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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費城的再一次興起(6)

這些可憐的人,或者說,他們並不認為自己十分可憐,因為比起外面那些失去了工作的人們,他們有著一個光明燦爛的未來,雖然歐德姆大廈還需要一年零三個月才能完工,但他們也已經被僱傭了,理查德和他的經理讓他們在附近的小劇院或是街道,廣場上演出,在搭建起來的帳篷中,人們不斷地發出不可思議的歡呼聲——和他們在一起的,還有舞蹈員,歌唱家,馴獸師與雜技演員,但最受歡迎的還是畸形人和康康舞娘。

在1879年的時候,也就是大樓即將落成的前夕,愛迪生先生在日以繼夜的數月研究之後,終於找到了一種能夠支援更長時間的碳化燈絲,這種燈絲來自於一種日日本竹子,每根碳化竹絲可以點亮一千個小時左右,比之前的燈泡足足多了四倍的壽命,在得到了來自於理查德.梅隆的一筆大合同時候,愛迪生先生也終於有資本與斯旺(另一個碳化燈絲的發明者)繼續專利權的戰爭,這裡要稍微修正一下人們普遍的錯誤認知,愛迪生並非碳絲燈泡的發明者,斯旺也不是,最先發明了碳絲燈泡的是一個德國人,叫做亨利,葛培爾,而愛迪生更是搶先一步從葛培爾的遺孀手裡買下了專利權,他和斯旺都只能說是改進和延長了燈絲的壽命。斯旺甚至早於愛迪生點亮了自己的房屋。

愛迪生先生是如何獲得最後勝利的我們暫且不提,但在1879年的感恩節,也就是11月26日,歐德姆大樓終於在人們的期待中開啟了輝煌的黃銅大門,這一晚下了雪,在雪中是透亮的上百個窗戶,就像是看守母牛伊爾(也即是朱庇特的情人)的百眼巨人阿耳戈斯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睛,人們如同被他吞入腹中的牛群那樣湧入了大樓——他們首先看到的是一座巨大的門廳,門廳的高度可能有十二英尺或是更高,牆面與頂面都鑲嵌著菱形的玻璃,如同陽光一般耀眼的光源被隱藏在打磨後的水晶後面,折射出無數條絢麗的光芒,投在絲絨壁布和黑胡桃木的護牆板上,人們腳下是大理石馬賽克的拼畫,描繪著一艘巨大的金船,正在雲霧與海浪中航行。

寬闊的通道將他們帶往一個更大的區域,若是不說,人們很難想象得到這個空曠的地方是作為什麼用途的,因為它看上去十分空曠,沒有任何傢俱,牆壁上環繞著六扇鏤空鐵花門,透過鐵花門細密的枝條看過去,可以看到後面空洞一片,就在人們感到疑惑的時候,伴隨著響亮的鈴聲,一座猶如鳥籠一般的電梯廂被提升到他們面前,而後,先是裡面的小門被向著兩側推開,然後才是外面的鐵花門,裡面有專門負責操縱升降梯的服務人員,他畢恭畢敬地站在升降梯一側,而升降梯裡是一個半圓環形狀的座位,大約一次可以容納三個人到四個人。

升降梯慢慢地將大門廳裡的客人們送到他們想過去的樓層,大部分人群湧去了二層,三、四、五層,六層到八層是酒店房間,暫時只有被邀請的客人住在那裡,九層也只有少數人前往,倒是有不少人去了頂層,雖然在感恩節的時候,數百英尺的高空冷的可怕,還有風,但也因為這個原因,露天劇場是免費的,並且還是人們喜聞樂見的感恩節劇目。

一些富有的人不會在乎一點小小的門票費用,他們也不會和人一起擁擠在頂層,即便他們也有人會感到好奇,但這些好奇的人也已經在梅隆家族的宴會中率先享受到了居高臨下的快感——在三四層,有著好幾個劇場,但人們更多的還是聚集在四層,從上往下看,可以看到三層的中心圓形劇場,挑空的龐大廳堂可以讓雜技演員隨心所欲地展示自己的技巧——除了那些畸形人之外,也有正式的馬戲團被僱傭到這裡表演。

這是種奇特的感覺,我是說,在四層的人們與那些玩兒走鋼絲,跳板和空中飛人的演員近在咫尺,除了不能觸碰之外,他們可以看到那些演員的肌肉是如何繃緊的,汗水是如何從他們的額頭滴落到眉尖的,嘴唇是如何顫抖或是咬緊的……這都是在馬戲團的帳篷或是普通的演出場地裡無法看見的。

