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雖略微吃力,卻還是與之持平。
不經意間瞥到正要拖走**初的狐妖,忙丟了個符篆過去護著昏迷的人。
此舉確實護了那人無虞,他自己卻因抵擋不及,肩上被狠狠的刺了一劍。
他緊蹙著眉,握住劍刃,悶哼一聲用力拔出。
口中腥味漸濃,卻強忍著吞了回去。
這人已受了重傷,青山無論是離嶺西城還是迦蘭寺都有一段的距離。
他收回劍,冷聲道:"你傷了我徒兒,我也傷了你,如今便是兩清了。"
"鈴兒,我們走!"
看著兩人背影完全消失。
他靠著樹,胸口血氣翻湧,忍不住吐了口血。
唇瓣除了沾著血跡的地方鮮紅,其他皆是慘白一片。
面色也難看得嚇人。
按了按傷口,待血流得慢了些,便伸手將她攬在懷裡。
艱難地以禪杖撐著地,緩慢移動。
萬幸青山妖物眾多,山洞也就比別的山上要多出許多。
沒走幾步便見到了一個漆黑的山洞。
探查過後,確認裡面沒有別的人或妖後,他攬著她進了山洞。
此時已是深夜,四周漆黑一片。
容瑾拿出火摺子生了火,又去找了些野果子回來。
靠在旁邊的人中途醒過一次,卻因身體太疲累,又控制不住的睡了過去。
他伸手覆在她額頭上,松了口氣。
體溫正常,應該沒有發燒。
但是手腕上的傷著實有些嚴重,還有臉上的傷,必須儘快處理好,以免發炎惡化。
他端起她的臉細細看了看,忍不住蹙眉,心疼如同一層波波的紗籠罩心口,揮之不去。
就近找到了一條溪流,砍了幾節竹子做成竹筒,舀了些水帶回山洞。
撕下一節布料,小心的幫她擦拭傷口。
動作極為細緻溫柔。
或許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到。
臉上的傷口入骨,並且逐漸有加重的趨勢。
他輕輕將人拍醒。
**初睜開眼眸望向他,身體還很虛弱,手腳浮軟使不上力:"小...小師傅。"
容瑾望著她,唇瓣緊抿著,蠕動了半晌也沒說出口。
她有些疑惑,動了動身子問道:"怎麼了?為何遲遲不說話?"
容瑾直直的盯著她,聲音乾澀:"你臉上傷勢太重,若是不儘快處理,恐會發炎惡化。但若是要治,便須以針線...將傷口縫合好,雖說有針有線,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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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垂著眼眸,睫毛輕顫,神色極為不忍。
沒有任何可以進行麻醉的東西,直接縫合,她一個嬌生慣養的世家小姐,如何忍受的了?
但若是不做,傷口便會潰爛發炎,這張臉便要毀了...
**初放在身側的手驟然攥緊,面色越發的白了,緊咬著唇瓣糾結著。
不知過了多久,她閉了閉眸子,又緩緩睜開,抿唇笑道:"小師傅只管動手便是。"
容瑾攥緊了手中的針,這是他去打水時從一洞中尋來的,線是魚線,雖說結實,但縫合起來並不會減輕痛楚。
"我從未試過。"
他確實從未幫別人縫過臉上的傷口。
面部肌膚最為嬌嫩,也最是重要,一旦稍有不慎,輕則毀容,重則處理不當,潰爛更甚。
女孩含笑望著他,眉眼堅定:"無妨,我信你。"
傷口還在隱隱作痛,輕輕一動便疼痛非常,因此這個笑扯得很是艱難。
我信你。
簡簡單單三個字卻令他心尖為之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