚遠，公子還會赴會嗎。”
秦軒腳步頓了一下。
他並沒有後退，反而更精神了。
這個時候了還有考驗，更加證明那珠簾之後的幾位麗人清白純淨，雖然愛慕才子，十分熱情，但骨子裡又不失保守。
這簡直是上天專門為他而找尋的女子。
秦軒清了清嗓子，然後裝模作樣說起了違心之語。
“外形乃是天生，不可更易，於女子而言，內心才是可貴之處。”
“世間之大，貌美女子不知凡幾，可專修品德者能有幾人，若是有品行無瑕之女子，縱使她奇醜無比，在我心裡，她亦是貌美如花。”
珠簾後，人首狐身的異族眸子一亮，道：“公子說的可是真的？”
“君子不妄言。”
人身蛇首的異族也心動了，不過，她到底是三人之首，還有幾分理智，道：“可公子方才說的是人族女子，我等是異族。”
“非也，幾位姑娘雖為異族，可心地平和善良，一直嘗試融入人族……學人語，穿人衣，循人規，一切與人族女子無異，又何必有自卑之語。”
“公子請進，小女子姐妹三人願為公子紅袖添香。”
稍許後。
步入珠簾後面。
看到三人的真面目之後，秦軒身體僵硬了。
因為三個異族“美人”的形象和他想象中的差距有點大，什麼狐狸精，什麼蛇美人，通通都不存在，珠簾之後站著的是三個化形失敗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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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身蛇首、人首狐身，還有一個乾脆就是黑熊。
“幾，幾位，姑……姑娘。”
“我們，我們今日還是談論詩詞吧，在下，在下雖、雖不才，但對於詩詞還是略懂、略懂一些。”
秦軒有點結巴，身體不由自主的發顫。
那躁動的熱血消失了，跟被澆了冷水一般，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公子可是嫌棄我們姐妹相貌粗鄙。”
“怎麼會。”秦軒頭冒虛汗。
他連忙搜腸刮肚讚美，道：“幾位姑娘兼合自己族群與人族之美，可謂人間絕色，在下看一眼都自慚形穢，生怕唐突佳人……”
天命之子心中惶恐不安，他現在什麼也不敢做，因為之前失策，他讓系統繫結了眼前這幾個異族女子，這三人的心情如何與他系統積分密切相關，要是將幾人惹得不高興了，他好不容易積攢的愉悅值也會消耗一空。
沒有了愉悅值積分，他的系統就是個擺設，他這個人也跟普通凡人一樣，什麼都做不了。
“只要公子不嫌棄我們姐妹便好。”人首狐身的異族聲音很好聽。
“不嫌棄，不嫌棄，我們今晚就通宵達旦談古論今，吟詩作賦。”秦軒連忙說道。
“公子果然有君子之風，不過，小女子雖喜好詩詞，但自身卻不精擅此道，我們今日還是對弈吧。”為首的異族女子說道。
“好，這樣也好。”秦軒大喜，道：“人生如棋，在下平生最愛便是一方星羅盤，三五黑白子。”
幾人輪番對弈，一直到了半夜。
忽的，一陣馨香清風拂過。
秦軒只覺頭腦發沉，昏昏欲睡，伏倒在了棋盤旁。
……
次日，清晨。
秦軒醒了。
看了一眼身旁。
然後，他幹脆利索的嚇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經到了黃昏時分。
秦軒面如死灰，一個人踉踉蹌蹌走到了閣樓欄杆旁。
他想自盡。
他覺得此刻活著不如死了痛快，因為太折磨人了。他的遭遇是生命不可承受之痛。
不過，他被攔下來了。
三個異族對他十分上心，時刻關注，從他醒轉的那一刻神識就籠罩在了他身上，但凡他有什麼異常舉動都能發覺。
三日後，柳家召開家族會議。
會議的內容是解除與秦家的婚約。
“家主說的對，清薇修道天賦絕佳，怎能讓她嫁給一個徹頭徹尾的廢柴。”
“我也支援家主的提議，清薇是我們柳家明珠，無論容貌還是修行天賦都是上上之選，就算是王侯之子也配得上，根本就不應該跟那個秦家的小子扯上半點關係。”
最先站出來的是八長老和九長老，這兩人是柳家家主的支持者，一向同進退，這次自然也不例外，柳家家主一提出來毀掉婚約的事，他們立刻就出來附和了。
“不行，我不同意。”
“他們兩人的婚約是柳家先輩定的，決不能毀諾。”
“先輩才仙逝不久，我們這些後人就更改他老人家的決定，要是傳出去，誰還敢跟我們柳家來往。”
這次開口的是四長老，他一向與秦家交好，對於兩個小輩的婚事也極為上心。他早就知道家主對這樁婚事不滿，有意將其作廢，這幾年來一直都是他竭力反對，保駕護航，才讓這樁婚約得以延續下去。
兩個排名靠後的長老跟這位排名靠前的老資格長老爭論了起來。
“婚約不能毀，這關係著我柳家的清名。”
“大長老，您發句話吧。”
四長老眼見著自己跟兩人爭論逐漸落入下風，趕緊向閉目養神的大長老求助。
大長老一向以公正無私著稱，在這種事關家族清譽的事情上一定不會偏袒誰，會做出最明智的判斷。
大長老緩緩睜開了眸子，蒼老的面容上沒有顯露什麼表情。
他沒有回答四長老的話，而是看向了與他對立而坐的柳家家主。
“家主，你召集眾人之前給老夫說的證人呢，請出來吧。”
柳家家主面色沉凝，然後朝著站在背後的一個侍從耳語了兩句。
繼而，他站了起來，在大廳之中緩緩踱步。
“秦軒小兒不修私德，眠花宿柳，欺壓良善，這些事想必各位知道的不多吧。”
“稍許之後，鴻運樓掌櫃將會親自過來揭露秦軒小兒做的那些醜事……”
“不過，今天我主要說的事情不是這個，而是另一件事。”
“秦軒小兒與異族之人暗通款曲，並已經許下諾言要娶對方為妻。”
“我柳家女兒，斷無居於異族女子之下的道理。”
“此外，這些年來，我大乾王朝重視與異族溝通，止戈和親，他若是願意前往異族，於國於民也是一件好事。”
“廢除婚約，於公，可成全他與異族女子可讓兩族交好，於私，可保我柳家不受品行敗壞之人連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