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也拉著幾個人上了車,辰樹就迫不及待的問哲也是不是有什麼辦法。
"我爸他最怕就是我出事,那就用我的命來威脅他。"
哲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瘋了?"
辰樹不認為這是個好方法。
"那還有什麼辦法,這個方法最直接,時雨不能等,我們晚一分鐘,時雨身體所受的罪就要多一分,你不想快點救他嗎?"
哲也瞪著辰樹,這是唯一的辦法。
"俊佑哥,開車。"
辰樹靠在座椅上,讓俊佑開車。
俊佑開著車,對於他來說,時雨就是他的弟弟,就是他們的家人。
"哥,你在這等著。"
到了目的地,辰樹沒讓俊佑跟著進去。
辰樹跟著哲也進了聖光院家的大門,到了大廳,讓下人去叫來了浩介。
"我還說,怎麼一出來就不見了。"
浩介滿臉笑容的衝著哲也就去了。
"爸,我有話給你說。"
被浩介抱著,哲也說。
"坐下說。"讓哲也坐下才看向辰樹。
"謝謝你送我兒子回來,你可以走了。"
也不管曾經他跟石井爸爸是多好的朋友。
"爸,辰樹跟我來,是想請你幫忙的。"
示意辰樹先別發火,讓他來。
"什麼忙?我不會讓你回去再把時雨那個混蛋頂替出來的。"
浩介醜話說在前頭。
"不,我們是想求你,去跟零哥道個歉,只要你道歉,零哥就去頂替時雨,就皆大歡喜了不是嗎?"
哲也看著浩介。
"不可能。"
浩介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浩介叔,我不知道你到底為什麼不喜歡時醬,他是你兒子,他是哲也的弟弟,他是你老婆為你生的孩子,就算他有心臟病,他也是你的兒子,你為什麼能做到這麼冷血。"
辰樹忍不住了,時雨一直沒怪過他的父親不愛他,甚至不管浩介有多討厭他,孝順,他從來沒含糊過。
"是我兒子又怎麼樣,你也會說了,他是我兒子,我想怎麼做是我的事情,我怎麼對他,也是我的權力。"
浩介不為所動。
"爸,你別逼我。"
哲也知道,說那些都沒用,他父親,根本不會去聽。
"哲也,你以前從來不會忤逆我,他時雨只是你的弟弟,他沒養過你,你為什麼要為了他來逼我?"
浩介有點生氣了,別人幫時雨說話,怎麼連他兒子都不幫著自己。
"爸,你讓我聽你的去外國唸書,我去了,你讓我繼承家業,我同意了,可是我唯一不能同意的,就是你讓時雨去送死,我只有這一個弟弟,我不想看著他出事。"
哲也抓起一旁的水果刀。
"哲也你別這樣,有話好說,你說什麼我聽就是了。"
浩介有點擔心的看著哲也,哲也拿著刀比著自己的脖子。
"你跟我們去道歉,算我求求你,以後你說什麼我都聽,只要時雨好好的,只要他好好的。"
哲也哭了,他知道自己的爸爸不愛自己的弟弟,但是沒想到,只是讓他道個歉,他都不肯。
"好好好,我去還不行嗎?"
浩介不忍心看到兒子的眼淚,上去拿下刀,跟著上了車。
零沒想到他們真的會讓浩介出山,所以當看到浩介下車的時候,他已經在想怎麼拒絕了。
"慢著。"
零攔住了就要跪下來的浩介。
"為什麼?我道歉,我來的目的不就是這個嗎?"
浩介看著零。
"你是真心誠意的來的嗎?"
笑話,他會看不出來這個浩介根本就不是誠心誠意來道歉的嗎?
"那你想怎麼樣。"
浩介站直了身體看著零。
"你該道歉的人,不是我,是時雨。"
零看著浩介。
"他替你來跟我道歉,跪在大門口,整整一天,只為了讓我不要在恨你,你有這麼好的兒子,卻讓他替你去你最寶貝的兒子承受所有的一切,你好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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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歪頭看著浩介。
"他是第一繼承人,他本來就該繼承。"
浩介說。
"你不知道,還是覺得我不知道?他們不知道,那沒辦法,你別在這裝你不知道。"
零看了一眼很迷茫的辰樹跟哲也。
"第一繼承人,根本不是時雨,時雨,不過是浩介叔推出去的棋子。"
"繼承人的資料,是出生以後由各家把資料遞上去的,時雨跟哲也是雙胞胎,只要把兩個人資料做成一樣的,誰都不會懷疑,到時候不管誰是第一繼承人,只要推時雨去繼承就好了,你們以為他只有這一個小算盤?
