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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籌備還鄉團

鴿子塔的每年維護費用是三百三十七杜卡特,而威尼斯人和熱那亞人只願意出一半錢,明明大多數時候都是這幫商人在用。

實際上大多數鴿子根本不堪用,經常遲到或是丟失,畢竟再聰明、再強壯的鴿子也會死於惡劣的天氣或是猛禽的獵殺。

賽里斯的鴿子倒是不錯,品相和繁育都比歐洲的要強,聽說南方的有錢人一大趣事就是養鴿子,放鴿子。

畢竟沒有專人送信的話,鴿子算是最快捷的資訊傳遞手段了,就連八百裡加急,不斷換人換馬的官方遞鋪也不及在天上飛的鴿子來得快。不僅是將軍們需要鴿子來傳遞命令,大商人們也需要鴿子來得知各地的物價、行情。有時只是比人早一天知道關鍵訊息,就是傾家蕩產和盆滿缽滿的區別。

所以這種重要的技術手段自然深的賽里斯重視。

賽里斯人最昂貴的鴿子是菊花紫羽鴿,上品的雛鳥能買到數百金,鴿蛋都要幾十金,南方各地都有賽鴿比賽,贏家不僅能拿到一大筆錢,販售自家鴿子的雛鳥、鴿蛋也能賺大錢。

王祚遠是湖廣人,他老家就有不少富家子弟天天玩鴿子,放鴿子,以鴿會友,我問他為啥賽里斯人這麼熱衷於鴿子比賽,鴿子的速度到了一定程度之後,應該就很難再提升了才對。

他說了一句我至今沒聽懂的話:“年輕人嘛,買個新顯示卡還要跑個分呢,何況是幾百金的鴿子。”

我的賽里斯語已經可以閱讀一千年前的古籍,卻完全聽不懂同時代的人在說什麼,大概是哪個省的俚語吧。

羅馬曾經也很重視,但現如今凱撒的宮殿裡早就沒有傳遞政令和密信的鴿群,唯有貓頭鷹在瓦礫間鳴叫。

君堡以前豢養的鴿子品相很差,和野鴿沒太大區別,去年雖然從東歐和中東買了幾對鴿子,血統改良也沒那麼快的。

何況上等的鴿子都很貴,威尼斯人和熱那亞人都不肯出錢,我只能撿便宜的買,後果就是丟件率和超時率非常可怕。

在我吃掉……不對,退役了很多血統低劣,經常丟件的鴿子之後,現在倒是稍稍好了點,見過我用賽里斯廚藝處理同類的過程之後,新生代的鴿子全都變得相當盡職。

雖然也有嚇得逃跑的,但他們的伴侶和鴿蛋就會被變成晚飯,質子策略不管什麼時候都很好使。

君士坦丁堡防衛艦隊的六條槳帆船出現在羅德島的近海,桅杆上懸掛著巴列奧略旗幟飄揚在鼓起的紫帆之上,長槳慢慢划動,讓船艏的撞角不斷碾碎愛琴海上的細浪。

這是我的艨艟,我的海軍,君堡海上的城牆,我為這支艦隊感到驕傲——如果盧卡斯沒讓水手在別國面前打魚的話。

那條從黑海上搶來的巨大槳帆船靠攏到羅德島的棧橋上,澡盆艦隊提督,盧卡斯海軍大公抱著一條還在掙扎的大海鯛,興沖沖的跳上了岸,飛濺的海水險些灑我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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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塞麗莎,您看我們抓到了什麼!我剛剛開到近海,就遇到了一大群鯛魚,尋思著巴塞麗莎和虎威大將軍愛吃,就讓手下下網撈了些。”

盧卡斯兩手幾乎都抓不住的大海鯛拼命撲騰著,這麼大的魚,要是現殺了,用薑片和料酒醃好,下油鍋炸了……

我擦了擦嘴角,揮手讓人接過海鯛:“我交代的事情辦好了嗎?”

他翹起大拇指,指指身後的大船:“辦好了,一千人份一個月份的口糧,都在船艙裡呢,巴西爾正看著,熱那亞人獅子大開口,我就買到這些。”

我拍了拍他的肩,但是盧卡斯身上都是海水和魚腥味,只得半途變招,手掌落在他後背。他身上罩著往常常穿的舊皮甲,入手一片油膩,我的手掌下移,把手在他背心擦乾淨:“盧卡斯啊,你也老大不小了,等遷移工作做完,要不我介紹幾個好女孩,早點成家立業?”

原本嬉皮笑臉的盧卡斯表情愣住了,他一哆嗦:“巴塞麗莎您知道我,我已經結婚了,我的妻子就是這片愛琴海。”

我在心中歷數著有哪家的姑娘正待嫁,完全沒把這種玩笑話放在心上。再說你的老婆不是船嗎?

