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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埋伏

當第一個長弓強盜中箭倒下之後,他的慘叫聲就彷彿是一個約定俗成的訊號一般,一根箭矢呼嘯著飛過,精準地射入了另外一個長弓強盜的右眼窩之中,好像它的主人此舉是在跟弩矢的主人鬥氣似的。

才過了不到兩秒鐘,兩個手持長弓的長弓強盜一箭未發就轟然倒地,從眼窩中流出的鮮血染紅了各自頭部周圍的地面,以及上面散落著的枯枝敗葉,讓其顯得甚是鮮豔。

“敵襲!!!”

伴隨著某個長弓強盜撕心裂肺的吼叫聲,剩下的長弓強盜們完全反應了過來,紛紛壓低身子的他們或者從被身後的箭囊裡抽出一根箭矢搭在弓弦上,或者就近躲在了身旁的樹木旁來充當是自己的掩體,小心地警惕著周圍的動靜。

能夠在‘雜種’霍桑的手下幹活兒的,這些長弓強盜沒有一個算得上是真正意義上的廢物:在被突如其來的襲擊幹掉了兩個同伴後,他們將之前那種嬉鬧的狀態完全拋之身後,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四周原本安全無比的環境之中,快速尋找著變得異常的地方。

不得不說,能夠被詭狐鎮當地的貴族領主特地張貼出專門的懸賞佈告來,這些長弓強盜跟絕大多數的普通不法分子相比必有其過人之處——他們的戰鬥素質與反應能力就足以證明這一點,再配合上他們手裡的長弓,這些長弓強盜能夠這麼長時間活躍在詭狐鎮的野外可不是全靠運氣,否則的話早就被哪支傭兵團或者冒險團給兌換成相應的賞金了。

然而......再強大的不法分子,也始終只是不法分子,或許他們在對付平民商人或者一些實力相當羸弱的冒險者僱傭兵城鎮守衛的時候會顯得戰鬥非凡,但要是遇到了級別在此之上的對手的話......

“譁啦啦......”伴隨著灌木叢被人用蠻力拉扯開枝葉的響聲,幾個精神高度集中的長弓強盜迅速手持長弓面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映入他們眼中的是一個恰好被樹木的陰影所籠罩住的傢伙,雖然看不真切其具體的樣子,但驟然從灌木叢中出現的身影甚是高大壯碩,讓這幾個長弓強盜視線轉過來的同時不禁為之一愣,心裡下意識地懷疑會有人能長得如此大只,簡直不像是人類。

“操,這該不會是狼人......”還沒等一個長弓強盜完全脫口而出自己的感嘆,他話語中未說出的尾音就徹底變成了顱骨被劈開與鮮血腦漿噴湧而出交織在一起的古怪聲響:一杆北方長柄戰斧的斧刃幹淨利索地將他的腦袋完全一分為二,連帶著大半個脖子也跟著被劈開,露出了裡面附在血肉上的氣管來,看上去讓人不禁心裡發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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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aagh!!!”將北方長柄戰斧的斧刃從屍體的腦袋或者確切來說是脖頸中拔出,威爾一邊咆哮著北方人特有的戰吼一邊將其揮舞了起來,以極快的速度讓其斧刃狠狠地劈向了距離自己最近的另外一個長弓強盜,將他的左臂與其手中緊握著的長弓一起劈成了兩截,弓臂的破碎聲與長弓強盜的慘叫聲一起傳入到了他的耳中。

見到又有一名同伴被殺、並另有一名同伴被劈爛了胳膊,周圍幾個長弓強盜立刻向這個突然出現的大塊頭兒放箭,然而他們射出的箭矢不是因為過度的緊張跟其擦肩而過,就是只扎入了威爾的非要害部位上,讓其最多只是發出了一擊痛呼聲,完全沒有阻止得了這個看上去跟狼人一般高大的傢伙繼續向他們撲來。

絕大多數的長弓強盜是很難裝備得起錐形破甲箭這種破甲效果極佳卻價格也相對昂貴的箭矢的,甚至他們中的不少人使用的‘普通’箭矢也往往只是自己手工製作出來的粗劣品,能夠射穿皮甲或者鑲嵌了金屬甲片的皮甲就很不錯了;至於面對威爾這個身穿鉚接型重型鍊甲與扎甲相結合的扎鍊甲的兩米五壯漢......這幾個長弓強盜下意識射擊的地方擱正常人的體型上是胸膛與腦袋,放在這個大塊頭兒扈從的身上卻只是肚腹附近,射中了最多也只是扎破了他的皮膚,甚至僅僅只是箭頭卡在了甲環之間,除了讓威爾因為疼痛更加有勇猛之外幾乎毫無作用。

