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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63異狀

在歐文下車和那些人交涉的時候,龍騰宇等人一直坐在車上靜候,赫伯特還是駕駛員,龍騰宇變為裝甲車炮塔的射手坐在赫伯特右邊,夏鴻雲、弗雷德他們六人和別的小隊的兩人一起坐在後面。

赫伯特百無聊賴地往後仰靠在座椅上伸懶腰,他透過顯示器觀察著周圍的環境,龍騰宇也是如此,不過他要比弗雷德情況好一點,炮塔的攝像頭位置要比駕駛員所用的攝像頭位置高,看到的東西也會更多一點,可以直接看到最前面正在交談的歐文。

坐在後面的夏鴻雲透過將裝甲車的視頻信號匯入戰甲來共享炮塔的攝像頭拍攝到的影象。夏鴻雲看了許久後,忽然冒出來一句:“嘿,龍騰宇,你不覺得這座城市裡的這些建築好像太新了嗎?感覺好像剛剛刷過漆一樣,跟我們之前去的那個019號城大相徑庭。怎麼說呢?用老話講,缺人氣兒,感覺就好像沒人在這裡生活一樣。

龍騰宇認同地點點頭:“是有點。”

赫伯特也插了一句話:“感覺就好像特意打掃過一樣,一點垃圾都沒有,玻璃、地面、牆壁全都乾淨到可以反光,這根本不像是全城戒備後的城市。我見過很多次拉響警報時的城市,數以萬計的人湧向避難所,不管之前是多麼乾淨的地方,經過那麼一折騰,肯定都是一團糟,太奇怪了。”

龍騰宇再次點頭:“嗯,此地無銀三百兩,這事肯定有蹊蹺,大家做好準備吧,估計很快就要開打了。”

歐文皺著眉頭看著眼前這個一直抿著嘴唇的秘書長,歐文已經懶得繼續和這人廢話了,抬手推了他肩膀一下:“你的市長大人是不是想拋棄整個城市的人?準備自己逃走?既然他不想疏散市民,那麼根據戰爭法的條例,作戰部隊有權直接接管城市的管理權。現在!我命令你,帶領我們前往避難所,我要現在就疏散市民!”

那個秘書長頓時慌了神,豆大的汗珠順著他滿是肥肉的臉流下,口齒不清斷斷續續地說著話,卻連一個整句都說不出來。

歐文抬手將面罩合下來,雙手握住手中的步槍,將槍口定住那個秘書長的腦門,那個秘書長嚇得渾身一顫,整個人都僵住了。沉悶的聲音從戰甲裡傳出來:“立刻帶路!否則,我現在就可以一槍崩了你!”

那個秘書長臉色蒼白連連點頭,僵硬地轉身,朝後面走去,結果沒走兩步,又聽身後歐文大喝一聲:“嘿!”

那個秘書長渾身的肥肉又是一顫,慢慢轉過身,整個臉的肉都好像擠在了一起,表情異常難看:“您,您說,什麼事?”

“避難所很近嗎?你就準備這樣走過去?”歐文問道。

那個秘書長微微搖頭:“不近,但是我並沒有坐車過來,我的車不在這附近。”

“那你到我們的車上來,這些民兵全都解散了,只用你帶路就可以了。”

秘書長立刻朝民兵那邊揮手:“你們沒聽到嗎?解散了,你們會營地去吧。”

大概停頓了兩秒鐘,那些民兵才動起來,慢慢匯合成一隊,朝著一邊走去。

在那些民兵離開時,歐文在腦波通訊裡給波比下令:[波比,讓你們小隊的翠西控制幾個仿生無人機去追蹤那些民兵,看看他們去哪裡了,幹了什麼。]

波比:[明白,馬上執行。]

翠西將七個仿照蒼蠅做的仿生偵察機放出去,它們在空中組成看似凌亂的陣型緊盯著民兵隊伍。

歐文拽著那個秘書長登上了一輛雪豹偵察車,歐文坐在偵察車後面的位置上,將那個秘書長塞在他和駕駛員之間的空隙處,這輛雪豹偵察車在車隊前面領路,其餘車輛排成兩隊跟在後面。

在車隊以差不多每小時六十公裡的勻速行駛了五分多鍾後,翠西那邊出現驚人的發現。

那些民兵走路的時候就宛如機器人一樣,步速步頻基本一致,彷彿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但是連每一步的步距也相同這就不正常了。每個人的腿的長短不一,如果步距都一樣,那麼只要走的距離遠一點肯定會要麼落隊、要麼撞到前面的人。

在翠西嚴密地跟蹤監視下,她就看到了其中一人越走越快直到和前一個人撞上,然後他停住,然後在原地停了一下後才重新再跟著走。這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正常人。

