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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酒館之景

“......這個北方遊俠騎士真的是讓我大開眼界,他居然能把八個跟他一樣高大壯碩的北方僱傭兵喝趴下不說,還能繼續跟另外八個北方冒險者喝下一桶麥芽酒!”看著一片狼藉的現場,亞歷山大感到自己的眼皮在瘋狂跳動,顯然這一切帶給他太多不必要的刺激了。

如果說這小兩個月的接觸讓亞歷山大認為盧卡斯是一個看似粗野卻有板有眼的北方流浪騎士的話,那麼剛剛這幾分鐘就足以讓亞歷山大對其的相關印象徹底毀於一旦:不知道是幹掉了三桶麥芽酒還是四桶,現在站在木桌上放聲高唱的盧卡斯看上去就跟一頭溜進了酒窖內的棕熊沒什麼區別,尤其是他的髮色與瞳色相當符合這種感覺了......

伴隨著手中揮舞的木製酒杯,沒有被喝乾淨的麥芽酒酒液來回飛舞著,形成了一道道略顯明亮的光彩,盧卡斯跟著幾個還沒有被喝趴下的北方冒險者一邊往自己的嘴裡狂灌著冰涼的麥芽酒,一邊有些口齒不清地大吼大叫著什麼,使得整座酒館的氣氛變得更加嘈雜不堪,就好像放大了無數倍的蜜蜂蜂巢似的。

“噢噫!靜靜的雪河,我們的父親!

噢噫!靜靜的雪河,你的流水為什麼這般渾?

啊呀!靜靜的雪河水怎麼能不渾!

寒泉從靜靜的雪河底向外奔湧,

銀白色的魚兒在靜靜的雪河裡潛躍不停......”

略顯渾濁的麥芽酒酒液順著嘴角流出,盧卡斯和一些沒有喝醉的北方冒險者用近乎於咆哮的聲音唱著明顯再北方不過的歌謠,整得酒館內的任何角落都能聽得到他們那與其說是高聲倒不如說是嚎叫的動靜,使得一些酒客或者說酒鬼跟著一起放聲高歌了起來,氣氛越發變得喧鬧不堪。

“北方人越能喝戰鬥力越高,這個傳聞是否真實我還不能肯定,但我能確定的是,北方人的騎士與任何種類的戰士絕對是用各種烈酒尤其是他們的火油酒給灌出來的。”揉了揉自己腦袋兩側的太陽穴,亞歷山大深吸了一口氣給予了自己的評價,他現在都沒法判斷盧卡斯有沒有真的喝醉,畢竟一個喝醉的酒鬼可做不到口齒清晰地喊出能讓人聽得懂的歌詞來,至少在這個萊昂內爾流浪騎士的認知是這樣。

“在我看來,無論是北方人還是萊昂內爾人,抑或是佈雷爾人,在酗酒之後其表現都相差不多,只不過北方人要更......更豪放一些就是了,烏爾裡克爵士。”對於亞歷山大的感嘆或者說變相的揶揄,法蘭西斯攤開了雙手略顯無奈地笑著說道,這個旅行工匠兼旅行奸商對此勉強算是見怪不怪了,只不過還沒達到完全理解的程度就是了。

能對於盧卡斯表現出的此情此景完全理解的,亞歷山大等五人中也就只有威爾、布蘭琪與巴里這三個土生土長的北方人了,尤其是威爾與巴里這兩個傢伙,他們看上去顯然很羨慕這種喝麥芽酒跟喝水一樣無所顧忌的情況——麥芽酒雖然算得上是最廉價的酒類飲料,不過對於絕大多數的平民來說也不可能放開盡情豪飲,這也使得布蘭琪等三人只有在村子歡度一些重大節日的時候才有機會稍微放開多喝一些,自然對盧卡斯目前的豪飲舉動甚是羨慕就沒什麼好值得奇怪的了。

似乎是受到了這些北方酒客大吵大嚷所帶來的某種古怪的影響,酒館內的不少酒客也開始向侍女們打著招呼,讓她們給自己上更多的麥芽酒、其他酒類飲料與食物來,讓這裡的氣氛變得愈演愈烈,以及使得酒館老闆臉上的笑容變得相當顯而易見,就差讓他直呼出‘今天我要賺大發了’......

