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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臺灣衛所

朕這個字,左月右關,本來我挺好奇為什麼要這麼叫,後來在經筵上請教了賽里斯的學者,才明白,原來這個字在希臘古典時代的時候,是人人都能這麼自稱的,後來賽里斯的亞歷山大大帝統一了各個城邦,就不允許別人這麼自稱了。

後來那個短命的王朝終結了,繼業者也繼承了這個稱號。

不過今天我想說的事情與這個無關,純粹是早上批閱公文時,盯著批紅上的朕字發呆想的。

尋常的賽里斯人興許看不出什麼,不過我這個外人看著,卻看出了點不同的東西。

月,就是月港。

關,就是關稅。

賽里斯曾經嚴格執行海禁,片板不許入海,後來海禁時張時弛,但在最開放的時候,也不過是有限開放幾個市舶司。

到了現在,賽里斯帝國向外開放的港口只有幾個,其中月港是最為正規,規模最大的一個港口,每年給戶部太倉貢獻了超過兩萬兩的關稅。

我信了你的邪,五千萬人口的賽里斯帝國的第一大對外港口,你他媽關稅收入將將超過金角灣?

你在逗我?

不說羅馬古典時代極盛時期的上千萬磅,賽里斯再怎麼不喜歡經商,至少一百萬兩的關稅總能有吧?

賽里斯的商品在國外如此受追捧,夷事局和錦衣衛的調查也印證了我的想法,如果每年沿海省份上繳的關稅總額少於二百萬兩,我真該砍了那票巡撫和總督。

還不是有些人,一邊海禁,控制市場供給,一邊自己私造海船,去西洋東洋走私,唯有朝廷海禁,才有他們的暴利。

我翻看著錦衣衛上報的名單,裡頭都是官商勾結,組織船隊出海撈錢的貴族和官員,榜單第一的是大明信王,這是我以大豬蹄子以前的頭銜,讓天津的商人搭橋牽線,合夥去和倭國做生意的事情被錦衣衛查出來了。

我的生意規模不算大,也就幾萬兩小打小鬧,只是作案地點在天津,主謀又在潛藏在皇宮,很是好查。無妨,有本事你派三大營和邊軍來君堡抓我啊。

之後是各部大臣,王祚遠和劉之綸兩人的名字出現在名單第一頁上,我絲毫不覺得意外,這幾個人不貪汙不受賄,唯獨對發展副業很有心得,做生意一套一套的,我不僅不想禁絕,每次擼串我還要他們帶我一個,有錢一起賺嘛。

賽里斯和羅馬一樣,生意要做大,就必須尋求高官的庇護,才能得到一些政策和暗箱上的好處,難道賽里斯還有比我更大的官嗎,所以內閣次輔、皇帝跟御史聯手,省下了一大筆打通關節的錢。

“朱肅……這個字念什麼?身為藩王,涉嫌販賣私鹽,私下南洋,與山賊勾結,意圖不軌?而且都半個月了,還沒把護軍派到山海關,行,貶為庶人吧。”

稍微找了找,果然在御史臺的舊檔裡找到了不少好東西,十幾封彈劾彈劾周定王的公文,雖說年代有些久遠,不過我可以編啊。

上回大豬蹄子以雷霆手段處理武清侯的時候,倒也有幾個言官想要救,結果大豬蹄子不知怎的,突然走了步妙棋,說武清侯是閹黨,立馬就沒人說話了。

周定王朱肅溱勾結魏閹,意圖謀反,竊取神器,據查屬實,廢為黔首。

哐當,我把敕命之寶印在聖旨上,噫,好,今年又省了兩萬石宗祿的開銷。

什麼?朱家宗室的情分?你們朱家藩王的親親之誼,和我巴列奧略家的皇帝有什麼關係?

之前大豬蹄子處理武清侯,畢竟是外戚,又在京城素有惡名,在他家院子裡也確實搜出了上千把兵器,所以處理起來才沒什麼阻力。但這個藩王姓朱,直接動他,可能會被人戳脊梁骨,再說武清侯謀反,黔國公謀反,同姓宗室也謀反,會顯得這個皇帝好像很不得人心。

有了,他在開封毆打士子,把儒生綁起來抽鞭子,還侵佔開封府的學田,搞得生員怨聲載道。

讓朝堂上念四書五經的官員心生厭惡,覺得此人是個不敬聖人的混賬,那自然就沒人給他說好話了,也會覺得這種人造反是他有問題,而不是皇帝德不配位。

要是賽里斯的國教是正教會就好了,哪需要找這種理由,直接一道絕罰下去,便是衛道士的唾沫星子也淹死他。

荼毒百姓,罰酒三倍,貪汙國庫,下不為例,賣國投敵,改過自新,禍亂朝綱,輕輕揭過,唯獨打殺儒生,是誰都保不了的大罪。

何況也不都是編的,這些藩王,仗著皇帝的寵幸,平日本就飛揚跋扈,備受欺凌的地方官和生員本就有不少,削了他的頭銜不算是羅織罪名,最多是量刑過重。

在大豬蹄子繼位後,廠衛在各省的鉤子也派到地方大員和藩王府上了,巡撫、都指揮使和各藩王郡王府上都安插密探。

說出來沒人信,密探的價格低到離譜,很多人都抱著萬一主家出事,當臥底還能保命的想法,兼職刺探,不求多少金銀,只求將來雞犬升天的時候能網開一面。

只要別送他們去臺灣,賣主求榮又算什麼?

