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說你，非要丟下一個折騰一個去處理這事。和鳴都是結婚的人了難道還處理不好這件事嗎，你折騰過去有什麼用！”
徐陌歸看著被折騰的沒怎麼睡好的安瑤，又看看因為兩天不見媽媽鬧騰的安彤，忍不住戳戳於鳳飛的頭，“都幾個孩子的媽了還這麼冒失，我怎麼說你好！”
於鳳飛撇撇嘴，“這種事情沒什麼好解決辦法，您難道想要去跟他們講道理？不好意思因為您搶了我男朋友，所以我要打你一頓，現在要挨處分了，請您放過我，這不是有病嗎？”
她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紅豆湯，“小文他們幾個說白了都是那種不動手的性子，面對這種人就得咱們狠一點，這樣才能嚇到他們。否則跟他們說理，沒地方說去！”
論嘴皮子，徐陌歸是絕對說不過於鳳飛的，她只能把於鳳飛手裡的紅豆湯搶過來，用這個方式表達自己的抗議，“你也是念過大學的人，咋能不講道理呢！”
“講道理也要講究方式嘛，我也不是什麼是都這麼不講理的。對於魏東民這種人，就不能用常規的方式。你看現在小文也不用背處分了，還看清了一個人，挺好的。”
說到這個，徐陌歸忍不住就長嘆一口氣，“小文從小就是個單純的孩子，我就怕她經歷過這件事對人與人之間的交往不信任了，這就不是什麼好事了。”
於鳳飛先偷著把紅豆湯給拿到手裡，這才說道，“媽，這件事你就放心吧。小文不是小孩子了，也不至於為了這麼個渣就這樣。我還挺想誇她的，敢動手，不錯不錯。”
“你還鼓勵她動手！”徐陌歸敲了於鳳飛一下，“我跟你說好了，圖圖已經有點這個架勢了，小文也差不多。瑤瑤和彤彤你要是再敢帶成這樣，你看我捶你不！”
徐陌歸心裡一直有個小小的願望，她總是想把幾個女兒培養成那種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的風格，從她開始有孩子的時候就開始嚮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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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家裡沒出變故之前，三個女兒的確都是按照這個方向來發展的。正好一個驕傲一個自信還有一個嬌羞，結果一場變故下來，竟然誰都不是那個樣子了。
於鳳飛變得潑辣強悍，於鳳雪做事有點不講道理，於鳳文開始有點軟弱。本來於鳳文恢復自信後還可以繼續培養，結果這麼一看，也夠嗆了！
“媽，女孩子該學會保護自己，不管用什麼方式，只要能保護好自己。雖然說現在這個世道沒以前那麼嚇人了，但是總還有人想要傷害他們的。”
於鳳飛見徐陌歸一臉的不接受也就不再說了，而是跟徐陌歸問起了二妹的近況，“鳳雪最近怎麼樣，她那幾個孩子相處還好嗎？”
“相處的特別好，哥哥喜歡妹妹，妹妹也黏著哥哥，比你們幾個小時候都關係好多了。誰跟你們幾個小時候一樣，沒事就能打到一起。”
於鳳飛眼皮一抽，“我們幾個打過架？有過這種事嗎？我怎麼一點都不記得了？”
“你和鳳雪搶小裙子，鳳雪一巴掌給你胳膊撓一道口子，你給她一下子推到地上摔了個大馬趴，你是不記得了，當時我和你爸都嚇了一跳。”
就算是現在可以直接給人抽大嘴巴子，於鳳飛也無法想象小時候的自己可以跟於鳳雪打成這樣。
況且她在意的並不是這件事，而是於鳳雪那四個孩子的關係。自家親媽有時候一高興看什麼都好，她說這四個孩子關係好，於鳳飛還真有點不相信。
於鳳飛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麼這麼想，不過在徐陌歸這裡是問不出啥了。還是等著自己有時間，給於鳳雪打個電話再說吧。
自從跟那幾個家長簽完不上晚自習的假條之後，陸陸續續的又有四五個學生家長來找於鳳飛，嘴裡說著什麼孩子太累或者是家離學校太遠這種理由要求不上晚自習。
只要是孩子的父母來說的，於鳳飛大手一揮全部透過。晚自習的班級，頓時就空出了不少。有不少學生沒有這個機會，但是眼神都跟著飄忽了不少。
於鳳飛早也把他們那渴望的眼神記在了心裡，等到期中開家長會的時候，說完了這次期中考試的成績，於鳳飛看著底下的記賬悠悠開口。
