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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金刀案

毫無疑問,親蠶是件苦差事,異常繁瑣,異常勞累,所以開國以來統共也沒舉行過幾次;甚至更早以前,唐高宗即位之初,想效仿父親太宗皇帝親耕藉田,同時也要求皇后效仿母親長孫皇后親蠶。永徽三年三月,他特別下詔要舉行親蠶典禮,可是王皇後居然不去,高宗只好派官員替皇后去。這無疑加速了夫妻決裂的程序。

汪舜華自然不會犯這種錯,甚至對於參加這樣的典禮,求之不得。反正都是照葫蘆畫瓢的事,能苦能累到哪裡?景帝還擔心曠日持久累著她,汪舜華卻拉著他興高采烈地說起整個過程,末了不忘倒在丈夫懷裡說今天算是體會到母儀天下的榮光,要謝謝你的恩典。

這回是真心地,這樣重大的典禮,如果只靠自己努力,兩輩子都奮鬥不上,說到底,還是因為身邊的這個男人。

夫妻一體,夫榮妻貴,如此而已。

景帝對老婆的識趣和仰慕自然是照單全收,也就不管言官們興師動眾的議論,答應以後每年都讓她去。

四月底,南宮連同東宮修繕好了,太上皇帶著他的家眷搬出去。本來應該去東宮的,畢竟大興土木重建的,只是太上皇有嚴重的心理陰影,臨時改了主意,景帝只能依他,好在崇質殿早就修繕出來,搬過去就行。

四月的最後一天,太上皇在南宮賜宴,景帝和汪皇后都參加了。

汪皇后還送來自己親手栽培的牡丹和月季,牡丹品種還沒有定型,月季的品種很多,美不勝收,簡直晃花了眼睛。百官早就知道,坤寧宮的月季好看,沒想到這樣好看。聽說皇帝愛屋及烏,已經在西苑闢了一片地方,找專業的花匠,按照皇后的指導進行培育。

只是太上皇提不起興致,這花帶著刺,讓他想到桀驁不馴的汪舜華。

大家都看出來了,這一年來,太上皇衰老了不少,甚至看向汪舜華的眼裡,都多了無奈,少了敵視。

酒宴上,太上皇稱讚了景帝的賢德,景帝則謙虛的表示:“太上皇昔日有恩,願以天下之力,奉養太上皇。”

太上皇苦笑了一聲,沒有搭話。

他還是不甘心的,但不甘心又能如何呢?

現在唯一可安慰的,他的兒子還是太子。

太上皇能想到的,景帝自然也會想到。回到宮裡,他免不了又說起太子的事情。他是真的希望,能立自己的兒子做太子;他跟汪舜華商量:“要不你先養著見泓,等以後有了兒子再換?”

他真的不想等了。

汪舜華馬上就拒絕了這個提議,當然,她沒有說見泓能不能養大的話題,而是:“我們都還年輕,我還能生!”

景帝一聽,馬上變了臉色,沉沉點頭:“德音,我是真的希望能立咱們的兒子做太子。”

汪舜華很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著急:“我們都才二十歲出頭,日子還長,急什麼?——再說,經歷了去年的事,太上皇心氣已經平和了很多,你現在主動提出換太子,群臣會怎麼想?”

景帝閉了眼睛:“太子眼瞅著就大了,再不出閣,群臣該議論了。”

???

所以歷史上景帝急著廢太子,還有這樣一層原因嗎?太子出閣,就意味著要給他配班子帶隊伍有自己的班底,以後要動手就更不容易了。

汪舜華啞著嗓子:“那也不急在這一時,您要相信,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景帝點頭,摸了摸汪舜華的肚子:“德音,再加把勁兒,早點給我生個兒子。”

汪舜華深深嘆氣。

沒有廢太子,也就用不著重新啟用錦衣衛來偵查,群臣並不知道一場暴風驟雨就這樣消弭於無形。

當然另外一件事還是不可避免的引起了波瀾:扈從太上皇從北邊回來的袁彬和哈銘按照皇帝的要求,合力編纂了《北征事蹟》二十卷,記述了他們跟隨太上皇一年來的點點滴滴。景帝看過了,很是滿意,非常滿意,讓經廠刊刻,並賜給翰林院,作為以後纂修國史的參考。

