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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敵艦來襲

對於海精靈和任何一支海族來說,夜晚對於視力上的限制是同等的,但這不妨礙他們在夜晚時分幹架,因為有薩爾拉夫這個存在著超自然力量的位面內,有太多太多的手段可以用來克服夜晚對於彼此視力上的削弱。

何況今天天氣一直不錯,沒有大風大浪,烏雲無蹤,群星閃耀,皓月高掛,翻湧的海浪泛射著美麗的轔轔波光。六艘排成復縱隊列的帝國軍艦正乘著洋流由東向北航行著,領頭的是一艘五百噸級的風帆護衛艦;隨後是四艘噸位較小一些的槳帆單桅船,船身兩側伸出的兩排長長的划槳讓它們如同木頭構成的蜈蚣似的在海面飛奔——由於帝國軍的操縱技術不如海精靈,只好增加划槳來獲取額外的動力,而且在進行接舷戰的時候還能平白增加划槳手這批兵力;最後是一艘足有一千噸的驅逐艦,主桅頂端不僅懸掛著尤達帝國的巨鯊躍海旗,還在這面帝國國旗下面掛有一條帶燕尾的司令旗,彰顯著旗艦的身份。

這艘大軍艦的艦長兼這支艦隊的司令官沃恩屹立在自己的艦橋上,身穿半身甲板的他雙臂環抱於胸前,感受著海風的撫摸,眺望著前方的海面,儼然一尊沉重而威武的沙克族騎士雕像。

“司令閣下,司令閣下……”一個衣甲華麗的年輕沙克戰士從樓梯跑了上來,滿臉興奮地道:“先遣艦打起了信號旗,說他們艦上的深海薩滿控制的魚兒在東北面十海里處發現了兩艘船艦,它們正朝著西北在駛行,只要保持航行不變,我們將會截住它們。”(注)

深海薩滿可以控制一些海洋動物,就像德魯伊的動物夥伴那樣,讓那些動物成為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儘管大海茫茫,卻能撒出一張巨大的偵察網路,不會像像盲頭蒼蠅那樣在海上靠運氣亂找。何況沃恩率領的這支艦隊正是接到登陸營地受到海精靈艦隊和少數陸軍的攻打,而海精靈艦隊在失利之後選擇撤退的通報,才採取了北上攔截的行動。

六艘未損一兵一卒、未壞一板一帆的軍艦去對付兩艘被海兵打殘了的護衛艦,勝算極大,幾乎是白撿的功勞。想到這裡,沃恩揭起頭盔上的面罩,露出沙克族的鯊魚臉笑道:“這是諸位海洋之神保佑我們,那些海精靈在劫難逃,通知全艦隊,全速前進,戰鬥結束後,我放棄挑選奴隸的權利,所有俘獲的女海精靈將賞給戰鬥中最賣力的那一船將士!”

“司令閣下萬歲!”此言一出,驅逐艦的甲板上頓時響起大片由各種海族方言組成的讚美與吶喊,而隨著信號旗的升起,將艦隊司令的命令與許諾傳遞出去後,其他軍艦的甲板上相繼響起同樣的聲音。

海精靈不分性別都能透過鍛鍊成為強大的武技者和施法者,使得珊瑚王國軍隊裡的女性比例很高,幾乎每艘王國海軍的軍艦上都有好些女性海精靈,只要在戰鬥中稍微注意一點,要俘虜到女海精靈並不算困難。何況還有俘虜的贖金之類的物質激勵。

東海上的戰爭規則與大陸上大同小異,戰敗者被俘虜後一般可以透過交換俘虜或者交納贖金以換取自由,至於無人肯換又交不起贖金的倒黴蛋就只好淪為奴隸。既然涉及到金錢,俘虜們自然就有身價高低之別,珊瑚王國對於贖回被俘的海精靈子民向來慷慨,哪怕不是什麼達官貴人也願意出大價錢——這往往相當於一個帝國海兵整整好幾年的薪金。

即便不將俘獲的女海精靈拿去換贖金,豢養起來當傳家寶物也能夠讓整個家族五六代使用,以摧毀珊瑚王國基本國策的尤達帝國的貴族都普遍以收集這種珍貴的戰利品為榮。像沃恩就靠著過去的戰鬥為自己收集了整整一打的海精靈女奴,其中不乏女騎士、女祭司等有一定出身或實力的優秀女性。

沃恩將軍得意地注視著下面士氣高昂的部下們,這種戰前許諾賞格的馭下手段真是不要太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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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起……來……”

沉浸在睡夢之中的維多克隱隱約約地聽著一個聲音在呼喚,還有伴隨而來的被某些柔軟的東西纏住的搖晃感。他一睜開眼睛,兩條搭在自己胸口上的粉紅色觸腕隨即映入眼簾——已經穿戴好衣甲的梅麗絲由於個子不夠高,只好用兩條觸腕拽住自己使勁搖晃,好讓他快點醒來,同時蘿莉護衛焦急的聲音灌進了他的耳畔:“先生,快醒醒!是緊急集合號!”

