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嚇到柚樹了,讓慕容打電話給墨,抱著黑兔就下樓,孝倫跟著下去開車。
"兔兔?"
柚樹不停晃著懷裡的人,他們怎麼都沒發現黑兔不舒服成這樣?
"慕容說聯絡好墨了,在醫院等著。"
孝倫掛了電話,加速開去了醫院。
"怎麼回事?"
到了醫院,墨接過黑兔就問。
"我們也不知道,睡醒了就說餓,然後突然就暈倒了。"
孝倫趕緊解釋著。
"情況不對啊,你們在外邊等著。"
放黑兔到擔架床,直接推進急救室。
"怎麼會這樣。"
柚樹一頭的汗,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他連黑兔不舒服都不知道,他根本沒照顧好他。
"別擔心,黑兔不會有事的。"
孝倫嘆了口氣,他自己都沒有底氣說這話。
"兔兔怎麼樣了?"
墨一出來,柚樹基本就是撲上去的。
"暫時沒什麼了,不過我需要給他做全身檢查。"
推開柚樹,墨一臉的嫌棄。
"檢查?下午不是做了嗎?你怎麼就沒看出來他那麼不舒服?"
黑兔是多努力的撐著跟大家聚餐,跟自己說笑話,他都不敢想象。
"你有病啊,我只是給他做了寶寶的檢查,我怎麼知道他會不舒服?你來指責我,你怎麼不問問你自己,你老婆不舒服,你又知不知道?"
墨更是生氣。
"別吵了,先去看黑兔吧。"
孝倫攔著還要頂嘴的柚樹,柚樹只好去了病房。
"柚子哥哥。"
柚樹打發了孝倫回家,一個人坐在床邊守著黑兔。
"醒了?別起來。"
按著想起來的黑兔。
"我在哪?"
黑兔有點茫然的看著柚樹,這不像是在家裡。
"醫院。"
揉了揉黑兔的頭,努力的扯了個微笑。
"不是寶寶有事吧?"
黑兔又想起來。
"寶寶沒事,別擔心。"
安慰著黑兔,生怕他胡思亂想。
"那就好。"
舒了口氣,黑兔摸著肚子,寶寶沒事就好。
"兔兔,我有事跟你說。"
柚樹拉著黑兔的手,他知道孩子對黑兔來說很重要,但是黑兔的身體太差了,他不能讓黑兔冒險。
"怎麼了柚子哥哥?是孩子有什麼問題嗎?"
黑兔有些擔心的看著柚樹。
"寶寶沒事,是你有事啊。"
黑兔能不能不要總考慮孩子,能不能考慮考慮他自己。
"我?我有什麼事啊?"
黑兔有些茫然的看著柚樹。
"下午檢查的時候,墨說你的狀況很差,我們不能留著這個孩子。"
柚樹看著黑兔就快哭了的樣子。
"為什麼啊?我想給你生個孩子,讓他陪你的。"
黑兔咬著下唇,好難受,他想給柚樹生孩子而已,為什麼,那麼多磨難。
"聽著兔兔,這胎我們不要,你把身體養好了,我們再要就是了,對不對?你身體比什麼都重要,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我一定要把他生下來。"
黑兔流著眼淚,他不管那麼多,也不想管。
"別鬧好嗎?你身體會吃不消,墨說寶寶六七個月就要看情況引產,還有可能你會昏迷不醒,你知不知道?我不要你冒險。"
"柚子哥哥,我不是冒險,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我們沒有時間等下一個寶寶了。"
撐起身抱著柚樹。
"你在說什麼啊?"
柚樹完全愣住了。
"零哥,給我算過命,我活不過二十歲,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撐到寶寶出生。"
放開柚樹,看著柚樹的臉,這也是他,為什麼提前了兩年來找柚樹的原因,他們浪費了太多時間了,他所剩下的時間,可能還不夠半年。
"墨也知道?"