“晚自習是學校統一組織給學生們統一學習的機會，也可能有的學生不適應這種環境，如果不適應的話可以儘早提出來，我一概會籤假條。只要對成績有利的事情，我完全支援各位。”
於鳳飛一張嘴，結束家長會的時候又有幾個家長過來說要給孩子籤假條，於鳳飛也全都同意了這個事。
令人沒想到的是，姚明遠的父親在眾人散去之後又走了過來。於鳳飛還以為他是要給自己兒子寫假條，沒想到他居然說起了別的事情。
“老師，我申請給我兒子換個前桌。那個周處昶不是啥好人，我怕帶壞了我兒子。”
於鳳飛眉頭輕皺，周處昶人不好？成績在班級處於上游的位置，平常就是個不太愛說話的人。有時候上課愛睡覺，於鳳飛說過他幾次就也沒發現別的什麼，怎麼還不是好人了。
許是發現了於鳳飛臉上疑問，姚明遠的父親隨後補充道，“我兒子他們幾個朋友雖然上課調皮搗蛋了點，但也頂多是不聽課，這個周處昶，他打架鬥毆呢！”
“老師你別不信，我就是他們小區那邊的片警，他三天兩頭打架需要我們出警。雖然沒抓到，但是次次都被指認他先動的手！這種孩子，怎麼能當我孩子的前桌呢？”
於鳳飛心裡冷笑一聲，你兒子天天上課戳貓逗狗你不管，但是就敢紅口白牙說別的孩子打架鬥毆，真當自己是傻子嗎？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這段時間多多注意一下周處昶，如果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我就立馬處理好吧。”
姚明遠父親對於鳳飛這個回答顯然很不滿意，在他看來自己都說的很清楚了，於鳳飛還這麼說，那就是在袒護周處昶。
“於老師您不能這樣，這孩子品質有問題，好多人都跟我這麼說的。”
於是，姚明遠的父親就在於鳳飛臉上看到了一個類似於注視傻子的眼神，於鳳飛看著姚明遠的父親，輕聲道，“您剛才也說了，別人指認他先動的手，都沒抓住他對嗎？”
“他就算是跑得再快也不可能次次都能跑掉，光憑別人紅口白牙這麼說我也沒辦法完全相信。凡事要是光靠嘴就能行，那我直接說您是個傻子，您承認嗎？”
這話說的姚爸爸臉上青紅交加，但又想不出來任何反駁於鳳飛的話語。於是只好是訕訕的先走了，不過於鳳飛也因為他的這番話，對周處昶關注了起來。
人們往往都說，班裡老師記住的永遠都是學習很好的還有最調皮搗蛋的。而那些成績中上，平常默默無聞的學生，往往上學的時候就會被忽略，畢業之後很快被遺忘。
不出意外的話，周處昶可能也會是這樣的存在。憑心而論，於鳳飛對他的關注並不多。因為他除了睡覺之外，成績一直很穩定，也不會鬧事，有時候於鳳飛也就睜一隻眼閉一眼算了。
於鳳飛乾脆沒著急回家，翻出了學生手冊看起了周處昶的檔案。這一看不要緊，於鳳飛這才發現她這一次真的疏漏了很重要的一部分。
周處昶的家庭關係寫到了祖父母那一輩，祖父母跟自己的父母年紀相仿，都是老幹部退休，而他的父母一欄，一個寫著“死亡”另外一個則寫著“服刑”。
於鳳飛長吁一口氣，這孩子的家庭的確是有些情況。但於鳳飛也不知道哪來的自信，就覺得這個孩子並不是什麼壞人，只是可能家裡變故比較多，心裡會有些說不出的故事。
正好期中考試之後她需要找一部分學生做家訪，這一次就去周處昶的家裡看一下好了。於鳳飛合上學生檔案，已經有了下一步的打算。
可等她到了周處昶的家才知道，自己看學生檔案的時候真的沒看仔細，下意識的忽略了老幹部三個字。又或者說，在她眼裡，以為所有的老幹部都是她爹媽那樣通情達理的。
周處昶的爺爺奶奶表情嚴肅，嚇得於鳳飛不自覺都坐直了身板。還沒等於鳳飛說出自己此行的目的，兩個人就劈頭蓋臉的發表了一番自己的看法。
兩個老人家說話都有點漏風，於鳳飛拼了命去聽才聽明白了這倆老頭老太太的意思。中心思想就是，他們兩個會將周處昶作為祖國的接班人而努力去培養，絕不會有一絲懈怠。
當聽說周處昶一天只睡四五個小時，早上四點就被覺少的奶奶叫起來學習的時候，於鳳飛還是驚了一下。
晚自習回到家就要十點鐘了，收拾一下怎麼說也要十一點，每天就讓孩子睡四五個小時。難怪周處昶上課會忍不住睡覺，誰能熬得住啊！
上一次自己這麼熬夜，還是安煜然鬧夜的時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