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主教又病倒了!”
一群修士們呼喊著將老人送回營帳,另一群人卻護著兩個中年長須男子氣沖沖的離開匈牙利王帳。
他們翻身上馬,直奔北方王都。
但到了王都,卻連王后的臉都沒見到。
“這就是姐弟情誼?這就是...”
“慎言。”
長鬚男子正要叫罵,卻被門口的匈牙利衛兵持槍警告。王后吉塞拉在民間威望很高,比他們那神經質的大王要好很多。
剛剛趕回王都的威尼斯總督之子歐託內遠觀著這場爭執。
“左邊的是施塔恩貝格主教魏瑟,右邊是羅森海姆子爵普林。他們是為德意志國王亨利叛逆的弟弟布魯諾而來。但姐姐吉塞拉王后卻拒絕與之見面。”歐託內為同行的威尼斯人介紹政壇變化。
自從亨利當選國王後,德意志、匈牙利、波蘭、波西米亞...幾乎每個國家都在調整國家政策。匈牙利甚至還不是最麻煩的一個。
波西米亞,這塊從大摩拉維亞中分裂出的國土,正在遭受有史以來最糟糕統治者——波勒斯勞斯三世的統治。他可能比海昏侯還要牛,在位才兩年,就已經榮獲千年禍害的“美譽”。國內忍無可忍,掀起大叛亂(但並未將大公扔出窗外)。最亮點的地方在於,德意志國王亨利插手其中,一邊鎮壓表兄弟叛亂,一邊還有餘力將叛亂首領弗拉基沃伊推上公爵寶座。
而這件事的結果在於,波西米亞,正式加入德意志。
可想而知,此刻每一個政治人物的頭腦都是分裂的。每時每刻的政局變化,都讓人如墜幻境。
兩位使者任務失敗,只能垂頭喪氣的回雷根斯堡營地,面見國王亨利。
果然,標誌性的大嗓門,立刻將營帳變成亨利一人的獨奏劇院。
“婊子養的XXX,馬X眼裡拉出的X彈,XX個XX...”
各種汙言穢語,期間還把他的姐姐罵個狗血噴頭,彷彿二人不是一個親媽生的。
罵完了,亨利倒恢復了理智:“行,我那愚蠢的弟弟愛怎樣就怎樣吧。給我姐姐送些家鄉的禮物,我可憐的侄子...”
說著,他又掉下鱷魚的眼淚。
對於國王陛下的神經質,臣子們早就習以為常,也把他剛剛大意失親媽的辱罵扔在腦後。
“那匈牙利國王呢?”
普林子爵仍有不甘。
“你管他做甚?他現在好著呢,不就死了個兒子嗎?拿一個兒子,換一場平安,多值啊!要能用我兒子換亨利不造反,我就換。”亨利氣急敗壞的大罵普林不長眼。
行了,那是你沒兒子。
你要有兒子,你還敢這樣說?
驅散走眾臣,亨利才心有不甘的坐在椅上。
匈牙利國王突然南下,還玩什麼巫術,認定索菲是個魔鬼,別人也就信了,亨利會信嗎?
這老家夥分明是看亨利剛剛即位,國中不穩,找藉口拒絕同盟呢。
這個仇,亨利記下了。
......
“這老家夥,真有點本事。”
索菲站在桌案前,與諸將軍觀看巴爾幹地圖。
“你們看,陛下派人收買佩切涅格人西進,騷擾匈牙利人後路。這實則是中了老混蛋伊什特萬的計策。不管佩切涅格人怎麼打,都得走特蘭西瓦尼亞。而特蘭西瓦尼亞的薩滿教匈牙利人,反倒是我們的天然盟友,他們正激烈反對國王的天主教改革。也就是說,我們的東線,不但不能幫忙,反倒是幫了敵人。我們的陛下啊,怎麼還範這種錯誤。”
滿座將軍,紛紛嗟默。涉及到宗教信仰,各有各的看法。
就算是名滿天下的將軍皇帝也會犯錯。
或許作為基督教的守護者,皇帝不自覺的將宗教衝突忘在腦後,卻給索菲幫了倒忙。
不過除此之外,索菲也想不到其他援軍。波西米亞?還內亂著呢,羅斯人?等他們翻過喀爾巴阡,索菲下一個孩子估計都能懷上。
環視左右,佩切涅格汗國竟還是唯一不太可靠援軍。
索菲全力動員到的軍隊,按照本部、外部分為兩列。
左邊,自然是本部一萬老兵,右邊以女主人吉塞拉為首,分別為六千城邦公國軍隊、五千僱傭兵團、五千部落兵團。
對於這些外部補充軍隊,索菲也痛快的批條,每人一根鐵矛一面木盾,組成大規模的槍兵團。
“你們繼續看地圖,這裡!”
索菲敲敲地圖,指向了一座城——克寧。
這座城在斯普利特西北數十裡外,在克爾卡河旁,迎面是附近唯一一個通往內陸的山谷。
因其重要地位,克羅埃西亞國王在這裡修築要塞,設立教堂,是克羅埃西亞十縣之一。
大家紛紛昂首,這座要塞,正是被賈瑪赫一標槍秒殺的倒黴蛋的居所,已經被索菲拿下。
現在眾軍的駐紮地,就在這座城下。
“自南向北細數缺口,我斷定匈牙利必定從這裡進攻斯普利特。”索菲很肯定的拍板。由於海岸山脈起起伏伏,北側的克寧,南側的內西維克,都是附近僅有的山間通道。
聞訊趕來的庫爾庫阿斯頗具大將風度:“總督,有沒有可能,克羅埃西亞二王也投靠匈牙利呢?應該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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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我們與匈牙利,在其看來有何差別?哪有割肉飼虎的道理。”索菲立刻搖頭。
走到窗邊,索菲遙望遠處一線天般的山谷。
這座要塞的地勢極妙,克爾卡河與山脈平行,在河曲處隆起一座小山。而要塞就修築於山上。山道盤桓,九曲八彎。若非克羅地亞人修築要塞的手藝太潮,索菲還拿不下此處。
說實話,索菲還沒有想明白,為何宗教矛盾激烈到年年內亂的匈牙利人,還有心思和自己敵對。
商談了一下午,各項事務已經談得七七八八。
要塞狹小,僅有兩千步兵駐紮,其餘各軍分駐山谷各處,並修築防禦建築。而在山上平整出各級平地為炮臺,安置塞拉斯炮。
“聽說你弄了些攻城的大玩意。”
女人們各自散去,但吉塞拉卻追著索菲到了書房。
一年未見,吉塞拉越發明豔動人,女主人的富裕生活,令她不再焦慮生存。
“沒錯,看到了嗎?那些大炮。”索菲指著投石機。
吉塞拉卻並未看向窗外,她只是貼到索菲身邊,單手扶著他的胸膛,“是嗎?那這裡的大炮呢?”
她的手撫摸向下。
“吉塞拉,現在是...”
“我知道,但匈牙利人不是還沒到嗎?況且,你不覺得,生個兒子的體驗更美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