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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又一個流浪騎士

叮囑完了威爾這個大塊頭兒扈從,盧卡斯也近乎例行慣例地讓布蘭琪這個農家小丫頭將她的注意力轉移到別的事情上,而不是在自己的身上——即便很清楚布蘭琪因為昨天上午自己順手救了她的緣故對於自己傾心不已,但這個流浪騎士並沒有想要接納的意思,所做的就是透過各種各樣的方式給予委婉的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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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無他,盧卡斯非常清楚,自己在棲鹿村也就是再待半天左右的時間,完全不可能一直在此逗留;不僅如此,他也沒打算帶上這個農家小丫頭——自己接下來無論是重新去多木鎮還是在此之後前往萊昂內爾王國,其行程都算不上有多安逸,這種邊境之地無論是強盜還是亂軍都是極其常見的,甚至可以說出現一些超出常理的東西來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自然盧卡斯就不可能帶上一個完全形成不了戰鬥力的累贅,那樣只會是嫌自己命太長了,準備提前迴歸狼母的懷抱。

“也不知道是不是該跟她那當村長的老父親說一下,讓他好好管著一點兒他的女兒,總想著為什麼‘遊俠騎士’獻身,真吃到了苦頭那可是後悔都來不及了......”騎著黑色戰馬穿過了木製圍牆的大門,盧卡斯再一次來到了村子之外,沿著道路向前緩緩地行進著,同時心裡想著各種各樣的事情,“現實可不像吟遊詩人的詩歌與故事那樣美好......嘁,真要那麼美好的話,我也不會在這個村子裡只招募到一個扈從了,而是數個扈從加上幾十個士氣高昂的農兵才對......”

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盧卡斯抖動了雙手緊握著的韁繩,讓自己胯下的黑色戰馬的行進速度稍稍加快了一些,不讓它一直都保持著近乎於普通人步行的速度。

“話說回來......今天下午除了要採購足夠的糧食之外,還要想辦法從那個叫做法蘭西斯的旅行商人或者旅行工匠那裡打探一下口風,瞭解一下現在萊昂內爾王國那邊的大致情況如何,可別跨過邊境的時候出現什麼不必要的麻煩......”遙望著遠處的風景,盧卡斯在心裡盤算著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以便能更方便與更具效率地將其完成,“距離上一次萊昂內爾王國入侵北方可有些年頭了,至於北方入侵萊昂內爾王國......這倒算是一直都在持續著,畢竟北方到現在為止都沒有誕生一個強而有力的最高統治者,位於這個邊境地區的大小貴族們只要有信心與實力,都可以自行派出軍隊去劫掠萊昂內爾王國的邊界,就沒聽說過有消停的時候......”

就在盧卡斯暗自腹誹著雙方這很難真正平息下來的戰事局面與自己故鄉的長久分裂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了從遠處傳來的一陣聲響,讓原本還稍顯悠閒的他立刻緊繃了身子,右手鬆開了韁繩並搭在了腰間左側佩戴著的騎士長劍的劍柄上,準備隨時將其拔劍出鞘。

“這個動靜......馬蹄聲?而且聽上去馬的重量體格也不小,不然的話不會顯得有些壓迫感......”仔細分辨著自己耳中聽到的聲響,盧卡斯微微皺起了眉頭,由於自己從小到大接受的一系列騎士訓練,他對於不同馬種都有著一定的瞭解,其中憑馬蹄聲來進行粗略的馬種分辨就是很重要的一項,這樣有助於騎士能夠迅速判斷出向自己靠近的是重灌騎兵還是輕裝騎兵,抑或僅僅只是普通的騎馬旅行者,“應該不是北方馬,如果是北方馬的話,那麼動靜應該跟我胯下的黑色戰馬差不太多......但應該也屬於重型戰馬,並且有可能配備了馬用鎧甲,但這一點還真很難確定......能確定的,就是來者肯定是一個騎著重型戰馬的騎手,至於是騎士還是重灌騎兵也很難給予準確的判斷......”