在一場動人心魄的——也不知道是那些危險的動作,還是演員的曼妙身姿造成的,空中飛人演出之後,希利斯聽到人們在大聲歡呼,理查德挽住他的手臂,“發生什麼啦?”他問,就往那裡走了過去。

他們當時正在三層,與畸形人不同,對那些馴獸和雜技表演,理查德只讓他們的經理去查閱與選擇,而他們的經理先生不負所望,所挑選出來的確實都是出色的人,但人們的興奮程度似乎已經超量了——理查德和希利斯看上去只是兩個衣冠楚楚的年輕先生,他們設法走進人群的時候,看到很多人在大笑並且驚訝地搖頭,這種神情不同於人們對於一個好演員的讚賞,更像是見到了一個值得欽佩和讚歎的人。

在他們來到欄杆前的時候,就已經看到圓形演出場地的猩紅色帷幕被再一次開啟,人們有志一同地跺起腳來,興奮的難以自控——雖然跑出來的只是三匹黑色的駿馬,這三匹黑馬每匹都有一個成年男性肩膀那麼高,脖子很長,鬃毛編織成披在兩側的小辮子,轡頭珠光寶氣,卻沒有馬鞍和馬鐙,它們一進到場地,無需站立在當場的訓練師抽鞭指揮催促,就飛快地繞著圈子跑了起來。

就在馬匹的速度達到了頂峰,甚至快要讓人無法捕捉的時候,一個瘦削的白色身影從帷幕裡閃了出來,他只輕輕一躍,就在觀眾們的歡聲雷動中躍到了一匹黑馬的脊背上,起伏不定的光滑脊背,風一般的速度,對他沒有一點影響,他就像是一個人輕輕地坐在了一把穩穩當當的椅子上,也許只是一瞬間,他又一樣輕盈而又迅捷地回到了場地中央——可能只有希利斯和理查德看到了他是如何從馬上躍下,而後幾乎與此同時,他又回到了其中一匹馬的馬背上。

他在馬背上跳躍,起立,和舞蹈,雖然馬匹一直在賓士,人們無法清晰地辨識他的面容,但他的姿態是那樣的從容和優雅,讚美的呼聲和鼓掌聲也因此持續不斷。

“先生,要來個蘋果嗎?”一個孩子擠到他們身邊,突然問道。

“我不吃蘋果。”理查德說,“應該是為了之後的表演吧。”希利斯說,他已經看到了,有好幾個人買了蘋果,但只是握在手裡沒有吃。

果然,等到最靠近欄杆的人大半都買了蘋果,場地裡只有一馬一人,那位年輕的騎士手持短槍,在人們紛紛將蘋果丟向他的時候,短槍閃電般的刺出——一刺,緊接著又是一刺!

有些人或是故意,或是無意,要麼丟高了,要麼丟歪了,但只要是丟到場地裡的,就沒有一顆落在地上的。一般人很難想象,在一個足以容納三匹馬同時賓士的大場地裡,他是怎麼做到的——他的眼睛和手臂無所不在,最危險的一枚,甚至落在賓士的馬蹄之下,但還是免不了被短槍一舉貫穿。

等到大汗淋漓的黑馬終於放緩腳步,繞著場地徐徐前行,希利斯和理查德也終於看到了那個人,不,他甚至不是一個年輕人,應該說是一個少年,身材修長,褐發,明亮的藍色眼睛,他向觀眾們舉起短槍,然後笑吟吟地咬了一口插在上面蘋果。

“唉。”理查德驚訝地說,“雖然我沒有見過巴德爾,但聽過父親的描述,如果有一個人類能夠作為巴德爾的代理人,那麼肯定就是這個人了。”

“嗯。”希利斯說,神明的代理人很少有醜陋的,像是阿茲特克的多育女神與伏都的愛之神厄絲莉這樣不必多說,就芬里爾的妻子塞爾瑪也是一個可愛的小姑娘,大靈在還是白野牛的時候,是一個野性十足的印第安女孩,但也有著一種粗獷的美,等成為了維達,人人見了她都覺得喜歡,就連最糟糕的蛇神丹巴拉,他在變形之前,也是一個面容端正的黑人男性,洛基曾經化身的索克也是有著一張值得人們信任的臉,等到他重新成為托馬斯.梅隆,也是一個優雅和善的老頭兒,現在的安德魯.梅隆更是很受貴女們青睞,馬庫斯則是一頭漂亮的野獸,理查德也是一個文質彬彬的青年,希利斯更是不必多說,他在還是個四肢細瘦,面容枯槁的男孩時,就有“棉包”瑪麗下意識地想要靠近了……

