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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 分散與匯合

收拾這一群才四十來人還沒有什麼戰鬥力的強盜,盧卡斯率領著萊特格爾人們僅僅只用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就將其幾乎殺了個乾淨,沒有讓任何一人逃跑。

“你們把這些混蛋身上所有能夠算有價值的東西全部扒下來,屍體直接丟到森林邊緣,他們死後唯一的益處就是能讓這裡的肉食類野獸吃飽點兒,減少那麼一丟丟會禍害普通平民的可能性。”向周圍的萊特格爾人下達了自己的命令,見到他們都鬨然大笑著答應並開始行動之後,盧卡斯從自己胯下的黑色北方戰馬馬背上一躍而下,開始走向距離自己最近的一輛馬車,準備檢視一下上面裝載著的貨物。

除了四肢都被射上了一根箭矢導致無法逃跑的強盜頭目之外,幾乎所有的強盜都被砍殺殆盡,僅僅只有兩三個特別機靈的傢伙在盧卡斯等人發起衝鋒的時候迅速遠離了其衝鋒路徑,並在長矛彎刀斧頭碰觸到自己之前明智地喊出了投降,從而幸運地成為了俘虜,最起碼要比他們已經死去的同伴能再多活個一兩天是沒問題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現在活捉的這個強盜頭目交給那個謝頂書記官,充其量也就能兌現成三枚德尼耶,貌似以前捉到的哪個弱得不能再弱的強盜頭子都比他懸賞金高......”瞥了一眼不遠處被聚在一起由一名手持木製大圓盾與單手戰斧的萊特格爾人看守的三四個俘虜,盧卡斯下意識地搖了搖頭,顯然新出現的這一個強盜團伙兒還來不及做出什麼大壞事兒來讓詭狐鎮放出足夠的賞金來,這讓他頗有一種剛剛宰了一隻才長出點兒肉來的小羊羔的錯覺來。

走到了馬車旁,盧卡斯將上面鋪著的防水油布掀開,看到了下面堆放著的貨物。

“嚯......是幾張捆紮好的藍狐皮,剩下的都是羊毛,至少這一輛馬車上的是這樣......”看清這輛馬車上裝載的貨物之後,盧卡斯將防水油布重新放下,緩緩地呼出了一口長氣來,“這兩種貨物也算得上不便宜了,而這些商人怎麼不僱傭幾個護衛......嘖,該不會是聽說了這段時間我跟烏爾裡克爵士把這附近的強盜亂軍消滅得差不太多了,所以出於僥幸心理就不僱傭護衛準備節省點兒佣金嗎......好嗎,這是把錢都節省下來了,拿命來墊付了......”

對於商人們偶爾會出於僥幸心理或者其他考慮而選擇不僱傭護衛的狀況,盧卡斯作為一個來自北方的流浪騎士雖然多多少少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卻一直都很難理解他們為什麼會那麼想與那麼做——這種舉措固然是能節省下來不少錢,可以將其用來購買更多的貨物轉賣到其他地方進而賺取到更多的錢幣,然而能不能順利運到目的地就是一個大問題,更不用說把命丟了就等同於賠本賠到了極致,完全沒有任何回本或者說還債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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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算理解烏爾裡克爵士為什麼會對於商人相當鄙視了,至少總有一些從事這行當的傢伙心裡除了掙錢就不管不顧其他東西了,甚至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這換成是我也感到沒法理喻了......”扭了扭脖子讓頸骨發出了咔咔的響聲來,盧卡斯才剛剛在心裡有所感嘆,就看到了幾個去檢查其他馬車的萊特格爾人向自己走了過來,於是立刻收了收心思。

“頭兒,我們把馬車都檢查完了,大部分是羊毛,剩下的都是林林總總的各種小商品,看樣子是準備賣到北方去的。”在盧卡斯面前站定,一個萊特格爾人微微鞠了一躬後開口進行了彙報,在這個北方流浪騎士手下混久了,萊特格爾人們對於盧卡斯的稱呼普遍從尊稱變成了現在的‘頭兒’,顯然他們已經非常認同率領著自己等人的這個‘頭兒’了,“現場殘存的屍體基本上都是商人,有三具是強盜的,顯然商人們也不是全無武裝,至少還是有幾桿能戳死人的長矛的。”

“除了羊毛之外,那些零零碎碎的商品都是一些簡易的玩具還有盆盆碗碗,以及一些各種各樣的金屬小工具零件兒什麼的,不像是一個商人或者一個商人團伙兒會買的東西,頭兒。”另外一個萊特格爾人進行了補充,顯然他對於細節方面的情況是要比前一個觀察敏銳一些,“頭兒,我猜這些商人很可能是臨時結伴而行的,來彌補他們選擇不僱傭護衛而導致的安全性的不足,但......”

