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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酒館風波

“站住!”梅麗絲見城鎮巡邏隊人人面帶兇相,主動擋在維多克身前,兩隻白嫩的小手分別按在劍鞘和劍柄上,準備拔劍出鞘,而吃飯時自然垂落的八條觸腕也散開,搭在桌子上隨時捲起些什麼東西表演她擅長擲劍術。

一個小隊長模樣的領頭人看到梅麗絲這般架勢,又看見看到維克多克腦袋兩側的尖耳朵,還穿了一套風格類似法師袍的長袍,便決定先試探一下:“這位先生,這事與您無關,請不要妨礙巡邏隊執行公務。”

“能問下她犯了什麼事嗎?”

“詐騙和盜竊。”那個小隊長一本正經地道:“報案的受害者是巴託姆伯爵,昨晚您身後的那個女人在伯爵的府邸表演歌舞,她離開之後,伯爵的傳家寶就不見了,她有重大嫌疑。”

“噗……哈哈哈哈哈……”不料他剛說完,維多克就捧腹大笑起來。

如果指控海穆走私、兜售髒物和違禁品,那倒沒冤枉她,但詐騙和盜竊就很離譜了。情報販子會說謊,但基本上不會詐騙,除非他們想撈最後一筆然後轉行。因為他們出售的情報必須有足夠的準確性,一次不準都會砸自己的招牌,要是幹過詐騙的勾當,顧客們就不大會相信自己花錢買回來的資訊是真實可信的。

而盜竊方面頂多是小偷小摸,不太可能去偷一位貴族的傳家寶,因為那是盜賊公會的業務範圍。黑市中間人只管貨品交易和出貨,不能去碰“進貨渠道”,一旦撈過界,不用城鎮巡邏隊來管這事,盜賊公會自己就先去找麻煩。

笑夠了的領航員擦掉眼角溢位的淚水,揉著因肌肉抽搐還有點隱隱作疼的肚子,問:“海穆,你真的在離開時順走了什麼嗎?”

海穆雙眉緊蹙,搖搖頭:“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您應該知道這是撈過界的。”

維多克回過頭,對著城鎮巡邏隊們道:“你也聽到了吧,她說她沒做過。”

小隊長聞言很不煩耐地答道:“先生,您見過真正的犯人會主動承認自己犯下的壞事嗎?”

“道理是這樣沒錯。好吧,我陪她跟你們走一趟,在法官面前跟那位伯爵對質。”

小隊長心裡咯噔一下,不禁心虛起來:“這、這就不麻煩先生您了,只要她跟我們到巴蘭姆伯爵府上交待清楚就行了。”

“嘖,原來是強搶民女的戲碼啊,真是沒新意。”維多克忍不住吐糟道。《薩爾拉夫》裡有幾個民政事件就是貴族看中了某個漂亮的平民女孩,然後運用自己的權力和關係,給女孩安個罪名逮捕入獄,最後弄到自己家當女奴,還能藉機敲詐女孩的家庭掏錢贖人。玩家可以選擇當青天大老爺為女孩伸張正義,或者收下貴族給的好處,然後把來前來申冤的女孩家屬趕走。

作為在紅旗下長大的孩子,他天生看不慣這種舊社會的醜惡,何況他還指望海穆幫他售賣產品和將來購買情報,怎麼可以看著她從好好的黑市中間人轉職成貴族的家養女奴。

“先生,別多管閒事,我們可是在執行公務,不然連你也一起逮捕!”見來軟的不行,小隊長乾脆來硬的,隨著他一招手,響起七八聲金屬的震鳴,所有巡邏隊隊員員拔出了明晃晃的長劍。

海精靈作為珊瑚王國中位於統治地位的種族,地位比其他種族更高,不過這種潛規則也是要遵守封建社會的基本法,即貴族高於平民,強者高於弱者。不會出現其他海族執法者面對違法犯罪的海精靈平民,卻不敢下手的情況。

“哇!拔劍了,大家快躲開!”維多克附近幾張圓桌的顧客尖叫著逃開,酒店大廳內頓時亂了套。

梅麗絲見狀也想拔劍出鞘,卻被維多克一手按到肩膀上:“不要拔劍,讓人流血了我們就被動了。”