去亞該亞公國問問有沒有待嫁的姑娘,運氣好了盧卡斯將來還能混個亞亥亞大公噹噹:“愛琴海脾氣可不好,還有好幾個愛人,你這話也不怕被威尼斯人和土耳其人聽到。我記得扎卡裡亞家還有個獨生女沒出嫁,要不要替你搶來當壓寨夫人?回去就拜天地,必要時我替你摁住她雙手。”

盧卡斯面色變得鐵青,和北京的城牆一個色,連忙擺手:“免了,有多少弟兄就死在結婚前最後一次出海。”

好吧,你先光著吧。

鹹腥的海風掠過棧橋,讓不遠處的海鷗忙不迭的調整著翅膀和尾羽,涼意透過長袍和披肩,沁入肌體,一群正在往北結隊飛行的大雁排成賽里斯語中代表“人類”的的字元,或者說,希臘語中的ν,從雲絮間飛過。

相互依偎的大雁應該不會感到冷吧,而我卻如此孤單。

盧卡斯拿出一條土耳其毛毯,披在我身上:“你身子弱,就不要在風大的地方站著了。”

我裹緊了毯子,盤算著怎麼攻下米斯特拉城堡,把裡頭的大公女兒搶來:“你真的不想娶凱瑟琳·扎卡裡亞嗎?她可是你最喜歡的金髮哦。”

盧卡斯眯起眼睛,有些支吾的答道:“我喜歡金髮,又不是隨便哪個都行……”

澡盆艦隊的領主就算面對威尼斯人的大艦隊,也能從容不迫,面不改色的組織撤退,怎麼突然變得扭捏了?

算了,估計是看不上人家,畢竟拉丁人體味都很大,得找個生冷不忌的,比如……

季米特裡奧斯用三流希臘劇團主演的欠揍聲調向我打著招呼:“我親愛的表妹,你的美貌像皎月般迷人,讓繁星和珠寶都為之失色。”

每次看到這位羅馬的大架構師,我就會腦殼痛:“怎麼是你來,喬治呢?”

他的聲音變得像司禮監的宦官一樣古怪:“羅馬帝國的攝政者,您的財政大臣喬治要留守君士坦丁堡。而我……”

我明明在飛鴿傳書裡點名要求喬治過來,除非實在走不開:“你小子老實交代,是不是又把哪個貴人家的女兒肚子睡大了?藉著這次機會逃出來的?”

季米特裡奧斯像是啞火的火繩槍,扣了半天彎鉤也打不著火:“你,你憑什麼汙人清白?詩……詩人的事……”

就因為這張人模狗樣的臉,至今為止給我們家惹了多少事,我忍無可忍,一指頭戳過去,把他英挺的鼻樑摁成豬鼻:“少廢話,你要不想被我押回君堡,就老老實實待著,幫我登記那些移民,你要是再敢惹是生非,牧首猊下在我繼位到現在可沒簽過破門律呢。”

他像南部法蘭西人一樣風流成性,投降起來卻比法蘭西人還要快,在我怒視之下,垂頭喪氣的拿起了紙筆,統計著初步收集的戶籍資訊。

賽里斯人的戶籍制度非常利於管理民眾和收稅,但在歐洲,這套並不好使。

聖經中說,大衛王統計了全境的人口,結果導致了神降下了一場瘟疫,導致了數萬人的死亡,於是人口調查在歐洲總是受到牴觸。

其實瘟疫這種東西,人口一多自然而然就會爆發,我看吶,分明是有些別有用心之人為了避稅,方便製造隱戶隱田,才假託宗教之名的。

所以戶籍制度在君堡中難以推行,別說根本不服管的熱那亞人和社群高度自治的猶太人,就連城裡的希臘人都不配合,反而是羅斯人和鄉下的希臘人沒啥文化,在瓦良格衛隊的長矛方陣面前很是合作。

值得慶幸的是,十二群島上的希臘人也沒啥文化,識字的人十不存一,基本上上面說什麼就是什麼,聖經也全靠神父輔祭講解。

當地神職人員也很聽從我的命令,不從的統統打成異端,破門律伺候。

我收拾不了羅馬非法組織,我還收拾不了你?

登記造冊,編戶齊民,趁機打散大家族和地方豪門,把各個島嶼上的人混編,敲章,敲章,簽名,簽名,文書工作,更多的文書工作。

還有賽里斯人最喜歡的勘合防偽,也就是所謂的騎縫章,可以有效防止偽造文書,但畫押就沒辦法了,農民只知道怎麼握鐮刀,根本不會握筆。

摁指印也沒辦法,雖然印泥置備起來沒什麼問題,東歐地區的紙質也勉強可以承載指紋。

指印的防偽方法我也弄懂了——人的指紋有些是同心圓,有些是簸箕,兩人十根手指頭完全一樣的機率只有一千零二十四分之一,造假成本會很高,在這個時代用於初步認證已經完全足夠。

問題是紙太貴了,需要大開本的登記簿才能按下完整的雙手掌紋,我哪有這個錢。

君堡的官僚機構在漫長的衰弱過程中裁撤得厲害,不過要按賽里斯人的做法,我還真得為君堡設立一個戶部來管理戶籍。

雖然要給管理檔案的文書人員發工資,但能省下一大筆稅吏的錢,並且再怎麼說也比奧斯曼帝國的包稅制來的靠譜。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任務,還是儘快把人遷移到摩裡亞,免得羅德島反應過來,不肯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