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醒過來的吳老頭發現自己躺在床上,他撐起身子,背靠床頭板。他晃了晃因醉酒的關係還有點暈痛的腦袋。
他仔細看了下房間,想了幾秒才意識到這是他的睡房,即便原本滿地垃圾的房間現在變得乾乾淨淨,灰塵全沒了,但房間的佈局確確實實是他的睡房。
他很久沒洗澡,現在不僅渾身清爽,連衣服也換了一套非常潔淨的。
鬧鬼了?
吳老頭抖索了一下,他隱約記得意識消失的前一刻,自己好像用槍崩了自己的腦袋,理應死掉才對的。
也就是說他其實已經死了,很有可能到了下面去,只不過醒來的地方和自己的屋子很像罷了。
關起來的房門開啟了,駱遠捧了一杯水進來,“醒了就喝一杯溫水暖暖胃吧。”
“你是活人死人?”吳老頭看著這個少年樣的人問道。
“活人,你也沒有死。”駱遠將水杯遞了過去,“你忘記我的樣子了?”
口乾舌燥的吳老頭接過水杯後,立刻把溫水一飲而盡,喝完,他用袖子抹掉嘴邊的水跡。透了幾口氣,他才打量駱遠的臉。
“啊哈!我想起來了!”吳老頭右手握拳錘了一下左手掌心,“你是駱遠,羊崽子公會的新入成員!這西瓜頭加娃娃臉,想認不出都很難。”
“哈哈,是啊……”駱遠習以為常了,不在意對方如此冒犯,“你剛剛說的羊崽子指得是誰?”
“當然是你們的公會會長慕星……”
吳老頭話沒說完,一具傀儡的右手鑽頭的尖端抵在了他的喉結上。
“你敢這樣叫我家三哥?”
吳老頭咽了一口唾液,一滴冷汗從他的額頭滑了下來。他知道駱遠不叫慕星羊的名字或者以會長稱呼,而是莫名其妙地稱為三哥。至於三哥叫法的來歷是怎麼樣的,他是不知道的。
就駱遠緊繃且帶有殺氣的臉龐,吳老頭害怕得不得了,“呵呵,別激動,別激動,你誤會了,羊崽子指得是慕星羊的合作伙伴,也就是吳老頭我。”
“早說嘛,害我差點殺人了。”駱遠微動戴上手套的左手,讓舌尖退後,瞬間恢復到少年般的笑臉。
他這是真想殺了我啊!
吳老頭在心裡驚呼,剛剛要是把慕星羊的全名說出來,他現在的脖子可能開了一個血窟窿了。
“這裡是我家吧?你怎麼跑到我家來了?”吳老頭點頭哈腰地說道,生怕惹得對方不高興,被他那個叫做“舌尖”的傀儡用鑽頭爆了他的頭。
“出來就知道了。”說完,駱遠操控著舌尖,和它一起走出了房間。
親眼看到,吳老頭不禁對駱遠操控傀儡的技術佩服得五體投地,看看舌尖走路的樣子和姿勢,多麼和諧自然,直觀上和人類走起步來一模一樣。
而且他還看出舌尖走路的姿勢被駱遠加上了些微不同的特點,就像每個人的走路姿勢不盡相同,都擁有自己的習慣那樣。
“妙哉妙哉。”吳老頭讚歎道,要是舌尖穿上小孩的服裝,擋擋那張寒磣的臉,走遠一點看,觀感上就和人類沒差了。
他下床,穿上床下擺好的乾淨的棉拖鞋。
多久沒穿過了?
吳老頭回想了一下,記得這雙棉拖鞋有一年多沒穿,也不知道扔到哪去了,八成洗乾淨前已經很髒得不像樣。
他一瘸一拐地走出房間,看到除了駱遠之外竟然還有三個人,另外兩個還是長得非常漂亮的年輕女孩。
幻想了一下桃色的情景,他傻呵呵地問道:“誰替我洗澡的?”
直白點是,你們兩位妹子,哪位替我洗澡的啊?
“我啊!用了不少的洗發液和沐浴露呢。你太髒了,又很醜,賊難洗。”駱遠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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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確點來說是駱遠操控的舌尖替吳老頭洗得澡,為此還將右手給換成沒有鑽頭的手臂。
吳老頭的桃色幻想如同玻璃被石頭打碎那般,掉了一地。
他還妄想著是這兩個年輕姑娘一起替昏迷不醒的他搓澡的,得知是駱遠後,心情掉到了谷底。他語氣僵硬地說道:“謝謝。”
“不用謝,沒有下次了。”即便是舌尖替吳老頭洗得澡,駱遠也很心痛。
吳老頭坐到紅木單人椅上,手肘搭在扶手上,兩手合十,“兩位姑娘是?”
“你不知道我們是誰嗎?”餘微雨訝異道。
“啊,不知道……”
“我是前幾天新繼任的錘子剪刀的會長餘微雨。”
“什麼?錘子剪刀居然有新任會長了!”
吳老頭大驚失色,自從得知慕星羊死後,他幾乎沒怎麼收集情報。
尤其是兩個月前那個臭婊子寄過來一封信要和他離婚、以及一個星期前查到搞婚外情的事實後,他就失魂落魄了。
如同失敗者對生活失去了熱情,整天靠喝酒度日,錢剩多少就用多少,整一個喪家犬,哪會去關注其他的事。
駱遠皺著眉頭說道:“你和三哥的合作關係難道是假的?”
擔心駱遠一言不合後用舌尖攻擊他,吳老頭趕緊解釋道:“真真切切!要是我說的是假話,天打雷劈,還是不信的話,我捎上我女兒的份。還有,如果是真的,我女兒的母親喝水嗆死!”
“哈?”駱遠不解,生氣的皺眉變成了困惑的皺眉,“你這話將我弄糊塗了,為什麼是真話,你女兒的母親要死?”
“唉……你們且聽我道來。”吳老頭將茶几上的煙盒拿起,注意到安安皺眉以後,他又放下了,看著餘微雨,“我不知道你是錘子剪刀的新任會長是有原因的。”
吳老頭將妻子出軌的事情以及這兩個月是怎麼度過的告訴了餘微雨三人,餘微雨也將他們怎麼進來的告訴了他。
他們是聽到屋子內傳出槍聲才闖進來的,壞掉的門鎖已被駱遠修好。
“難怪屋子髒的要死,我和安安可是替你收拾了很久。最噁心的是你醉死之前用槍將一隻老鼠打死!”駱遠一臉噁心,“那只死老鼠收拾起來真不容易,就算你想殺老鼠也不至於用上手槍吧?”
原來是這樣……
吳老頭記起了那一槍不是槍擊自己的太陽穴的,而是槍擊一隻爬上茶几想吃他花生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