我告訴你們,我為什麼離家出走,就是我發下這個家太可怕了,長輩們都知道浩介叔用時雨的DNA做了一個直樹出來,沒有人攔著,別人不知道,我很清楚,那個直樹是為了替換時雨而存在的。
他的目的,就是要時雨死,然後如果有一天哲也被推上了繼承人,就讓那個帶替時雨而活著的直樹去頂替,他的算盤打的多好,你們全都被騙了。"
零把浩介的計劃都告訴他們。
"爸,他說的是真的嗎?"
哲也走到浩介面前看著浩介。
"對,當初我就是把時雨跟你的資訊,都寫成你的,所以你們兩個人都會成為候選,可是我沒想到直樹會真的把心臟捐給時雨,更沒想到,你會為了時雨,放棄繼承家業。"
浩介冷冷的開口,他的計劃,滿盤皆輸。
"為什麼,為什麼,時雨他是你兒子,你為什麼要這麼對他。"
哲也倒退著,他不相信,他一直尊重的父親,原來從他們一出生,就策劃了今天的一切。
"我當初想讓直樹殺了時雨的,可是他居然失敗了,時雨居然還活著,知道我為什麼每次時雨犯病住院,都要把他接回來嗎?我想看著他死,可是沒想到,他那麼頑強,可以一直活到今天,不過沒關係了,他去了那個地方,也算是代替了哲也,我的計劃也算成功了。"
浩介不在乎,只要哲也肯繼承家業。
"時雨,早就知道這一切了,他不說,是希望你作為父親,可以自己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他不求你改變對他的態度,他也不強求我去頂替他,他那天跟我說,他只希望,有一天當你們來找我的時候,再給浩介叔一個機會。
他說,他不願意有人犧牲自己去救他,哪怕本來一切都不應該由他去承受,他說,總有一個人要面對,他說他不該出生在這個世界上,既然上天給了他一次生命,他不能擁有幸福,就讓本該接受這個繼承的每一個人,擁有幸福。"
零看著他們,時雨不值得為他們犧牲。
"爸,你錯的太離譜了,論孝順,這家裡誰敢說比時雨更孝順你的,你每年生日,他就算不能回家,也一定會買你最喜歡的禮物,會給你定蛋糕,會提醒我們每個人。
你生日,他永遠知道你穿什麼碼的衣服,鞋子,出去玩永遠第一個想著給你買禮物,你生病了,哥哥們推著不肯上醫院照顧你,是他每天從早到晚沒有怨言的照顧你,他為了你累到昏倒。
你無理要求,他從來都是滿足,你一句想吃正宗大阪燒,他特意坐新幹線去大阪給你買,怕涼了用保溫盒包著馬不停蹄的回來給你,車費路費都是他辛辛苦苦賺來的,明明路痴,你一句忘了檔案,他從家開車把自己都開丟了,還是問路把東西給你送去了,時雨是很笨,他為了多考幾分,通宵開夜車學習。
可你呢,他那麼努力的結果,你還是把他罵了一頓,讓他在書房跪著唸書,他怪過你嗎?他那麼尊敬你,孝順你,為什麼你就不能看看他,不能好好的疼疼他呢?"
哲也不明白了,為什麼,自己的父親,就那麼不喜歡時雨。
但是不管他們說什麼,浩介都不為所動,似乎他已經鐵石心腸,不會再對哲也以外的人,解凍自己的心。
"喂。"
辰樹轉身接起電話。
"時雨,出事了。"
石井爸爸沉默了一會才開口。
"出什麼事了?"