迅速地給予了大致的分析,盧卡斯深吸了一口氣,開始讓自己從略顯懶散的狀態轉變成了備戰狀態——在這麼一個位於邊境的村落附近,突然就出現了來自於一匹重型戰馬所發出的動靜,盧卡斯可不認為來者一定會毫無敵意的,提前做好準備總歸沒錯,萬一出現了意外狀況的話也好方便應對。

在盧卡斯勒停了黑色戰馬右手握緊騎士長劍的劍柄做好了出鞘準備後沒多久,伴隨著越發清晰的馬蹄踏地聲,這個流浪騎士面前的道路拐角處就冒出了一個騎手的身影,向著他緩緩靠近著。

微微眯起了琥珀色的雙眼,盧卡斯很快就看清了這個不速之客的裝束:身穿著跟盾面四等分的格式一模一樣的罩衫,其中第一分區與第四分割槽為紅底三金獅(步行狀),第二分割槽與第三分割槽則為藍底三金鳶尾花(上二下一分佈),看上去顯得有些繁雜;在罩衫之下,這個騎手穿戴著的也是一套板鏈甲,只不過從其陽光照射於其上所反射出來的光澤來看,這個騎手身上的板鏈甲論其質地可能要比他的好一些;不僅如此,這個騎手頭上戴著頂部裝飾有獅頭的圓桶盔,將他的面孔完全遮掩了起來,連其雙眼都很難一下子看得真切。

盧卡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總覺得這個騎手的身影顯得略微有些虛弱,就好像他那跟絕大多數騎士相比要顯得瘦弱一點兒的身軀承受不住他身上的板鍊甲似的......不過這也僅僅只是錯覺而已,盧卡斯並沒有認為眼前這個騎手真的承受不住他身上鎧甲的重量——光是他身上那跟盾面四等分沒啥兩樣兒的罩衫就足以證明,這個騎手應該跟自己一樣都是一名騎士,那麼無論什麼樣兒的騎士,都是接受過或多或少的正規騎士訓練的,自然就能穿戴得起沉重的鎧甲進行活動,不會出現什麼被自己身上的鎧甲壓垮的么蛾子來,那樣的情況只會發生在羸弱的平民身上,貴族要是能這樣兒的話距離死亡也就差不了多遠了。

才剛剛迅速看清了這個騎手的裝束,盧卡斯就又皺起了眉頭,原因無他——這個騎手不光其胯下騎著一匹論塊頭兒也就比自己的黑色戰馬小半圈的重型戰馬,而且在他的身後不遠處,還用繩子串聯跟隨著兩匹旅行馬,各自的馬背上都託著一些行李包裹,甚至其中一匹的馬背上還扛著數杆造型略顯奇特的長矛,矛頭上刻有放血槽,顯得有些寒光凜冽。

“縫有紋章的罩衫、重型鎧甲、三匹馬......”看著眼前跟自己越靠越近的騎手,盧卡斯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氣,“還真是一名騎士?這裝備似乎比我要豪華多了......”

在盧卡斯看到了這個疑似騎士的騎手並進行迅速分析的同時,後者也同樣發現了盧卡斯這個對他而言的不速之客,立刻將其右手搭在了腰間左側一把闊劍的平衡珠上,緊緊盯著對方的動作,跟盧卡斯的動作可謂是如出一轍。

但凡是經歷過不少次戰鬥以及旅途上的所見所聞的人,都非常清楚任何時候的疏忽大意都極有可能斷送了自己的性命,這就讓雙方都不約而同地做出了應有的警戒狀態,以便在對方產生攻擊意圖的時候能迅速給予回擊。

雖然看清了盧卡斯的裝束,但這個騎手依舊沒有放鬆警惕,從他那圓桶盔的窺視孔中似乎投射出了一縷細察的目光,上下打量著盧卡斯的方方面面。

就在騎手胯下那披掛著馬用鍊甲與紅色罩袍的重型戰馬即將要撞上盧卡斯所騎的黑色戰馬的時候,騎手及時勒緊了左手握著的韁繩,讓胯下的重型戰馬停在了距離盧卡斯僅僅只有兩米遠的地方,兩人互相打量著對方。

見到了這個騎手所展現出來的馬術之後,盧卡斯頓時松了一口氣,彷彿胸腔內有著一塊兒大石頭,現在剛剛消失得無影無蹤——這個騎手所施展出來的精湛馬術搭配上他身上的裝束,在證明他毫無惡意只有警惕的同時,也說明了這確實跟自己一樣都是一名騎士,畢竟這種能夠駕馭馬匹相當揮放自如的馬術水平可不是僱傭兵或者冒險者所能輕易達到的,只有接受長期馬術訓練或者過著馬背生活的人才能有此程度。

