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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 分配的明面完成與暗面開始

分配從戰場上先前敵我雙方的屍體上扒下來的裝備說簡單不簡單,說難也不難,至少對於盧卡斯與亞歷山大這兩個流浪騎士而言確實是這樣,使得他們在這整個過程中都不約而同地打著哈欠,心裡盤算著什麼時候才能完全安心地躺下睡覺。

由於大量的僱傭兵、冒險者與亂軍的陣亡,不少各式各樣的武器盾牌鎧甲和零星的財物都成為了打掃戰場後收攏起來的戰利品,而這些至少大部分在盧卡斯與亞歷山大看來屬於‘破爛兒’的東西也就成為了眾多僱傭兵、冒險者和前亂軍為之心動的目標了,讓這兩個流浪騎士看待他們就跟看著爭搶著用麥稈樹枝做成的簡陋玩具的小孩子們一樣,感到那叫一個無聊......

感到無聊歸無聊,但為了確保能讓自己儘快睡覺,盧卡斯與亞歷山大還是拿出了自己最大的耐心來,與法蘭西斯等人一起對這些武裝人員進行一系列戰利品的分配,好讓他們所有人都感到滿意的同時盡最大可能將其戰鬥力提升起來,以便在今後的戰鬥中減少他們的傷亡率。

即便他們各自原先的指揮官此時此刻還活著,這些僱傭兵、冒險者與前亂軍能拿到的戰利品也會有太多,大頭都是由他們各自的指揮官來拿的,他們各自所能拿到的也就是夠少則一週多則半個月吃上還不錯的伙食喝上足夠的麥芽酒的份額,算不上少,卻也不見得有太多。

沒辦法,無論是傭兵團還是冒險團,這些武裝團伙兒的指揮官們或者說處於指揮階層的都是絕大多數戰利品的擁有者,這也使得他們在能享受到較為不錯的生活質量的同時能夠裝備著尚且不錯的武器鎧甲,從而始終穩固著自己指揮官的地位;除此之外,維持一個傭兵團或者冒險團的正常運轉乃至逐漸發展壯大都是需要不少錢財的,而每次都能拿到最多或者最好的戰利品的指揮官們其絕大多數收入也都是花在了這方面,從而讓自己與自己的部屬們能夠在還可以喘氣的期間內過得更好。

言歸正傳,在盧卡斯與亞歷山大強打著精神跟盧卡斯等人一起進行完了戰利品的劃分之後,所有的武裝人員都感到非常滿意:這兩個流浪騎士的分配方案很簡單,那就是按照他們各自原先的戰利品分配配額乘以二來發放相應價值的戰利品,這樣既能儘快消耗掉那樣各式各樣的‘破爛兒’,也能讓所有人都滿意,可謂是皆大歡喜。

不僅如此,除了將這些在戰場上搜刮來的林林總總的東西進行分配之外,盧卡斯與亞歷山大也對於這些即將合併進各自隊伍裡的傢伙進行了額外的武裝分配——即便將戰利品按照這麼一個分配法兒進行了發放,依舊有不少價值相對高一些的各式金屬鎧甲是很難劃分的,而這些玩意兒被兩個流浪騎士全部發放給了那些還只能穿著鑲鐵皮甲的傢伙,進而增加他們自身的防禦性,從輕裝步兵進化到了準重灌步兵的模式。

當然了,由於這些能夠分配的各式金屬鎧甲數量並不是太多,所以依舊有四分之一左右數量的武裝人員仍然保持著輕裝步兵的武裝模式,不過他們絕大多數都是弓弩手,不像需要近戰的其他步兵一樣太過依賴堅固的鎧甲,再加上這些武裝人員目前也都換成了棉甲加鑲鐵皮甲的著裝模式,最次也要比今晚之前好太多了。

“所有人的戰利品全部劃分完畢,並且大家都很滿意,蘭道夫爵士,烏爾裡克爵士。”當最後一個前亂軍拿走了應當屬於自己的一小袋錢幣與一杆稱手的長戟之後,負責充當臨時軍需官的法蘭西斯轉過身來向著兩位流浪騎士說道,語氣中帶有著一絲疲憊的感覺。