“但跟他們想到同一種情況的可不光只有他們自己,還有跟詭狐鎮接壤的其他地區的強盜亂軍,這些商人的貪婪與小氣只便宜了咱們,而不是他們自己。”盧卡斯聳了聳肩說出了那個萊特格爾人還沒說完的話來,讓這幾個萊特格爾人紛紛鬨笑了起來,“好了,所有人繼續打掃戰場,主要是先把屍體都處理了,別把什麼野獸甚至怪獸給勾引來了,咱們不需要靠它們來賺外快,還沒有額外的賞金能換......對了,你,沒錯,就是你,現在騎馬去通知布蘭琪他們,讓他們加快往這裡來的速度,我們需要足夠的人手來收拾打掃這裡,然後帶著戰利品去找烏爾裡克爵士他們。”

“遵命!頭兒!”被盧卡斯叫到的一個萊特格爾人立刻點了點頭,接著就去騎上他的草原馬,跟盧卡斯與其他萊特格爾人分開前去報信了。

雖然跟以往清剿的各個強盜亂軍團伙兒的巢穴據點相比,打掃這個小戰場算不上有多辛苦,卻也同樣有夠麻煩的:為了彌補可能存在的戰利品不足的情況,盧卡斯讓萊特格爾人把那些遇難的商人屍體也都洗劫一空,而他們的貨物自然也都理所當然地全部笑納了,這樣讓法蘭西斯那個擅長販賣的旅行奸商將其賣掉後換得的錢幣說不定能頂得上接下來一週全部兵員的薪金,多多少少能讓自己與亞歷山大各自的錢袋子不至於真的會癟到頭了。

“估計烏爾裡克爵士也在這裡的話,怕不是能跟我直接吵吵起來,甚至是都要動手了......”看著萊特格爾人們手腳麻利地把商人們的屍體扒了個乾淨再將其抬到商道邊的野地裡挖坑埋掉,重新騎在黑色北方戰馬馬背上的盧卡斯深吸了一口氣,對自己今天出發之前跟亞歷山大商量好分開行動的舉措感到自己太有先見之明了,“雖然說把受害者的財物也都跟著洗劫一空是有點兒不對,不過又不是直接搶劫無辜平民商旅的,更何況他們都死了,那些東西也不能浪費了,我們拿走賣掉還能轉成錢幣進而有更多的實力去收拾強盜亂軍,根本算不上是什麼大壞事兒......”

好吧,就跟盧卡斯自己沒少向亞歷山大所說的一樣,這個北方流浪騎士不是後者口中的遊俠騎士,他任何所作所為的最低底線只不過是不會直接對無辜者造成傷害而已,但想要完全不對其產生一絲一毫的麻煩的話是幾乎沒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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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盧卡斯手下的萊特格爾人們將所有的屍體都扒了個乾淨並給簡單掩埋之後,布蘭琪等四人率領著步兵部隊總算在那個負責報信的萊特格爾人的引導下來到了這裡,由他們來負責這裡剩餘的打掃戰場工作。

“法蘭西斯,你帶領一半步兵待在這裡,我帶領萊特格爾人與另外一半步兵要進入森林,看看能不能跟烏爾裡克爵士與他的隊伍碰上頭兒。”在自己手下的輕重步兵們開始協助萊特格爾人們收集戰利品的同時,盧卡斯也策馬來到了法蘭西斯的面前,向這個旅行奸商下達著自己的命令,“我們跟烏爾裡克爵士匯合之後會再回來,在此期間你要把戰利品都清點好,我可不希望出現什麼非戰鬥之外的煩心事兒。”

“如您所願,蘭道夫爵士。”法蘭西斯微笑著點了點頭,他可很清楚盧卡斯讓他‘清點戰利品’是什麼意思,無非就是把貴重或者說能換成不少錢幣的戰利品設法排除出普通士兵能夠挑選的範圍,來儘可能補貼他們六個人各自的錢袋......當然了,這事兒還得做得巧妙,至少不能讓士兵們會意識到這一點,否則的話還是會有那麼一點點兒的麻煩的。