“用破甲的!”看著威爾掄著足有一人多高的北方長柄戰斧將幾個同伴一個個屠殺殆盡,一個長弓強盜大聲吼道,並迅速從自己背後的箭囊裡掏出了一根錐形破甲箭來,準備用這支對他而言算得上寶貴的箭矢來射殺不遠處那個裝甲狼人一般的大塊頭兒。

正當這個長弓強盜才將錐形破甲箭搭上長弓的弓弦的時候,距離他最近的灌木叢突然發出了譁啦啦的響聲,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一個迅猛的身影就從中衝了出來,一道寒光從他的脖頸處一閃而過,隨即鮮血就噴湧而出,讓他的長弓與錐形破甲箭都掉在了地上。

這個長弓強盜的屍體還沒完全倒地,從灌木叢中衝出來的這個身影又將手中的騎士闊劍捅進了另外一個長弓強盜的肚子裡去,同時舉起了左手緊握著的扇形盾,格擋下了好幾根向他射過來的箭矢,其上描繪著的金獅與金鳶尾顯得甚是鮮豔。

作為一名來自萊昂內爾王國的流浪騎士,亞歷山大非常清楚在對付持有長弓的敵人的時候該如何戰鬥,所以他並沒有一開始就跟著威爾那個大塊頭兒扈從一起衝了出來,而是冷靜地待在供自己藏身的灌木叢裡,等到確定了裝備有錐形破甲箭的敵人具體是哪幾個後再親自出手,來最大程度減少任何可能的風險性。

“為汝等以往之罪孽懺悔吧,因為今日即為汝等之死期!”將騎士闊劍從長弓強盜屍體的肚子裡拔出,亞歷山大呼喊著戰嚎向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長弓強盜衝去,幾根錐形破甲箭被他左手緊握著的扇形盾全數擋下,它們根本無法對這個萊昂內爾流浪騎士造成應有的威脅,“因邁瑞之名,汝等之箭矢,必喪失其精準,只因汝等皆為惡徒!”

伴隨著亞歷山大夾雜著祈禱與詛咒兩重意味的戰吼,這個萊昂內爾流浪騎士接連用騎士闊劍殺掉了三個長弓強盜,原本準備要集火對付威爾的其餘長弓強盜們不得不分成兩夥兒,並且同時還要受到對方的狙擊壓制——巴里與法蘭西斯這兩個分別用長弓和重型弩的傢伙此時此刻待在距離地面足有三米高的樹冠之中,居高臨下地將自己的攻擊範圍擴大到了足以將所有長弓強盜都籠罩於其中的程度,任何可能會對於己方近戰人員產生威脅的敵人都會被他們優先解決,以確保不會出現任何超過輕傷級別的狀況。

距離狼嚎的響起與布蘭琪的突然臥倒僅僅只過去了不到半分鐘,十幾個強盜中就已經倒下去了快有十個,其餘的被屠殺殆盡也僅僅只是一個時間多幾秒或者少幾秒的小問題:一個身穿扎鏈甲手持北方長柄戰斧的兩米五壯漢,一個身穿板鏈甲手持闊劍扇形盾的重灌劍盾步兵,只有前者或者後者的話還好,起碼長弓強盜們還能靠拼傷亡將其勉強拿下,但這兩個一起出現不說還有著兩個遠端射手躲在樹上進行精準狙擊,那麼就基本上沒有任何翻盤的可能了。

稍稍抬起頭來看著兩個重灌步兵如同宰雞一樣屠戮著自己的手下,特恩奎特只感覺到自己的心臟頓時變得拔涼拔涼的,不過他也來不及思考到更多的東西,而是選擇就地一滾,然後一躍而去,向著距離自己不遠還雙手抱頭趴在地面上的布蘭琪撲了過去。

能夠在詭狐鎮商道周邊依靠劫掠生活了好幾年並成為一支小隊伍的隊長的,基本上就沒有誰是白痴,至少特恩奎特就不是——在自己的手下們開始被箭矢與弩矢射殺的那一瞬間開始,這個長弓強盜小隊長就已經察覺到布蘭琪明顯是一個引他們上鉤的誘餌,而現在他唯一的依靠也正是這個疑似是冒險者新兵的小姑娘,趁著她還沒有做好任何戰鬥準備的時候劫持住布蘭琪,這樣才能有機會保住自己的小命。

