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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 安頓

走進王宮之前,倪鴻忐忑不安,他不知道高山草原的王上對新南國的瞭解程度,更不知道二叔是否早已和這裡的王上有了協議。直到去平民區安排住處,倪鴻才像大夢初醒,這一切都是真的,而且很順利,他即將迎來新生。

"倪鴻殿下,這裡雖是平民區,卻也繁華,人與人之間很簡單,您的這處宅子,原來是伊家的老宅,他們是被王上允許行醫的唯一一個醫者。"莫芙君介紹著,領著倪鴻兄妹參觀。

"這就是我們的新家!哥哥,你快看!"倪韻兒沒想到平民區的房子也這麼漂亮,磚瓦結構,看著就結實,關鍵還有個大門房,可以改了做醫館。

"請問,在這裡行醫要王上批准?"聽莫芙君的介紹,倪鴻心裡打鼓,行醫都要國王應允可見國家的管控之嚴格。

"你可能不知道,三大家族都是自己醫病,因為平民越來越多,所以王上允許伊家行醫,因為伊者的祖上跟著一起去過戰場,做過軍醫,王上是擔心庸醫誤人。聽說您的醫術了得,你且先休息,我回稟了王上,看看能不能讓你也開醫館。"莫芙君覺得倪家兄妹需要一個營生,平民生活也要入鄉隨俗,否則還不如待在王宮。

"原來如此,讓莫芙君大人費心了,我希望靠自己的努力去賺錢,養活家人。"

"放心,王上會應允,另外伊家主要以藥材為主,我有時候會在這邊義診,明天就有義診,你過來幫幫我?"

"那太好了,如果能幫到您也是我榮幸。"倪鴻也想見識此地的人是如何行醫,這是一個特別好的融入新環境的契機。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陌生的生活習慣,太多的陌生,倪鴻沒想到自己這麼不堪一擊,入夜時分仍不能入眠。望著天空的明月,有點思鄉,或許因為有了新家,才會想念老家。如果父王還健在,面對此事的困境,他會怎麼做?一樣的月亮,不一樣的望月人,人生無常真讓傷感。

為了明天的義診,倪鴻準備了很多器具、針刺,並配置了頭痛腦熱的應急藥。這裡人的體質會不會與西南國人不一樣,他們的任督二脈是否因進化而不同?倪鴻擔心治不好病,擔心自己的能力不足。

"哥哥,你怎麼還不睡覺?"倪韻兒也睡不著,今晚莫迪回花水苑收拾東西,並且還要和**會商量放棄族徽的事務,獨守空房不免胡思亂想,就想出門看月亮。

"你不是也沒睡?怎麼少了莫迪,睡不著了?"

"你們男人就愛開這種低俗的玩笑,我是你妹妹,我不得考慮明早你吃什麼、穿什麼?明天你第一次診病,要麼就一鳴驚人,要麼就默默無聞,但不能出錯!"說著說著,倪韻兒都覺得自己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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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醫者仁心,什麼一鳴驚人,這些虛浮的東西有了又能怎樣,只要能治病救人就好。"生在王家,自帶光環,可一旦出事,還不是瞬間黯淡無光,倪鴻早就不在乎這些。

"哥,你是不是緊張?"

"緊張什麼?"被妹妹戳中要點,倪鴻的臉紅了。

"看,你就是緊張,臉都紅了!做儲君的時候,你能帶領群臣共同對抗瘟疫;在這,不過是義診,你可以的!"倪韻兒給哥哥打氣。

"我知道你懂我,去睡吧,我想一個人靜靜。"父親曾是他指路的明燈,想象和父親的對話,對倪鴻的神經起到了緩釋的作用。

在西南國,倪鴻也曾做過義診。王子殿下親自診病,是為了樹立王室親民愛民的形象,不知道黑牡丹家族領頭人做義診是怎樣的初心。

上午,來看病的人絡繹不絕,莫芙君並不親自號脈,而是讓人們進入一個器具中,量體溫、測胸肺...

"怎麼?義診不需要號脈?"倪鴻很震驚,而且不知道眼前的器具做什麼用。

"你可以號脈啊,王山發明了透視心肺的工具,比號脈更直接,提高了看病的效率。"讓倪鴻適應高山草原的高科技,需要一些時日,莫芙君耐心地示範。

"我一時半會還真看不明白這東西,要麼我就號脈,你用器具檢查?"不會用,不會看所謂的指標,兩眼一抹黑。倪鴻還是喜歡用手感知脈搏的跳動,洞悉節律規則,最好的脈型不粗不細,不浮不沉,不剛不弱。

"那我們分開,我覺得你可以診一些重症,我這是初選,小病直接開藥了,大病就轉到你這。"莫芙君覺得要幫倪鴻在此地建立聲望,順便也查測倪鴻的醫術程度,才好讓王上應允他行醫。

"行,我來看重症!"

在西南國時,倪鴻就對疑難雜症感興趣,為了找病例,他經常便衣出行。對醫者來說,難症可遇不可求,能治好,最能顯示醫生的本事。從早到晚,忙個不停,卻未見疑難重症,倪鴻不覺有些失望。

"高山草原人傑地靈,很難生重症,大家過來無非就是檢查身體,難得開一副半副的藥。"倪鴻邊收拾邊說。

"你治好了兩個重症,只是你自己不知。"莫芙君也在收拾。

"什麼?就沒見有重症之人。"倪鴻努力回憶,忙了一天,人沒少見,未見重症。

"你還記得那個裘衣大嫂嗎?"莫芙君提醒著。

"記得,穿得富麗堂皇的大嫂。"那個女人臉色微黃,但還算精神,脈象發沉,經理不調之象,他開了幾服開鬱理氣的藥。

"她是梅朵客棧的老闆娘,嫁了一個比自己大三十幾歲的老男人,據說因為生不了孩子,總捱打。你可查出來,她為什麼生不出孩子?"

那個女人的脈象看,不像臟器有問題,反而像吃了很多打胎的藥,才致使經理不調,"她不想生,吃了很多***?"

莫芙君點點頭,"今天你給她開了固本養元氣的藥,就等於在救她的命。正是因為你第一次出義診,不知道她過往的情況。如果是伊者來,估計還得按照她的意願開墮胎藥,你說你是不是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