盧卡斯與亞歷山大在這整個過程中只需要在口頭上做出決定和進行簡短的討論,具體的發放還是需要法蘭西斯等四個人來負責的,他們兩個流浪騎士所起到的最大作用還是一種直接性的威脅力,以免出現有哪個武裝人員對於分配方案不滿的情況......不過話說回來,就盧卡斯與亞歷山大所做出的這個分配法,還真沒誰會感到不公平,再加上法蘭西斯很精明地沒有當著所有人的面兒說出木製主堡內其他藏有值錢物件兒的事情,自然就更沒問題了。

雖然前亂軍們普遍也都知道木製主堡內的某處藏有‘毒蝰爵士’維波爾在這些年裡積攢下來的大筆財物,但這些戰鬥經驗豐富的傢伙普遍也同樣很精明,他們非常清楚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自然不會故意詢問這方面的事情,只要確保他們應得的戰利品沒有缺失就夠了,其他的不會做太多理會。

能夠在幾年血肉橫飛的各種戰鬥中倖存下來的,哪怕是腦子最不靈光的,也往往能懂得最基本的人情世故,否則的話他們就很可能不會死在戰場上,而是被自己的同伴或者指揮官從背後捅匕首幹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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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總算把這一大攤子事兒給忙活完了......”下意識地抻了一下自己的腰腹,盧卡斯咧了咧嘴說道,他現在感覺自己的眼皮已經有些課扛不太住了,不過還是強打著精神向法蘭西斯問道:“對了,法蘭西斯,‘毒蝰爵士’閣下的遺體怎麼樣了?你們沒把他給順手埋了或者扒了吧?”

“當然沒有,蘭道夫爵士。”法蘭西斯立刻搖了搖頭,‘毒蝰爵士’維波爾的遺體可是領取鉅額賞金的重要憑證。他自然不可能將這個強盜騎士的屍體給隨隨便便埋了或者扒了,否則的話別的不用說,光那些前亂軍就能把他跟著所有屍體一起埋坑裡面去了,“‘毒蝰爵士’維波爾的遺體我們已經抬進這裡了,就放在門口附近,並且我也對其做了一些簡單的防腐處理,至少在一兩天內不會有任何問題。”

“那就好,雖然他曾經是我們的敵人,但一個死去的勇士是不能褻瀆其遺體的,法蘭西斯。”盧卡斯點了點頭,接著揮了揮手,“讓大家夥兒都在木製主堡內的房間內休息吧,弓弩手們輪班守夜,現在距離天亮應該還有三個小時左右,睡到可以恢復大部分精力還是能做得到的......法蘭西斯,威爾,布蘭琪,巴里,你們四個跟我和烏爾裡克爵士過來一下,我們還有點兒小事兒需要在臨睡前解決。”

在盧卡斯下達了如此命令之後,所有的武裝人員都亂哄哄地開始向著位於木製主堡大廳兩側的房間走去,準備尋找到合適的床鋪或者好歹躺下來不硌腰的地方儘快入睡:這座木製主堡容納納二百多人的同時入駐基本沒有問題,而眼下所有的武裝人員加起來也超不過三百人,稍微擠一擠就能確保所有人能趕在天亮之前小睡三個多小時,以便能回到詭狐鎮之後再補上一頓好覺以及肉食酒水。

至於法蘭西斯等四人被盧卡斯叫住,準備儘快去睡大頭覺的僱傭兵、冒險者與前亂軍也沒覺得有什麼好值得奇怪的——絕大多數人都知道這四個傢伙是聽命於盧卡斯那個北方流浪騎士的,有什麼事情需要指示他們不是奇怪的事情,其餘的像是隸屬於盧卡斯與亞歷山大這兩個流浪騎士的則純粹懶得對此過多關注,反正他們各自都拿到了應得的戰利品,自家首領還有什麼事情只要不涉及到他們,自然就懶得對此太過好奇了。

當所有的武裝人員都進入到木製主堡大廳兩側的各個房間內並睡下有十幾分鍾之後,留在大廳內的盧卡斯等六人這才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等待著其他人安靜下來時所或多或少表現出來的凝重感頓時一掃而空。

“看來他們對於這裡是否還有更有價值數量更多的其他戰利品存在,並沒有興趣或者很有自知之明,蘭道夫爵士。”來回活動著雙肩來緩解著其中散發而出的痠痛感,法蘭西斯微笑著向盧卡斯說道,語氣顯得甚是輕鬆。

