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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解牛

"你這麼看著我/幹嘛?"戚槿不解這直勾勾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你是不相信我醫術還是怎麼一回事?你躺在上面就好了。"

"什,什麼意思?"安笙看見明晃晃的刀子還是害怕的,他害怕這人是個變態,專門把自己騙家裡來分屍的。

正常人的家裡哪會有這麼全面的醫療設施的,而且這還不是普通的房間,而是觸動牆上的開關之後出現的暗室。

他躺在潔白的床上,現在害怕極了。

"放鬆,別緊張。"戚槿面色如常的望著他。

"我,我放鬆不了。"安笙快要哭了。

他長這麼大就沒受到過這麼高的待遇,先是酒吧現在又是這裡,怎麼所有人都往自己這邊上扎堆了,還一個個的都不正常。

"相信我,沒事的。"戚槿拍著他的手將他按下,"麻藥注射多了,對腦子不好。"

安笙緊張的看著他,密室的門已經關上了,現在他無處可逃。

甚至於面對這種情況的時候他已經緊張到說不出話來了,他一動不動的任由他擺佈著,像是砧板上一條待宰的鹹魚。

"放輕鬆,頭髮先給你剃了啊!以後會長出來的,你要是嫌難看,我明天讓人送頂假髮過來。"

安笙僅僅拽著他的手,知道這是避無可避了,只好認命了。

但是在心裡他卻將這人罵成變態許多次,想把他腦子弄開看也就算了,現在還想著在他清醒的時候看他腦子。

這不是變態是什麼啊!

先前的時候他就覺得這人不正常,現在這樣一想就更加不正常了。

"別動!"他正要推開他,就聽見戚槿吼了一聲,他害怕的僵在原地。

"你這樣動萬一我把你頭皮弄到了怎麼辦?還嫌傷不夠多是不是?"

"沒,沒有。"

"沒有什麼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腦子裡想的什麼,要真想看,當初把你帶進去的時候我還會在你身上多扎幾個洞的。"

安笙看了他許久,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解釋才好,他再度成功的結巴了。

"我,我,不是......"

"既然不是就好好配合,知道麼?下刀的時候可能會有點疼,之後我會保證不疼,你要是疼就咬我行嗎?"

"你,我不會死吧?"

"總算是問出來了啊!"戚槿笑著將手拍在他臉上,看著面前的光頭道,"才兩天時間就見了這麼多光頭,我還真以為自己進了和尚廟了。"

安笙低著頭,聽他笑完後才看他。

"你要死了我去給你陪葬行吧!我後面可是跟著大批人的,我死了,他們也得陪葬。

怎麼樣,這個買賣划算吧!"

"不划算!"安笙皺著眉頭,"不死最好。"

"那你還在擔心什麼啊?當心我這是要人命的小作坊?"他戳著安笙心窩道,"有什麼想說的,想問的,別藏在心裡。

跟個傻子似的,存心來搞笑的吧!"

"我,我......"

"眼睛閉上。"

"啊?"

"閉上,閉上就看不見我在做什麼了就不會怕了。"

"好。"他咽了口唾沫,抓緊了邊上的床單。

邊上的人又笑了,"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你以前是不是被別人那個過啊!我看你這長的一表人才的,也不至於膽子會小成這個樣子啊!

在酒吧上班不就是要吃得開麼?你這個樣子要說沒人有過那方面的想法我還真不信。"

安笙在聽完戚槿的話之後就緊咬著嘴唇不說話了,他像是在做著爭扎,思想很混亂。

"不是給你說了麼?不要想那麼多,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就藏在心裡,不要想那麼多,不想說的可以藏著。"

戚槿意味深長的看著他,"我刀子還沒下去,你這樣緊張,我也會被影響的,到時候......"

"被人找過麻煩。"他小聲道,"花姐幫我趕走的,之後,之後,我就一直在那了。"

"沒換過別的工作?"

"沒。"

"大學讀完了麼?"

"去了一學期。"

"怎麼沒讀了。"

"有人找麻煩,還有,沒,沒錢。"

"M大?"

"對。"

"學的什麼?"

"商,經,經濟......"

"行了,我知道了。"

"嗯。"

"M大,很好的學校了。聊個不好的話題,你父母什麼時候沒的?"

"我,我媽小學的時候就,就沒了。我爸,還,還在。"

"怕我是壞人?所以不讓我知道你家在哪?不讓我送你回家?"

"不,不是的。"他極力想解釋,就連安笙自己也很奇怪,為什麼要解釋。"我,我爸,我也不知道,他,他在什麼地方。"

"為什麼?你不是說他還活著麼?"

"他,他喜歡賭,我,我不知道。"

"所以你錢給他了?"

"算,算是的。"

"我有沒有給你說過,說話寧願慢點,也不要結巴?好像是你洗澡之前說的吧?嗯?"

戚槿的手觸碰在瓶瓶罐罐上,室內充滿了藥水的氣息,安笙吸了吸鼻子,皺起了眉頭。

"說,說過。我、會注意的。"

"那為什麼算是呢?"

"他、有時候、會、找我要錢,有時候、很長、時間都、見不到他。"

"過幾天我給你鑰匙,我也是很長時間都見不到人的,外面的花田長的很好。有時間的話,就過來幫我看一下,人過來就行了,明白嗎?"

"為什麼?為什麼、對我、那麼好?"

"你是病人不對你好,對誰好?"戚槿莫名其妙的看著他,"睜開眼睛吧,別看垃圾桶,太髒了。"

"好。"

身後潔白的床單上染了血跡,不知不覺中的聊天中手術已經完了,安笙看著他覺得異常的陌生。

"你這麼看著我幹嘛啊?"他將床搖得低了一些。

"你是、醫生嗎?"

"我不是,這間房的主人是。"他道,"先前和柳姨聊天的時候那個叫伊森的人就是這間房的主人,你對他感興趣嗎?

但是,療傷治病什麼的,我也會一點。

疑難雜症我不會,像你這種簡單的,我們大概都會。"

"以後不要瞎想了,知道嗎?"

"好,好的。"

"記住答應我的啊!"

"好的。"

"你要是兩個字都結巴,我就真要趁著這個機會將你頭開啟看看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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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笙低著頭,整個過程好像都是在聊天中度過的,他後悔自己膽小,後悔自己為什麼聽話的閉上眼睛。

他想知道戚槿究竟對自己做了什麼,為什麼他什麼都沒感覺到,餘光能看見垃圾桶裡的細小的碎玻璃正在燈光映照下和著血閃著光。

"為什麼、我、不會疼?"

"庖丁解牛的故事聽過麼?就跟為什麼在酒店的時候我是閉著眼睛給你輸液是一個道理。

順手了,接觸得多了,就不會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