但真的……一定要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就像是理查德所說的,這個少年就像是一輪初生的旭日那樣燦爛,就算有人的容貌能夠勝過他,那種溫暖而又正直的氣質依然可以讓他凌駕於其他人之上。

理查德突然轉過頭來看看希利斯,他兄長的代理人並不遜色於場地裡的這個少年人,但若是說這個少年人如同晨光一般,那麼希利斯就像是深廣而又靜謐的大湖,人們或許會趨向太陽,但最終能夠讓他們平靜下來的還是後者。

為這個少年呼喊的人裡可有不少女士,投擲蘋果的也是她們居多,還有一些心生嫉妒的男士們——不過即便是他們,也很難在那個少年的注視下醞釀那層惡毒的酸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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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出乎所有人預料的,讓歐德姆大樓為越來越多的人所知的竟然不是康康舞娘,也不是諸多的畸形人,或是高聳入雲的建築,而是一個被人譽為“阿波羅”或是“納西瑟斯”的少年人,報紙上也刊登了他的照片,引來了更多好奇的觀眾。

就連安德魯.梅隆也看過了有關於這個少年人的報道,“如果他不是一個代理人,”他說:“我倒會覺得有些奇怪了呢。”

“你覺得他會是誰的代理人?巴德爾?”理查德問。

“怎麼可能,巴德爾現在是……”安德魯停頓了一下:“總之不是這個人,”不是他不相信自己的兒子,只是沒有了大靈的壓制,眾神逐漸復甦的時候,巴德爾選擇的代理人身份最好還是不要隨意洩露出去的好,畢竟巴德爾的死是他對奧丁的復仇,如果巴德爾再出了什麼問題,只怕就算是奧丁,也沒法壓制住瘋狂的弗麗嘉:“不多生事罷了,”他說:“對了,希利斯,現在紐約的情況如何?”

“很難說。”希利斯回答。

確實很難描述,因為用暴徒的眼光來看,愛爾蘭黑幫顯然在與義大利黑幫的戰鬥中佔據了上風,但用政客們的眼光來看,已經有近一年多不得安寧的紐約已經讓他們心生厭煩——這裡要說到愛爾蘭黑幫一個好也不好的傳統和認知,因為愛爾蘭人是一個最頑強也是一個最頑固的明珠——他們曾經與英格蘭人對抗了數百年,暴戾的因子牢牢地刻印在他們的心;裡,即便成為了議員,市長,他們要解決什麼事兒的時候,第一個念頭還是暴力,但託裡奧為代表的,義大利人們的首腦想要達到一個目的的時候,你會發現,他會像是一個生意人那樣,客客氣氣地和你談談,實在無法談下去,他們雖然還是會動用最後的手段,但這種手段往往也是安靜又隱秘的,除非也是手段之一,不然他們不會造成太大的混亂。

就像是託裡奧老頭子得到了希利斯的允諾,以最快和最殘酷,甚至稱得上卑劣的手段奪取了整個斯庫基爾河的地下買賣之後,每個不明就裡的人都發現四角公園好像突然變成了一個模範街區,就連小偷也不常見了,遑論搶劫,強暴和謀殺,但那些買賣還在嗎?當然還在,只是更隱蔽也更有紀律和組織了。

安德魯.梅隆就說過,意大利人的黑手黨簡直就像是在做買賣那樣做黑道上的生意。

但在紐約就不同了,先要說一句,紐約也早有了意大利人,雖然勢力始終沒能越過愛爾蘭人,畢竟紐約太多愛爾蘭人了——現在在託裡奧的協助和指導下,他們願意向他俯首稱臣,而託裡奧深諳那些政客的心理,他們固然是想要錢和暴力支援的,但他們絕對不會想要混亂。

但在意大利人的一再挑釁下,愛爾蘭人在這方面做得並不如人意。

街頭暴力事件一再發生,弄得人心惶惶——這可不是愛爾蘭人與英格蘭人打仗的時候了,暴徒們手持的都是槍支,而耳邊滿是子彈呼嘯聲的時候,誰能保證自己不會是個倒黴鬼?

市民們的抗議聲越來越大,而紐約的意大利人,一邊挑釁著愛爾蘭人,一邊有意不去暴露太多的實力,他們給了愛爾蘭暴徒們一個錯覺,彷彿只要再有兩三次戰鬥,他們就會被愛爾蘭人從紐約徹底地趕出去了。

當然事實並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