所以,翠西和被她喊過來看的波比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仿生機器人,以此為根據進行的推測是,這座城市被美斯特聯邦一類的勢力入侵,並整個城市被轉化。

波比將這個發現告訴給歐文,歐文立刻讓所有陸戰隊員全部進入紅色警戒狀態,時刻準備作戰。

但當下一幕更詭異的事情出現後,翠西立刻推翻了剛才的那個推測。

當這些民兵走到一棟低矮的建築前便停住,等著他們面前那扇門敞開,建築的大門開啟後,他們走進去,翠西也控制一架偵察機跟著進去。

剛進去是就是一個完全空曠的房間,除了另外一道門外,什麼都沒有。這些民兵將武器隨手扔到門口,然後便走入了後面那一扇門,翠西控制的偵察機在飛入到那扇門後,那後面的景象差點沒讓她嚇得從椅子上跌倒地上去。

那扇門後的空間裡密密麻麻堆積著無數根猩紅色的管子和各種裸露在外的肌肉組織,淺棕色的角質層錯落分佈在這些肌肉和軟管之間,並且這些肌肉和軟管還都是活著的,一直在蠕動。

當這些“民兵”進入到裡面後,立刻會有長長的管子從天花板上垂下來,纏住這些“民兵”的四肢,那些“民兵”也隨之失去意識癱倒。隨著那些肌肉組織的移動,這些纏著“民兵”的管子會移動到別的位置,然後貼到兩邊的牆壁上,牆壁上的角質層慢慢蠕動著分開,留出一個剛好可以容納一個人大小的空,軟管包裹著“民兵”沉入其中,接著外面的角質便會合攏。

翠西就這麼一直盯著看完了全過程,她的喉部肌肉一直在動,她在強忍著嘔吐感,將已經湧上來的胃液咽回去。翠西控制著那架小偵察機在那片空間裡移動,數著兩側的牆壁上一共有多少個存放人體的空間。

九十六個,足足有九十六處,同時翠西也發現了一個向下連通的圓形管道,由六瓣肉壁包裹著封上,根據那個通道的直徑來看,足夠穿過一個成年人了,這說明下面可能還有別的類似此地的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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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西已經沒精力做簡報了,她就直接將這個影片傳給了歐文,歐文面不改色地看完了整段影片,看完後他雙拳緊握,但面部一點表情都沒有。

當歐文看完後,那個秘書長指路也結束了,車隊行駛到一個側面是直角三角形的建築前,根據這個建築的樣子來說,它應該是地下避難所的入口。

歐文和那個秘書長下車,那個胖子走到建築的大門旁的通訊機去操作,歐文端著槍筆直的站在原地。雖然現在在他面前的還是一個純金屬的大門,但在他的心中,這扇大門就是一個長滿獠牙的血盆大口,純字面意思的那種。

那個秘書長在那個通訊機旁搗鼓了幾下後,咔噠一聲脆響,二十米長的金屬大門開始緩緩往下沉,在大門降到一半的時候,那個秘書長身形一閃。

他要跑!

歐文怒不可遏,大喝一聲:“雜種!你想跑!”

腳在地板上猛地一跺,衝向那個胖子,同時歐文也在腦波通訊頻道裡下達指令:[準備接敵!]

那個胖子逃跑的時候回頭看到歐文正在追他,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上。歐文衝到他面前,右手扼住他的脖子將他提起來:“想跑!晚了!!”

那個胖子淚流滿面,鼻涕都流出來了,他雙手扒在歐文的手臂上不斷掙扎,張口求饒:“別殺我,我就是一條狗,別殺我,跟我沒關係的,求你了,求求你了……”

在收到歐文的命令後,所有戰車的炮口都轉向那扇金屬大門處,同時位於後側的車開始向兩側移動,車隊快速變陣成弧形,儘量做到火力最大化。

可就在他們要開火的時候,大家忽然聽到嘈雜的聲音,那是人說話的聲音,而且根據聲音可以大致推斷出至少有上百人。

歐文原本想一拳捶在那個秘書長頭上的,可他也聽到了聲音,遲疑地看向大門那邊。

也就三四秒吧,大門基本完全開啟了,在場的大部分陸戰隊成員都看到了擠在大門後面的人群,密密麻麻一大片,人山人海。當大門完全落下後,站在那裡的人剛想往外走,卻看到幾十輛坦克和裝甲車將炮口對準他們,他們無不害怕地雙手環在身前,往後連連退了好幾步。

全場陷入詭異的寂靜,只剩那個秘書長斷斷續續地啜泣聲。

這時的歐文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了,這是不是真的人類?被控制的人類?還是蟲子?這一切都不可知。

就在歐文躊躇之時,一輛裝甲車的炮塔開炮了,炮彈徑直飛入到人群中,一團火焰,一道衝擊波,一片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