緩緩地呼出了一口氣來,亞歷山大努力讓自己的視線不放在不遠處那個已經開始在木桌上挑起舞來的北方流浪騎士身上,開始慢慢地喝著自己桌前擺放著的葡萄酒,好讓自己的心情能儘快平復下來一些。

雖然已經在詭狐鎮的這座酒館內待了有一個多月了,不過直到現在為止,亞歷山大才有耐心仔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即便早在以前他前往北方的途中就在這座酒館內留宿過一晚也一樣。

跟才剛剛有了一絲春意的那時候相比,現在的酒館裡的酒客數量顯得不多不少,不會跟晚冬或者說初春那會兒一樣極其人滿為患,就連農奴與自耕農都充斥於其中;不過似乎永遠都不會變的,那就是這裡的木桌與木椅始終都擺德密密麻麻的,高矮大小都各不相同,它們唯一的共同特點就只有結實,經得起酒客們喝到興頭的猛力拍打或者其他任何具有破壞性的動作。

穿著各色衣裙的有著一頭紅黃色頭髮或者金黃色頭髮的侍女們在木桌和木椅的空隙中神奇地來回穿梭著,這讓亞歷山大微微地挑了挑眉頭,他本來還以為這其中是根本沒有任何空隙的——每次他跟盧卡斯以及威爾等人回到酒館內的時候,想要抵達一個合適的能坐下來的位置幾乎都要用雙手去親自‘開闢’出一條道路來,在這個過程中還會獲得男人們粗魯的罵聲和侍女們挑逗的眼神,以及鎧甲內額外分泌的汗水;而這些看上去有點兒像花蝴蝶的侍女們,卻彷彿巡林客或者盜賊刺客一般輕鬆地於其中快速穿梭,由不得這個萊昂內爾流浪騎士不感到驚訝。

不過也正因為木桌與木椅之間只有空隙而不是空間的緣故,所以時不時的,就有露出半邊胸脯的侍女會被某個突然興起的酒客‘偷襲’了一下子,並隨即發出了尖叫聲來;在這之後,被‘偷襲’的侍女就會根據‘偷襲’自己的酒客的相貌尤其是其錢袋的充實程度來決定,自己到底該給他一個表示鼓勵的微笑,還是用手中空著的木製酒杯猛敲一下他的腦袋再迅速離開這裡。

伴隨著譁啦譁啦以及其他嘈雜無比的響動,一些看上去面相似乎很是不善的酒客用著餐具或者自己攜帶的匕首短刀,乃至直接上手抓,氣勢洶洶地掃蕩著自己桌面上的各種食物,就好像明天開始全爾莎大陸的糧食與肉類都會全面絕收一般;除此之外,這些酒客受到了盧卡斯等北方酒客們的影響,開始頻繁地將木製酒杯與陶製酒壺擱在了各自的嘴邊猛灌著各種各樣的酒類飲料,然後嚷嚷出了連他們自己都搞不清楚具體含義的語句來,彷彿一剎那間他們發明出了一種全新的交流方式似的。

拋去酒客們吃吃喝喝發出的亂七八糟的聲音,亞歷山大也能隱隱約約地聽到一股真正音樂的動靜,只不過其聲響實在太小了:有一個穿著紅綠相間的衣服的吟遊詩人坐在了櫃檯旁,用著維埃勒琴搭在肩膀上彈著不知名的樂曲,並扯著嗓子唱著獵手之神才能完全聽清的歌曲,只不過整座酒館裡目前沒有任何人去在意他到底在嚎些什麼東西——酒客們只是喜歡在自己吃吃喝喝的時候耳朵邊兒上有點兒音樂動靜而已,至於到底是什麼音樂就不重要了,否則整座酒館也不至於能容忍盧卡斯等一群北方僱傭兵或者冒險者的真·鬼哭狼嚎了......

“快,你去把這桶麥芽酒跟那些北方佬送過去!你們兩個,把這些飯菜趕緊都端走!”將一整桶尚未開封的麥芽酒從地窖內搬了出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的酒館老闆向著剛把空盤空碗空酒杯端回來的幾個侍女喊道,並伸手擦了一把自己額頭上密佈著的汗水,“該死的,我應該多僱幾個小夥子才對,哪怕是臨時的......”