“布蘭琪,威爾,巴里,你們三個也跟我一起去,說不定烏爾裡克爵士可能會需要人手,哪怕這個可能性跟沒有快差不太多了。”當法蘭西斯接受了命令並前去檢視並清點戰利品之後,盧卡斯轉過頭來看向了布蘭琪等人,向其下達命令的同時也下意識地抬起頭來看了威爾一眼,畢竟這個大塊頭兒扈從實在太高了,他騎著黑色北方戰馬都比威爾要矮了那麼一丟丟,讓他始終都感覺很是彆扭,“巴里,你還記得這一帶森林內的地形與路徑吧?”

“做夢都記得,大人。”巴里緩緩地點了點頭,有了盧卡斯與亞歷山大各自翻譯抄錄的地圖,再加上他這個長弓獵人常年打獵偷獵所培養出來的對於森林內各種情況的敏感,因此巴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盧卡斯與亞歷山大共同指揮使用的偵察兵或者說半個巡林客,讓兩個流浪騎士各自的隊伍能夠在森林中行動比絕大多數的武裝團隊要快得多。

“很好,到時候你來負責帶路,先去距離這裡最近的一個按理來說是沒人的廢棄巢穴據點,有強盜亂軍在我們就先殲滅再在那裡等候,沒有的話就在那裡先歇一會兒,再去另外幾個廢棄巢穴據點看看,不成我們就回來,巴里。”盧卡斯緩緩地呼出了一口氣來,跟亞歷山大分開行動就是這一點不好,一旦有了森林來作為屏障物,他們兩夥人想要重新匯合就會變得異常麻煩,基本上只能靠尋找對方的行動痕跡甚至單純靠撞大運來解決這個問題,讓他此時此刻感到了一絲膩歪。

對於自己等人現在新遇到的這種情況,盧卡斯也沒什麼好的辦法,要真實在找不到的話,那麼他也只能帶領著自己的隊伍直接返回詭狐鎮了:反正在出發之前就約定好了,他們各自今天出擊只需要打掉一夥兒新來的強盜團伙兒就夠了,剩下的兩夥兒就等明天了——今天的可以說就是讓已經悠閒了一週的士兵們重新熟悉一下鮮血四濺的感覺,明天可就是要藉此對即將徵募的新兵進行第一輪訓練了,以此來判斷他們是否有資格來獲得更好的武器鎧甲。

用了會兒時間將輕重步兵們分成兩撥兒人之後,盧卡斯等四人帶領著其中的一撥兒與萊特格爾人鑽入了商道左側的森林之中,而法蘭西斯則率領著剩下的另外一撥兒人繼續打掃著戰場,並很快在商道旁的野地裡暫時駐紮了下來,等待著盧卡斯等人的回來。

暫且不管法蘭西斯那邊的情況,在進入到森林之中後,盧卡斯等人在巴里的引路下,很快就找到了距離他們之前位置最近的一處廢棄巢穴據點,並發現他們這一趟的目的很快就達到了。

“烏爾裡克爵士,看來你跟你的部下們的行動速度比我們要快上了一些,而且似乎思想上還有點兒同步。”見到本應空無一人或者有幾個強盜站崗的木牆上站著十好幾個長弓民兵後,盧卡斯就帶領著布蘭琪等人與部屬們直接進入到了這個廢棄的巢穴據點內,並很快找到了亞歷山大,而這個萊昂內爾流浪騎士則正在指揮著他麾下的輕重裝步兵們把能找得到的能賣錢的東西都收集起來準備帶走。

“蘭道夫爵士?獵手之神在上,我沒想到你會選擇來找我們,而且還這麼快。”見到盧卡斯等人的到來之後,亞歷山大顯得有些驚訝,顯然他沒有想到這個北方流浪騎士與他的部屬們會這麼快找到他們,“你們找到了不法分子團伙兒並給予殲滅了嗎?蘭道夫爵士”

“在商道上就遇到了一個剛剛洗劫了一支商隊的,正好還是有懸賞佈告的,就給拿下了,活捉到了強盜頭領與幾個強盜,能兌換個至少三枚德尼耶,烏爾裡克爵士。”盧卡斯聳了聳肩,“你呢?烏爾裡克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