黑兔點了點頭。
"不會的,你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柚樹茫然的站了起來,迷迷糊糊的走出了病房。
"柚子哥哥。"
黑兔趕緊起身,追上柚樹。
"你會床上去,我去給爸爸打個電話。"
柚樹攔著黑兔,讓他回床上去,然後柚樹才出了病房。
柚樹沒有打電話,一個人坐在黑黑的醫院的花園裡,不停的抽菸,他不相信這些是真的,他浪費了整整一年,他到底在做什麼?他還能給黑兔什麼?為什麼他忘了,他們兩個人中間,還有一份,無法改變的影贄契約。
第二天一早,墨就給黑兔做了全身檢查,就像零的預言一樣,黑兔的生命,進入了***。
"聽著,如果你接受治療,還能多撐一年,也許我們還能找到治好你的辦法。"
"墨哥,別說了,我想好了,你也會說,可能嘛,如果是可能,我寧願,把活下去的可能性,留給我的寶寶,我一定,會撐到他出生的。"
黑兔很肯定的給了墨答案。
墨轉身看著坐在沙發上的柚樹,這傢伙已經沒有什麼思維能力了,他搖了搖頭,走掉了。
"柚子哥哥。"
黑兔下床,走到柚樹身邊。
"你沒有遇到我就好了。"
一開口,柚樹已經止不住眼淚。
"為什麼啊?沒遇到你,那我們就有永遠都想不起來我們的前世了啊。"
黑兔坐到柚樹身邊抱著他。
"沒有遇到我,你就不會成為我的影贄,就不用代替我受這麼多苦,我不僅保護不了你,還總惹你生氣,現在我連,我連怎麼安慰你,我都,我都不知道。"
轉身抱著黑兔,他好迷茫,他該怎麼做才好,他不想讓黑兔離開自己,可是他這個時候才覺得,自己根本連保護好黑兔的能力都沒有。
"柚子哥哥,你知道,你肯跟我在一起,對我來說,就已經是最幸福的事情了嗎?"
"就算我沒有遇見你,難道我就不會成為別人的影贄嗎?如果是那樣,我寧願,為了你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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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兔埋首在柚樹的懷裡,對他來說,不管他前世是誰,這輩子他喜歡的,就是柚樹。
"兔兔。"
抱緊了懷裡的人,比上輩子還要短暫的婚姻,他怎麼就沒想過,黑兔是因為早就已經知道自己活不到二十歲,所以才提前來找自己,他明明應該好好寵愛他,讓他這兩年沒有遺憾的,可是,他什麼都沒做到。
"答應我,柚子哥哥,如果我真的昏迷不醒,你也要讓墨哥讓寶寶足月出生,健健康康的,照顧好他,就像,照顧我一樣,好不好?"
"別離開我,兔兔,求你。"
黑兔的話,更讓柚樹受不了,沒有責備,他寧願這個時候,黑兔責備他,指責他,甚至打他,罵他。
"我現在還不會離開你啊,我們還有很久很久可以在一起啊,每天打打遊戲,吃好的喝好的,然後一起等寶寶出生。"
撒嬌的看著柚樹。
"幾個月後,你會很辛苦的,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啊,但是媽媽說過,人,活一天,就要讓自己開心一天,老天,至少讓我跟你在一起了,雖然,日子額很短暫,但是我很幸福,你不幸福嗎?"
伸手抹去柚樹臉上的淚水。
"可是,我本該讓你更幸福的。"
他本來可以給黑兔更多,更好的。
"那你就,從現在開始給我啊,讓我每天都很幸福。"
"兔兔啊。"
柚樹就不明白了,黑兔怎麼可以,看得這麼開。
"我死了,影贄才會結束,墨哥說的那天,我就知道了。"
摸著柚樹的臉,他也捨不得離開啊,但是,誰讓他是柚樹的影贄呢。
"可是不應該犧牲你,我去找零,是不是我說離婚,你就不會死了?"
