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找我做什麼？”
聽到徐鳴令不知所謂的語氣，定凡額頭的青筋漲了起來，怒道：“你忘記你的任務了？我來找你還有什麼事？你難不成也被獸靈收買了？哈！”
徐鳴令驚得抬起了頭，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你……你該不會找到了玉匙？不是在開玩笑吧？”
“開你老子的玩笑！難道我來找你還是為了治病不成？”定凡拿出被黑布包住的玉匙，放在亂七八糟的桌子上，“就是這個。”
“上一次這東西被探測到是什麼時候？”
“四五天前。”
“大概多久一次？”
“六七天左右。”
“靠！你跟我過來！”徐鳴令嚇得跳了起來，指著不明所以的老王，然後和他走到最裡面的房間，搬出了一個邊長一米五的金屬箱子。
他扭動上面的轉盤密碼鎖，開啟保險箱門。保險箱的內側刻滿了圖紋，是隔絕探測術法的符紋陣。徐鳴令罵罵咧咧地叫定凡把玉匙放進保險箱裡，鎖了起來，才得救般地松了一口氣。這保險箱是上頭早年配備給他的，沒想到會有用上的一天。
坐回沙發的徐鳴令喝了一口開水壓壓驚，“你怎麼跑來找我？”
“你活得可真是滋潤，這種話也問得出！忘記自己的身份了嗎？”定凡諷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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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問不出？其他人可比我靠譜多了。”
“所以他們都死了。”
徐鳴令乾咳了幾下，上頭佈置在達力羔的人手不少，除了他之外都死了，顯得有些荒唐，“咔繆市的那三個都死了？”
“兩個背叛，一個被殺了。”定凡一臉冷漠，他對那兩個叛徒深惡痛絕，恨不得剝出他們的腸子，將他們撕成碎片，可惜的是，他只殺了其中的一個。
驚訝了一小會，徐鳴令反而覺得平常，他們在達力羔呆了十幾年，難免不會有人被收買，人心難測海水難量，是個不變的真理。
“你就不懷疑我也叛變了嗎？”
定凡哈哈兩聲，“笑話，你以為當初是誰讓你一起來的。”
“是你！”徐鳴令恍然大悟，憑他平時懶散的表現，上頭將他派來這裡執行任務簡直不可理喻，而且十多年來根本沒向他下任何的指令，就好像讓他得過且過一樣。經定凡提醒，他想到了很多可能性。
“幸虧我留了一手，你若是他們一樣盡忠職守，估計早被端了。”定凡當初就是看上徐鳴令不負責任的態度，他的不作為正好降低了被敵人發現的可能性。
看看徐鳴令的這間屋子，就知道他平時過得多隨意，已經徹底融入了這個地方，和本地人沒什麼區別了。為人雖然不靠譜，要他忠實執行任務也指望不上，但留在關鍵的時刻用上確是再好不過的選擇。
“我就說怎麼上頭好像在放養我，原來如此。你就不怕我不幫你嗎？”
“怕啥，我死了，你也不會好過。”
“真歹毒。”徐鳴令估計定凡和上頭交代了什麼，只要定凡出事了，他肯定會被上頭拿來開刀。
“說正事，你有什麼辦法將我送到邊疆？”
定凡過去的活動範圍都在達力羔由獸靈掌握的西邊地區。在東邊地區沒怎麼活動過，也就沒什麼安全的門路可以返回聚雲，如此一來，上頭佈置在達力羔各地的人手就可以派上用場，由他們負責後勤和撤退的行動計劃。
徐鳴令陷入沉思，一杯水喝完了，又倒滿一杯來喝，“有是有辦法，風險有點高，還需要三四天的時間去安排，你等得及嗎？”
“如果這是你唯一能想到的辦法，無妨。”定凡現在的情況可謂走投無路，除了相信這個看上去不靠譜的人外，他沒有其他的選擇。
“具體的安排明天再說，我已經一天沒睡了，需要補補覺。”徐鳴令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冰箱裡有吃的，餓了隨意拿來吃，不要在意。那裡還有一間空房，小姐不嫌棄可以在裡面睡，其他人隨便找個地方就可以了。”
定凡想讓徐鳴令替他治療內傷，不過就他對徐鳴令的瞭解，只要一時半會死不了，對方肯定會以睡覺為重，讓他等到明天再說。
“醫生，你睡多久？”連飛檸擔心今晚徐鳴令起不來，到時叫他起床去看於羊的情況是很尷尬的行為。
“睡到明天。噢，對了，如果他今晚發燒，又大汗淋漓就代表藥劑發揮作用了。如果兩種情況都沒發生，或者只發生了一種，可以不用管他，讓他自生自滅吧，救不回來了。”定凡語調很輕鬆地說道，沒有把於羊的生死看在眼裡。
若是可以，他還更想這人死去，於羊胸前那塊詭異的黑斑很讓他在意，人死了，他就可以進行解剖，將這人的心臟剖出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等發生了再說吧
仰了仰頭的定凡想到。他聳了一下肩，走回房間睡覺。
連一旦很討厭這裡，但幾天來的奔波和戰鬥使他的倦意很快襲來，整個人昏昏欲睡的。連飛檸牽著快要睡著的弟弟的手，將他領到徐鳴令指的房間裡，安置在了床上。弟弟側躺在床上，緊緊地握住她的手，眼睛眨了幾下就閉起來了。
連飛檸用手指輕輕撫摸弟弟脖子上的淤痕，淤痕變得很淡，不出所料一晚睡過去就會消失了。
等到弟弟睡著，連飛檸小心翼翼地挪開弟弟的手，走了出去。
“一旦睡著啦？”抽著煙的老王問道，他方才記起要問徐鳴令可不可以在客廳裡抽菸，不過被同是老煙鬼的定凡阻止了。一來睡死的徐鳴令被叫起來火氣會特別大，二來定凡本人保證在此抽菸沒有問題。
“嗯。”連飛檸認為在這裡抽菸不太好，想到老王忍了很久的煙癮就沒有說什麼了。抵達醫館前，他們的神經都很緊繃。她也一樣，來到這裡後才放鬆了許多，睡意也很濃。
“我們有些事情要談談。”坐下來的連飛檸嚴肅地看著定凡，關於之後的事情，她是回去，還是繼續護送定凡，需要討論一下。
“很好。抽完這根煙再說。”
定凡深深吸了一口香菸，隨後白煙從嘴巴和鼻子裡噴了出來，散向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