“別晃,我已經醒了。”頭腦還有點昏沉昏沉的領航員說罷一個翻身,一落地踉蹌了幾步才站穩。曾經被打響的鐘聲已經在空氣中消散,但從頭頂傳來的有些紛亂的腳步聲,無疑說明確實發生了什麼緊急事態。

維多克佩帶好魔法劍和手弩的武裝帶,拿起法杖就推門而出。能夠合衣而睡的他不像梅麗絲為了避免衣服被水泡爛而不得不裸睡。

沒想到緊急集合號的鐘聲也沒能讓自己醒來,需要梅麗絲親自叫醒,看來自己真是累得可以……帶著這樣的想法,領航員快步穿過大艙室,在這裡打地鋪的陸戰騎士們都已經醒來,並且以最快的速度披甲穿衣,把自己武裝起來,畢竟緊急集合號一旦敲響都意味著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

維多克帶著梅麗絲來到甲板上時,當班的船員正在水手長的指揮下拉扯著纜繩,改變船帆的朝向,而更多的先前輪休的船員從樓梯口湧出,奔向各個崗位。

維多克跑上艦橋,見到了塔爾勃特船長正掌控著船舵,而澤娜和她的兩個跟班侍僧已經先一步來到這裡,正跟老船長談論著什麼,可惜的是他們之間的談話已經到了尾聲……“到了最後關頭,務必以為大局為重。”領航員聽見到老船長這樣叮囑澤娜。

“大人,我先回醫務室了,請保重。”駐艦祭懷欠了欠身,便領著兩個侍僧少女走向樓梯。從維多克身邊走時,她稍稍停了一下,對領航員道:“呆會務請別讓人抬著送到我的面前喔。”

“請放心吧,我會努力避免的。畢竟承受要別人用擔架抬走的傷可是很疼的啊。”維多克回答著並抬起手拍到澤娜圓潤的裸肩上。當海精靈少女光滑如瓷器的肌膚觸感從指尖傳回時,他才猛地意識到這種男性之間表達肯定與信賴的小動作並不適合對女性使用,尤其是對一位只穿著比基尼的女祭司使用。

果不其然,一名侍僧少女皺起杏眉,不滿地怒嗔道:“大副先生,請您對祭司女士尊重一些。”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維多克訕訕地抽回手。

“沒關係的。”澤娜擺手示意那名侍僧安靜,然後衷心地道:“保護好自己,維多克。”

“嗯。”領航員點點頭,目送她們離開,直到老船長喊他:“年輕人,讓你換班的事情泡湯羅。”說完還打了長長的哈欠。

“大人,現在不是說這種事的時候吧。”領航員無語,能在這場合下還有心情打趣,他真是佩服老船長的從容淡定。“請問發生了事情?”

“拿上望遠鏡看看我們的下風處……”老船長用下巴指出了方向,呆在他旁邊的旗號兵隨即遞為維多克遞上了一根單筒望遠鏡。

維多克接著銅管並湊到自己眼前拉長,透過加持了貓眼術、能起到夜視儀作用的鏡片,他看見一支由六艘船組成的船隊正在逼近,對方桅杆上懸掛著巨鯊躍海旗無聲地告訴他,這是一支屬於尤達帝國的艦隊,而巨鯊躍海旗下面還掛著一面要小些的三角旗,上面繡著一條蜿蜒蜇伏的七星鰻。

仔細觀察了一會,領航員連對方的艦型也分辨出來:打頭陣的是與流浪者號同級的雙桅護衛艦,接著是四艘單桅較小一點的槳帆單桅船,最後是一艘與王國海軍的驅逐艦同級的八百噸大艦。

靠,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維多克不禁有些牙疼。尤達帝國的造船技術不佳,同等噸位的軍艦不如海精靈的軍艦抗打耐操,船員的操縱技術也不如海精靈的海軍,往往令船隻行動笨拙,反應遲緩,但是架不住對方比自己這邊多得多啊。

從雙方的行駛速度來看,帝國艦隊最終會擋在他們返回鎮港南的航道上,迫使他們在巨大劣勢下打一仗。原路返回也不現實,帝國的海兵已經建立了登陸營地,相當於截斷了他們的退路,除非現在往陸地駛去,然後衝灘棄船逃進內陸再想辦法返回鎮南港,否則沒有打仗就能撤離的辦法。

“看清敵人了?”老船長問道。

臉色無比沉重的領航員把遠望鏡交還給旗號兵,然後回答道:“嗯,整整六艘敵艦。他們掛的艦隊旗是七星鰻,您瞭解這面旗幟的含意嗎?”

“那是尤達帝國沃恩將軍的旗幟。當年他是大海盜出身,既搶劫海族部落,也搶劫各路商船,後來帝國收編了成為正式的帝國將軍,也有人說他其實一直是帝國秘密培養的,有私掠許可證。不過能夠確定的是,自從他被收編後,我國被他的艦隊擊沉或俘虜的軍艦已經超過十二艘了。”

“還是個實力派的狠角色啊……”維多克覺得自己的牙齒更疼了,不知是不是沒休息上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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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對六,絕對是一場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