突然想起了這些,柚樹就要起身。
"別去。"
黑兔拉住柚樹。
"我不能讓你死,該我承受的,應該我去承受,上輩子我就沒保護好你,這輩子,我不能再讓你提前離開我。"
"那你覺得我能接受你離開我嗎?別傻了柚子哥哥,我不會讓你去的。"
抱緊了柚樹,不是只有柚樹捨不得黑兔,黑兔也一樣捨不得柚樹啊。
柚樹低頭看著黑兔,他們到底應該怎麼做才好。
"其實不用這麼悲觀,我有一個辦法。"
墨突然推門走了進來。
"什麼辦法?"
柚樹看著墨。
"我上次說過,你們會去找薰的墓,薰的墓裡,據說有一個長生不老泉,可以治百病。"
"但是你說的根本不可能發生,你自己說的,兔兔的身體根本等不到來年了,他怎麼可能跟我明年去找薰的墓?"
歪頭看著墨,到底哪個才是零真正的預言。
"聽著,打掉孩子,我們先透過治療穩住病情,年初我們就出發,一定來得及,不老不死了,你們還怕生不出來孩子嗎?"
墨的提議,似乎讓兩個人猶豫了,的確,如果撐到那個時候,一切都不是問題了。
"他說的對,兔兔,不如考慮一下?"
柚樹看著黑兔。
"你們倆商量一下,我跟海鬥研究一下治療方案。"
轉身出了病房。
"兔兔,他說的可以考慮,你健健康康的,我們以後生幾個孩子不都可以嗎?"
扶著黑兔坐下,蹲在他面前,拉著他的手。
"可是,我真的能撐到那個時候嗎?再說,沒人能找到薰的墓。"
"給我們一個希望,你應該往好的想,也許,我們真的可以找到呢?"
"如果找不到呢?我還是要死,可是我什麼都沒能給你留下,唔。"
柚樹起身直接堵住了黑兔的嘴。
"如果真的要結束,要離開,我不會獨活,我不想,再讓你一個人那麼辛苦,上輩子,你就不同意我陪你一起走,這輩子,你又想用孩子來拴著我,兔兔,你讓我陪著你好不好?我們搏一次,如果失敗,我會陪你,如果成功,我們生五六個孩子,好不好?"
"你當我是豬啊,生五六個。"
黑兔終於破涕為笑。
"柚子哥哥,我不要你陪我,我答應你接受治療,你也要答應我,如果真的找不到那個墓,找不到那個什麼泉,不準陪我。"
"好。"
先忽悠黑兔接受治療再說。
當天下午,墨就給黑兔做了人工流產,晚上就跟著柚樹出院回了輝煌家。
"怎麼不在醫院休息休息再回來。"
剛出院的時候還好,到家的時候,黑兔已經走不動路了。
"墨說沒事了,開了藥,一會吃點飯,讓他吃藥早點睡就行了。"
柚樹簡單的交代了一下情況,孝倫抓緊做了飯,黑兔吃飽了,吃了藥,就睡下了。
"唉,怎麼會病的這麼厲害。"
輝煌嘆了口氣,他們等了二十年,卻還是要是去他麼。
"我有件事情,一直沒跟你們說。"
柚樹看了看他們,覺得這件事情,不應該瞞著他們了。
"什麼事情?這麼神秘?"
孝倫去端了茶具出來。
"我在說很嚴肅的事情耶。"
看著那些被端上來的功夫茶具,有點頭疼。
"你說啊,我們聽著呢,你說什麼,好像也不影響我們泡茶吧。"
他們這群人每天的消遣,已經變得很老年化了。
"好吧。"
嘆了口氣,慢慢的把影贄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也就是,本來應該生病的是你?"
慕容腦子還是比較快的。
"對,他的哮喘,也是因為代替了我,才得的,他以前,身體很好。"
突然有種自己是害人精的感覺。
"那你還那麼對他?你不應該一早就把他娶進門嗎?"
然而柚樹本來以為他們會責怪他不早點告訴他們,卻沒想到,他們指責的卻是他沒有早點把黑兔娶進門。
"我。"
柚樹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的確,應該更早的娶了黑兔,他讓黑兔一個人,辛苦了太久。
"不管墨說的方法到底能不能成實現,剩下的這大半年,你應該加倍對他好。"