抱怨完這一句話後,酒館老闆深吸了一口氣,接著又向地窖小跑而去,準備搬運那些大塊兒大塊兒的乳酪與乾肉,用它們從滿酒館的酒客們手中換成大把大把的銅吉米與德尼耶。

“......小,真的是太小了。”注視著酒館內這亂七八糟卻在某種意義上無比規整的景象,啜飲著葡萄酒的亞歷山大微微搖了搖頭,輕聲嘆息出了這一句話來。

“嗯?”聽到亞歷山大突然蹦出了這麼一句話來,剛剛把自己的麥芽酒全部喝完的法蘭西斯詫異地看向了他,稍稍有些不太滿意地開口說道:“烏爾裡克爵士,或許您是沒有見過其他酒館的侍女,不過以我逛過不少萊昂內爾、北方與佈雷爾的酒館的經驗來看,這裡的已經不小了——如果還有能夠比這裡的侍女們更大的話,那麼恐怕估計只有奶牛了。”

“......什麼?”在法蘭西斯用義憤填膺的語氣說出了一番話之後,亞歷山大明顯發愣了一會兒,接著詫異地反問道:“我說的是這裡的面積實在太小了,法蘭西斯,你說的都是些什麼?你看看,整座酒館內所有的地方都擺滿了桌子與椅子,讓人走路都很困難,什麼大的小的還有奶牛?”

“啊?您是說這裡的面積嗎?我還以為?”見到亞歷山大臉上露出的驚訝神色,法蘭西斯的表情顯得還要更加驚訝得多,他以為這個萊昂內爾流浪騎士說的是侍女們那豐滿的胸脯,事實卻證明是自己想錯了,讓他以最快的速度轉移了話題:“這裡的面積確實小了點兒,不過只要能擠得過去就夠了,您也不是已經學會了這樣的技巧嗎?”

“是的,抓好腰間佩戴著的騎士闊劍,別讓它戳到人,那麼除了謾罵聲之外,什麼都不會得到,法蘭西斯。”亞歷山大微微地點了點頭,他很快就明白了這個旅行奸商之前所說的話是怎麼一回事兒了,這讓他衝著法蘭西斯投過去了一個相當意味深長的眼神,“我挺奇怪的是,他們居然不會因為自己被人擠了而感到過於氣氛,最多只是咒罵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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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館裡,誰都有會被過路人不小心擠到的可能,再加上誰都認得出來,您可是一位遊俠騎士,沒什麼人樂意僅僅只是被無意擠了一下而跟一名貴族產生真正衝突的,烏爾裡克爵士。”法蘭西斯急忙說道,這裡的不少酒客看上去確實有些凶神惡煞,但他們都不是傻子,在腦袋還能保持最基本的清醒狀態下是絕對不會跟貴族騎士惹上麻煩的,否則就不會跟被擠一下那樣問題容易解決了。

說到這裡,法蘭西斯發現自己的麥芽酒已經全部告竭,就伸手抓住了一個恰巧從自己身邊經過的侍女的大腿,向她大聲地喊道:“給我們這裡再上六杯麥芽酒!”

話音剛落,被法蘭西斯抓住大腿的侍女立刻用手中空著的木製酒杯向他的手上砸去,以此來表示自己聽到了,而法蘭西斯也以最快的速度把手縮了回去,表達出了自己對此很滿意的意見回饋。

“......”對於法蘭西斯明顯輕佻的舉動,亞歷山大並沒有開口說些什麼,僅僅只是繼續啜飲著自己杯中的葡萄酒——跟盧卡斯等一行人共同行動了有不短的時間,這個萊昂內爾流浪騎士很清楚,自己的這些臨時同伴中有不少可不符合自己的標準,他所能做的就是不給予太多的關注,如果不是太過分的話。

不得不說,這座酒館裡的侍女們普遍身材都很不錯,而且看起來非常具有活力,顯然她們一個個都很健康,不然的話也不會能承擔得起酒館侍女這種從各個方面上來說都很繁忙勞累的工作,要伺候幾乎永遠都會在的酒客們沒副好身板的話是真的會吃不消的。

也正因為如此,亞歷山大稍微有些煩悶地發現,此時此刻法蘭西斯、威爾與巴里這三個傢伙都不約而同地掃視著酒館內來回穿梭著的諸位侍女,至於他們心裡在想著什麼......好吧,只要他們的心理還屬於正常人範疇的話,那麼也不難猜測了......

“這些傢伙......真的很難想象,我現在居然能跟著這些傢伙一起行動......”不著痕跡地嘆了口氣,亞歷山大將自己杯中剩下的一點兒葡萄酒一飲而盡,將目光看向了一個準備從自己等人桌旁路過的侍女,“再來一杯葡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