不得不說,特恩奎特的這一連串動作確實快如閃電,至少還雙手抱頭臥倒在地面上的布蘭琪是沒有反應過來,或者說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危險正在向她靠近。

確實,特恩奎特的反應與判斷算得上是快狠準,只不過......也僅僅只限於次了。

就在特恩奎特滾到了布蘭琪的身邊準備伸手抓住這個農家小姑娘的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突然同樣出現在了她的身旁,讓這個長弓強盜小隊長感到心裡一驚。

與此同時,一道黑影快速地向著特恩奎特企圖伸出抓住布蘭琪的右手砸了過去,迫使這個長弓強盜小隊長不得不用比之前伸出去還要更快的速度收回了自己的右手,無奈地放棄了眼前唾手可得的肥美果實,並確保了自己的右手不會被鳶尾盾的盾底砸成一團爛肉。

“知道要抓誘餌來作為人質,看來你就是這些傢伙的領頭的。”將鳶尾盾豎著立在了布蘭琪的身旁,盧卡斯扭了扭脖子說道,語氣顯得相當和藹,與他身上深綠色兜帽披風下露出的少許板鏈甲相比甚是不符,“不過很可惜,我也想到了這一點,抱歉。”

“操......”意識到對方準備得極其充分,特恩奎特也只能無奈地將搭在腰間左側寬刃砍刀刀柄上的左手跟著右手重新抱在了自己的頭上,趴在原地不動,表示自己沒有任何攻擊意圖。

此時此刻的特恩奎特非常疑惑,自己手下的長弓強盜們雖然說不太懂得辨認埋伏陷阱什麼的,但四周有什麼異常的動靜的話也能察覺得到,怎麼就沒有發現這幾個可怕的傢伙呢?

“而且......這些傢伙,究竟是什麼人?”

想到這裡,特恩奎特不由得微微抬起了自己的頭來,飛快地打量了一下站在自己面前的盧卡斯。

全身都被深綠色的兜帽披風所掩蓋、僅僅只是露出了少許的板鏈甲甲面與鍊甲面罩、重型板甲靴上沾滿了泥土與枯葉的混合物......特恩奎特完全無法分辨這個男人的年齡,只能判斷肯定不會比現在正在站起身來並躲在這個男人身後的小女孩兒小,而且那貌似得有兩米的塊頭兒也說明了,眼前這個男人的年齡怎麼著也屬於正當年的階段了。

“僱傭兵?冒險者?賞金獵人?”艱難地喘著粗氣,特恩奎特有些捏拿不準眼前這個男人的來歷,“這麼重型的裝扮,冒險者與賞金獵人很少能裝備得起......僱傭兵?僱傭兵倒是比前兩者相對更有財力支撐得起如此裝扮的花銷,但數量也不可能就這樣吧......”

感到三者皆不是,特恩奎特就悄悄地轉動了一下自己的眼珠,看向了盧卡斯左手攜帶著的鳶尾盾,並立刻感到自己如同掉進了冰窖之中渾身冰涼——鳶尾盾的純白盾面上描繪著一顆湛藍色的側臉狼頭,其獠牙與毛髮看上去相當惟妙惟肖,琥珀色的狼眼彷彿隨時都會瞅向自己一般。

“紋章圖案......邁瑞在上,居然是騎士?!”

能夠使用紋章圖案的基本上都是貴族騎士,或者隸屬於他們的侍從與扈從,有時候從屬於他們的采邑軍隊或者臨時效忠於他們的僱傭兵也會擁有他們的紋章圖案來作為識別標誌,這使得原本只是區分貴族騎士之間不同的標誌從某種意義上也是一種戰鬥力的體現,畢竟有權使用它們的不是貴族騎士本身就是跟貴族騎士們有著各種不同的關係的,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都代表了擁有著不弱的戰鬥力,讓人無法忽略他們的存在。

“等等......”才剛想到這一點,特恩奎特又意識到,之前突然出現的第二個一手持劍一手持盾的重灌步兵,他拎著的扇形盾上似乎也有著由獅子與鳶尾花組成的紋章圖案。

“兩、兩個騎士......”

想到這裡,特恩奎特瞬間覺得,自己的心臟距離完全停止跳動,似乎就只有一步之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