辰樹立馬就慌了神。
"不清楚,聽說是吐血了,被送到醫院,聽說還在搶救,你快過去吧。"
石井爸爸說。
"恩,我馬上過去。"
辰樹收了線,轉身看著浩介。
"浩介叔,剛才我爸來電話,時醬被送到醫院,還在搶救。"
辰樹想看看浩介會有什麼反應。
然而沒有任何反應,似乎時雨的死活,與浩介無關。
"你還是不是人,現在你兒子在搶救,他可能會死,你居然還可以無動於衷。"
辰樹上去就給了浩介一拳,沒有想到會被打,浩介被打倒在地。
"辰樹,先去醫院吧。"
哲也還是不忍心看著自己的父親被打。
"我告訴你,聖光院浩介,時醬沒事就好,要是有什麼,我不會放過你們家。"
辰樹瞪了浩介一眼,轉身就出了門。
"他,會死嗎?"
車子開走很遠,浩介看著門口,問零。
"會死,不是真正的候選人,根本承受不了那個苦。"
哲也沒跟著上車,他站在那,他不知道怎麼辦。
"浩介叔,我是個外人,你不喜歡我,覺得我不配到你們公司,我服,但是時雨,他真的不應該被你這麼對待,的確,他有心臟病,你覺得愛他會浪費感情。
可是你想過嗎,他從小就知道自己有病,他比任何一個人都想活著,有多少的孩子,有病,可是為了不拖累父母,放棄了治療,寧願在父母的愛裡死去,有多少孩子,健健康康,卻一輩子沒被父母疼愛過,他們不會孝順自己的父母,他們覺得父母沒愛過他們沒必要去孝順,但是時雨他做到了,你不疼他,但是他卻孝順你,你是他的父親,的確,怎麼對待他,是你的權力,但是你想過嗎?
如果時雨不是為了他的婆家,不是為了你愛的兒子哲也,他會回來嗎?
他不回來,他需要弄到今天這樣嗎?"
零看著浩介。
"我不需要你跟我道歉,真的,只要你去跟時雨道歉,我可以二話不說就去繼承,你對不起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對不起時雨來的嚴重,三十年,你從來沒正眼看過他,你想過作為你兒子的他,心裡多難受嗎?"
"爸,我什麼都不想說了,如果你不願意,那麼,我會把一切告訴給那些陰陽師,屬於我的命運,我一個人承擔,時雨沒錯,他應該跟辰樹,幸福的走下去。
時雨還在接受墨的治療,他的身體才剛剛好一些,他不應該承受這些的,他因該更幸福,更快樂的。"
抽著鼻子,哲也很難受,時雨什麼都知道,卻還是願意為了自己而犧牲,而自己呢,什麼都沒幫弟弟做過。
"零,你有車嗎?"
浩介沉默了一會,問零是不是有車。
"有是有,怎麼了?"
零看了一眼浩介。
"麻煩,送我們去醫院吧。"
浩介嘆了口氣,他不能讓哲也回去,跟時雨道個歉,他覺得不難。
零開著車帶著他們,他不認為浩介會真心實意的去跟時雨道歉,但是他也不準備勉強了,自己也五十出頭的人了,孤苦伶仃一個人過了三十年,也不怕再孤單的過三十年了,他只希望,浩介能真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以後對時雨好一點。
浩介跟哲也進到醫院,才知道時雨還在急救,走到急救室門口,就看到辰樹抓著醫生在說什麼,石井爺爺跟石井爸爸已經哭倒在一邊,突然沒就覺得自己的心,被什麼東西抓了一下,一種熱熱的東西,似乎想從眼睛裡奪眶而出。
"你來幹什麼,這裡不歡迎你,你走。"
放開醫生,一轉身就看到浩介,辰樹怒氣衝衝的就趕浩介走。
"時雨,怎麼樣了?"
哲也趕緊上去拉開辰樹。
"醫生說,人救回來了,但是能不能醒,要看意志。"
辰樹別過臉,時雨會弄成這樣,浩介應該滿意了吧。
"我能去看看他嗎?"
浩介憋了半天,才說一句話。
"你走吧,他變成這樣你不是應該滿意了嗎?他這輩子可能都醒不過來了,你還不滿足?你是不是要他死了,你才高興啊。"
辰樹瞪著眼睛。
"不是的,我,想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