當然,有這樣的功勞,袁彬和哈銘就可以得到賞賜,於是各升了一級,袁彬進都指揮使,哈銘進同知。

只是這樣一來,南宮的氣氛就很尷尬了。

節後,築沙灣堤成,又招納河南流民復業,計口給食五年。隨後給顏、孟二氏子孫各官一人。

六月十三日,是汪舜華二十五歲千秋節,這在後代才剛跨入大齡剩女的行列,但在這裡,她已經感受到了排山倒海的壓力。

前兩年實在太忙,因此今年景帝決定隆重為皇后慶賀。

禮部很快把太祖年間制定的中宮千秋節命婦朝賀儀翻了出來。官方批准的明朝皇后每年有三個接受內外命婦朝賀的節日,也就是正旦、冬至和千秋節。三大節的禮節大體相似,當然賀箋有細微差別。

正旦、冬至時,命婦至坤寧宮門外,在司賓的帶領下就位。皇后在坤寧宮,在樂曲中,穿著翟衣升座,樂聲止,妃嬪、公主從東門進來拜賀。品官的妻子按品秩在東西兩面站立,隨樂聲參拜。皇妃率眾進賀箋,樂奏,樂止,宣讀箋目、箋文。

正旦時,班首稱“某夫人妾某氏等,茲遇正旦,履端之節,特向皇后拜賀。”

冬至時,稱“茲遇冬至,履長之節,特向皇后殿下稱賀。”

這回千秋節,賀詞換成了“茲遇千秋令節,敬詣皇后殿下稱賀。”

眾人隨樂四拜,跪聽宣旨,又拜四拜,禮畢,奏樂,皇后回宮,各位命婦按次序退出回家。

汪舜華卻還要去乾清宮,和景帝一同接受榮王公主們的朝賀;行八拜之禮,致賀詞。

這其實是景帝特意加的。按照洪武年間的規定,只有正旦和冬至時有這個流程;景帝還要求太子諸王一起過來,但是太上皇顯然不想讓兒子們向這個壞女人行禮,藉口天熱,孩子們體弱,改時間道賀;汪舜華也不想大喜的日子看到仇人的兒子,也就沒有勉強。

汪舜華看著下面命婦跪了一地,某個一直在她心頭徘徊的念頭日漸滋生,她不知道這是對還是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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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四日,戶部奏:各處巡撫侍郎、都御史等官每年八月回京議事。而目前各處賊寇未寧,逃移者尚多。請移文湖廣、兩廣、河南、遼東等一律留該地巡撫,應議之事皆疏陳朝廷,景帝准奏。

由於巡撫以職兼兵事,多不便於武官,石亨等奏請罷度。於是,景帝詔山東巡撫洪英、浙江巡撫孫原貞、福建巡撫薛希璉等各巡撫官分行天下,考察官理。改巡撫為分行天下,考學官吏,標明巡撫之罷。十二月二十三日,洪英改撫浙江,孫原貞改撫福建、薛希璉改撫山東。標誌巡撫官的復設。

景泰四年九月,陝西布政使許資奏陳:侍郎鎮守,與巡按御史不相統屬。行事矛盾,人難遵守,況文移往來,亦多窒礙。乞將九疇改授憲職,以便於行事。同月三十日,景泰定自後大臣鎮守巡撫,皆授都御史銜。耿九疇亦升右都御史。

汪舜華千秋節後半個月,六月十九,是錢皇後的千秋節,景帝自然沒打算給嫂子過這個生日,不過汪舜華勸說,也就同意了,於是當天汪舜華帶著命婦前去南宮給錢皇后朝賀。

太上皇移居南宮之後,按照慣例,群臣還是初一十五去給他行禮,當然景帝經常藉口雨雪大太陽之類的免了群臣的朝賀,楊善等人提出過抗議,但是景帝藉口太上皇養病,大家也沒法說什麼;至於后妃,更是難以接觸。

