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次元 > 羅恩莉的思考方式最新章節列表 > 一百零七 低調與示弱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一百零七 低調與示弱

一百零七

我毫無疑問,裡裡外外都是一個低調的人,低調到從始至終,班上也沒有多少朋友,不誇張的說,班上的其他人, 第一時間聽見“林木”這個名字,絕對不會和我的長相啊、成績啊,相聯絡。

林木這兩個字,彷彿就和沉默,不合群這些掛鉤,實際上,我也不善於和這些人打交道,因為厭倦了總是揣測別人想法,對於旁人的無心之語,又容易陷進一番別樣的思考。

他這笑是是什麼意思?在嘲諷我嗎?

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暗中潛藏著對我怎樣的看法?

當然,這些可以都算作託詞,我雖然不至於長袖善舞,但應有的交際手段也可以說不差,但我和這些人之間,彷彿有著肉眼可見的隔閡。

我與他們格格不入。

這些隔閡,有一些是各自不同的環境所造成,但更多的是,在每一個午後,空餘時間,我的目光隨著書本的紙張,一頁頁翻閱後,將距離與這些人逐漸拉開的。

每天中午,我便靠在教室窗旁,將窗簾拉過一角,映在仿若有著書香般的紙頁上的陽光,總是和我的眼睛兩相適宜。

我偶爾從這些書本中抬起頭,就像突然從夢中醒來,看向這些同學,他們的歡聲笑語,他們的刻苦努力,似乎已經在某處泛黃的書頁中,早已寫下了結局。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而我正在閱讀的是,他們從未踏足過的地方。

但眾人皆睡我獨醒,是多麼具有反諷的一句話,實質上做夢的一直是我罷了。

所以,思想之間的隔閡是無處不在的。

這一點,我也從未希求過有誰試圖離我更近。

回到現實裡,其實我也只是一個頗有些害羞的少年罷了。

每當寢室熄燈,我便開啟手機記事本的功能開始隨意編織夢境,寫下一個個字,竟有一次,轉角相鄰處的床位,作為高三復讀生的室友,突然問我:“林木,你每天晚上是在寫小說嗎?”

“啊?”

我慌亂地鎖屏,連忙回道:“沒有沒有,你想多了吧,我寫什麼小說啊……”

那個室友疑惑地看著我:“我看你每晚都在用手機打字,聊天也不至於一直打字吧。”

你、你管這麼多幹嘛!

“啊、我就是在聊天而已,聊天而已。”

那個室友笑著說:“我還以為咱們寢室裡要出一個文豪呢。”

文豪是隨隨便便就有的嗎……

我無語的轉身,這樣一來寫小說的情緒都分毫沒有了,躺在床上漫無目的的思考,日漸下滑的成績,無人清楚的夢想,究竟是在邁向深淵,還是努力拽著繩子爬往希望。

迷茫一直充斥著我的胸口。

寫小說的事情,在班上我僅告訴了遊龍明,因為那一次他問我手邊的《少有人走的路》什麼時候買來時,我沒忍住,炫耀了一下。

“別人送我的。”

“喲,聽你這副口氣,難道是女生送的?”

“猜的挺準啊……”我驚訝了一下。

遊龍明接過書本,稍微看了一下,又問:“還是正版書,誰送的?”

對於遊龍明這位少見的書友,雖然他從不買書不租書,只是從我著蹭書看,但我也對他頗有好感,特別是上次腳傷後,比我矮一個頭的他,奮力揹著我的樣子,讓我不得不對他這個朋友感到更加重視。

於是我對他談了一番碇唯吧的事。

“不錯嘛,”遊龍明睜大眼睛看著我,“寫的小說都能有獎品了。”

我嘿嘿笑了下。

“實際上,這個獎品貴不貴重什麼的,我都不在乎。”

我慢慢說道:“但這是我寫小說以來,收到的第一份可以算作報酬的東西,給我好好珍惜著看啊,不準折書頁。”

後來,我在碇唯吧寫小說的事情,居然不脛而走,嚴格來講,我的性格偏向內向,易害羞的一類。

寫小說也是被我當作隱私一類的事情,直到如今,我都無法在別人的目光下碼字,就像洗澡時被人所注視一般令我感到難為情。

但寫小說的事情,我一直隱藏的很好,怎麼會被其他同學給知道呢?

班上其實也有著“文學少女/文學少年”什麼的,但在我看來,看個什麼雜誌男生女生、花火之類,實在絕無有著共同語言,是以很少和他們交流。

這一次,遊龍明所走漏的風聲——肯定是這傢伙說出去的,因為沒有別人知道了。

竟令我意外的受到了關注,當然,受到的這樣的關注,可沒有令我產生什麼受寵若驚的感覺,只感到了難為情,難堪,難以承受。

我只想安靜的做一個……咳咳。

例如,有一個長髮飄飄的女同學就過來問我:“林木,聽說你寫了小說?還得到了獎勵?在哪寫的?寫的什麼?”

她的目光和她的話語,都是那麼的具有探究意味,同班兩年之久,想必她和我互相瞭解的程度都差不多,好歹她仍記得我叫什麼名字。

我擺擺手,示意並不想說起這件事,在心裡也頗為惱怒遊龍明隨意和別人談起我寫小說的事情那個。

“我只是在一個小貼吧裡寫小說玩,沒什麼獎勵,只是一本書而已。”

那個女同學不依不饒:“你寫的什麼型別?哪個貼吧,我去給你捧捧場~”

拜託,饒過我吧,我是知道的,熱鬧不過一時,他們只是將我當作時下流行新聞的一種消遣物。

真正願意瞭解我的,幾乎沒有,我還和他們多說什麼呢,我正要拒絕,遊龍明卻先一步對那個女同學說:“他在碇唯吧寫的,你可以去看看,好像是幾個短篇什麼的。”

我回頭瞪了一眼遊龍明,絲毫不明白他為何做出這些舉動,我和他可都算的上足夠低調的人,怎麼這次卻鬧得風風雨雨,讓我這樣難堪?

後來,遊龍明狀似無意地對我說:“林木,在你自己寫請假條出校門的時候,上面的名字是隨便捏造的吧?”

“那當然!”

我沒好氣地回他,仍對他洩露我寫小說這件事而感到耿耿於懷,自己寫的請假條,自然隨便捏造名字,難道寫真名不成?萬一被查出來,豈不自作自受?

遊龍明繼續說:“那次張天開玩笑,說他出去籤請假條,寫的我名字,實際上,類似這樣的事情確實有過,你知道嗎?”

“啊?那家夥籤你的名字了?”

“不,”遊龍明搖搖頭,“你覺得你在我們班上那一堆男生中,是怎樣的形象?”

“我?”我不太懂他幹嘛說這些,也只是回道,“馬馬虎虎吧,誰會在乎我嗎?我做人可足夠低調了。”

遊龍明意味深長的笑笑:“他們籤請假條什麼的,就是寫的你名字。”

原來啊,低調在別人眼裡,就和示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