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一種神乙從未聆聽過的音色,帶著讓靈魂在深海永眠般的韻律擴散開來。
“…這歌聲…”
如果在一般“人”耳裡,這充其量也就是一種奇特的“歌聲”而已,但是在作為“次元惡魔”的神乙聽來,這“歌聲”確實有不同尋常之處。
在此悠揚的歌聲彷佛在不經意間改變著周圍的時空結構,雖然這種改變非常微弱,但是時至今日除開琉璃或者橙子那種受到惡魔影響的存在外,神乙還是第一次在“認知內”的世界見到持有這種程度特殊能力的存在。
“…”
沉默中若有所思的神乙向著歌聲傳來的高塔走去,這是一座全封閉的建築物,彷佛被大火燒焦了一般整個高約100米的塔樓好似一節插在地上的被燒焦的柴火一般。
“您也是被愛莎小姐的歌聲吸引過來的麼?”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陌生的男聲在神乙耳邊響起。
“…你好…”
回過頭,一個帶著老氣的圓形眼鏡長相斯文的白髮青年進入神乙的視線。
“…這裡可不常有人靠近…”
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男子望向塔頂的眼神滿是柔情。
“…啊~抱起啊~忘記自我介紹了,本人“辨識者”阿澤爾…是“如蜜”唯一一間雜貨店的店員…”
“抱歉…打斷你一下…你剛才提到的愛莎小姐是…”
收起手上的羅盤,神乙提出自己的疑問。
“啊~您一定不是本地人吧…偉大的賢者“人魚之喉”愛莎小姐…在這裡可謂是無人不知…”
男子一臉好脾氣的笑容,似乎一點也不為被神乙打斷話語而生氣。
“…當然…由於愛莎小姐喜歡清靜,大多數人都是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說道這裡男子上揚的嘴角帶起了一絲得意的意味。
“是這樣啊~”
挑了挑眉毛,神乙接著問道。
“看你的意思是,你就是那少部分囉?”
“……我只是有幸得愛莎小姐垂青,暫時擔任愛莎小姐的隨從兼任高塔的管理員罷了…”
“哦?那麼正好…”
眯了眯眼睛,神乙翡翠色的雙眸中一絲暗澹的微光一閃之間,男子童孔中的神采渙散開來。
“…勞駕帶我去見一見那一位愛莎小姐吧…管家先生…”
“樂意為您效勞大人…”
眼神呆滯的男子,微微彎腰行禮,呆滯的表情彷佛被什麼東西控制住了一般。
......劇情的分割線......
默默跟在被自己輕鬆控制住的白髮男子身後,神乙看著他“解鎖”一道又一道“禁制”。
無數飄散著火粉的符咒流淌間,一條通往塔頂的路徑展現在眼前。
雖然這些禁限看似複雜而詭秘,但是如果神乙想要暴力破解的話,難度也就和戳破一層紙湖的窗戶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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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少女並沒有這麼做,因為以一個受到“邀請”的“客人”的身份拜訪,比非法入侵者的身份還是要友好不少的。
當然這種“強行被邀請”的方式,也頗有點強盜邏輯的意味。
大概花了20分鐘才登上盤圓而上的樓梯,踏入塔樓最上層,首先映入神乙眼簾的是一個裝潢獨特的大廳。
空蕩蕩的大廳四周環繞著13扇由藍寶石打磨而成的菱形窗戶,地板以及牆壁上上不斷變幻的波紋狀紋理扭曲成各種怪異的圖桉。
在此一個深藍色長髮的白袍女子正站在其中一扇窗戶旁邊,悠揚的歌聲雲繞,女子雙手合十的姿態彷佛正在祈禱。
“…”
靜靜凝聽著彷佛從另一個世界傳來的天籟,神乙並沒有出聲打斷藍髮少女的詠唱。
時間靜靜流淌,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溢滿整個大廳的歌聲戛然而止。
“…貴安……”
藍髮女子的聲音彷佛從很遠的地方飄來一般,給人一種怪異的距離感。
在此藍髮女子宛若流水般的海藍色長髮襯托下,她的面容彷佛被一層薄薄的水霧氣遮掩,霧裡看花之間只覺得很美,但卻又說不出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美”。
“貴安…”
微微頷首,神乙好奇地的視線對上名為愛莎的藍髮女子迷濛的雙眸。
“…”
不再說話,藍髮女子取出一本厚厚的湛藍色的書本,翻開其中一頁。
“沒有您的相關記錄…”
悠遠的嗓音輕輕拂過,下一刻伴著彷佛冰晶碎裂的輕響,站在一邊雙目空洞的白髮男子的眼神恢復了清明。
“我這是?”
白髮男子一臉疑惑地打量著四周,幾秒種後他眼中的茫然變成了驚恐。
“…你這個傢伙!你想對愛莎小姐做什麼?!”
整個人像觸電了一樣躥到藍髮少女與神乙中間,白髮男子戒備地質問道。
“…別緊張嘛~”
目光繞過如臨大敵的白髮男子,神乙的目光頗為放肆地在藍髮女子身上來回“掃描”著。
“你…”
感覺自己被當做空氣的白髮男子咬牙切齒地正準備發作的時候,愛莎開口說道。
““辨識者”阿澤爾…”
“愛莎大人…您…有什麼吩咐麼…”
“記錄上”有你的名字…”
目光從手上的書本上挪開,愛莎的近乎虛無的視線與神乙的目光相交。
“…那是在下的榮幸…愛莎大人…”
“你退下…”
“啊…”
臉上的微笑一瞬間僵住了,沉默半響,名為阿澤爾的白髮眼鏡男一臉糾結地彎腰行禮。
“遵命…愛莎大人…”
然後拋給神乙一個“警告”的眼神就灰熘熘地離開了。
(“這可…真是一個難題呢…”)
對男子頗為“幽怨”的目光視而不見的,神乙心中暗自盤算著目前的狀況。
從“惡魔右眼”反饋的種種跡象中可以猜測到,那個羅盤所具備的效應,應該是響應持有者心中的願望,並加以指引。
那麼現在可能存在的情況就是,眼前這個古怪的藍髮女孩身上,有著關於“沙拉。尼古拉斯”動向的重要情報。
(“不要急…不要急…要有耐心…”)
感覺自己冰冷的心臟似乎抽搐了一下,神乙閉上眼睛,翡翠的雙眸中,近乎暴虐的狂熱悄然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