這回跟著汪舜華去南宮,發現修繕一新的南宮各方面條件都很好,鋪宮甚至超過了坤寧宮,大家也就不說什麼話了。

七月,剛剛入閣不久的王一寧去世;隨後發生了一件震動朝野的事:御用少監阮浪於南宮服侍太上皇,太上皇賜阮浪鍍金繡袋及鍍金刀各一,阮浪贈給了太監王瑤。錦衣衛指揮盧忠見王瑤之刀、袋非同尋常,便將王瑤灌醉竊取。又令校尉李善告變,聲言:“阮浪傳上皇命,以刀、袋交結王瑤,謀復位。”

景帝聞報大怒,將阮浪、王瑤下詔獄,令盧忠出證。盧忠大懼,佯狂以期免罪。內閣大學士商輅與中官王誠對景帝說:“盧忠有瘋病,其言不足信。不宜聽信妄言而傷大倫。”

景帝回宮和汪舜華商量,汪舜華愣了一下,想起來歷史上確實有這麼個金刀案,主要是書裡提到過,還破壞綠化啥的,不過現在太上皇是秋後的螞蚱,沒必要大動干戈,反而引人矚目,於是她勸景帝息事寧人就行,別讓外人議論;當然,還是要適當敲打太上皇的。

景帝很以為是,於是帶著文武群臣,拿著這刀跑到太上皇面前,說:“太上皇想要殺我,就此請殺,我絕不埋怨。”

陳循、高谷等人連忙拉著景帝;景帝一邊流淚一邊說:“自己當初是趕鴨子上架,這幾年來戰戰兢兢,絕無私心,如果太上皇認為我做的不好,要想殺我復位,那我也沒什麼可說的。”

太上皇自然是莫名其妙,商輅等人就站出來,大致的說了一下,太上皇畢竟當了這麼些年的皇帝,有什麼不明白的,馬上說:“沒有這回事,只是見阮浪服侍很周到,特意賞給他的。”

王文馬上出來彈劾:“阮浪把太上皇賞的東西隨意轉贈給別人,犯了大不敬之罪,該殺;盧忠等誣告太上皇,同樣重罪。”

景帝下旨,將這幾個人拿下問罪。

只是不用景帝開口,太上皇和南宮上下都看出來了,金英和興安就勸太上皇:“聖上對您結交群臣不放心,還是免了百官的朝賀吧,免得再生事端。”

人在屋簷下,不能不低頭。太上皇很明白這個道理,孫繼宗被流放,孫家氣勢大不如前;滿殿忠臣有了新主,人家不會認你這個過氣的太上皇。因此對景帝說:“現在你已經是皇帝了,我無欲無求,這裡環境也不錯,只想在此閒讀詩書,了此殘生。以後,那些大臣就不要讓他們來了。”

景帝肯定是不相信的,大家都不會相信,畢竟這不是長久之計,但眼前只能如此,於是景帝稱頌了兄長的賢德,表示要以天下奉一人,群臣磕頭,各自散了。

就這樣切斷了太上皇與群臣的聯絡,景帝很是高興,接著就去安排賑濟徐兗、兩畿水災,招撫南畿、河南、山東流民、考察官吏等事。

九月初,南京軍匠餘丁華敏、山西都司令史賈斌先後上書甚至編撰書籍言宦官之害,景帝沒有採納。他痛恨宦官專權亂國是真的,然而做了將近三年的皇帝,他在政治上已經日漸成熟,自然知道他需要宦官這個集體,尤其實在面對他哥的時候,宦官甚至比文官更可靠。

只是相繼傳來訊息,都不是好消息:南京地震,兩淮大水,黃河決堤,沒辦法,讓都御史王文巡視安輯;隨後賑濟兩畿、山東、山西、福建、廣西、江西、遼東被災州縣;開處州銀場。接著又傳來福建農民造反的訊息。

大有大的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