“不管怎麼說,能讓他們拿到那些戰利品就足夠了,剩下的在我與烏爾裡克爵士手中能發揮出更大的用處來,至少比他們肆意浪費了其他無關緊要的地方要來得有用,法蘭西斯。”盧卡斯攤開了雙手,隨即又補充了一句:“當然,剩下的將要由我們獨享的大量戰利品中,也缺不了你們的。”

“很高興聽到這個訊息,蘭道夫爵士。”法蘭西斯微微欠了欠身說道,而一旁的布蘭琪等人也同樣致以了差不多意思的身體動作,他們很清楚以盧卡斯的為人是不可能在這方面算計他們幾個的,不過在親耳聽到這句話之後他們依舊會覺得有些暖心。

“‘毒蝰爵士’維波爾的屍體就放在了那邊是嗎?法蘭西斯?”亞歷山大微微皺著眉頭問道,並伸手指了指木製主堡大廳的門口處。

順著亞歷山大所指的方向,盧卡斯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毒蝰爵士’維波爾的遺體放置在了距離木製主堡大廳門口不遠的一處空地上,由一副簡易擔架承載著的它依舊保持著著甲的狀態,並且看上去......之前被盧卡斯那一劍幾乎完全砍斷的頭顱,此時此刻已經完好地緊貼在了傷口之上了?

發現似乎有這麼一個狀況,盧卡斯也顧不得先問盧卡斯木製主堡內藏匿的其他戰利品的事情了,直接向著大門口處走去,而亞歷山大等五人看到他的突然之舉後也下意識地跟著一起走了過去,來到了‘毒蝰爵士’維波爾的遺體旁邊。

“我把‘毒蝰爵士’維波爾即將完全掉下來的頭顱給縫合在了脖頸上,這樣也方便往後可能會做的下葬,畢竟在爾莎大陸上,似乎所有地方的人都講究讓靈魂前去覲見神祇的人遺留下來的軀體入土為安,蘭道夫爵士。”見到盧卡斯打量著‘毒蝰爵士’維波爾的頭部,法蘭西斯微笑著進行了解釋,還伸手指了指這個強盜騎士的脖頸處,“您看,這裡就是縫合的痕跡——幸好我隨身帶有不少縫合傷口用的細亞麻線,為的是方便隨時處理周圍人的傷勢,不然的話想要確保他的遺體完整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說完,法蘭西斯拍了拍自己腰後戴著的一個皮製小包,裡面發出了一些譁啦啦的聲響來,顯然裡面裝有不少各種各樣的小玩意兒,方便這個旅行奸商在任何時候都能拿出他最需要用到的東西來。

“縫合得很不錯,要不是能明顯看得出針腳來的話,我都會以為這是被祭司或者薩滿用神術處理過的屍體了,法蘭西斯。”盧卡斯點了點頭誇獎道,現在‘毒蝰爵士’維波爾的遺體看上去就跟他還活著差不太多,彷彿只是在沉睡,要不是脖頸處那一圈明顯能看得出來線頭的針腳的話,沒誰能認為這是一具已經死了一小段時間的屍體。

“只不過做了一些簡單的處理而已,比如說擦拭掉血汙與灰塵,用不了半個白天的時間就會有些扛不太住了,蘭道夫爵士。”法蘭西斯攤開了雙手說道,他處理這個強盜騎士的遺體只能做最基礎的處理,複雜了的既沒時間也沒工具,不過能扛到拿著這具屍體去兌換賞金就夠了,用不著認真過頭。

“作為一個旅行商人,你的才能真的是有些多過頭了,法蘭西斯。”亞歷山大略有深意地說出了這麼一句,而法蘭西斯對此則報以了禮貌的微笑,顯得不置可否。

“出門在外闖蕩了幾年,如果不多掌握一些本事的話,是很難獨自一人前行的,烏爾裡克爵士。”微微鞠了一躬,法蘭西斯說完這句話後,轉頭看向了還在檢視‘毒蝰爵士’維波爾遺體的盧卡斯,“您說是吧?蘭道夫爵士?”

“確實如此,至少在我離開家族領地的這幾個月裡,我是深切體會到這一點了,法蘭西斯。”盧卡斯點了點頭回答道,接著開始了自己之前尚未提出的詢問:“這座木製主堡內還有其他什麼戰利品嗎?法蘭西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