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有人會覺得蘇宇軒這不是傻嘛,逃跑也不能往回跑啊!這和自尋死路有什麼區別。
如果你有這種想法,那你就大錯特多了,因為只有這樣才是現在蘇宇軒唯一可以做的最保險的方法。
先不說他能不能打過這個肌肉怪,就算是要自保首先也要有個武器吧。
剛才最後一把砍刀已經一分為二了,而他的身上除了一些當飛刀用的小水果刀也沒有了其他武器。
所以跑回去撿回剛才那把滿是肉泥的刀才是最好的選擇。
再者說,如果向自己的身後跑,以此來拉開距離這樣是最不明智的。
因為那個方向是夢夢所在的地方,兩個人一起跑向來就是逃命的大忌。
所以蘇宇軒做出這樣的舉動是經過他短暫而嚴密的思考的。
看著幾乎鋪滿了一地的破胎釘,他心中也算是有了點底,畢竟就算不能傷到這只怪物,也可以短暫的減緩他追上來的速度。
這一刻蘇宇軒自己都感覺自己真的是太偉大了,誰能想到有一天他這個膽小的吃貨會捨己為鬼,英雄救美呢。
商場的走廊裡依舊是空無一人,現在就連一隻鬼都看不見了,也不知道剛才那只怪物到底是吃了多少鬼魂,可以把這裡打掃的這麼乾淨。
蘇宇軒扶著牆,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剛才的位置移動著,要說人啊,真的不能逞強,你看看現在搞得。
本來就是一個小白臉的命,非裝什麼硬漢呢,這下好了,渾身是傷不說,就連下半輩子怎麼過都沒辦法預料了。
這一路上牆壁上有著各種不同程度的破損,這是剛才一路跑來並沒有出現的。應該都是那只肌肉怪造成的吧。
而地面上的肉泥和黃綠色的組織液也在不斷的增加,密集,看來應該是快到了。
大約走了十分鐘左右,蘇宇軒終於看到了自己剛才因為嫌棄所以扔掉的砍刀。
雖然現在心裡也是厭惡至極,但是最起碼比自己赤手空拳的和那個怪物硬剛要好得多。
蘇宇軒撿起了那沾滿了粘液的砍刀,用自己的衣服簡單的擦了一下把手處防止因為滑膩而導致脫手。
這要是在平時蘇宇軒絕對不會這麼草率的就用衣服直接擦,畢竟他還是很愛乾淨的。
不過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反正自己也是凶多吉少了,沒準最後連個全屍都沒有,還在乎這些幹嘛。
他坐在地上將整把刀仔仔細細的擦了個乾淨,又放在鼻子下聞了聞,可能覺得沒什麼味道,緊接著又伸舌頭舔了舔。
這一舔一種難以形容的苦澀味兒瞬間瀰漫了整個舌頭,舌尖也有了一種麻麻的感覺,就好像是被打了一劑麻醉針一樣。
“我的吳媽啦……這是啥嘛啦!”
蘇宇軒自言自語的同時用手用力的掐了掐自己的舌頭,果然是一點知覺都沒有了。
將手裡的刀放在了身邊可以一把抓起來的地方,以備不測。
隨後他便用兜裡的小水果刀將自己的襪子劃開了一道口子,這倒不是因為他多懶多不願意動,而是因為他的腳已經腫成了一個豬蹄。
那通紅的腳踝已經腫起來了一個足足有一個手腕大小的鼓包,看樣子是沒有辦法繼續前進了,除非有輪椅給他坐。
蘇宇軒揉了揉那腳踝處腫起來的包,裡面的硬塊偏多,他深知一時半會兒可能是好不了了。
所以與其繼續掙扎的逃跑,倒不如享受著現在短暫的安寧。
他用自己身上的衣服做成布條,用力的將腳踝處勒緊,一方面是為了矯正骨骼,另一方面就是怕一會兒動起來會二次挫傷。
做完了這一切,蘇宇軒將刀抱在懷中,緩緩的閉上了雙眼,這一刻他突然覺得世界怎麼可以這樣的安寧,難道一直都只是他太聒噪了嘛?
這肌肉怪一擊未成,並沒有立刻進行第二次的進攻,反而是看了看自己的褲襠,又看了看那已經跑遠了的蘇宇軒說道。
“嗯?還可以這樣嘛?”
呆呆傻傻的樣子完全讓人感覺不到任何的殺意。
等到蘇宇軒已經消失在了視線中,這肌肉怪才再次行動起來。
可能是覺得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吧,肌肉怪的步伐和動作並沒有多麼著急,就好像是在散步一樣。
再經過那一片破胎釘的區域時,速度上也沒有絲毫的減緩。
當腳踩在了那堅硬無比的破胎釘的時候,那釘子就好像是遇到了什麼堅硬無比的東西紛紛變成了一個個的小鐵餅鑲嵌進了地面。
期間發出個“咯吱,咯吱”的聲響也讓這肌肉怪產生了好奇心。
他蹲在地上用手抓起了一枚嶄新的破胎釘放下那只剩下一半的鼻子下聞了聞。
隨即便是一臉嫌棄的都到了一邊說了句:“不好吃!”
身體上的強悍讓這只肌肉怪此刻的存在有些無敵,不過還好的是他的智商不高。
安靜的走廊裡逐漸又了些許的腳步聲,伴隨著腳步聲的逐漸變大,蘇宇軒知道那只肌肉怪應該距離他不遠了。
他很坦然,並沒有像以前一樣各種大喊大叫,怨天尤人。
也許這就和上手術檯是一樣的吧,在等候的時候總有一萬個緊張的理由,可等真的上了手術檯一切已經是定局,心情也會釋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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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宇軒靠著牆,用還可以活動的右腳和雙手撐起身子站了起來,露出了一副準備英勇就義的表情。
“要是我蘇宇軒今天真的折在這了,希望這個怪物吃過我的肉身就可以了,這魂魄要是也吃了那我可就虧死了。”
蘇宇軒心裡犯著嘀咕,畢竟靈魂還在還能當個鬼和夢夢做一對苦命鴛鴦,也不枉費他這樣裝13。
思緒到這裡也就停下了,因為那肌肉怪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不遠處,可是說不上為什麼,再次見到他的蘇宇軒總感覺哪裡怪怪的,一時間卻又說不上來。
“美味,原來你在這裡呀!”那肌肉怪看到了蘇宇軒脫口而出,同時粘稠的口水也從嘴角流了出來,滴答到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