然後我收到了一封來自臺灣的公文。

之前只顧著把人丟到臺灣,好好的寶島愣是被我弄成了流放地,要知道在東帝國流放政治犯,可絕不會找那種山清水秀,物產豐饒的好地方,而是在愛琴海上尋個鳥不拉屎的荒島,在上面建個修道院,然後把人丟上去。

我知道臺灣在炎熱的南方,按賽里斯人的觀念,島上的林子裡有瘴氣,會讓人生病,去南方煙瘴之地的人活不過幾年就會死於各種熱病。

其實不是這樣的,是熱而溼的環境導致了體液平衡被破壞,血液的量超過了黃膽汁,其實只要找兩個合格的醫生,用水蛭或者刀片為病人放血就行了。所以說人類要用知識和學問來武裝自身,掌握了放血這門治療技術,很多疾病都能刀到病除。

只是放血是艱深的學問,怎麼放,放多少,在哪個部位,在什麼時候放,都有講究,歐洲的庸醫們喜歡上來就給你放個兩升血,你能活下來那是孔雀天使保佑,找個靠譜的醫生比不患病還依賴運氣。

也不知道劉之綸怎麼知道臺灣是寶島的,在我看來,姑且不論臺灣的田地產出如何,光是這座位於近海的大島,價值就不可估量,只要在島上部署艦隊,就能控制一大片洋麵,何況我們不控制島嶼,海盜和走私商人就會去控制,很多時候這兩者是同一種人。

臺灣的公文上說,我在臺灣中部設立的流放地開荒還算順利,從內帑調撥的銀子,也在浙江、福建換成了各種日用品和工具,不僅幾千個罪不可赦的政治犯與他們的家屬在島上屯田,還有來自福建的上萬個移民,他們看中了這裡不收高額農稅。

此外就是島上的生番經常來殺人砍頭,後來在支援了一批火槍大炮和盔甲,並建起土城之後,新成立的衛所殺退了好幾次山裡的生番,不僅震懾住了野人,連島嶼北部的西班牙人,南部的荷蘭人都忌憚三分。

臺灣的衛所不同於賽里斯本土,與其說是衛所,倒不如說這裡實行的是改良過的軍區制,衛和所分為兩個相互平行的機構,衛負責訓練和戍衛,而所則是管理屯田的行政機構。

土地的開荒是僱傭勞力進行的,衛所支付現金,所有的土地收歸各個所,開闢之後就與開墾者無關。

每戶軍戶可以分到三十畝土地,但每戶必須向衛所提供一個壯勞力參軍組成農軍,無戰事時,農軍的士兵可以回家種田,只是每月要定期訓練,若是戰時則要集結起來打仗。

此外衛所還下轄一些民田,很多福建人信不過衛所,不肯充軍,他們的地要交地租,因為這些田全是衛所的,他們只是佃租。

衛所會另拿地租僱傭一批全年服役的士兵,用於搭配農軍一同訓練和作戰,確保有可靠的精銳步兵組成軍隊核心。

臺灣屯丁的識字率和素質數一數二,廢話,我把三分之一個工部都流放過去了,只要在流放當地的官員舉報稅吏隨意攤派,或是大戶偷稅漏稅,就能減罪回賽里斯本土,所以這套軍鎮制度執行得還算順暢。因為所的人數只在千人,我乾脆讓所自己選舉德高望重之人來組織屯田管理,那些人在朝中能管幾百萬人,管幾千人可說是得心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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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公文上除了簡述了屯田和練兵情況外,還說了另一件事,最近衛所的屯田和另一個大海寇佔的地相接了,那人就是鄭芝龍。

他手上有五六百條海船,雖說大多是不大的商船,真正的戰船並不多,也不能小覷,本來臺灣的衛所在島上屯田,為他擋住了一部分生番,也吸引了那些拉丁人的火力,糧食和其他物產對他也有用,兩方倒是相安無事。

先前他也在積蓄實力,並不打算動這個衛所,現在他的實力積蓄夠了,準備一鼓作氣,把洋麵上的其他海寇都掃平,一統賽里斯外海。

屆時,別說臺灣保不住,說不定連沿海各省份都要飽受荼毒。

福建巡撫是一個剛剛上任的前山東布政司,叫熊文燦,之前丁憂歸家,剛好避過先前的閹黨和東林黨的腥風血雨,他給我上過疏,想要招降鄭芝龍,藉助鄭芝龍的船隊,與手頭的水師一道,把其他海賊一掃而空。

狗屁不通。

先前多次招降,不都無功而返麼?照樣劫掠沿海各省,縱橫臺海,官兵疲於奔命,也拿他沒辦法。

要不是臺灣衛所我下了本錢,把抄家的所得花了不少在流放政治犯的裝備上,派到臺灣去的主官也還算有能,鄭芝龍試探性的進攻都被打退了,只怕臺灣衛所早就保不住了。

把海賊打完,洋麵上就剩一個鄭芝龍,他再收編了李魁奇、劉香這些大海主的殘部,到時候幾條互咬的狼變成一頭專擇人而噬的猛虎,你拿什麼制他?

不如先放任海主們狗咬狗,打得元氣大傷,再由我們出面,雪中送炭。

所以我讓熊文燦談判照談,但主要心思還是在海防上,並假借宮中太監的名義,指點了他幾個撈得盆滿缽滿的官,讓他去找這幾個人收兩筆孝敬,以補充福建的造船練兵經費。

福建離北京太遠,能幹的錦衣衛又太少,沒法高效率的抄家,只能搞支付轉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