蘿莉護衛小腦袋一點,徑直解開劍鞘上的扣帶。同一時間,一個巡邏隊員已經撲上來,反握著劍柄向著梅麗絲的頭頂鑿了下去,嘴裡發出了惡毒的吼叫:“小烏賊,給老子滾一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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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麗絲側身一閃,在躲開對方的劍柄之餘,也把手中的長劍朝上一揮,當作棍子那樣狠狠地打在這個巡邏隊員的腋下。後者的右肩猛然凸起來一塊,清脆的骨折聲與吃痛的慘叫聲一同響起,緊接著手中的長劍從變得無力的五指中鬆脫,掉到地上發出一連串叮叮噹噹的金屬脆響。

下一瞬間,梅麗絲的一條觸腕吸住一隻陶盤,狠狠地拍到這個巡邏隊員的腦袋上,在碎片飛濺之中把對方剩下的慘叫堵在喉嚨,並使他直接撲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剛才那一招極為狠毒,拿劍柄的配重球當作錘子敲人不像直接以劍刃砍人那樣血花四濺那麼有視覺效果,但仍然相當致命,把人的頭骨敲裂而不弄出一滴血不是難事。所以梅麗絲在反擊中把對方的胳膊打得脫臼,也算是禮尚往來。

“靠,居然用劍柄敲人家腦袋這麼狠毒,那麼別怪我冰棒無情了。”維多克說著給自己加持石膚術,驅動體內的魔力凝聚到掌心上,用塑形之水生成一根一米多長、足有五釐米粗的堅冰棒棍。畢竟攻擊法術不好掌握殺傷力的尺度,還容易波及無辜——大廳裡還有一大群顧客和酒店侍女。

看見同伴一個照面就放倒,巡邏隊員們形成了一個半圓形的包圍圈,沒敢輕易上前。領頭的小隊長惡狠狠地威脅道:“法師先生,包庇嫌犯,毆打執法者,你知道你犯下了多大的錯誤嗎?”

“喔?原來你懂王國法律啊,那你可以帶上趴到地上的這傢伙跟我一起去打官司啊,看看法官相信一個城鎮巡邏隊的人族隊長的話,還是更愛聽一位海軍的海精靈船長的證詞。”維多克說著取出船長徽章晾給對方看,然後握著冰棒空揮了幾下並用冰棒指著那個隊長道:“不想打官司,在這裡私下解決也行,肉球們,做好被打飛的準備了嗎?你就是第一球。”

巡邏隊員面面相覷,猶豫著還要不檔繼續下去。他們已經儘可能地去猜測維多克的身份,可惜窮盡他們貧乏的想象力,頂多也只能想到對方可能是一位有點實力的施法者,有錢豢養強悍的海族少女當保鏢兼情人的海精靈貴族子弟。怎麼會想到一個如此年輕的海軍船長會換了便服出現在自己面前呢——雖說精靈長壽不顯老,但能夠成為一艦之長的海精靈,其往往外貌已經與少年一詞無緣了。

“呃……”小隊長從震撼中回過神來,一臉糾結,內心掙扎了好一會後,禮貌地問道:“敢問先生名諱。”

“維多克@弗裡曼,戰利品號船長,歡迎來第三號軍用船塢來找我。”既然打定主意要保護海穆,維多克自報家門也就迫不得已了,不然就沒有阻嚇對方的作用。

梅麗絲很狗腿地及時開口道:“還不帶上這傢伙滾蛋?!”

巡邏隊員們只好抬起被打暈的同伴,灰溜溜地走出酒店的大廳。當橡木大門關上的時候,大廳裡頓時響了一陣鬨笑和嘲諷的聲音。

“為邊陲島送來魔晶石的英雄船長,幹得漂亮!”

“早看這幫巴蘭姆伯爵的狗腿子不順眼了,謝謝您教訓了他們!”

“今天真是個好日子,替我們出氣的英雄,能請您喝一杯嗎?”

“下次吧,我已經喝得很夠了。”維多克擺擺手與熱情的顧客打過招呼後,才把目光放回到這次糾紛的起因——海穆身上:“海穆,你有什麼安全的去處嗎?”

“奧爾海貿的商館,那裡只有海軍的陸戰隊才有膽量在搜查令的情況下硬闖。”海穆輕聲媚笑道,“還是說,您打算讓我搬到您的船艦上?”

“我才沒這打算。不知道那些傢伙會不會找新的幫手來,我們還是先送你回去吧。”維多克白了詩人少女一眼。

海穆的黑市中間人和情報販子身份要發揮作用,就離不開她背後的組織的幫助,脫離了那些人,她只是一個能歌善舞的漂亮女人罷了。雖然維多克有開魔物娘後宮的計劃,但人族算什麼魔物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