“狼母布麗姬特的安排,日安,陌生的旅行者,”將右手從腰間左側佩戴著的騎士長劍的劍柄上挪開,盧卡斯伸手摘下了自己頭上戴著的覆面圓錐型鋼製頭盔,露出了一副有著粗獷線條卻不失勇武的臉龐來,在鍊甲兜帽的邊緣還依稀可見他那褐色的短髮來,“才剛剛到了芽月,天氣卻還依舊這麼寒冷,這對於不熟悉北方的人來說,真的太不友好了。”

通過觀察這個陌生的騎士身上罩衫的紋章,盧卡斯就足以判斷出,他肯定不是跟自己一樣來自於北方:北方的諸多貴族家族各自所使用的紋章標誌雖然五花八門,但有一個大致的共同點,那就是普遍以兇猛的野獸飛禽或者怪物來作為紋章主體,根本不會用到什麼花花草草......眼前這個陌生騎士罩衫上的紋章中是有獅子這種據說在爾莎大陸最南端以及海外才會存在的兇猛野獸,但鳶尾花也就只有在南方那些國度的貴族家族之中才會用得到,從而坐實了這個陌生的騎士非北方人的身份。

“......”看著盧卡斯的臉龐,陌生的騎士並沒有開口給予回應,依舊保持著沉默的狀態。

見到陌生的騎士沒有開口吱聲,盧卡斯用右手擦了一下自己額頭上不存在的汗水,讓自己的臉上露出了友善的笑容來,向著陌生的騎士直接問道:“請問,您怎麼稱呼?陌生的騎士?”

“萊昂內爾王國的亞歷山大·烏爾裡克,我是一名流浪騎士,這位爵士。”這一次陌生的騎士開口回答了盧卡斯的詢問,嗓音跟這個北方流浪騎士相比要顯得稍微纖細了那麼一點兒,而且出於禮貌,他伸出手來摘下了戴在頭上的圓桶盔,露出了他的面容來。

在這個陌生的騎士摘下了他的圓桶盔之後,盧卡斯的劍眉微微挑了挑——這個陌生騎士的面容以北方人的標準來看顯得十分秀氣,並且隱隱散發著一種遠離凡世煙火的縹緲感覺,就好像他並非是凡人一般;不僅如此,這個騎士還擁有著一頭燦爛的金髮,整體中等長度,看上去非常幹練,不會影響到佩戴鍊甲兜帽與頭盔,至少盧卡斯從他戴著的鍊甲兜帽內冒出來的少數幾縷金髮髮絲就能看得出來這一點。

盧卡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總覺得這個陌生的騎士渾身散發著一種詭異的氣勢,具體來說就是顯得有些肅穆而凜冽......也並不完全是這種感覺,盧卡斯認為這個陌生的騎士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這種冷冷的氣氛與其說是堅冰的寒冷,不如說是溪流一般的清爽,跟北方剛剛解凍的冰河完全不一樣。

說實話,如果眼前這個自稱來自萊昂內爾王國的陌生騎士把頭髮留長點兒再給盤在腦後或者梳成北方式的髮辮的話,那麼盧卡斯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把他當成是貴族小姐來看待:且不說他渾身散發的氣勢以及其眼神如何,光憑著這個陌生騎士那看上去有些陰柔俊美的外表,盧卡斯就會覺得莫名地有些彆扭,畢竟以北方人的審美觀來看,他長得有些太不男人了。

“哦?你是一名流浪騎士?”雖然被眼前這個叫做亞歷山大的萊昂內爾騎士那精緻如女人的面孔給震驚了一下,但盧卡斯還是盯著他疑惑地發出了自己的疑問。

“沒錯,我是一名沒有自己封地的流浪騎士,因為我是我的家族中排列最末的子嗣,所以我僅僅只是被冊封為了一名真正的騎士,只擁有這一身鎧甲、一把闊劍與三匹馬,在貴族之中,我可以說是最貧窮的了。”亞歷山大微微點了點頭,並伸手將偶然垂落在自己眼前的金色頭髮撩到了一邊去。

“‘貧窮’的流浪騎士嗎?”聽完了亞歷山大的回答之後,盧卡斯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嘲諷之意,並伸手指了指亞歷山大腰間的闊劍:“您佩戴著的這一把闊劍,恐怕就是擁有著一小塊兒封地的采邑騎士,都不見得能裝備得起吧?烏爾裡克爵士?”

在盧卡斯說完之後,亞歷山大微微眯起了雙眼,眼神變得更加冰冷了起來:“我不明白您的意思,陌生的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