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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困惑已久的決定

與馬伕的交談,讓卡爾看懂了,馬伕其實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正因為有著關於自己的故事,才明白思鄉之前是如此折磨人,雖然他臉上的表情絲毫看不出他的悲傷,但卡爾卻從他的話中讀懂了他想表達的意思,同時自己也很贊同。

“卡爾先生,我看你今年應該也才20歲出頭吧?”

“22了,年後就23了。”卡爾回答道。

“正月出生的啊。”馬車似乎想起了一些往事,接著說道:“我兒子就是正月出生的,那時候我看著他出生,我十分激動,現在一想,就好像當時的情形現在還歷歷在目,沒想到這麼快就十年沒有見過他了。”

“聽你這麼一說,我也十年沒有見我父母了。”卡爾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也露出了悲傷的神情,對於父母來說,最絕望的事情末過於無法與孩子相見,相同的是,對於孩子來說,無法陪伴父母,也是他們最不想遇見的事情,但很可惜的是,卡爾正在經歷這件事,而且他也不知道,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去家鄉一趟。

“你家鄉在哪?”

“塔爾帝國最北邊,極寒之地的一個小村莊,它甚至沒有名字,或許說有,但我卻不曾知道。”卡爾嘆了口氣說道,忘記自己故鄉的名字,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可是十分難受的事情,不過卡爾可能是想起了之前自己父母做過的那些事情,突然間就釋然了。

“哦,林吉省那邊麼?”

“在林吉省的東部。”卡爾解釋道:“那種冷到鳥不拉屎的地方,很多父母都會選擇把自己孩子賣出去,而我,正不巧就是其中之一,只不過我父母遇到的人還比較善良,但我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原諒他們的所作所為。”

卡爾咬著牙說出了這句話,從表情來看不難看出他此時有些憤怒。

“嗯?賣小孩?在塔克王國著不是觸犯法律的事情麼,而且還會被判處絞刑啊,居然還有人那麼做?”馬車聽到卡爾的話後顯得各位的驚訝,就好像在聽一個震撼的事情,實在是震撼到他了。

“那畢竟是帝國的邊疆城市,當然我不是說特洛城,比起我故鄉,特洛城已經算是很好的城市了,我哪裡才是真正的三不管地帶,別說賣小孩了,地主強買強賣的行為都有,而且鎮子的長輩收取了他們的錢財都對這種行為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亂的都沒辦法用言語來形容了。”

“那個時候我父母也只是普通的平民,雖然說沒被那些地主欺負,但卻也因為無法養的起我將我販賣掉,我到現在都沒有明白,既然他們養不起我,為什麼要生我下來了?”

“或許她們有什麼難言之隱吧。”馬伕附和了一句,然後又問道:“對了,你說的幸運是怎麼回事,被賣了都會覺得自己幸運麼?”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馬伕臉上盡是不解的表情,完全就不明白為什麼卡爾要說這麼一句話。

“因為我遇到了我師傅,他們把我賣給我師傅,是他們作為父母做過的最好的事情了。”卡爾想起那時候的事情,臉上的表情也終於是浮現了微笑:“如果沒有遇見我師傅的話,我現在都不知道被賣去哪裡了。”

“你師傅看來是個很好的人啊!”馬伕感嘆道,被人賣了還能幫人家說這等好話,他可不相信卡爾口中的那個師傅是個壞人,如果是他就不會那麼說了。

“是啊,他的確是一個好人。”

卡爾腦海中逐漸浮現出了一個三十多歲男子的身影,雖然容貌有些普通,但眼上的劍眉確是十分引人注目,但看起來除開這點就像一個再正常不過的普通人。

“他給了我父母十枚洛克希金幣,那個時候洛克希金幣的價值可不像現在,那個時候至少一枚洛克希金幣能夠兌換40枚塔克銀幣,加上我們那個地方是偏遠地方,10枚洛克希金幣買一個孩子,都已經是非常昂貴的了。”

“我師傅卻做了一件所有人都沒想到的事情,他花了十個洛克希金幣,並沒有選擇把我買下,而是與我父母簽訂了一個協約,僱用我20年,20年後,我就能離開他回到父母身邊,那個懵懂的我還不知道我師傅為什麼會立下那樣的條約,現在我懂了。”

“他是個好人,不想見到我和父母分離那麼久,而且四年前,他得到了一間屬於他自己的店鋪,在帶我旅行行商的7年時間裡,他把一切都知識都交給了我,當我是他親生兒子一樣對待,在我看來,他無疑比我親生父母更加的好,我甚至覺得,他才是我親生父親。”

說道這,卡爾不適宜的笑了起來。

“怎麼說,你的親生父母還是給了你生育之恩,沒有他們,你也沒辦法來到這個世界。”馬伕顯然是過來人,一句話就道出了其中的利弊。

“是啊,所以我現在才會如此艱難的要做決擇,到底要不要回去見他們一面。”卡爾第一次對著陌生人說出了這樣第一句話,除了他師傅以外,他就沒有問過其他人,當初他師傅的回答是順從自己的本心,而現在,他希望馬伕能夠給予他一個不一樣的回答。

“我覺得,你應該回去見他們,我想你師傅也應該這麼想的,不然當初他就不會與你父母簽訂那樣的一個協約了。”馬伕頓了一會,才堪堪將這句話說了出來,說著這句話的時候他的注意力也是放在了卡爾的臉上,密切的注意著他的表情,見卡爾沒有什麼過激的動作後,這才繼續說道。

“你師傅估計就是看重你是個行商的好苗子,也不想耽誤你,我想,距離那合約說的20年,還沒夠時間吧?”

“還有八年才夠時間,事實上我與師傅也就生活了8年的時間,這四年來我一直在抉擇著,卻一直沒有覺定到底要不要回去。”卡爾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是看著面前的克勞斯說出來的,克勞斯也很通人性的撕叫了一聲,似乎是在安慰著卡爾。

“好夥計,你也覺得我應該回去麼?”卡爾似乎將克勞斯的撕叫當做是贊同馬伕的話,他也是抱著馬頭將自己頭貼在馬脖子上問道,馬依舊撕叫了一聲,卡爾並不知道它撕叫的含義,所以將其當做是贊同的叫喊了。

雖然馬伕很想說,那是你把人家馬給抱疼了,但見到卡爾因此戰勝了自己的心魔,馬伕最終還是沒有像卡爾解釋這個原因,順便為馬兒在心中默哀了一下。

“好了,快給他喂胡蘿蔔吧,他都等不著要吃了。”見這個時候卡爾背後的手中還握著一根胡蘿蔔,馬伕這才反應過來卡爾居然到現在都只顧著跟他聊天沒有將胡蘿蔔遞給克勞斯吃,這讓他都不知道說點什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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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哦。”卡爾這也才反應過來自己和馬伕聊的太嗨了,結果忘記了喂馬的事情,這讓他也是哈哈大笑了起來,完全忘記了剛才回憶打給他不開心的事情,他把右手握著的胡蘿蔔伸到了克勞斯的嘴中,看見愛吃的胡蘿蔔克勞斯大聲撕叫了一下,然後一口將胡蘿蔔整個給吃掉了,還差點咬到卡爾的手。

“小心點啊,也幸好你這馬脾氣還好,要是換做那邊那些,我估計要陪你去醫務室了。”馬伕見此連忙警告道,看著旁邊馬廄那些完全安靜不下來的馬兒,他還有些心驚膽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